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序言 前言 目录 后记    

 

 

 


主页

主目录
 

 

第六十五回

郑子姚铁丘败北  赵简子三伐朝歌


 
 

  晋定公十六年(周敬王二十四年,鲁定公十四年,公元前496年) 荀寅、范士吉射久据朝歌,那些叛晋的诸侯们,都希望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损害晋国。鲁定公在脾地和上梁之间会见齐景公、卫灵公,谋划救援范氏、中行氏,派兵送粮以救朝歌,赵鞅这时晋国军队包围朝歌,一时不能攻克。这时赵简子一伐朝歌。

  这时范氏的族人析成鲋、小王桃甲联络狄军袭击晋国,在绛地作战,没有攻下而回军。析成鲋逃亡到成周,小王桃甲进入朝歌。这年秋季,齐景公、宋景公在洮地会见,这是为了营救范氏的缘故。

  这年十二月,赵鞅在潞地打败范氏、中行氏的军队,俘虏了反叛的籍秦、高强。又在百泉(位于今河南辉县)打败了郑国和范氏的军队。

  晋定公十八年(周敬王二十六年,鲁哀公一年,公元前494年),吴王夫差派子胥为大将,伯嚭为副将,一举打败越国。越王勾践投降后,把国家大事托付给文种,自己带着夫人和范蠡到吴国去,除了向吴国献出大量的珍玩宝器、金珠美玉外,还被吴王夫差作为奴隶使用。夫差让他们夫妇俩住在阖闾的坟墓旁边的一间石屋里深深忏悔,叫勾践给他喂马。范蠡卧薪尝胆,极力伪装,做着奴仆的工作。夫差每次坐车出去,勾践就给他牵马,有一次,夫差生病了,勾践毛遂自荐,说自己能治夫差的病,可是夫差不让勾践接近他,勾践只能尝夫差的大便来诊病,果然,夫差的病被勾践治好了。这样过了两年,夫差认为勾践真心归顺了他,就放勾践回国。后来勾践励精图治,在文种、范蠡的辅助下,很快使越国强盛起来,最终灭掉了吴国。

  句践安抚吴国百姓后,率军北渡长江、准河,与齐、晋、宋、鲁四国诸侯舒州会盟,并派人前去向周朝进贡。

  这年十一月,赵鞅率领晋军第二次进攻朝歌,仍没有攻下。

  晋定公十九年(周敬王二十七年,鲁哀公二年,公元前493年)夏季,卫灵公去世了。当初,卫灵公在郊外游玩,公子郢(即子南)为他驾车。卫灵公说:“我没有嫡子,打算立你做继承人。” 郢不回答。过了些时候,卫灵公又对郢那么说,郢回答说:“郢不足以有国家,您还是改变一下主意。君夫人在堂上,卿、大夫、士在下边。您没有和他们商量,我听从了只能是有辱您的命令。”

 现在卫灵公去世了,灵公夫人说:“命令公子郢做太子,这是国君的命令。”公子郢回答说:“郢和别的儿子不一样,而且我伺候国君到死,如果有这话,郢一定会听到。并且还有逃亡在外的蒯聩的儿子辄在那里。”于是就立了辄。

 六月十七日,晋国的赵鞅要把出走在外的卫灵公的太子蒯聩送回戚地。夜里迷了路。阳虎本来是鲁国人,后来跑到齐国,齐国不容他,他又跑到晋国,赵鞅用为家臣。这时阳虎说:“渡过黄河再往南,一定就到了。”因为卫灵公死了,这时让太子脱帽,八个人穿着丧服,假装是从卫国前来迎接的样子。他们通报守门人,号哭入城,于是就住在戚城。

 这时,齐、郑两国给逃在朝歌的范氏运送粮食,由郑国的子姚(即罕达)、子般(即駟弘)押送。赵鞅率军阻击,双方在铁丘(位于今河南濮阳高新区王助乡铁丘村东)相遇。阳虎说:“我们的兵车少,应先列好队,把大将的旗子插在车上,先与子姚、子般的战车对阵,子姚、子般看到我军的阵容,必定有恐惧之心。在那时候会合战斗,一定可以把他们打得大败。”赵鞅听从了,然后作战前动员,历数范氏、中行氏罪状及郑弃君助邪的不道行为,他说:“范氏、中行氏违背天命,斩杀百姓,想要在晋国专权而灭亡国君,我们国君依仗着郑国保护自己,现在郑国无道,抛弃晋国的国君而帮助它的臣下,我们顺从天命,服从君令,推行德义,消除耻辱,就在这次行动了。战胜敌人的,上大夫可得到县,下大夫可得到郡,士可得到十万亩土田,庶人工商可做官,奴隶可获得自由。如果战败就有罪恶,那时,你们就用绞刑把我诛戮,死后用三寸厚的桐木棺,不要再有衬版和外椁,用没有装饰的马装运棺材,不要葬入本族的墓地中,这是按照下卿的地位所作的处罚。”

 八月初七日,将要作战,晋大夫邮无恤为赵鞅驾御战车,卫国的太子蒯聩做车右。登上铁丘,远望郑军人数众多,蒯聩害怕了,自己跳到车下。邮无恤把车上的拉手带子递给蒯聩而让他上车,说:“你怎么像个女人。”赵鞅巡视队伍,说:“当年毕万只是个普通人,他在七次战斗都俘获了敌人,后来有了四百匹马,在家里善终。诸位努力吧。未必就死在敌人手里。”郑国的繁羽为赵罗驾御战车,宋勇做车右。赵罗胆小,别人用绳子把他捆在车上。军吏询问原因,车御回答说:“疟疾发作躺下了。”蒯聩祷告说:“远孙蒯聩谨敢报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郑胜搅乱常道,晋午处在危难之中,不能平定祸乱,派赵鞅前来讨伐。蒯聩不敢放纵安逸,居于持矛作战的行列里,谨敢祈祷保佑不要断筋,不要折骨,脸上不要受伤,以成就大事,不给三位祖先带来羞辱。死生的命运不敢请求,佩玉不敢爱惜。”

  这次战斗非常激烈,晋国军士人人奋勇,个个争先,郑国前锋部队大多战死。晋军仍在继续追击。子姚、子般、公孙林殿后掩护着撤退并阻击追军。战斗中郑国人也射中了赵鞅的肩膀,赵鞅倒在车里,郑国人缴获了他的帅旗。蒯聩用戈奋勇救援赵鞅,俘虏了温大夫赵罗,然后继续战斗,表现出非常勇敢。

  当初,周朝人给范氏土田,公孙尨为范氏收税,赵氏抓住了公孙尨献给赵鞅。军吏请求把他杀了。赵鞅说:“他是为了主人,有什么罪?”赵鞅阻止了军吏,并且把公孙尨召为麾下,给了他土田。铁丘这一战,公孙尨带领部下五百人夜里进攻郑军,在子姚的帐幕下夺得帅旗,献给赵鞅,并说:“请允许我以此报答主人的恩德。”

  晋军大获全胜,获得了齐国的一千车粮食。赵鞅说:“对小国也不能轻视。”战斗结束,赵鞅说:“我伏在弓袋上吐了血,但鼓声不衰,今天我的功劳最大。”蒯聩说:“我在车上救了您,在下边追击敌人,我是车右中功劳最大的。”邮无恤说:“我骖马的两根带子快要断了,我还能控制它,我是车御中功劳最大的。”他又驾车装上点木材,两根带子就全断了。赵鞅高兴地说:“行了,都值得庆贺。”赵鞅的谋士傅傁提醒她说:“虽然我们打败了郑国,晋国还有智氏在那里,忧患还不能消除呢”

  负责迎接的范士吉射得知晋军在铁丘之战中大获全胜,吓得中途退回了朝歌。

  此年入秋,也就是赵鞅刚刚结束铁之战后不久,晋国正卿智文子荀跞去世,赵鞅也随即迎来他一生当中最为辉煌、最为灿烂的时刻,以压倒性优势继荀跞担任晋国正卿,结束了“智氏主内,赵氏主外”的政治格局。此时晋国四卿,上军将赵鞅,上军佐韩不信,下军将魏侈,下军佐荀申。从此,赵鞅内外兼修,彻底集中军事、政治、外交、司法等诸多国家大权于一身,成为晋国赵氏家族继赵盾、赵武后第三位正卿,嬴姓开始实现他的再度腾飞。自公元前493年起,赵鞅开始对晋国长达17年的独裁,司马迁在《史记•赵世家》中注道:“赵名晋卿,实专晋权。”

  赵鞅问壮驰兹说:“东方的人士那个贤能?”壮驰兹下拜说:“祝贺您。”赵鞅说:“你还未回答我的发问,为什么就祝贺呢?”壮驰兹回答说:“我听说:国家将要兴盛,君子自以为有很多不足之处;国家将要衰亡,便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现在您掌管晋国的国政,而问及我这样的小人,又寻求贤能之士,我因此祝贺您。”赵鞅感叹说:“鸟雀飞到海里变成了蚌蛤,野鸡飞入淮河变成大蛤,癞头鼋、扬子鳄和鱼鳖,没有不能变化的。只有人不能变化,真可悲哀啊。”

  窦犨在一旁侍奉,说:“我听说:君子哀叹没有贤人,不哀叹没有钱财;哀叹没有德行,不哀叹得不到宠爱;哀叹名声不美,不哀叹不能长寿。范氏、中行氏不体恤百姓的苦难,想在晋国擅政,如今他的子孙流落到齐国务农耕地,这就如同原本是祭祀宗庙的牛,现在变成在田亩中辛勤耕作。人的变化,何日不在发生呢。”

  晋定公二十年(周敬王二十八年,鲁哀公三年,公元前492年)十月,赵鞅与韩、魏、智三家联合出兵,第三次攻打朝歌,打进了朝歌的外城,对朝歌形成了包围。荀寅在朝歌城内佯攻驻扎在朝歌南外城的晋军,而从城北选择弱点,在城外兵力的配合下,终于乘机从城北突围出来。然后于十月二十三日,荀寅、范士吉射逃亡到邯郸。赵鞅又率军追到邯郸。荀寅、范士吉射又逃往中山国的柏人(位于今河北隆尧城西双碑乡)。这年十一月,赵鞅杀死了范氏的旁支士范皋夷。

  晋定公二十二年(周敬王三十年,鲁哀公五年,公元前490年)春季,赵鞅率兵包围了柏人,中山国无力支援,荀寅、范士吉射又逃往齐国。

  荀寅在逃往齐国的途中,经过一个县城。侍从说:“这里有大人的老朋友,为什么不休息一下,等待后面的车子呢?”荀寅说:“我爱好音乐,他就送我名琴;我喜爱美玉,他就送我玉环。这是个只会投合我来求取好处而不会规劝我改过的人。我怕他也会用以前对我的方法去向别人求取好处。”于是迅速离开。后来这个朋友果然扣下荀寅后面的两部车子献给了他的新主子。

  当初,范氏的家臣王生讨厌张柳朔,向范吉射(即范昭子)建议,让张柳朔去做柏人地方长官。范吉射说:“这个人不是你的仇人吗?”王生回答说:“私仇不能危害公事,喜爱不能废弃过错,厌恶不能排除善良,这是道义的常规,我岂敢违背它?”等到范氏离开柏人,张柳朔对他儿子说:“你跟随主人,努力吧!我准备留下来死守,王生把死难的大节交给了我,我不能对他不讲信用。”于是就战死在柏人。

  范吉射的家臣豫让被荀跞的儿子荀甲擒获,荀甲的儿子荀瑶请求不要杀豫让,豫让遂为智氏之臣。而中行氏荀寅、范士吉射则逃奔齐国去了。可怜荀林父五传至荀寅,士蔿七传至范吉射,祖宗都是晋国的股肱之臣,子孙贪横,以至于灭宗,岂不悲哀。

  这场本是赵氏大宗与邯郸赵氏小宗之间产生的一场家族内讧,却由此为导火索引发了六卿之间为争权夺利的一场晋国全国性内战。期间齐国、郑国,甚至周天子也乘着晋国六卿内战之际,参与其中,协助范氏、中行氏,图谋晋国。赵简子赵鞅经过8年奋战,才得以平定此次内乱。

  赵简子派家臣尹铎去治理晋阳,说:“一定要拆毁那里的壁垒。我将要到那儿去,如果看见了壁垒,那就等于又见到了荀寅和范吉射。”

尹铎到晋阳后就增高了壁垒。一天,赵简子到晋阳,看见了壁垒,发怒说:“一定要先杀了尹铎以后我再入城。”

  大夫们请求不要杀,简子不肯,说:“这是炫耀我的仇敌啊。”邮无正走上前,说:“从前先主赵文子年轻时遭受祸难,随从母亲姬氏在公宫,因为有孝顺之德做了公族大夫,有恭敬之德而晋升为卿,有勇武之德而担任正卿,有温顺之德而成就美名,虽然他未能得到赵氏的常法,又失去了师保的教养,但是由于自身的修养,却能恢复先人的德业。到您的父亲景子,也生长在公宫,没有受到师保的教诲,就继承了先主的官爵,他也能加强自身修养来承受先人的德业,国中没有人说他的坏话,又能顺从道德来教养儿子,选择善言来教育儿子,挑选师保来辅导儿子。现在您继承了爵位,有祖父赵文子的常法,有父亲景子的教诲,再加上师保的教养,同族父兄的指导,而您却疏忽这些,从而遭到那场祸难。尹铎说:‘想到安乐而感到高兴,想到危难而产生恐惧,这是人的常情。壁垒可以作为师保,我为什么不把它增高呢?’所以他没有听您的吩咐,而是修筑增高了壁垒,这样可以作为鉴戒而安定赵氏宗族啊。如果处罚尹铎,那就是处罚好人。处罚好人就必定奖赏坏人,做臣的还有什么指望?”

 

赵简子表彰尹铎

  简子听了很高兴,说:“如果没有你,我几乎不能算是人了。”于是就用免除祸难的军功来奖赏尹铎。起初,邮无正与尹铎有怨仇,尹铎带着奖赏到邮无正那里,说:“您救了我的命,怎能不把这奖赏归你呢。”邮无正辞谢说:“我是为君主考虑,不是为你。怨仇还是怨仇。” 

  这年夏季,赵鞅进攻卫国,这是为了卫国帮助范氏的缘故,并乘机包围并占领了卫国的中牟(位于今河南鹤壁山城区)。自此以后,赵鞅数次伐卫、伐齐,以拓扩东南疆域,中牟成了晋国东部边陲对抗齐、卫的前沿军事基地。公元前425年,赵献侯赵浣定都中牟,公元前386年,赵敬候迁都邯郸,赵成侯十四年即公元前361年,赵魏换地,赵以中牟换取魏国繁阳等地(在今河南南乐、内黄),中牟入魏。20年后,赵肃侯同齐国伐魏又夺回中牟。这是后话。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河南省《淇河文化研究》网站         站长:任惠生      电话  0392-3286668    电子邮箱: qhwhyjhxsb@163.com

   版权归作者所有 未经书面许可 不得复制、翻印、镜像!    设计制作:毛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