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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瞻斐诗话
第九十一回 聊谈题墨竹十二首 联想红楼梦十二钗
淇河卫地七子再次周末聚会，其实也是在常云梦的梦中。酒席宴上，喝到兴高采烈之时，常云梦提起来清代雍正皇帝胤禛的《题墨竹一十二首》，于是他们依次背诵起来，并且及时进行了一一解释，结果如下：
其一： 毫端风雨集，竹石气萧森。叶叶香含润，枝枝影结阴。珍同云母赏，俨对越王吟。（云母，大竹也。严州产越王竹，生大石上。）展卷题新墨，清飙欲拂襟。
其一大意：笔下所画好似汇聚了天地之间的风雨烟翠，扎根在石缝中的竹子咬定青山，表现出一种顽强而又执著的品质，枝叶繁茂，气象峥嵘。片片竹叶带着香气绿玉光泽，一枝一枝的竹枝玲珑剔透，相互交叉筛着日光月影。犹如云母状的宝石晶体令人珍视观赏，端庄雅艳令人敬慕，不由得相对着越王竹吟诗赞美。展纸挥毫泼墨丹青，清风洒然欲要吹开衣襟，顿觉身轻气爽而开怀。
其二： 摹写新篁致不群，临风袅袅墨花芬。嫩梢已具凌霜节，纤叶初开个字文。粉绿净含情冷澹，烟苍乍拂翠纷纭。蓬莱何必浮筠簳 ，始引仙鸾下矞 云。
其二大意：依样描画意态卓尔不群、超凡脱俗的新生绿竹，烟翠如玉的新竹迎风摆动，画竹的墨滴在纸上也会散发出花的芬芳香气。幼嫩竹梢持节凌云傲霜，刚刚长出来纤细的新竹叶形状已成“个”字。粉白黛绿的翠竹冰清玉洁恬静地含情脉脉，苍茫烟云乍然被风吹拂翠绿彼此错杂纷纭。据说蓬莱山上有浮筠之簳，叶青茎紫，子大如珠，有青鸾集其上。
其三： 为爱清臞 订素交，一林寒玉受风敲。名传嶰 谷从今炫，富逊淇园任笑嘲。
其三大意：因为喜爱清瘦的竹子而早与之盟誓为友，画上的墨竹如一林寒玉任风吹拂。传于嶰谷的声名今天更加光耀，虽画上的竹子数量逊于淇园，但却一样地任其笑傲。
其四： 曾闻渭川千亩竹，露梢霜节连云绿。又闻湘江竹最佳，龙形凤尾凌空矗。自昔江南好事家，白楼谢馆分苖 族。竿竿碧玉戛吟窗，枝枝湿翠侵书屋。风晨雨夕韵堪听，月色烟痕清可掬。萧闲自不染尘氛，净扫浮华媚幽独。东坡居士曾有言，不可无竹宁无肉。画师惟数湖州翁，兴来爱写篔筜 谷。对此长茎复短茎，寒碧精神光夺目。叶不因风长欲动，恍然有声溢纸幅。顿教爽籁发衣襟，举觞一酌春生腹。
其四大意：曾经听说源出甘肃省渭源县鸟鼠山，流至潼关县入黄河的渭河岸边有千亩翠竹，带露的竹梢和傲霜的竹节像绿海波涛连着云霄。又听说潇湘斑竹最好，翠竹如同龙形凤尾凌空矗立。自古江南多有收藏家、收集者，亭台楼榭分布在苗族聚居的地方。竿竿碧玉般的绿竹敲打着窗外像是吟诗，枝枝带露的翠枝探头伸进书房。竹林晨风夕雨发出的韵律甚是好听，夜色烟岚竹梢之上的一轮明月似乎探手就能够到。笛箫闲来吹奏像是一尘不染犹听仙音，一扫尘世间的空虚、无用的华丽而独处幽静。苏东坡爱竹情深，他曾说：“可使食无肉，不可使居无竹。”非常推崇胸有成竹的湖州翁画的竹，北宋画家文与可是苏东坡的好友，苏东坡曾为好友文与可写有一篇悼念性的记人散文《筼筜谷偃竹》，是在画卷上所写的一篇题画记。面对如此多高高低低的翠竹绿茎，寒烟玉碧般的精英神采光辉夺目。如玉般的竹叶无风自动，猛然有声有色溢满纸上丹青。笛箫管弦天籁之曲顿然使得心扉敞开，举杯畅饮一股春意自胸中油然而生。
其五： 淡浓十叶五叶，高下一枝两枝。瘦影娉婷绰约，春烟好为扶持。
其五大意：浓墨淡墨画上十片叶子五片叶子，挥毫上下画上一枝两枝，犹如仪态柔美亭亭女子的瘦影，春波烟岚衬托着玉翠绿竹。
其六： 宜傍幽人宅，饶多处士风。清标与高节，长耐岁寒中。
其六大意：适合依傍在幽居之士的宅院，平添几多有德才而隐居不愿做官人的风流雅致。俊逸清美出众与高风亮节，能够长时间忍耐一年之中的深冬寒冷季节。
其七： 众卉争秾 艳，修筠晚色苍。严冬贞耐冷，永夏澹生香。凤实含霜稔，龙孙带雨长。祠犹传遯 水，斑尚记潇湘。独抱中虚质，坚持岁暮芳。松高邻最洽，梅洁配堪当。时引清风至，频来好鸟蔵 。荫阶纷翠黛，敲户响琳琅。叔夜贪留屐，刘伶对举觞。爽增诗里兴，影荡石边床。净植寒泉畔，移从古涧傍。截竿宜把钓，织簟可招凉。笔底何奇绝，烟云万斛量。
其七大意：众多花卉竞争美艳，唯有修竹暮色苍然。严冬季节坚贞不屈忍耐寒冷，盛夏季节恬静安然而散发出清香。经历了风刀霜剑的摧残而成熟，开花成为凤凰的竹实，新竹在风雨中成长。春祭传至远方的贵州北盘江遯水，竹王多同西汉初年兴起于那里，斑竹尚能记起随舜帝自淇奥被移植潇湘之事。独有竹子抱着中通虚心的品质，坚守恒持着一年自始至终的绿翠芬芳。参天的松柏与它为邻最恰当，圣洁的梅花与它为友最般配。清凉的风徐徐吹来的时候，频频飞来的良鸟儿深藏其间。阶前竹荫翠玉如黛纷呈，绿竹敲打着门窗像是精美玉石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淇奥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字叔夜，因贪杯把鞋忘在竹林之中。还有淇奥竹林七贤之一的刘伶，字伯伦，他嗜酒如命，喝酒常常不加节制，他还写过一篇《酒德颂》，专门歌颂酒的妙处。风泽清旷，气爽节和，舒心更增添诗性，贤士们的身影隐现在竹林中，他们饮酒赋诗醉卧于林中的石板之上。绿竹洁身净立在水边清泉一侧，生长在深山幽谷之中。许穆夫人曾经手持竹竿垂钓淇水，管顺甫用湘竹编凉席赠人，并名之曰“湘夫人”，南宋诗人、四川宣抚使李曾伯曾写诗答谢他。画笔之下何等神奇绝美，能将烟翠云雨万顷碧波尽收丹青之中。
其八： 我亦爱修竹，手植满万竿。春丛抽新碧，夏叶生嫩寒。更宜当素秋，萧萧舞檐端。乃至入元冬，苍然秀可餐。带露裛 神光，迟月弄夕爽。烟雨快逸情，风雪聴 幽响。能备四时好，永结平生赏。构屋豁轩墀，面面曵 风枝。开窗张素琴，凿池悬钓丝。为縁 情好笃，寤寐怀清姿。写真惊墨妙，洒然涵幽芬。似我园中箨，绿雾凝苍云。为诗歌此君，聊以述所忻。
其八大意：我也很喜爱万竿修竹，也曾亲手栽植。春来绿丛之中长出玉碧新笋，夏季枝叶嫩绿清凉。最美是在金秋时节，修竹萧萧随风舞于房檐之下。即使到了冬天，修竹绿意苍老但依然秀色可餐。翠竹被露珠沾湿散发着神光异彩，迟迟升起的一轮明月炫耀在日落后黄昏的苍穹，更是飒爽惬意。烟岚雨雾中的绿竹平添了几多超脱世俗的感情，风霜雪雨的窗外可以听到幽静之中修竹发出的响声。一年四季之中修竹亭亭玉立，愿平生多多观赏修竹，与竹永结为友。建筑房屋时，宁可舍弃亭轩丹墀，但房屋四周却要栽植上绿竹。推开窗扉摆上晋代陶渊明的那张无弦素琴，开挖出一个池塘，在池塘边上摆上钓鱼的竹竿，悬悬挂上钓鱼的丝线。为住的绿色而情真意切，睡梦中也全是绿竹的清秀倩姿。画竹写真惊叹笔墨之妙，洒脱里隐含着别样的清新幽香。恰似我院子里的修竹，像是一团绿雾凝结而成的碧空云朵。赋诗歌颂绿竹君子，聊以表述心喜之情。
其九： 凌云劲节堪延赏，应物虚心更可师。曲折栏边千万箨，萧踈 篱畔两三枝。偏饶素士清高致，雅具闲僧冷淡姿。倚槛修容经雨沐，隔帘弄影被风筛。能令白傅牵诗兴，不使希公笑墨痴。爱此纵横挥满纸，于今妙手胜王维。
其九大意：绿竹凌云持节足以四季观赏，凝结天地混元之气而形成有形的空心绿竹，可以作为人所学习的楷模。弯弯曲曲的栏杆边上有千万竿翠竹，篱笆边上只有稀疏的两三株。偏为贫寒的读书人增添清高雅致，为高僧清淡增添几分典雅姿态。绿竹依靠着栏杆沐浴在雨水里经受着洗礼修饰，隔帘望着外面的翠竹被风吹得起舞弄影。此情此景曾使白居易诗兴大发，他曾写有《养竹记》。顾野王，字希冯，写有《拂崖筿赋》。张养浩，字希孟，他的《挽王恽》中有：“玉堂寥索人何在，落日淇川满白云。”爱竹画竹纸上挥毫纵横泼墨，如今画竹的丹青妙手胜过王维。王维是一位文艺全才，诗、文、书、画都很著名，精通音乐，善弹琴、琵琶。
其十（三五七言）： 玉个个，翠重重，一湾流水北，双板小桥东。竿短竿长皆入画，枝疎 枝密总含风。
其十大意：竹叶如玉形状像是一个个“个”字，翠竹千竿万竿密密重重。一湾清水向北流去，一座小桥横跨东西。高高矮矮的竹竿犹如一幅美丽的图画，疏疏密密的竹林总是清风吹拂。
其十一（菉竹三章，章三句）： 瞻彼菉 竹，有节其直，惟君子之式兮。瞻彼菉 竹，有叶其森。惟君子之馨兮。瞻彼菉 竹，有实其繁，惟君子之飱 兮。
其十一大意：遥望绿竹，持节直插云霄，犹如君子身形。遥望绿竹，枝叶繁盛，犹如君子芳香远播。遥望绿竹，竹实繁盛，犹如君子所食之物。
其十二（四言）： 青青翠竹，在淇之澳。其臭维馨，其洁若沐。籊籊 修篁，载茂潇湘。慕彼清风，移植我堂。娟娟绿筠，在渭之滨。置我轩户，淡交以亲。亭亭丛玉，可以濯俗。笔墨灵奇，写以相属。
其十二大意：青青如玉的烟翠绿竹，生长在淇奥。竹子散逸出的香气如兰，圣洁的犹如刚刚沐浴出水。修长而尖梢的淇竹，千载茂盛地生长在潇湘。仰慕翠竹青风，将竹子移栽到我的庭院。姿态柔美貌的绿玉烟翠，生长在渭水之滨。移植到我的轩外，与绿竹犹如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却十分亲近。竹子亭亭倩姿犹如碧玉，与竹为伍可以洗濯一切俗念。丹青笔墨玲珑秀奇，写下诗文以便继往开来。
“清雍正皇帝胤禛生活于公元1677年至1735年，康熙的第四个儿子，康熙的太子被废后，胤禛继承皇位，改元雍正。胤禛诚信佛教，工于心计，性格刚毅，处事果断。在位期间严整吏治，清查亏空，并对满清的赋役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虽在位仅十三年，但他励精图治，力求改革，整顿吏治，清理钱粮，摊丁入地，扩大垦田，火耗归公，以银养廉，创设军机处，革除旗主，平定青海，安定西藏，改土归流，等等，促进了生产发展，经济繁荣，国库充盈，政局稳定，边疆巩固，统一增强，为乾隆创建大清全盛之势提供了极为有利的条件，具有开拓精神，是有作为的皇帝。”周颂鹤说。
“读过《题墨竹一十二首》，不由得使我想起《红楼梦》中的金陵十二钗。曹雪芹生活于公元1715年至1763年，曹公生活的时代迟后于清雍正皇帝胤禛，胤禛执政时间内，曹公处于童年到青年时期。曹公笔下的金陵应该是他生活时代的都城，红楼故事也一定与皇帝胤禛有关，金陵十二钗也一定与皇帝胤禛有些渊源。《题墨竹一十二首》其三、十一、十二均涉及淇奥淇竹。其三中有‘为爱清臞定素交，一林寒玉受风敲’诗句，隐约似能看到林黛玉，也许正是曹公将诗中‘寒’改成了竹的颜色‘黛’，‘一林黛玉’也就从雍正的竹诗中走出来。曹公红楼中的林黛玉却是把‘寒’换成‘冷’来写的，黛只不过是外表，冷才是内在的实质。其四中有‘又闻湘江竹最佳，龙形凤尾凌空矗’。其七中有‘祠犹传遯水，斑尚记潇湘’。其十二中有‘籊籊修篁，载茂潇湘。’‘慕比清风，移植我堂’。这些诗句表达着雍正对湘妃竹的一往情深。南宋诗人李曾伯诗中透漏，淇园青竹曾随舜帝南巡至湘江一带，可见湘妃斑竹与淇园有着割不断的亲情。所以雍正在其三中写道：‘名传嶰谷从今炫，富逊淇园任笑嘲。’有人说雍正爱湘妃竹，其实是对宁贵妃倾注的深情。”常云梦语句有些不清楚地说了一大堆。
“红楼里的十二这个数字很是神秘。康熙有二十四个儿子，正合红楼中正副二十四钗。大荒山中石头高十二丈，贾家原籍十二房，王家十二房，真家假家无从考证。红楼中《咏菊诗》有十二首：忆菊、访菊、种菊、对菊、供菊、咏菊、画菊、问菊、簪菊、菊影、菊梦、残菊。花袭人的生日是十二日，花为美女，也是镜中之花，袭为袭击，人指人君，美女袭击（勾魂）人君。花袭人嫁给蒋玉菡，蒋玉菡艺名琪官，有将玉含在嘴里的意思，正是贾宝玉出生时的情景。琪官，琪是玉，所以是拿玉玺的官。贾宝玉与琪官互赠裤腰带，意思就是二人系着同一条裤腰带。因此，贾宝玉、琪官都有雍正的影子。”赵燕淇接话。
“雍正《四花词》咏的是春桃花、夏荷花、秋桂花和冬梅花，红楼里曹公把原来的桃花改为牡丹、桂花换成芙蓉。于是，薛宝钗的冷香丸由春牡丹、夏荷花、秋芙蓉、冬梅花各花蕊十二两和雨露霜雪的十二钱及十二钱黄柏汤送服。雍正的《十二行乐图》是：正月观灯、二月踏春、三月赏桃花、四月流觥、五月泛舟、六月纳凉、七月乞巧、八月赏月、九月赏菊、十月画像、十一月参禅、十二月赏雪。红楼第五十回用红梅花的谐音红梅画来表达画像时间是十月，惜春所画应该是雍正的《十二月行乐图》。林黛玉提议要画上母蝗虫，并命名为《携蝗大嚼图》，用‘蝗’点出‘皇’是画皇帝行乐图。”付伾岚继续。
“红楼第三回写到，探春和袭人谈论起每个月里的生日，袭人说：二月十二是林姑娘。林黛玉的生日二月十二，正是雍正的守孝三年期满除服之日。一十二反过来就是二十一，红楼第二十一回写道：凤姐听了，登时忙将起来……外面又打扫净室，款留两个医生，轮流斟酌诊脉下药，十二日不放家去……一日大姐毒尽癍回，十二日后送了娘娘……胤禛的《题墨竹一十二首》是借竹追思所爱，从最初遇见写到后来死去。红楼里的《咏菊诗》十二首，写的无不是镜中之花。薛宝钗用了蘅芜君别名，借指汉武帝，第一首忆菊用蘅芜君点出是皇帝追忆爱妃。”马飞燕进一步发挥。
“林黛玉用了潇湘妃子，正是胤禛在《题墨竹一十二首》中的所爱。史湘云别号枕霞旧友，枕霞是五台山清凉石，雍正有诗：光寒如镜卧深云，半是云斑半藓纹。谁识方方一片里，古今容尽屐交纷。体本清凉自解烦，天然秀色蓄云根。曼殊说法今何在，参客空寻趺坐痕。”王碧霞又继续说。
“喝酒，别只顾说不顾喝。”魏淇滨举起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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