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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回 胡言乱语修史修志 醉梦话说生长曲线
个个酒足饭饱，宴会杯盘狼藉，然后又接着聊谈，什么经济建设、和谐社会、生态保护、环保先行，农业的、生物的、社会的、哲学的，议题广泛。常云梦说：“议题广泛是广泛了，可共同的议题、话题怎么统一啊？前面聊谈历法时，忘说正月了，《诗经·小雅》中有一首《正月》，当作于西周将亡之时。我搞了个《正月》译文，但只译了前八章，给大家背诵一下。”常云梦背诵：
初夏霜天冷异常，凄凉满目话忧伤。民间谣唱纷纷起，丑事绯闻传远方。独我忧思愁万绪，情牵社稷更悲凉。可怜谨慎虑安危，心事沉沉损健康。
父母生儿末世间，遭灾受罪祸连绵。悲伤厄运应时到，恰好遭逢躲也难。恶语良言皆自口，谗言嫉害是非颠。忧思畏惧心生病，邪侮奸欺不白冤。
形影孤单难解愁，茕茕孑立命多忧。黎民家破无辜泪，朝灭成奴恨不休。忧患安危系社稷，哀民多舛作奴囚。巢倾鸦噪栖何处，房顶谁家破旧楼。
林间大树化柴薪，哀叹摧残作贱民。多难黎民处境苦，怨声天老眼昏昏。祈求天界苍生主，判定凡尘论假真。厚土皇天神主宰，分出善恶爱憎人。
何时山冈化平原，何据何凭讹误传？四起谣言播远广，无休无止撒民间。招来古老细询问，再请神占卜算天。各自俱夸似于圣，乌鸦公母辨何难？
莫道苍天怎样高，无人胆敢直伸腰。莫说大地如何厚，谨慎前行跑跳消。广告此言天下劝，明知道理恼烦抛。今人哀叹多屈曲，尤似蜥蜴远避逃。
遥看山坡葱绿田，一苗独特壮其间。风吹用力撼摇我，恐我难屈腰不弯。王上征求用劲力，恐脱己手跑天边。留人缓持空无用，欲要出谋却免谈。
心中痛苦又悲凉，绳结千千无尽伤。政事荒疏今日乱，为何糟透败朝纲？燎原野火冲天起，大雨倾盆熄灭光。周室开来正旺盛，烽火褒姒笑声亡。
“有人解释正月为正阳纯朝之月，故称为正月。又有解释说，正月乃周历六月，夏历四月，正是四字的误写，也就是说正月相当于现在的公历5月。也有人研究著文，坚持正月就是周历一月。周历是古代历法之一，我国古代有夏历、殷历、周历之分，汉代实行太初历以后，历法才基本固定下来。春秋战国时有夏历、殷历和周历，三者主要的区别在于岁首的月建不同，所以又叫做三正。周历以通常冬至所在的建子之月即夏历十一月为岁首，殷历以建丑之月即夏历十二月为岁首，夏历以建寅之月即如今所说的阴历正月为岁首。夏殷周三正是春秋战国时代不同地区所使用的不同的历日制度，阅读先秦古籍有必要了解三正的差异，因为先秦古籍所据以纪时的历日制度并不统一。譬如，《春秋》和《孟子》多用周历，《楚辞》和《吕氏春秋》用夏历。周历比夏历早两个月，由于三正岁首的月建不同，四季也就随之而异。”吴承恩介绍。
“如果正月乃周历六月，夏历四月，‘正月繁霜’就是公历5月（初夏）多霜。根据中国历史时期气候研究可知，距今8000至3000年曾出现过世界性气候回暖，在中国大致相当仰韶文化时期，故称为仰韶温暖期。3000年前开始出现了气温下降的趋势，一直持续到现在，而其间又穿插有若干次以世纪为期的气温回升和复降。由此可知，‘正月繁霜’是当时初夏出现的极端异常天气现象。”常云梦接话说。
“那时间科学水平落后，人们总是把自然现象与社会现象、朝廷施政相联系，构成了类似《推背图》那样的伪科学，搞得神乎其神，玄奥莫测。在科学水平十分落后、生产力水平十分低下的古代，自然灾害与社会发展有一定的联系，自然灾害严重制约了当时社会的发展，但绝不是凭着夜观星象就能预知社会未来，用自然现象推论社会未来是没有科学依据的，全是统治者用以蛊惑人心、欺骗人民的伎俩，愚不可及，荒谬绝伦，令后人耻笑。”魏淇滨有接话说。
“读《诗经·小雅·正月》，自然就想到了周幽王，那时间人们总是把自然现象与社会现象直接联系。除了‘正月繁霜’这种极端异常天气现象，公元前780年的周幽王二年，关中发生大地震，有人认为这是周朝将灭亡的征兆。幽王三年，美女褒姒入宫，褒姒不爱笑。幽王为博美人一笑，试过许多方法都不成功，最后想到烽火戏诸侯的把戏，在没有任何敌情的情况下，举烽火将诸侯军队引来，幽王与褒姒城头观看，褒姒终于大笑起来。自此，幽王为使褒姒一笑，屡次举烽火，但从此失去诸侯对他的信任，使诸侯不再理会他举烽火。幽王任用佞臣，使善于阿谀奉承者相当势利。幽王废申后与太子，令申后的父亲申侯很愤怒，遂串联缯国与西夷犬戎进攻幽王，幽王再举烽火求救，已经没有诸侯愿意前来。幽王在骊山下被杀，褒姒被掳走后下落不明，西周灭亡。”常云梦继续。
“反正喝酒了，随便侃大山，谁也不会当真，权当醉话。”吴承恩说。
“历史很复杂，历史书籍多有真伪。史是记述过去时代的兴衰变迁，可夹叙夹议，略带修史者褒贬观点。志是记录当代物换星移，修志者不可分析，不可评议，不可褒贬，要保持真实原貌，保持原生态。自《史记》以来直到隋代，史书都由私家撰述，凡是能够传世的，质量总比较优良。但也有短处，就是私家受条件限制，不容易利用史官所藏典章制度，撰述志书。只有纪传没有志书，不能说是完整的国史。”赵燕淇说。
“先秦时期，华夏文学处在萌芽状态，秦汉实现了华夏一统，中原文化与楚文化开始融合，从《诗经》《楚辞》到司马相如、司马迁的汉赋和《史记》，文学完成了从自发到自觉的过渡，文学走向成熟。春秋战国时代，学术文化已经不再是完全由官府掌握。春秋中叶，出现了第一个由孔子创立的私人传授学派儒学，各家各派相继竞相涌现，士这个新的社会阶层出现了，在当年剧烈竞争的政治舞台上，用独立的立场百家争鸣，讨论哲学、政治、伦理、经济、军事、文艺等多领域的问题，对中国文学的发展带来重大影响。”付伾岚接话说。
“周朝私人开始为前朝修史，‘殷纣王’这一称谓，就是对帝辛一种侮辱性的称呼，帝辛的某些罪状或许是周人在给帝辛身上泼的脏水。帝辛后期是有些无道，但却不像周朝乃至后人说得那样恶毒。帝辛的罪恶随着时代更替，层累积叠，越来越多，于是帝辛就成了自古未有的残忍暴君。帝辛后期的腐败堕落罪不可恕，但他的历史功绩不可一笔抹杀，他平定东夷，开拓疆界，将北方文化传至淮河流域和长江流域，对华夏的大统一和中华民族的发展忘我奉献。殷商的灭亡不能只归罪于帝辛一人，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综合结果。对帝辛的评价被周人左右着，帝辛暴君的帽子是敌方和后人强加给他的，这是敌方为了自身利益对他的人身攻击，也是后人为了当时需要篡改了帝辛的真实历史。”周颂鹤有些生气地说。
“公元593年，隋文帝杨坚禁止民间私撰国史、评论人物。隋文帝杨坚禁止私史以后，历朝国史都改为官修。官修史固然难免考订较疏，隐讳较多等弊病，但也有长处。从唐代起，朝廷照例立史馆为前朝修史。史馆有大臣任监修，所选史官都是一时名手，搜集参考文书也较便利，因此官修史能够保证完整，并按各种应有的体例保存大量史料。如果说西汉以后修史是私人自发的事业，那么隋代以后修史便成为朝廷有组织的事业了。”魏淇滨继续。
“所痛心的是，唐代与周朝相仿，可能是因鸠占雀巢心中惶恐，只好让史官彻底抹黑了隋炀帝杨广，抹杀了隋代的历史功绩，杨广的诗作等文字未能留给后世，这也算是李唐的伟大之处。隋朝灭亡的原因，也不应该是大运河的开挖，而是科举制度的强力推行，门阀制度强力废除。科举制从公元605年的隋朝大业元年开始实行，就是通过考试选拔官吏，采用分科取士的办法。尽管现在科举制度已经被历史淘汰，但科举制在华夏历史上产生过极其重大深远的影响，是当时伟大的创举。科举制一直沿用到公元1905年清朝光绪三十一年，经历了一千三百年。”常云梦接续。
“门阀制度的形成，要追溯到西汉武帝，汉武帝终止了以道教治理天下，开始崇尚儒学。当时的官僚们多以经术起家，他们授徒讲学，门生故吏遍天下，形成一种社会力量。其子孙承家学，继续为官，久而久之，到东汉中期出现了世代为官的大姓豪族。至后汉曹丕时期便形成了九品中正制度，就是士族制度，也叫门阀制度。隋朝开创了科举制度，开始重才学品质而不重门第，淘汰了由曹丕制定的九品中正制度，削弱了门阀大族世袭的特权。科举制度可谓任人唯贤的一场人事制度改革，为选拔下层优秀知识分子、发现人才提供了有效的措施，这无疑是异常高明的创举。科举制度触动了门阀大族的利益，为日后门阀大族的反叛埋下了祸根，貌似归顺的各门阀大族伺机而动。杨广的确不像他父亲杨坚那样俭朴，成了华夏历史上少有的奢侈皇帝，在门阀大族的煽动和操纵下，黎民百姓纷纷起来造反。隋朝其兴也忽焉，其亡也忽焉，李渊看准时机，得了天时，隋朝的江山，连同创下的丰功伟绩，包括隋代的诗人和作品，全被唐朝夺了去。隋代是一个伟大而短暂的历史时期，隋代以为有牺牲多壮志的气魄，全力废止门阀制度，用自己的牺牲毁灭，换来了李唐的二百年兴盛。”吴承恩说了一大段。
“铁的事实已经证明，清朝康熙、雍正、乾隆三个帝王是制造文字狱的高手。然而清朝钟情于给明朝写历史，康雍乾在修《四库全书》时，征集天下所有的书籍，然后大肆删改和焚毁，许多古书，特别是有关明朝的书，许多都销声匿迹了。编修《明史文苑传》的编修们，不顾历史本来面目，全部按照康雍乾三代皇帝的旨意，四下里扒拉出许多破绽明显或无从考证的所谓文字狱案例，硬是造出了一个大搞文字狱的朱元璋。从此之后，关于明初文字狱的说法似乎就被当成了真实历史来对待。”马飞燕接话说。
“历史发展到了今天，社会进入了新的时代，新的时代更重视修史修志。尤其是修志，其范围更加广泛，涵盖了各行各业、各个领域、各个角落，新时代的修史修志堪称拉来了中华盛世的序幕。但愿新时代各行各业所修史志能够很好地构思谋篇，设计框架，收集素材，做到朴实无华，记述客观，尊重事实，分出篇、章、节、目，润笔行文，秉笔直书，为历史负责，为未来负责。”王碧霞继续。
“各位，我不研究生命进程，只是嗜好喝酒，喝酒也有进程，由慢到快，再由快变慢，这就是一个过程。就像环境污染、生态破坏，起初无非干旱、洪涝、低温、冻雨、暴雪、冰雹、龙卷风等多种自然灾害频发，引不起人们的关注，如果继续污染下去，破坏下去，总有量变达到质变的那一天。等到那个时候，地球严重污染，已经没有了可饮用的淡水，空气成分变异，没有了可供人类呼吸的净化空气，人人离不开防毒面具，既是朋友面对面，也要借助微型电子屏幕与麦克风打招呼。那时间树木凋零，万物干枯，满目凄凉，地球变成了生物的地狱!结果天昏地暗，天像是就要塌下，地像是就要倾斜，就像当年恐龙走向末日那样的天地，似乎没有了明天!万事万物总要各自转向自己的反面，就像喝酒这样，由清楚到糊涂，再有糊涂变清楚，否定之否定，循环往复，螺旋式上升。这就是喝酒哲学，俺喝醉了。”常云梦漫无边际醉言。
“常云梦怎么讲起喝酒哲学了，人家搞哲学的会笑话你的。”叶嫦娥笑着说。
“其实作物同我喝酒一样，幼苗长得慢，然后长得快，然后又变慢，从生到死，经历了一个过程。生长速度与时间的解析图像是一个抛物线，对其数学积分，就成了一个S曲线，就叫生长曲线吧。要想从理论上知道农作物干物质的积累，需要知道这条生长曲线。品种、土壤、肥力、栽培技术、气象条件、管理等等，决定着生长曲线函数中的各个系数，由系数也可知道作物的期望产量。如果地球环境污染、生态破坏，不以牺牲农业和粮食、生态和环境为代价的新型城镇化、新型工业化、新型农业现代化的‘三化’协调发展，构建中原经济区的这样的战略部署就会落空，我说的生长曲线理论就不存在了。”常云梦又说了一段。大家拍手。
“动物同样有生长曲线，植物曲线可用二阶微分求出生长拐点，动物曲线二阶微分可以知道青春期。社会朝代更替也应该有朝代发展曲线，也应该存在拐点，朝代曲线一阶微分形成的抛物线，其弧度，开口宽窄，由执政者的行为、为民的程度、社会发展等等因素决定。如果地球环境污染、生态破坏，人类没办法继续在地球上生存，俺的这些理论也就不成立了。我的话无非是想让大家的聊天有个统一话题。”常云梦又在说。
全桌人非要常云梦写个数学表达式，常云梦只好拿着筷子蘸了些酒水，歪歪斜斜地在桌子上写了如下内容：
“其中：E表示干物质积累、生物生长进程、朝代发展进程。、b、c为待定系数，作物由品种、土壤、肥力、栽培技术、气象条件、管理等等决定；动物由成长环境、先天条件等等决定；朝代由执政者的行为、为民的程度、社会发展等等决定。t是时间。常云梦定理：世间万事万物，有生就有灭，其进程受自身因素、外界条件左右。进程存在拐点，拐点是量变到质变的转折。进程速率有单峰也有多峰，由事物发展的复杂性所决定。”常云梦给出来自己的定理。
“一位伟人说过，不能用数学表达的就不能称其为真正的科学，我可是用数学式子表达出来了。其中的a、b、c可以通过科学实验、社会调查获取数据样本，然后进行数理统计，便可以求得这些待定系数。我这定理应该是科学的吧？”常云梦又说。待要再说，常云梦却一梦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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