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成侯十八年(即公元前354年,赵成侯二十一年),赵成侯出兵攻占了卫国的漆和富丘两地(均在今河南长垣境内),逼迫卫国屈服于赵国。因为当时卫国已是魏国的盟国,魏国不能坐视不理。这时庞涓在魏国掌管军权,总想靠打仗提高自己的身份与威望。
为了取得卫国的信任,在孙膑逃走不久,公元前354年,魏国联合卫国、宋国,在庞涓的统帅下,兴兵进攻赵国,打败了赵国军队,并围住赵的都城邯郸。
赵国派人到齐国求救。齐王知孙膑有大将之才,要拜他为主将。孙膑道:“我是残疾人,当大将会令敌人耻笑。还是请田忌为将才好。”于是齐王命田忌为将,孙膑为军师,不公开孙膑的身份,只暗中协助田忌,为他出谋划策。
田忌起兵,要直奔邯郸解赵国之围。孙膑劝止,道:“我远途解赵国之围,将士劳累,而魏军以逸待劳。而且赵将不是庞涓的对手,等我们赶到,邯郸可能已被攻破。不如直袭魏国的襄陵,而且一路有意宣扬让庞涓得知。他必弃赵而自救。这样,我则以逸待劳,形势就大不同了!”田忌觉得有理,便按计行事。
庞涓得知齐国攻打魏国,便迅速从邯郸撤兵回救。使赵国国都邯郸脱离了危险。
齐国又在庞涓率部回救的途中,乘其疲惫不堪时,在桂陵(今河南长垣北)设伏阻击,使魏军死伤两万余人,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桂陵之战。直到这时,庞涓才知道都是孙膑运用“围魏救赵”计谋与自己作对的结果。
为此,庞涓日夜不安,终于想出一条离间计:他派人潜入齐国,一边派人在齐国到处散布谣言,说田忌、孙膑阴谋造反夺权;一边用重金贿赂齐国相国邹忌,要他除掉孙膑。邹忌正因齐王重用孙膑,唯恐有朝一日被取代。便暗中设下圈套,并作假证,告发孙膑帮助田忌要夺取齐国王位。
齐王一听邹忌所说,勃然大怒,果然削去田忌兵权,罢免了孙膑的军师之职。
庞涓大喜:“孙膑不在,我可以横行天下了!”
公元前341年,齐威王十六年,庞涓就又统兵攻侵韩国,韩国自知不能取胜,派人到齐国求救。齐威王问众臣:救还是不救?
邹忌主张:不救。让这两个邻国自相残杀,于齐国有利。田忌等人则极力主张去救:“不救韩国,一旦韩被魏吞并,魏国力大增,必要进攻齐国。那时齐国就危险了!此时,只有孙膑含笑不语。
威王问他该怎么办。孙膑道:“这两种意见都不好。我们应该‘救而不救,不救而救’。”
众人都不明白。
孙膑解释:“不救,则魏灭韩,必危及我国;救,则魏兵必先与我军开战,等于我们代韩国打仗,韩国安然无恙。但我国无论胜败,都要大伤元气。所以这两种意见都不很好。我认为大王应采取这样方针:答应救韩,以安其心。韩国必然努力坚持与魏国死战。等到两国都疲惫之极,马上要分胜负时,我们再出兵击魏,这样,攻击已筋疲力尽的魏军,不用大力就能获胜;解救已快失败的韩国之危,他们也必定感激。于是,少出力而建功多,不更好吗?”
威王一听,佩服得鼓起掌来:“太好了!”便恢复了田忌、孙膑的兵权,命田忌、孙膑统兵,伺机救韩。
韩国得到齐国要来解救的消息后,拼死力与魏国打了起来,魏国急切不能取胜。这时齐军又按孙膑谋划:不救韩,而是直接袭击魏国首都大梁。庞涓闻讯,暴跳如雷,大骂孙膑狡猾,发誓与齐军决一死战,于是气冲冲率领10之师迎战齐军,魏惠王还让太子申坐阵为帅。孙膑知庞涓兵来,与田忌制定迎敌的打算。
田忌不解:“以逸待劳,不是上次成功的战法吗?”
“此次不同,庞涓怀忿怒、挟气势而来,若正面交锋,我军就是胜了,损失亦大。不如如此这般……”孙膑小声说出计策。
庞涓提兵赶到魏国,齐军已撤离。庞涓决心与孙膑拼个你死我活,拼命追击。追击前,他派人去数齐军营垒中的灶迹,一听竟有7万之多,吃了一惊:“齐军人多,我们不可轻敌!”待追了一天,再数齐军遗下灶迹,只剩5万了。庞涓大喜:“齐兵厌战,士兵闻风丧胆,逃亡过半了!快追!”及第三天,齐军只有3万个灶了。庞涓再也抑制不住冲动,下令:“不顾一切,尽快赶过去,务必活捉孙膑!”自己便披甲执戈,亲自率2万轻骑,日夜兼程追击齐军。
再说孙膑,在计算日程、地点后,他在马陵道设下埋伏。马陵道,是夹在两山间的峡谷,进易出难。孙膑又让人在道中一棵大树上刮下大片树皮,用墨写上8个大字:“庞涓死于此树之下”,然后在附近安排5000名弓弩手,命令:“只看树下火把点亮,就一齐放箭!”
庞涓赶到马陵道(历史记载马陵道有两处,一为今山东莘县南金堤河北岸的北马陵村;另一为山东郯城市马陵山一带,笔者倾向于前者),已黄昏时分。士兵向庞涓报告:“前面谷口,有断树乱石堵住道路了!”
庞涓大喜:“这说明敌军畏惧,而且马上要追上他们了!快,搬开障碍,冲锋!”说罢,一马当先,率部队冲入峡谷。
正当快速前进之时,魏军忽然被一棵大树挡住去路,隐约见到树身上有字迹。此时天色已黑,无星无月,只有冷风飕飕,山鸟惊啼。庞涓令人点亮火把,亲自上前辨认树上之字。
等到看清字样,立刻大惊失色:“我中计了!”话音未落,一声锣响,万弩齐发,箭如骤雨,庞涓浑身上下被乱箭射得像刺猬一样,“扑通”栽倒在地,呜呼身亡。齐军又乘胜追击,连续大破魏军,前后歼敌10万余人,并俘虏了魏国之帅太子申。以害人始,以害己终,捣鬼有效,但毕竟有限,这就是庞涓留给后人的启示。
乱箭射庞涓
公元前354年,孙膑利用“围魏救赵”之计,与魏国展开桂陵之战,灭掉了庞涓的嚣张气焰。13年后的这次马陵之战,孙膑先是利用“围魏救赵”之计,使庞涓撤回攻击韩国的主力,然后在假装撤退的过程中,又施展减灶之计,迷惑了庞涓,诱敌深入,把魏军引进埋伏圈,齐国一举灭掉了魏国的主力,射杀了庞涓,擒获了主帅太子申,魏国从此一蹶不振。齐国则强大起来,成为当时数一数二的强大国家,称霸东方。
在这前后,卫成侯二十一年(公元前351年),公孙鞅从魏国进入秦国。卫成侯二十六年(公元前346年)时,卫成侯爵位被贬为侯。
卫成侯在位29年(即公元前371年——公元前343年),魏惠王废除卫成侯。公元前342年,魏惠王立子南劲为卫平侯。卫平侯姓子南,名劲,他是卫灵公的玄孙。卫灵公的儿子姬郢,字子南,故他的后代皆改从子南为氏,姬郢生子南弥牟,子南弥牟生子南固,子南固生子南劲,即卫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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