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回 淇奥云端议《忤合》 雷达楼头说《揣篇》

    盘石头水库坝首蓝天白云，仙鹤湖碧水山岚，高高的雷达楼顶层在自动旋转，顶层内部正在召开一个小型学术研讨会。进入内部可以看到，主席台上还有背景幕布，画的是云梦山景色，画面下部是汉白玉的栏杆，画的右下角是一个骑着青牛白胡老者的雕塑。主席台后面还有竿竿淇竹，台前是一盆一盆的花卉。主席台上方悬挂着红布横幅，红布上写着醒目的一行字：“淇奥鬼谷子《忤合》讨论会”，灯光照射着主席台，显得很有学术气氛。
    吴承恩对着麦克风说：“从今天起，这里会不定期召开各种有关淇河文化的讨论会，希望淇奥瞻斐亭大学的教授们积极参加，踊跃开展学术讨论，登台搞专题讲座，也希望各大学院所、社会各智者踊跃参加，大胆研讨。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弘扬淇河文化，探讨淇奥玄幻，为鹤壁的精神文明、经济振兴腾飞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今天我们就鬼谷子《忤合》开个小型讨论会，下面自由发言。 ”
    “我看还是把《忤合》的内容先串一下，这样便于展开讨论。”常云梦站起来说。
    “说得好，大家可以自由联合，组成小组，然后进行辩论、对抗、探讨，但你们要事先有个准备，要用计谋和策略。辩论、对抗的双方随时会有变化和转化，要环环紧扣，连环不断。变化和转化各有各的具体情况，你是这个组的，随时可以参加到另一组。各组之间循环反复，相互依赖，相互依存，相互辩论、相互对抗，相互探讨、相互切磋，相互推敲、相互商量，相互磨合、相互适应，相互帮助、相互学习，相互受益、相互提高，相互吹捧、相互夸赞，相互……”吴承恩说。
    “把人急死了，准备了多少相互？各组之间需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控制，这不就说完了。‘是以圣人居天地之间，立身、御世、施教、扬声、明名也；必因事物之会，观天时之宜，因知所多所少，以此先知之，与之转化。’这样说多简单。”叶嫦娥打断了吴承恩的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你简单了，大家可就难听懂了。圣人和智者生于尘世，立身处世就是为了教化众生，扩大影响力，宣扬自己的名声。吴先生不多说几句能行吗？没见如今的头儿讲起话来都是几个小时，否则怎么能显出自己的水平？真正的智者，还需要根据事物之间的联系来考察天时、地利、人和，以便抓住有利时机多讲几句。自己所在的单位，哪些方面先进、优秀，那些方面落后、不足，作为头儿都要熟悉、掌握，并要想方设法促进事物向有利的方面转化，不长篇大论怎么能达到科学发展的目的？我们分的讨论小组也有组长，你组里的情况……”常云梦也开始长篇阔论。

    “拉里拉杂，有几句管用的话？让你讲一天也讲不完，凝眉儿、觅恨儿、俗厌儿没在这里，在这里又该造你的反了。我们不敢忤逆，他们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以后讲话简单一些，别让听会的人在下面咬牙切齿！‘世无常贵，事无常师’，你也不可能千年万古总站在台上，人们也不可能不吃不喝总坐在会场里。‘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螣蛇乘雾，终为土灰。 ’”赵燕淇打断了常云梦的话。
    “哈哈哈，还不如直接说千年王八万年鳖，事实上可是好人不常在，祸害一千年，这是符合《鬼谷子》理论的。合乎了一方的利益，就会背叛、得罪另一方的利益。只要是计谋就不可能使对立的双方都获得利益，两头都想当好人，让世上人人说你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头儿们是站在群众的对立面，我的话对住了老百姓，就对不住头儿们，合乎了头儿们的意愿，也就伤了群众的心，这就是‘忤合’。看来赵燕淇还是站在百姓立场上的，可喜可贺！ ”常云梦笑着说。
    “小胜靠智，要靠鬼谷之术；大胜还是要靠德，以德服人。做人就要像个人，但做官就不能太像官。有油水的地方地面总是很光滑，平衡能力再好的人也有可能摔跤，人人都明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不少当头儿的都是被钱带进坟墓的。不要怕老百姓骂，只要你在位置上，要是老百姓不再找你了，不再骂你了，事情可就严重了。宁可得罪君子，决不可得罪闲人，更不能得罪小人。沉默吧，沉默是金，沉默可以静观其变，工作干不完就拖，一时解决不了的问题、难题也采取拖的方法，没见现在会当头儿的都是这样。”付伾岚说。
    “当勇则勇，当怯则怯；当智则智，当愚则愚。当明则明，当暗则暗；当言则言，当默则默。情况千变万化，时空随时变更，应当灵活机动，不可死搬硬套。常云梦经常胡言乱语，把所有人得罪了，他害怕再得罪谁？”赵燕淇说。
    “如果把忤合之术用于天下，必然要把整个天下放到忤合之中；如果把忤合之术用于某个单位，必然要把整个单位放到忤合之中；如果把忤合之术用于今天的讨论会，必然要把我们来参会的人都放到忤合之中。一人、一家、一单位、一区域、一国家，运用忤合之术的范围无论大小，无论进退，均是一理，都需要很好地预先谋划、分析、设计，而后付诸实施，实施过程中还需要结合其他谋略之术，比如‘飞箝之术’。”周颂鹤接话说。
    “常云梦是想通过背离一个讨论小组，然后趋向、倾心于某个讨论小组而横行于整个讨论会，总是想驾驭整个讨论会的各个小组，驾驭各个来参会的人，控制主持会议的吴先生，从而促进‘忤合’转化的趋势，达到各方议和于会议初衷‘合’之目的。”魏淇滨开始发言。
    “这有什么不好？历史的经验教训值得注意、学习、借鉴、记取。伊尹五次臣服商汤，五次臣服夏桀，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他就决意臣服于商汤王了。吕尚三次臣服周文王，三次臣服殷纣王，世人还没弄清楚他的真正目的，他就归服了周文王。这就是看得准，行得稳，良鸟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所以才能归顺明君毫不犹豫。你个魏淇滨左顾右盼，到底想参加哪个小组？”常云梦说。
    “如果没有高尚的情操和品格，没有不凡的智慧和情商，就想当个小组长，就想驾驭一个讨论小组，那是不可能的。自己不动脑筋，不善于用心思考，讨论会下要么学一百零八号文件，要么构筑长城；讨论会上半醒半睡听别人发言，怎么能揭示鬼谷子‘忤合’之深刻内涵，又如何能搞明白事物的发展规律？如果不全身心投入到讨论之中，不全神贯注地思考问题，不用心考察事物的内在，怎么能称得起名副其实的教授？”付伾岚分明是在说魏淇滨。
    “无胆识又无才能的人是不能担当大任的，一个男子汉被一个女士追得在校园里疯跑，怎么能在沙场上指挥千军万马？”赵燕淇也接了话。
    “原来只有一个人帮着常云梦说话，现在成两个了。我提醒你们两个，只是愚忠犯傻而没有自己的真知灼见，就不可能明察秋毫，就不可能把人看准，你们也多看我两眼啊！”魏淇滨笑着说。
    “这么正规的讨论会，你们怎么能不分场合总是斗嘴？话题要转到讨论‘忤合’的主题上来！”马飞燕很不理解地说。
    “我很赞成马飞燕的观点，在这里坐半天了，就是不说鬼谷子的‘忤合之术’，到哪里都少不了斗嘴。”王碧霞接话。
    “哈哈哈，两位女士，‘忤合之术’的讨论已近尾声，他们正是在讨论‘忤合’。此术要自我估量聪明才智，估量自己的智商和情商，然后度量他人的优劣长短，要在周围广大区域内进行搜索，然后进行相互比较。只有这样，才能随心所欲，才能把‘忤合’运用得炉火纯青。青出于蓝而胜蓝，无论你是进是退，是合纵还是连横，都能左右逢源，运用自如，无往而不胜。今天对‘忤合之术’的讨论到此结束。”吴承恩说。
    “又结束了？还是没听到都说了些什么。”王碧霞小声说。
    “我也一样。”马飞燕声音更小。
    吴承恩对着麦克风说：“快来人把台上横幅‘忤合’二字换成‘揣篇’，下面展开新的讨论内容。王碧霞、马飞燕你们二人在那里叽叽咕咕揣摩啥嘞？前面你们可是没有积极发言。”
    “我们又不想当那个狗皇帝，要我们了解天下各种乌七八糟的势力干什么？我们才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揣摩各个诸侯的状况！”王碧霞说。
    “不当诸侯总得上讲台教书吧？如果对学生们的情况不做全面分析，就不可能知道各个学生的优劣特点，你如何因材施教？如果对学生的情况揣摩不透，怎么能掌握学生中发生各种事情的苗头？还是学点鬼谷子《揣篇》的内容为好，成了优秀教师，很快你们也能当上院长。”魏淇滨说。
    “你这是在给赵燕淇提意见吧？连个啥叫‘量权’都不知道，你就不怕赵燕淇给你穿小鞋？你可要正确地估量自己，正确地估量赵燕淇，掂量自己多轻多重，再估摸一下对方的轻重，各自都有什么优缺点，都有什么长处和不足，分析一下各自所占的天时地利人和，好好揣摩一下你们两个与两位校长的关系远近，看看与赵燕淇较量是否是明智之举。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个傻帽要好好想一想。”周颂鹤说。
    “鬼谷子不教人学好，净教人勾心斗角。周颂鹤怎么能撺掇魏淇滨同赵燕淇争夺院长的位置？各人都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揣摩揣摩坏不坏良心！”马飞燕开了腔。
    “这话不够全面，作为掌权者，要知道谁贤能、谁是不肖儿孙，智慧才能谁多谁少，还要时时预知福祸吉凶，把握发展机遇，紧跟时代潮流，以人为本，科学发展。还要分析比对各种联系，迎来送往，天天醉酒，哪个安定，谁是不稳定分子，各人都有什么爱好憎恶等。有没有人在下面搞小动作，有没有谋反的，要学会安插奸细，时刻知道动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乌纱，千万别让人给摘了去。这就是‘量权’。”常云梦说。
    “啥叫揣情？就是趁着对方高兴，生法去加大对方的欲望，对他们进行煽风点火，让他们忘乎所以。对方只要有了强烈的欲望，就会忘乎所以，就会迷失南北，忘了东西，同时也就掩盖不住实情，将其暴露在你的面前。如果对方处于恐惧之中。生法去加大对方的恐惧，千方百计令他们闻风丧胆，惶惶不可终日。对方有了害怕的心理，就不能再隐瞒实情，情欲必然会伴随着事态的发展变化自然流露出来。”周颂鹤说。
    “缺德不缺德，华夏美德被你们丧失殆尽！”王碧霞说。
    “哈哈哈，你们也知道鬼谷子不讲德行啊？对那些受到感动仍然看不出异常变化的人，就要改变揣情的手段，不能直接再对他说什么了，要寻机找他亲近的人，通过这些人也可以得到他的真实情况。那些感情发自内心，内心世界发生变化的人，必然会通过外部形态显现出来。所以，我们往往可以通过现象看本质，看他的表面现象就能推知他的内心深处。‘此所谓测深探情’。”常云梦说。
    “怪不得你们能当头儿，原来就是这样当的头儿啊！”马飞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