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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文公避祸离宫室 勃鞮献计除吕郤


 
 

  晋文公即位之后,派人到高梁将怀公子圉刺死。子圉自去年九月任晋君,到今年二月被杀,总共做了不满六个月国君。侍卫勃鞮将他埋葬后,偷偷逃回晋国。

  再说文公设宴款待秦将公子絷等,并犒赏秦国军队。丕豹跪在地上,哭着请文公重新安葬他的父亲丕郑。文公答应了,还要留他在晋国做官,丕豹推辞说:“我已经投身秦国,不敢侍奉两位君主。”便随着公子絷到河西,向秦穆公复命。穆公下令班师回国。

  却说吕省、郤芮二人被秦军势力逼迫,不得已而投降,迎重耳为君,但心中的怀疑忧虑,终究难以全部消除,而且与赵衰、臼季等人相比,未免心中惭愧。又见文公即位许多天,不曾封赏一个有功之臣,也不曾杀一个有罪之人,举动难以预测,心中的疑虑就更深了。二人聚在一处商量,要带家丁造反,焚烧宫中,杀了重耳,再立别的公子为君。二人商议:“朝庭中没有可与合谋的人。只有侍卫勃鞮公子重耳的大仇人,现在重耳即位,勃鞮一定担心被杀掉。这个人胆量、力气都超出常人,可以邀请他来一同举事。”于是便派人去叫他,勃鞮立即就来了。吕、二人把焚烧宫中的计划告诉他,勃鞮高兴地接受命令。三个人歃血立誓,定下盟约,约定二月最后一天会齐,半夜一起行动。吕、郤二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封地,暗中聚集人手,不必多说。

  勃鞮虽然当面答应下来,心中却不以为然,暗暗思量:“当初我奉献公的命令去伐蒲城;又奉惠公的指示,去刺杀重耳,这是各为其主,是君子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何况重耳大贤,更应充分理解。现在怀公已死,文公即位,晋国刚刚安宁,郤、吕二人又干此大逆不道之事,不要说重耳有天人之助,郤、吕二人难以成事,纵然杀ຆ重耳,他手下那么多忠臣良将,休想轻易派过了我㈂不如直接向文公自首︌反䵜乪进身台阶。”又想到2“自己是个有罪乊人,不侷围叩䮫门。”随于旱夜往见狐偃㈂

偃乀见勃鞮大拊,说道:—䝠得罪于攱君,丝考虑远避祼端,半夜刱歠有什么事?”勃鞮讴:“今夜此来,正是为了见新君,求国舅引荐〒”狐偃问道8“你见主公,不是自己宻捛吗?”勃鞮说8我朩机忆事相告,为的昫救亀国人性命。必面觑主公,才能够说出。”狐偃于是带着勃鞮来到媫中。狐偃先见了文公,说勃鞮有机密事相告。ȍ旇公问:“件有何事,怎么壱称要救一国亸怯命?不是通过舅舅当靦讨饶的吧ﴟ”狐偃说:“主䅬新立,应当抛弃前嫌,帿纳忠言︌不可拒之。”文公犹赫未决,随椾近侍向勃鞮传话:“你斩断寡人的衣襟,歴衣服至今还在,我次觕到它�感到心寒ဂ你到烄国行刺寡人,⃠公ꮩ你三查内启程,你次日就动身了,幸亏我有天命保佑,才免遭一死。今寡人入国你又有何面目见ᯡ人?还不速速逃走,迟了就来丝及了。”

  勃鎮听后,哈哈备笑说z‌我以为主公峲经懂得君臣之道,因此才返回晋国,原来到现휨还不懀弗,那么又簆凚走了。事奉君主忠心不二,䉍是人臣;不因私人好恶而改变态度,才算君主あ君要像䐛,臣要像臣,还是历朥确的教诲。能始终守住这一教诲,才可成为百姓的君主。在献公、惠公的时候,你只是蒲人和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铲除国君所痛恨的人,尽全力去完成,怎么能说是怀有二心呢?如今君主即位以后,难道说就没有蒲人、狄人了吗?商代的伊尹流放了太甲,终于让他成为贤明的君王。齐国的管仲射伤过齐桓公,最终使桓公称霸于诸侯。在乾时战役中,管仲用申孙之箭射中了桓公的衣带钩,衣带钩比衣袖口更接近要害,而桓公却没有怨言,任他为国相,一直到死,终于成就美名。如今主公的德量气度,为什么不能宽大些呢?憎恶您应该喜爱的忠臣,您的君位还能保持长久吗?您实在是不能恪守住前人的教诲,抛弃了做君主的道理。我只是一个有罪的阉人,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您不接见我的话,难道就不会后悔吗?” 近侍把勃鞮说的话传了进来。

  狐偃劝谏文公:“勃鞮一定是听见什么消息才来的,主公一定要见他。”

  文公于是召见勃鞮,勃鞮并不谢文公不杀之罪, 只是拜称:“贺喜!贺喜!”文公说:“我即位已经很长时间了,你今天才祝贺,不觉得太晚了吗?”勃鞮回答:“主公虽然即位,并不值得称贺。您得到勃鞮,可使君位稳固,这才值得庆贺。”

  文公感到他的话奇怪,就叫左右的人离开,才请勃鞮仔细说明。勃鞮就把吕省、郤芮的阴谋,如何如何,详细述说一遍,然后说道:“现在他们的党羽已布满都城,二人又去封地招兵。主公不如乘此机会和狐国舅便装出城,去秦国请兵,才能平定这场变乱。请允许我留在这里,作为诛杀二贼的内应。”

  狐偃说:“事情已经很危险了。请让我陪同您一起走。国中的事情,子余(即赵衰)一定会料理。

  文公叮嘱勃鞮:“凡事多多留心,必有重赏。” 勃鞮叩首后告辞出宫。 文公和狐偃商量多时,叫狐偃在后宫门预备一辆小车,只用几个人跟随。文公又叫来心腹内侍,吩咐如此如此,不可泄漏。当天晚上,依旧和往常一样入睡。到了五更天时,假称受了凉肚子痛,叫小内侍举灯笼去厕所,偷偷出了后门,与狐偃一同坐车而走。

  第二天早晨,宫中都传说主公有病,宫内人到卧室请安,一律不见。宫中人没有知道文公外出的。文武百官都在朝门外等候,不见文公临朝,大家一同来到宫中询问。只见红色的大宫门紧紧闭着,上面挂着一面免朝牌。守门的人说:“主公昨夜受了风寒,不能下床。要等到三月初一才能临朝接见众位。”

 

赵衰会集群臣

  赵衰说:“主公刚刚即位,众多事情还没有着手进行,忽然得病,正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众人都信以为真,叹息着离开。吕省、郤芮二人听说文公得病不出,直到三月初一才能临朝,暗暗欢喜,说道:“上天教我们除掉重耳啊。”

  且说晋文公和狐偃偷偷离开晋国,直接来到大荔国境内,派人给秦穆公送了一封密信,约定在王城相会。

  王城(位于今山西大荔县东朝邑镇)当时为大荔国都城。公元前720年即周平王五十一年,大荔戎族部侵入,灭掉同国(位于今山西大荔县西),在此筑王城,建立大荔国。南与芮国为邻,东依晋国。大荔国长期居于秦、晋两国之间,实力逐渐增强。直到周贞定王二年即公元前467年,秦厉共公欲东图中原,便利用晋与郑、齐两国交战之机,秘调两万军队,突然进攻大荔。强大的秦军一举攻克王城并消灭了大荔国,收编了大荔戎军,解除了东进的隐患。随后,秦筑高垒,加固王城,设临晋县,派重兵把守,占据了东部军事要地,这是后话。

  穆公听说晋侯暗自来到王城,知道一定是晋国发生了事情。便诈称要出外打猎,立即来到王城与晋侯相会。相见时,晋侯说明来意,穆公笑着说:“天命已定,吕省、郤芮等人又能怎么样呢?我想子余等众大臣一定能制伏贼人,请您不要担心。”说完,又派大将公孙枝带兵驻扎黄河口,打听绛都的消息,见机行事。晋侯文公暂时住在王城。

  再说勃鞮恐怕吕省、郤芮二人怀疑,在几天前就住进郤芮的家中,假意与二人商量办法。到了二月最后一天,勃鞮对郤芮说:“主公约定明天早晨上朝,想必病已经快好了。如果宫中起火,一定向外跑。吕大夫守住前门,郤大夫守住后门,我领着众家丁占据朝门,挡住救火的人。这样,重耳就是插上翅膀也逃不掉了!”郤芮认为他说得对,就告诉了吕省。当天夜里,家丁们都带着兵器和火种,分头散开,四面埋伏。大约在三更的时候,在宫门口点起火来。那火势非常凶猛。宫人在睡梦中惊醒,都以为是宫中失火,大惊小怪,乱了起来。火光中只见士兵们东冲西撞,口中大声叫道:“不要让重耳逃走了。”宫人有的被火烧得焦头烂额;有的被士兵砍得四肢伤残,哀哭遍地,惨不忍睹。吕省执剑直冲入文公寝室,来找重耳,却没有一点踪影。正撞着郤芮仗剑从后门进来,问道:“完事了吗?”吕省无以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二人又返回去,冒着大火搜寻一遍,忽然听到外面喊声四起,勃鞮急急忙忙跑来报告:“狐、赵、栾、魏等家都带家丁前来救火。如果到了天亮,恐怕人们都聚集起来,我们难以脱身。不如趁现在混乱时出城,等到天亮,打听晋侯生死的准确消息,我们再决定怎么办。”

  吕、郤二人没有杀死重耳,早就心慌意乱,六神无主了。只得号召自己的党徒,冲出朝门。

  且说狐毛、赵衰、栾枝、魏犨等众位大夫,见宫中失火,急忙聚集兵众,准备挠钩火桶等前来救火,原本就没有准备厮杀搏斗。直到天亮以后,把火扑灭,才知道吕省、郤芮二人造反。因找不见晋侯,都吃惊不小。有文公先前吩咐的心腹内侍从火中逃出,告诉众人说:“主公在数日前五更时,穿着便服出宫去了,不知去向。”

  赵衰说:“这件事问一下狐国舅就清楚了。”狐毛说:“我弟弟子犯也在数日前进宫,当天夜里没有回家。君臣二人同行,我想他们一定事先知道二贼子阴谋造反。我们只须紧守都城,修理宫室,等待主公回来就行了。”魏犨说:“贼臣造反,火烧宫中,谋杀主公,现在还没有逃远,请让我带一支部队追上去,将他们斩首。”赵衰说:“军队,是国家重要的武装,主公不在,谁敢私自调动。二贼虽然逃走,但不久就会被抓住。”

  再说吕省、郤芮等把所带甲兵驻扎在郊外,打听到晋君没有死,众大夫闭紧城门坚守;二人怕他们派兵来追,要投奔别国,但没定下来去哪。勃鞮劝道: “晋国国君的废立,从来都是出于秦国的意思。何况二位和秦君是旧识,现在可以诈称晋国宫中失火,重耳被烧死,去投奔秦穆公,迎公子雍为君,重耳即使不死,也难回来了。”

  吕省说:“秦君从前在王城与我们有盟约,现在应该去投奔,但不知是否肯接纳我们?”勃鞮说:“我先去和他说明,如果答应,就一同前去;如果不答应,再想别的办法。”勃鞮来到黄河口,听说公孙枝带兵在黄河西岸驻扎,就渡河求见,二人推心置腹,道出真情。公孙枝说:“既然贼子想投秦国,应当把他们引来杀掉,以正国法,也不辜负主公所说见机行事的委托。”便写信让勃鞮带回,去招吕、郤二人。信中大意说:“新君归国即位,有割地给秦国的约定。我们国君派我驻兵河西,分清疆界,恐怕新君仍像惠公那样做事。现在听说新君遭到火灾,二位大夫有意迎公子雍为君,这也是秦君喜欢听的消息。请大夫来一同商量。”

  吕省、郤芮接到书信,高兴地赶到河西秦军营中,公孙枝出来迎接。双方客气一番,公孙枝设宴款待,吕、郤二人一点也没怀疑。谁知公孙枝先派人去告诉秦穆公,请他先到王城等候。吕、郤二人住了三天,想去见秦君。

  公孙枝说:“我们国君现在在王城,可以一起前去。你们所带甲兵可暂时驻扎在这里,等大夫回来后再一同渡河怎么样?”吕、郤听从了他的话,来到王城,勃鞮同公孙枝先驱车入城,见了秦穆公。穆公派丕豹去迎吕、郤二人,又让晋文公躲在帷幕之后。吕、郤二人赶到,拜见过后,说起迎立公子雍的事。

  穆公说:“公子雍已经在这里了。”吕、郤二人齐声说:“请让我们见一见。”穆公喊道:“新君可以出来了。”

  只见帷幕后不慌不忙,走出一位贵人。吕、郤抬头一看是文公重耳,吓得二人魂不附体,口称:“该死。”不停地叩头。

  穆公请文公同坐。文公大声骂道:“叛贼。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二人的, 以至于造反?如果不是勃鞮自首,我偷出宫门,现在已经化为灰烬了。”吕、郤二人这才知道被勃鞮出卖,叫道:“勃鞮与我们歃血为盟,是同谋,愿意和他一同受死。”

  文公笑着说;“勃鞮如果不和你们一同歃血立誓,怎么能知道你们的阴谋?”命令武士拿下二人,由勃鞮监斩。可怜吕、郤二人,辅佐惠公、怀公,也算一时豪杰,索性在驻扎庐柳的时候,与重耳做个死对头,也不失为从一而终的忠臣。既然已投降重耳,又再背叛,今天被公孙枝设计诱来,死在王城,身名俱败,难道不也太可悲了吗?

  文公派勃鞮带着郤、吕二人的脑袋,去河西招抚他们所带士兵;同时派人飞马向国中报捷。朝中大夫听到消息,都高兴地说:“果然不出子余所料。”赵衰等人忙准备车驾,去河东迎接晋文公。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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