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壁市《淇河文化研究》网        淇河文化研究第二卷(2007)

 

红脸白脸说王越

作者:陈志付

 

 

居住在浚县城关镇北街村的王越第二十四世孙王君家的院门上方,

镶嵌着“御赐太傅”4个大字

      记者一到浚县便听人说,作为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浚县遍地是文化,处处有历史,不妨先从文武兼备、出将入相的王越写起吧。

  据当地人介绍,多年来,明代兵部尚书王越在浚县戏剧舞台上一直是个“红脸”,在戏里他是个忠君爱民的好官,而在淇县戏剧舞台上,王越则是个“白脸”,是曹操一类的人物。王越的形象在浚淇两县反差如此之大,源自历史上的淇河之争──王越导演的“淇河浚地”的故事,至今让两县百姓难以忘怀。

  史料记载,出生在淇河岸边的明代进士王越,文韬武略,权倾一时,官居兵部尚书。这位出将入相的浚县人具有卓越的军事才干,曾镇守边关二十余载,“久膺帅寄,历西北诸镇”,“身率三军,决胜千里”。因其战功卓著,先是被授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后加封为太子少保兼太子太傅,一度官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仅如此,王越还是一位学者,戎马生涯中写下了20多万字的诗词文赋,后人在《王襄敏公集》中称赞王越“文思焕发如长虹亘天,光焰万丈,可以追逐李杜诸人,其余莫能及也”。

  尽管如此,王越一生历经坎坷,多次遭弹劾,也曾被削官夺职,贬居他乡。

  数百年来,有关王越的故事在他的家乡浚县广为流传,包括王越后裔在内的当地百姓对王越始终津津乐道,他们为记者讲述了王越一系列颇具传奇色彩的故事……   

  寒门喜得贵子 两位钦差把门

  明永乐年间,王越出生在浚县钜桥镇岗坡村的一个平常人家。王越出生时正赶上京城大兴土木,因花斑石为浚县特产,皇帝为此派两位钦差到浚县督运石料。

  这天,两位钦差走到岗坡村西边的火龙岗时,天气骤变,天上下起了大雨,他们只好跑到村里避雨。两位钦差刚在一户人家门前站稳,大雨突然停了,只听院内传来婴儿的哭声,原来是这户人家的媳妇刚生了孩子。这时一个老婆婆打开院门给门神烧香,感谢神灵保佑孩子平安出生。老婆婆见门外站着两个穿官服的人,吃了一惊,连忙说:“俺穷人家生个孩子,哪能让你们这样的官人来给把门,快进去吃碗喜面吧。”两个钦差对老婆婆说:“恭喜老人家添丁增寿,好有福气呀,恭贺令孙将来一品当朝。”

  这户人家出生的孩子,便是后来官至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的明朝大将王越。

  据《王越墓志》等相关史料记载,王越生于明宣德元年,明代中叶著名监察官和武将,曾多次率军平息北部贼寇,为明朝统一立下汗马功劳。曾任光禄大夫、柱国、少保兼太子太傅、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左都御史及总制陕西三边军务、太傅等要职。

  官居万人之上 时刻念及故里

  王越小时候家境贫寒,割草放牧时却总不忘读书。村里人见王越志向远大,便劝王越的父亲把王越送到城里读书,将来谋取功名。王家于是举家搬到了浚县城北街,让王越走进了城里的学堂。

  到了明景泰元年(1450年),王越乡试中得第三名,会试中得第三十三名,第二年登进士第,开始步入仕途,从此飞黄腾达,直至一品当朝。

  王越进京做官后,总是惦记着故土,尽其所能回报家乡父老。一次,王越随皇帝南巡到浚县视察民情,为了让家乡父老免交皇粮,他打算以浚县为黄河故道、沙滩荒地不产粮食为由,奏请皇上免除粮赋,也算为家乡人做件好事。可来到浚县后,放眼望去庄稼长势很好。于是王越又生一计,他令马夫将皇帝的马拉到县城外的庄稼地里去放马,只要这里的田地成了放马场,免除粮赋也就顺理成章了。没想到,当马夫到庄稼地里放马时,遇到了王越的舅舅,舅舅不知王越的良苦用心,死活不让马夫在地里放马,硬是把皇帝的马赶到了火龙岗,结果四十五里的火龙岗成了放马场。这就是浚县“四十五里放马场”故事的由来。

  由于舅舅的阻拦,王越免除家乡粮赋的计划未能实现,这让他一直不甘心。经过深思熟虑,王越召集能工巧匠,在浚县卫贤集北建了一座寺院。寺院的房顶全部使用檩条,上面没有一根横梁,至今浚县人仍称这座寺院为“无梁寺”。寺院建成后,王越把皇帝请到寺院,皇帝从未见过这种结构的建筑,连连称奇,脱口说道:“不要梁,不要梁。”皇帝话音未落,王越赶忙跪地谢恩。皇帝一时不明白王越的用意。王越说,皇上说不要粮(梁),他代表浚县百姓谢恩。皇帝明白过来后,只好把浚县的皇粮给免了。

  当地群众还向记者讲述了“小河白菜进京”的故事。说的是明朝时,浚县的萝卜、白菜很有名,成为贡品,而王越认为这对浚县老百姓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每到寒冬腊月,老百姓就要千里迢迢往京城送菜,劳民伤财。这年又到了进京送菜的时节,王越嘱咐浚县县令,选一些最差的萝卜和白菜送到京城。浚县县令按照王越的吩咐把菜送到了京城,宫廷里的人看到菜的质量很差,就把情况告诉了王越,王越装出很生气的样子对浚县来的人说,你们送来的菜根本不能吃,今后不用送了,每人领两个糠馍,把菜拉回去吧。王越还对他们说,离开京城前,你们谁也不准吃糠馍。来人不知王越的用意,领到糠馍后,暗自骂王越不顾情面,远道而来,也不让他们在京城吃一顿饭。出了京城,他们掏出糠馍啃起来,谁知刚吃一口就硌了牙,把糠馍掰开一看,才发现每个糠馍里面都包着一个元宝,大家这才明白了王越的良苦用心,不仅免去了进贡的劳役,还让他们每人发了一笔财。

  淇河浚地划界 传唱红脸白脸

  淇县和浚县历来以淇河为界,然而以前两县曾因为淇河纠纷不断,浚县人常常到河对面的河滩耕种,械斗时有发生,而且两县还因为水源的问题经常打官司。

  王越仕途发达后,他的“地方保护主义”思想在两县纠纷一事上暴露出来。作为浚县人,王越自然想要偏袒浚县。当浚淇两县的县令再次因淇河水源一事将官司打到京城后,王越把两位县令召集在一起训斥道,淇河水源已经争执多年了,你们两位主政的地方官今天必须拿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两位县令听罢,表示愿听王大人公断。于是王越说:“我看还是把淇河给分了吧,今后各管各的,谁再闹事就拿谁问罪,如何?”两位县令连忙点头答应,却不知道如何才能将一条河分成两段。王越进一步说,淇县在河西,为上;浚县在河东,为下;上为长,下为次。今天我做主,按长次划分,两县平等,河面归淇县,河底归浚县。淇县县令听了马上说好,以为这次王越总算没有偏袒浚县,河面归淇县,河底下归浚县,看你们如何在河水下面种粮食?浚县县令自然极不情愿,想这王大人咋能偏袒外人,把河底分给浚县有什么用?

  事后,王越对浚县县令说,按照“淇河浚地”的分法,淇河在浚县地界,并不影响浚县使用河水,将来一旦淇河改道向西,浚县的土地自然增多,淇河如果改道向东,浚县地界保持不变,土地自然也不会减少。到了汛期,因为河面是淇县的,淇县就要负责防汛,如果河水淹了浚县的土地,还可以向淇县要求赔偿,如此对浚县有利呀。浚县县令这才明白过来,连忙磕头谢恩。

  后来,淇河果然改道向东,改道后,原来的河床虽在河西,却一直归浚县所有,就是因为当年王越按“淇河浚地”划分两县管辖淇河的缘故。

  淇县人这才明白上了当,因此多年以来,淇县人在戏里总是把王越画成“白脸”,认为王越和曹操一样是个奸臣。而在浚县的戏剧舞台上,王越始终是个“红脸”,以此表达对王越的爱戴。“淇河浚地”,让王越成了红白两面人物。

  生前风光无限 墓地一朝被毁

  记者采访时,浚县城关镇的冯国相为记者提供了一系列有关王越的历史线索。冯国相认为,王越是浚县历史上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在冯国相等人的引见下,记者在浚县城关镇北街村见到了王越的第二十四世孙王君,并在城关镇南街村采访了当年平整王越墓地的一些村民。

  王君家的院门上方镶嵌着“御赐太傅”4个大字,上面还简要介绍了王越镇守边关、出将入相的事迹。王君说,直到上个世纪“文革”前,他们家还一直保存着王越当年戴过的一顶官帽,后来被红卫兵当作“四旧”没收,现在已不知去向。此外,家里还保存着一张皇帝的圣旨,后来也失传了。

  浚县城关镇南街村71岁的原村干部王清平说,王越墓位于现在浚县交警队南侧,1968年他组织村民平整土地时,由于王越墓占地面积较大,就把墓平掉了。当时挖开墓穴时,里面并排摆放着三口石棺椁和一块墓志铭,另有一些金银器,后来村里人把这些金银器以每克5元的价格卖给了银行,得款800余元,为村里买了一架马车和两头骡子。



位于浚县交警队南侧的王越墓旧址

  王清平还告诉记者,1985年在对浚县黄河路进行拓宽改造时,在王越墓西百米处又发现了王越的女儿伯姐的墓,墓中出土的金银器及石椁、墓志铭等文物,被有关部门收藏。

                   1985年,在距离王越墓西百米处又发现了王越女儿伯姐的墓,这是当年出土的石椁

  据说在上个世纪50年代之前,王越墓地丘冢成林,墓地神道上有石坊、石人、石兽等石刻仪仗。王越墓碑为青石所制,高60厘米,宽61厘米,厚10厘米,上有明代礼部尚书李东阳的撰文,吏部尚书屠镛书丹以及掌后军都督府提督张懋篆额。后来,石碑被一位村民运到家中,垫在了牲口食槽下。多年以后,当地进行文物普查时,才将墓碑保护起来,这为考证王越提供了实物史料。 
       来源:淇滨晚报2007-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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