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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子贡,即端木赐,字子贡,名赐,姓端木,春秋末期卫国人,今属河南省鹤壁市浚县,子贡出生于公元前520年,公元前446年去世,比孔子小31岁,是孔子门生“七十二贤”之一,也是“孔门十哲”之一。
端木子贡
子贡是孔子最亲近的学生之一。在众弟子中,孔子与子贡的关系超出一般。子贡钦佩和崇敬孔子,对孔子评价最高,是孔子及其学说的宣传者和捍卫者。子贡初拜孔子为师时,感到孔子并无什么了不起,后来慢慢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论衡·讲瑞》记载:“子贡事孔子一年,自谓过孔子;二年自谓与孔子同;三年自知不及孔子。当一年二年之时,未知孔子圣也,三年之后,然乃知之。”子贡称孔子的学识高深莫测,称孔子为圣人,比孔子为日月,任何人不能超过。
《论语·子张》记载,鲁国大夫叔孙武叔说:“子贡贤于仲尼。”子贡马上反驳说:“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仞为古代长度单位。周制八尺,汉制七尺),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宫(房舍)之富。”当有人毁谤孔子时,子贡挺身而出说:“无以为也(不要这样做),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陈子禽怀疑孔子的伟大,对子贡说:“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子乎?”子贡回答说:“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
《韩诗外传》卷八记载:“子贡答齐景公:‘臣终身戴天,不知天之高也;终身践地,不知地之厚也;若臣之事仲尼,譬犹渴壶杓(sháo),就江海而饮之,腹满而去,又安知江河之深乎。’景公说:‘先生之誉,得无太甚乎?’子贡说:‘臣赐何敢甚言,尚虑不及耳。使臣誉仲尼,譬犹两手捧土而附泰山,其无益于明矣。使臣不誉仲尼,譬犹两手把泰山,无损亦明矣。’”
孔子的学说大多经由子贡宣传给社会,子贡是孔子学说最好的代言人。司马迁说:“夫使孔子名布扬天下者,子贡先后之也。”(《史记·货殖列传第六十九》)崔述在《洙泗考信余录》中说:“子贡之推崇孔子至矣,则孔子之道所以昌明于世者,大率由于子贡。”《论语》中,子贡的名字出现57次,而颜回的名字仅出现32次。
孔子对子贡非常器重,往往将其学说的真谛传授给子贡,何为仁,何为士,何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怎样为政、为仁等。孔子在危难之时盼望子贡。《史记·孔子世家》
载:“孔子病,子贡请见。孔子方负杖逍遥于门。说:‘赐,汝来何其晚也?’”孔子唯有对子贡才如此表达情感。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第七》载,子贡问孔子:“赐何人也?”
孔子说:“汝器也。”
又问:“何器也?”
子曰:“瑚琏也(瑚琏为祭神之重要器皿)。”可见孔子对子贡是多么的器重。
子贡“巧口利辞”“能言善辩”,办事通达,是卓越的社会活动家和杰出的外交家。孔子办学时,把教学内容分为四科,即德行、政事、言语、文学。子贡系言语科之佼佼者,连孔子也自感不如。《韩诗外传》记载,孔子与子路、子贡、颜渊游于戎山之上,问三弟子兴趣和志向。子贡答曰:“得素衣缟冠,使于两国之间,不持尺寸之兵,升斗之粮,使两国相亲如兄弟。”
孔子曰:“辩士哉!”
可见子贡有从事外交的志趣、才能和渊博的知识。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鲁哀公六年(公元前489年),孔子及弟子在陈绝粮时,孔子“使子贡至楚,楚昭王兴师迎孔子,然后得免。”这是子贡在外交上的第一次胜利。
鲁哀公七年
(公元前488年),吴国企图称霸,兴师北上向鲁国征百牢(牛、羊、猪各100),鲁哀公迎吴人,而吴人非要见季康子,季康子即派子贡去应付。子贡把吴人说得哑口无言,这又是子贡外交上的成功。
鲁哀公十一年(公元前484年),吴伐齐得胜后,吴王赐给鲁国叔孙氏甲、剑等物,一时间叔孙氏不知所措,随行的子贡随即出来应酬,圆满结束了这一外交场面。鲁哀公十二年
(公元前483年),吴国人会见鲁、卫等国国君,将卫侯扣留。子贡说服吴国太宰,将卫侯释放。鲁哀公十五年
(公元前480年),经子贡斡旋,齐鲁媾和,齐国归还它以前霸占鲁国之地。子贡在外交方面的才干,当时就受到人们的承认和称赞。
楚昭王说,楚国的外交官没有一个能与子贡相比。鲁季康子在外交上受到挫折时说,要是子贡在场的话就不会遭此耻辱。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载,齐简公四年(公元前481年),齐国左相田常(即陈恒)杀了齐简公,立简公的弟弟骜即位,这就是平公。平公即位后,任田常为宰相。田常欲立威于国内,便带兵伐鲁,屯兵汶上(今山东济宁汶上)。孔子听说后,问弟子们:‘夫鲁,坟墓所处,父母之国。国危如此,二三子何为莫出?’子路请出,孔子止之。子张、子石
(公孙龙)
请行,孔子不许。子贡请行,孔子许之。”孔子知人善任,认为只有子贡才有解救鲁国危难的能力。
子贡受命,先到齐国,去见了田常,田常知道子贡是孔子的得意门生,便摆起架子想刁难子贡。可子贡坦然而入,旁若无人。田常只得迎入相见,说道:“先生此来是为鲁国做说客的吧。”子贡说:“我来是为了您而不是为了鲁国。鲁国是难伐之国,为什么你们去伐鲁国?”田常说:“为什么鲁国难伐?”子贡说:“鲁国城墙薄,地域狭,国君弱,大臣无能,兵不习战,所以难伐。我为您考虑,不如伐吴。吴国城高地广,兵甲精良,又有良将据守,所以容易攻克。”田常大怒说:“你说的难易,颠倒不清,我不理解。”子贡说:“请屏退左右,我为您解释。”田常让左右退下,坐到子贡身边说:“请指教。”子贡说:“我闻,忧在外者攻其弱,忧在内者攻其强。我了解到,您目前的处境不是对付外邦,而是要对付国内那些与您不一心的大臣。他们要与您作对,您的丞相的位置就危险了。如果把大臣们派去攻打强大的吴国,大臣外困于强敌,您就可以在国内专权了。对您来说不是好事吗?”田常面色顿开,欣然问道:“先生所言发自肺腑。但是,现在兵已发至汶上,如果移兵向吴,别人不怀疑我吗?”子贡说:“您且按兵不动,待我去说服吴国伐齐救鲁,到时您再移兵向吴。何患无辞。”田常大悦,遂修书一封送交国君,书曰:“我闻吴将伐齐,我兵暂住汶上,未可轻动,先打探吴国动静,须先败吴国,然后伐鲁。”田常随后回到国内。
子贡到了吴国,向吴王夫差说:“我听说王者不绝世,霸者无强敌。千钧之重加以铢两之轻,就会失去平衡。今强大的齐国谋取弱小的鲁国,旨在与吴国争霸。我以为,大王你的地位危险了!现在,如果你救援鲁国,可以大大提高你的威望。征服齐国,可以从那里获得很大的利益,还可以使强大的晋国也不得不听从你。你名义上是救鲁国,实际上是削弱齐国。这种名利双收的大好事,聪明的人是不会有所犹豫的。”吴王被子贡这一席话说动了心,他对子贡说:“你这个主意不错,但是,我曾经与越国(这时的越国只限于钱塘江流域一带地方)打过仗。越王现在栖身于会稽(今浙江绍兴市),苦身养士,打算报复吴国。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把军队派去远征齐国呢!你等我消灭了越国以后,再去打齐国吧。”子贡见吴王想伐齐当霸主,只是放心不下越国,就进一步鼓动说:“吴国不如齐国强大,如果你把齐国放在一边去打越国,则齐国早已把鲁国灭掉了。大王正准备打起扶助弱小国家的旗号,如果你讨伐小小的越国而畏惧强大的齐国,这不是勇敢的举动。要是你让越国继续存在下去,正好向诸侯表示你的仁爱之心。为救鲁而伐齐,再给晋国施加影响,诸侯必然都拥戴吴国,你的霸业就可以成就了。大王所担心的是越国,我愿意去见见越王,叫越王派兵跟随你去打齐国,名义上是会同诸侯伐齐,实际上是把越国的兵力抽空,大王无后顾之忧,就可以放心地出兵攻打齐国了。”吴王夫差听了非常高兴,要子贡尽快前往越国。
越王勾践听说子贡来访,亲身到城郊迎接,并到子贡下榻处探询道:“我们这个蛮夷之国,大夫何以屈辱驾临?”子贡开门见山地说:“我这次劝说吴王为救鲁国而讨伐齐国。他也有这个意思。但吴王恐怕你趁机袭击他,表示要先灭掉你越国之后,才出兵伐齐。如果这样的话,越国必然不保了!要是你本来没有报复吴国的想法,而使吴国产生对你的疑虑,这是笨拙的;如果你确有报复吴国的意图,而使吴国知道了,这就太大意了;假使你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吴国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这是很危险的。这三点是你报复吴国最可忧虑的。”勾践听后向子贡叩头拜谢说:“我自不量力,曾经与吴王开战,吃了败仗,被困于会稽。我对吴王怀有刻骨的仇恨,日夜想得唇焦舌干地要吴王与我一起死去,这就是我的愿望。”并请教子贡有什么好的办法。子贡在分析了吴王为人残暴,群臣不堪用命,吴国连年用兵,士兵难以忍受,百姓怨恨,奸臣当道,内部不稳等诸多情况之后,向越王献计说:“现在大王要诚心诚意地派兵去帮助吴国,以坚定吴王讨伐齐国的决心。同时,多给吴王送贵重的礼物,讨他的欢心。用恭维谦卑的语言,对吴王表示尊敬。这样吴王就不会再疑心你而就去放心地攻打齐国了。吴王如果被打败,是大王你的福气,要是打了胜仗,吴王必然兵临晋国,与晋国争霸。请让我北上晋国,使晋国国君与你共同攻打吴国的军队。吴国军队的精锐先是消耗于齐国,继而又受困于晋国,必定衰弱了。大王趁此出兵,消灭吴国是没有问题的。”勾践听了很是高兴,重谢子贡。子贡重返吴国,向吴王夫差报告说:“我已将大王对我说的话转告了越王,他听了很害怕。说他自不量力,得罪了吴国,军败身辱,栖身于会稽。全靠大王的恩赐,得以奉俎豆而修祭祀,死不敢忘,哪里还敢有别的想法呢!”5日后,越国的大夫文种带着礼物叩见吴王,并转达越王的话说:“听说大王主持正义,除强助弱,将要讨伐强暴的齐国。我请求带领越国全部3000士卒,为大王打头阵。现派贱臣文种奉献祖宗收藏的器物,甲20领和屈卢之矛、步光之剑,以表示对吴国军吏的祝贺。”吴王听了这番话,非常满意,并征询子贡的意见:“越王打算亲自跟随我去打齐国,你看可以吗?”子贡当即表示:“不可以。出动人家全国的军队,又让他的国君跟着你,这是不义的。你可以接受他的礼物,同意他派兵参战,越王本人就不必来了。”吴王同意子贡的意见,并对越王的这番友好的举动表示感谢。于是,吴王发九郡之兵讨伐齐国。
之后,子贡又到晋国说明吴国战胜齐国后必然加兵于晋,让晋国必须做好战争准备。后来,吴国出兵伐齐,大败齐军。晋国又出兵大败吴军。越王趁吴军在北方大败,从背后伐吴,终于把吴国灭掉而北上争霸。“故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子贡一使,时势相破,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
子贡虽出身儒门,却懂经商之术.多年的经商活动使他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这为孔子与其门徒的周游列国活动提供了有力的经济保障,历史上多用“端木遗风”来表示经商致富之人,即源于此。《史记·货殖列传》共记载了17个人的经商活动,将子贡列在第二。子贡能言善辩,反应敏捷,能及时掌握行情,《论衡·知实》载:“子贡善居积,意贵贱之期,数得其时,故货殖多,富比陶朱。”由于子贡善于经营,使他非常富有。子贡经商不单是为了发财致富,而与政治目的相联系。他是孔子周游列国经济上的支持者,经商成为他宣传政治主张和实现外交才干的重要条件。
在治国思想上,子贡重视教化作用。《新书·政理》记载,卫灵公问国家政务何最重要,史鳅说刑罚,子路说军事,子贡说教化最重要。在处理问题时子贡常常与孔子相悖,表现出不墨旧礼的务实思想。
公元前479年,孔子去世后,子贡终日守在灵旁。鲁哀公前去吊唁,子贡为孔子“生不能用”伤痛万分。孔子葬后,弟子皆服丧三年,守墓“三年心丧毕,相诀而去”
, “唯子贡庐于冢上,凡六年,然后去”
。“孔子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唯有子贡守墓6年,足见子贡与孔子感情之深。
公元前446年,子贡去世后,葬在祖籍(今浚县大伾山东南张庄)。其二世端木炅为齐卿。三世端木叔
“弃其家事,散其库藏珍宝”、“不为子孙留财”,家产破败。五世端木静为鲁下大夫。九世端木肇遇秦始皇“焚书坑儒”,去端姓木,隐蔽于鲁国。十世端木庚复姓端木,迁居祖籍①。
按:①从东汉明帝以后,子贡不断受到朝廷祭祀并追加谥号,唐玄宗追封子贡为黎侯,宋真宗加封黎阳公,清康熙四十二年(公元1703年),康熙皇帝赐给子贡七十世后裔端木谦“贤哲遗庥(xiu)”匾,并封子贡为翰林院五经博士,乾隆称子贡等十二人为十二哲。鹤壁市浚县乃先贤子贡故里,子贡的道德学问、识见功业影响深远。尤其子贡经商有道,由平常之人变为显要之士备受商界崇奉,“既在黎阳学子贡、何必南越法陶朱”的佳句流传至今。子贡墓在他的出生地——河南浚县的大伾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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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河南浚县在大伾山下建有子贡文化广场,子贡的巨幅塑像耸立在广场中央。浚县有几个村庄全村人都为端木子贡的后裔。
大伾山子贡文化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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