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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

伐卫国澶渊会盟 释献公齐郑求情


 
 

  再说齐庄公由于伐晋未能成功,雄心不死,回到齐国边境,却不肯进去, 说:“平阴之战时,莒国人要偷袭齐国,此仇不能不报。”就在边境上屯兵。贾举推荐临淄人华周、杞梁之勇,庄公随即召来,用为侍卫。

  晋平公八年(周灵王二十二年,鲁襄公二十三年,公元前550年),齐国讨伐莒国,晋国准备发兵救援,这时突发大水,谷水和洛水争河道,黄河泛滥,平地水深一尺多。晋平公讨伐齐国的计划也就中止了。

  次年春,鲁大夫穆叔到了晋国,范宣子迎接他,询问他,说:“古人有话说,‘死而不朽’,这是说的什么?”穆叔没有回答。范宣子又说:“从前匄的祖先,从虞舜以上是陶唐氏,在夏朝是御龙氏,在商朝是豕韦氏,在周朝是唐杜氏,晋国主持中原的盟会的时候是范氏,恐怕所说的不朽就是这个吧。”

  穆叔说:“据豹所听到的,这叫做世禄,不是不朽。鲁国有一位先大夫叫臧文仲,死了以后,他的话世代不废,所谓不朽,说的就是这个吧!豹听说:‘最高的是树立德行,其次是树立功业,再其次是树立言论。’能做到这样,虽然死了也久久不会废弃,这叫做不朽。像这样保存姓、接受氏,用业守住宗庙,世世代代不断绝祭祀。没有一个国家没有这种情况。这只是官禄中的大的,不能说是不朽。”

  范宣子主持晋国政事,诸侯朝见晋国的贡品很重,郑国人对这件事感到忧虑。二月,子西陪郑简公去到晋国,子产托子西带信给范宣子,说:“您治理晋国,四邻的诸侯不听说有美德,而听说要很重的贡品,侨对这种情况感到迷惑。侨听说君子治理国和家,不是担心没有财礼,而是害怕没有好名声。诸侯的财货,聚集在国君家里,内部就分裂。如果您把这个作为利己之物,晋国的内部就不和。诸侯的内部不和,晋国就受到损害。晋国的内部不和,您的家就受到损害。为什么那么糊涂呢!还哪里用得着财货?好名声,是装载德行的车子。德行,是国家和家族的基础。有基础才不至于毁坏,您不也应该这么做吗?有了德行就快乐,快乐了就能长久。《诗经》说,‘快乐啊君子,是国家和家族的基础’,这就是有美德吧!‘天帝在你的上面,你不要有二心’,这就是有好名声吧!用宽恕来发扬德行,那么好的名声就会自然传布天下,因此远方的人会因仰慕而来,近处的人也会获得安宁。您是宁可使人对您说‘您确实养活了我’,还是说‘您剥削了我,来养活自己’呢?象有了象牙而毁了自己,这是由于象牙值钱的缘故。”

  范宣子听了子产的这番道理之后很高兴,就减轻了贡品。这一趟,郑简公朝见晋国,是为了贡品太重的缘故,同时请求进攻陈国。郑简公行叩首礼,范宣子辞谢不敢当。子西相礼,说:“由于陈国仗恃大国而欺凌侵害敝邑,寡君因此请求向陈国问罪,岂敢不叩头?”

 齐庄公上次对晋国发动进攻以后,这时又害怕起来,打算会见楚康王。楚康王派薳启彊去到齐国聘问,同时请问会见的日期。齐国人在军队中祭祀土地神,并举行大检阅,让客人观看。陈文子说:“齐国将要受到侵犯。我听说,不收敛武力,还会自己害自己。”

 秋季,齐庄公听说晋国打算出兵,就派陈无宇跟随薳启彊到楚国,说明将有战事而不能会见,同时请求出兵。崔杼带兵送他,就乘机进攻莒国,侵袭介根在(位于今山东胶县西南)

 这时,鲁襄公和晋平公、宋平公、卫殇公、郑简公、曹武公、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在夷仪会见,准备进攻齐国。由于大水,没有能进攻。

  冬季,楚康王进攻郑国以救援齐国,进攻东门,驻扎在棘泽(位于今河南新郑东)。诸侯回军救援郑国。

  晋平公派遣张骼,辅跞向楚军单车挑战,向郑国求取驾御战车的人。郑国人派遣宛射犬去,占卜后说吉利。郑国正卿子太叔游吉告诫宛射犬说:“对大国的人不能和他们平行抗礼。”宛射犬回答说:“不论兵多兵少,御者的地位在车左车右之上是一样的。”太叔说:“不是这样。小土山上没有松柏。”张骼、辅跞两个人在帐篷里,让射犬坐在帐篷外,吃完饭,才让射犬吃。让射犬驾御进攻的车前进,张、辅自己却坐着平时的战车,将要到达楚军营垒,然后才登上射犬的车子,二人均蹲在车后边的横木上弹琴。车子驶近楚营,射犬没有告诉这两个人就疾驰而进。这两个人都从袋子里拿出头盔戴上,进入楚营,下车把楚兵乱杀一阵,势不可挡。然后又跳上射犬的车,抽出弓箭来射向追兵,然后安然回营。张、辅二人又弹起琴来。

  晋平公宠信程郑(为荀氏改程姓的后裔。他先任晋平公的乘马御,后竟成为晋国的“六卿”之一),任命他为下军副帅。郑国的行人公孙挥去到晋国聘问,程郑向他请教,说:“谨敢请问怎样才能降级?”公孙挥不能回答,回去告诉了然明。然明说:“这个人将要死了。否则,就将要逃亡。地位尊贵而知道害怕,害怕而想到了降级,就可以得到适合他的地位,不过是在别人下面罢了,又问什么?而且既己登上高位而要求降级的,这是聪明人,不是程郑这样的人。恐怕有了逃亡的迹象了吧!否则,恐怕就是有疑心病,自知将要死了而忧虑啊。”

  晋平公十年(周灵王二十四年,鲁襄公二十五年,公元前548年)五月,莒国国君黎比公亲自到临淄朝拜齐国。齐庄公大喜,在北门设宴款待黎比公。崔杼府第正在北门一带。

  庄公因喜爱崔杼之妻棠姜美色,宴会上敷衍了事,然后以探病为由,到崔杼家欲与棠姜行那苟且之事,被崔杼事前准备好的甲士刺死。紧接着,庆封让他的儿子庆舍搜捕庄公余党,或杀死,或驱逐,几乎全光了。庆封用车迎接崔杼入朝,然后派人召高、国二家,一起商议立国君的事情。高、国二家推由崔、庆二家作主,庆封又推让崔杼作主。崔杼说:“灵公之子杵伐臼,已长成,他母亲为鲁国大夫叔孙侨如的女儿,立杆臼可以结好鲁国。”众人唯唯答应。于是,迎立杵臼为国君,这就是齐景公。

  这个月里,晋平公由于水势已退,晋平公渡过泮水,和鲁襄公、宋平公、卫殇公、郑简公、曹武公、莒子、邾于、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在夷仪会合,商议讨伐齐国之举以报复朝歌这一战役。崔杼派左相庆封将庄公已死的消息告诉给晋国,说:“齐国群臣怕大国惩罚,国家不保,已代替大国实行讨伐了。新国君杵臼,出自鲁姬,愿改为侍奉上国,不废旧时盟好。所夺朝歌之地,仍归还上国,并用宗庙器物若干,乐器若干献给上国。”齐国把宗庙里的祭器和乐器送给晋平公。从六卿、五吏、三个师的将领、各部门的首长、属官和留守的人都赠送财礼。对各路诸侯,齐国均有礼物。晋平公极为高兴,答应了讲和,随班师回国,诸侯尽散。从此晋、齐重新修好。

 这时殖绰在卫国,听说州绰、邢蒯都死了,又回到齐国。 卫献公姬衎流亡齐国,一向听说殖绰勇敢,让公孙丁多用钱财相召。殖绰便效力于卫献公。

  却说卫国大夫孙林父、宁殖驱逐卫献公姬衎之后,奉献公之弟剽为国君,是为卫殇公。后来宁殖病重,召他儿子宁喜说:“宁氏从庄公、武公以来,世世代代忠君为国。逐出国君之事,是孙林父所为,并不是我的本心。而人们都称 ‘孙宁’,我遗憾于没法自明,就是死了,也没有面目见你祖父、父亲于地下。你如能使旧国君复位,遮盖我的罪过,才不愧是我的儿子。否则,我死后也不享用你的祭祀。”

  宁喜哭拜说:“孩儿怎敢不努力实现。”宁殖死了,宁喜接替父亲任左相,从此每天以帮助卫献公复国为念。

  这年,晋平公任赵武中军元帅,主持晋国政事。赵武命令减轻诸侯的贡品而着重礼仪。穆叔进见他。赵文子对穆叔说:“从今以后,战争恐怕可以稍稍停止了。齐国的崔氏、庆氏新近当政,将要向诸侯改善关系。我也了解楚国的令尹,如果恭敬地执行礼仪,用外交辞令和他说,用来安定诸侯,战争可以停止。”

  赵武改造居室,砍削房椽后又加以磨光,张老傍晚到赵武家串门看见后,没有拜见赵武就回去了。赵武听说后,乘车去见张老,说:“我有不对的地方,你应当告诉我,为什么走得这么快?”张老说:“天子的宫殿砍削房椽后要粗磨,然后再用密纹石细磨;诸侯的宫室房椽要粗磨;大夫家的房椽要加砍削;士的房子只要砍掉椽头就可以了。备物得其所宜,这是义。遵从尊卑的等级,这是礼。现在你显贵了却忘掉义,富有了却忘掉礼,我恐怕你不能免祸,怎么敢告诉你呢。”赵武回家后,命令停止磨光房椽。木匠建议把它们全部砍掉,赵武说:“不必这样。为的是让后代人看到,那些砍削的,是知仁义的人做的,那些打磨的,是不仁的人做的。”

  晋平公派魏绛之子魏舒(即魏献子)、宛没迎接出走在齐国的卫献公,让他在卫国的夷仪(位于今河北邢台西,原属于邢国,卫文公灭邢后属卫)居住。齐国崔杼留下卫献公的妻子儿女,来谋求五鹿这块地方。后来卫国正卿宁喜等人逼死卫殇公,终于迎回卫献公复位。这是晋平公十一年(周灵王二十五年,鲁襄公二十六年,公元前547年)二月辛卯日的事。

  这时,孙林父在自己的封地戚邑,与儿子孙蒯、孙嘉商议,认为献公一定不会饶恕自己,便连同戚邑一起归附晋国,诉说宁喜杀君之罪,请晋平公做主。又怕卫献公不日发兵攻打戚邑,请求晋平公派兵帮助抵御,晋平公出三百人帮助他。

  孙林父让晋兵独力防守茅氏(位于今河南濮阳)这个地方。孙蒯劝谏说:“晋兵力量单薄,怕抵挡不住卫兵,怎么办?”孙林父笑着说:“三百人对我们无足轻重,所以派在东方边境。如果卫国攻杀晋兵,必然激起晋国的愤怒,那就不愁晋国不帮助我们了。”孙蒯说:“大人见地高明,孩儿万万不及。”

  宁听喜说孙林父请求晋国出兵,晋国只派了三百人,高兴地说:“晋国如果真帮助孙林父,怎么会只用三百人敷衍塞责呢?”于是就派殖绰挑选精兵千人,去袭击茅氏。

  话说殖绰帅选卒千人,去袭击守卫在茅氏的晋国军队,没费多大功夫就把三百名晋军全部杀死,然后屯兵于茅氏,派人到卫国都城帝丘报捷。

  孙林父得知卫兵攻打茅氏,急忙派儿子孙蒯同雍鉏引兵相救。孙蒯探知三百名晋军全被杀死,殖绰原是齐国有名的勇将,所以不敢上前拒敌,全军而返,回复林父。林父大怒:“恶鬼尚能被制服,何况于人?一个殖绰就把你吓坏了,如果卫国大军到来,怎么抵御?你可再往,如若无功,不要来见我。”

  孙蒯闷闷而出,与雍鉏商议。雍鉏曰:“殖绰勇敌万夫,必难取胜,除非用诱敌之计方可。”孙蒯说:“茅氏之西,有地名圉村,四围树木茂盛,中间一村人家。村中有小小土山,我派人在山下掘成陷坑,以草覆盖上面。你先引百人与他战,把他诱到村口。我屯兵于山上,破口大骂。他必然愤怒,必上山来擒我。这就中了我计了。”雍鉏按照这个办法,率一百人前往茅氏,伪装成侦查的样子,遇到殖绰之兵,显得非常害怕,回头便走。这时殖绰恃勇,欺负雍鉏兵少,也不传令开营,单带随身军甲数十人,乘轻车追赶。

  雍鉏弯弯曲曲,把殖绰引到圉村,也不进村,直接往树林中去了。殖绰也疑心林中有埋伏,便教停车。只见土山之上又屯着一些步卒,约有二百多人,簇拥着一员将官。叫着殖绰的姓名,破口大骂:“你是齐国不要的歪货,晋国栾家不用的废物,现在栖身在我们卫国混饭吃,不知羞耻,还敢出头。岂不晓得我孙氏为卫国八代世臣,你竟敢来冒犯,全不知高低上下,禽兽不如。”殖绰听得极为恼火。卫兵中有人认得是孙蒯,指着说:“这就是孙相国的长子,名叫孙蒯。”

殖绰说:“擒到孙蒯,便等于半个孙林父了。”那土山地势平稳,也不很高。殖绰大喝一声:“驱车上去。”只见马驰车飞,刚刚到山坡之下,殖绰战车去势凶猛,碰到陷坑,马拉着车掉了下去,把殖绰翻进坑中。孙蒯怕他勇猛难制,已安排好弓箭,等他一掉下去,乱箭齐发。可怜一员猛将,死在孙蒯之手。 孙蒯用挠钩搭上殖绰尸体,割下首级,杀散卫军,回去报告给孙林父。孙林父说:“晋国如果责备我们不救晋兵,我们有罪过,不如隐瞒胜利而只报告失败。”就派雍鉏到晋国去报告失败之事。

  晋平公听说卫国杀了他们驻在茅氏的兵卒,极为生气,在这年六月,命令正卿赵武发兵攻打卫国。赵武率领大军从绛都出发,经壶关(今山长治西壶关)穿越太行大峡谷,到了太行山东麓,进入卫国境地,因卫国国都在帝丘(今河南濮阳),对西部山区防守松懈,晋国大军一路畅通无阻,占领了卫国西部山区与平原结合部的懿氏六十邑。当时,懿氏六十邑包括朝歌邑(今河南鹤壁淇县)、中牟邑(今河南鹤壁山城区)两座重要城池。朝歌在商朝后四帝即武乙、文丁、帝乙、帝辛时期为商朝国都,原称沬邑,帝辛因城西有朝歌山,取喜迎朝阳高歌猛进之意,改沬邑为朝歌。周武王灭商后,封九弟康叔姬封于此,建立卫国,仍都于朝歌,至公元前661年卫懿公时代北狄打败卫国,卫国不得已在楚丘(今河南滑县八里营东北)建都,这期间,朝歌作为卫国都城长达382年(公元前1042年——公元前661年)。中牟邑始建于春秋初年,当时有散居在太行山脉东西山麓的赤狄、白狄、长狄等部落活动,因城西三十里有牟山而得名。牟山位于太行山东麓,是这一代最高峰,其山势奇崛俊秀,高耸入云,枫红柏翠,气象万千,站在山顶极目远眺,太行英姿雄伟壮观,淇水风光尽收眼底,让人尽情抒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素有“小泰山”之称。

  随后,赵武在澶渊(位于今河南濮阳西南)会合众诸侯,鲁襄公、宋国向戌、郑国良霄、曹国人都参加了会盟,当时卫献公害怕,带领正卿宁喜也前来参加了会盟。

 

澶渊会盟

  晋国准备继续向卫国大举进攻。卫献公表示求和。于是就划定了戚地的疆界,将晋国已经占领的卫国西部边境懿氏六十邑由孙林父驻守,并将卫献公、宁喜带回晋国,关闭在士弱家里。士弱的父亲是士士渥浊,士渥浊是士穆子的儿子、晋悼公的太傅,士穆子是士会的弟弟。

  齐国大夫晏婴对齐景公说:“晋侯为了孙林父而囚禁卫国国君,各国中势力强大的臣子都将得志了。主公何不到晋国去替卫国国君求情?当年卫国国君被废,亡命我国,我国让他住在莱城,为他修客馆,这一恩惠不能白白丢弃。”景公说:“好。”就派使者约会郑简公,他们一同到了晋国,来解救卫献公。

  这年七月,齐景公、郑简公为了卫献公的缘故去到晋国,晋平公设享礼招待他们。晋平公朗诵了《嘉乐》这首诗(见本书第三十三回)。晋平公用意是取“嘉乐君子,显显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来赞美齐、郑二君。

  国景子做齐景公的相礼者,也赋诗一首《蓼萧》:

  蓼彼萧斯,零露湑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

  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

 

  蓼彼萧斯,零露瀼瀼。既见君子,为龙为光。

  其德不爽,寿考不忘。

 

  蓼彼萧斯,零露泥泥。既见君子,孔燕岂弟。

  宜兄宜弟,令德寿岂。

 

  蓼彼萧斯,零露浓浓。既见君子,鞗革忡忡。

  和鸾雍雍,万福攸同。

  译文为:

  又高又长艾蒿,露珠滴滴凝聚。

  已见周朝天子,我心十分欢愉。

  饮宴谈笑频频,乐乐陶陶嬉娱。

 

  又高又长艾蒿,露珠点点闪亮。

  已见周朝天子,承受恩宠荣光。

  天子美德不变,长寿永远安康。

 

  又高又长艾蒿,露珠颗颗轻浥。

  已见周朝天子,非常安详恺悌。

  兄弟亲爱和睦,美德寿乐齐集。

 

  又高又长艾蒿,露珠团团浓重。

  已见周朝天子,揽辔垂饰摆动。

  銮铃声响叮当,万福聚于圣躬。

  国景子与齐景公是为卫侯而来,显然是取《蓼萧》中的“既见君子,孔燕岂弟,宜兄宜弟,令德寿岂”,来提醒晋平公,晋、卫是同姓的兄弟之国,应该和好。

  郑简公的随从子展也赋诗一首《缁衣》:

  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适子之馆兮。

  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衣之好兮,敝予又改造兮。

  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衣之席兮,敝予又改作兮。

  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译文为:

  黑色官服真合适,破了我再来缝制。

  你到馆舍去办事,回来我送你新衣。

 

  黑色官服真美好,破了我再来制造。

  你到馆舍去办事,回来我送你新袍。

 

  黑色官服宽又长,破了我再制新装。

  你到馆舍去办事,回来送你新衣裳。

  同样,子展赋《缁衣》也是取“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希望晋侯看在两国国君亲来求情的分上释放卫侯。

  晋平公虽然为齐景公来意所感动,然而有孙林父的话先入为主,不肯通融。晏婴私下对晋大夫羊舌肹说:“晋国为诸侯之长。救济患难的,帮助缺失的,扶助弱小的,抑制强横的,这是盟主职责。孙林父当初放逐国君,盟主就没有讨伐,现在又为了臣子而囚禁国君,当国君不也太为难了吗?从前贵国文公误听元咺的话,抓住卫成公送到周天子的京师,周天子厌恶这种不好的作法,文公惭愧,放了卫成公。抓别国君主送交周天子还不行,何况以诸侯囚禁诸侯呢?贵国各位君子不劝谏晋侯,这是臣下结党而压抑君主,这种名声不可有呵。晏婴怕晋国丢失霸主地位,才敢和您私下说。”

  羊舌肹就把这些话说给赵武,二人一同向平公求情, 平公这才放了卫献公回国,但还不肯释放宁喜。卫大夫右宰谷劝卫献公将十二名歌女进献晋平公,以便赎回宁喜。晋平公见了非常喜欢,于是放了宁喜。

  前几年齐国的乌馀因对齐国不满,带着自己的私人武装逃亡到晋国,但是,晋国人对于他的到来却并不表示欢迎。毕竟这样一来,就会加剧晋国和齐国之间的矛盾,影响两国的正常友好关系。无奈之下,乌馀乘机袭击并占取了卫国的羊角(位于今河南范县南),又乘机侵袭鲁国的高鱼(位于今山东郓城县西),占取了宋国的城邑。就这样,一个小小的齐国大夫,竟然在短时间内攻占了三个国家的三座城池,不仅卫国、鲁国和宋国三个受到攻击的国家怒了,就连其他的诸侯国也坐不住了。当时晋国范宣子已经死了,诸侯不能惩治乌馀。等到赵文子赵武执政以后,这时赵武对晋平公说:“晋国作为盟主,诸侯有人互相侵犯,就要讨伐他。让他归还侵夺的土地。现在乌馀的城邑都是侵夺来的,而我们如果接受它,这就没有资格作盟主了。我们该出面处理这个事,把他所占城池归还给诸侯。”晋平公说:“好。谁可以做使者?”赵武回答说:“胥梁带能够完成任务。”于是,晋平公就派胥梁带前去处理。胥梁带在隐藏好自己的大队人马之后,派人给乌馀送信说 “鉴于你目前无家可归,晋国和宋、卫、鲁国商议,这些城池暂时借给你住,等到你有了地盘之后再还给人家。请你过来写个借条。”乌馀非常高兴,带着少数亲信去见胥梁带。结果束手就擒。胥梁带然后将乌馀夺得的城邑还给宋国等,他们由此非常感谢晋国。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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