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大石佛迷恋尘世 兄妹俩戏说古文

    吴承恩拉着叶嫦娥的手，二人站在大石佛下面仰望。
    虽年久日深，但大佛香火缭绕不断。大佛自面对大河坐禅，竟然通了灵性。因大河后来改道，不再从大佛面前流过，大佛独自寂寞惆怅，哀叹失去的往日辉煌，日夜望着浩瀚的星空发呆。大佛正自寂寞惆怅，却见张三丰真人同吕洞宾进得院落。
    张真人生得仙风道骨，二目炯炯有神；吕洞宾肩背宝剑，一身儒道佛三教交融。二人谈道论经，坐于大佛一侧石凳之上高谈阔论。
    吕洞宾说起自己当年梦里中得状元，自翰林擢升台谏密阁，又指挥使，接着为相，贵极人臣，权倾朝野，两娶帝女，子孙满堂，梦中过了四十年，后来获罪满门被抄，妻离子散，备受辛酸，结果竟是一梦。梦醒有悟，后来浪迹江湖，入山学道。
    二仙似乎又说升者未必皆豪杰，布衣未必是庸人；良骏需有伯乐，俊杰需待慧眼；才华展示要有机遇，壮志欲酬以待天时。之后似乎又是感慨，什么不该升而升者，终必坠落惨重，该升而不升者，凡尘自有呼声，世上几多作祟，人间常见妒能，被用人唯亲所害，被裙带占尽先机。
    两个道仙一对一答，谈论不休，然后又提及嫦娥归来，吴承恩死而复生。吴承恩和叶嫦娥偷偷听他们谈论。张真人又说人生短暂，名利烟云；吕洞宾接话说时贫时富，本无定论。继后又是不得天时，莫做幻梦；不得地利，空想枉然；不得人和，高处凄凉。真可谓聊谈万里山川，纵横千古神州，感千山万壑纳尽万象，叹辽阔疆域风美雨新。
    大佛也在侧耳细听，不觉凡心蠢蠢欲动，幻想自己也能到凡尘游历一番。但又悔恨自己不通人间世故，只是泥塑石胎一尊，蠢笨无能，不得已被逼开口，向着张真人和吕洞宾插嘴说话：“二位道仙请了！本佛蠢笨无能，不能动作见礼了。细听二位谈那人间之事，幻想自己也能到凡尘游历一番。本佛虽然蠢笨无能，但经年久日深香火缭绕，自经面向大河坐禅，却也略通一些灵性，况且二位仙形神体，定有通天济世之能，祈求慈悲援手，让本佛魂入凡尘，阅尽人间，感知世间冷暖，自当感恩戴德，永世不忘！”
    张真人与吕洞宾听大佛言语，笑着说道：“奇哉，奇哉！本在三界外，却要入凡尘，空虚却作有，乐极却生悲，获得不珍惜，归去恨也迟。物换景移，时过境迁，终究是到头似一梦，你这愚笨之物欲观察领悟人间奥妙，倒不如依旧此处坐观禅悟。”
    大佛志向已定，哪里听得进二道仙解劝，再三苦苦哀求。张真人与吕洞宾知道解劝已是无效，感叹地说：“天地本无情，此一去就要任凭你这蠢物自作自息，自生自灭，有无互相转化，难易互相形成，长短互相显现，高下互相充实，音声互相谐和，前后互相接随，美丑转瞬生变，善恶闪念之间，你就好自为之罢，只是遇到坎坷泥泞，不得意时，切莫后悔懊恨。”
    大佛高兴地答话：“当然，当然！”吕洞宾接话说：“若说你有灵性，为何又如此贪恋凡尘，却不知觉己觉他，大彻大悟。也罢，我如今施法助你，待凡尘事了，送你复归这里打坐禅悟，以了你凡间心愿。本道与你协议，你看如何？”大佛听后连连道谢。吕洞宾施动法术，口念无量天尊，如梦如幻，将大佛化作一个小小的石人儿，握于手心。张真人与吕洞宾不胫而走，猛然消失。
    吴承恩与叶嫦娥走出天宁寺，胡梦颠倒之中，却又回到淇河岸边。吴承恩说：“当年我在淇奥到处寻你，得见一篇只用一个发音来叙述一件事情的文字。我总在想，淇河文化实在玄奥，除了中文，怕是再无其他文字能够如此了。”吴承恩说。
    “什么文字？快说给小妹听听！”叶嫦娥急不可待。
    吴承恩拿出一页纸，只见上面写着：
    羿裔熠，邑彝，义医，艺诣。熠姨遗一裔伊，伊仪迤，衣旖，异奕矣。熠意伊矣，易衣以贻伊，伊遗衣，衣异衣以意异熠，熠抑矣。伊驿邑，弋一翳，弈毅。毅仪奕，诣弈，衣异，意逸。毅诣伊，益伊，伊怡，已臆毅矣。毅亦怡伊。翌，伊亦弈毅。毅以蜴贻伊，伊亦以衣贻毅。伊疫，呓毅，癔异矣，倚椅咿咿，毅亦咿咿。毅诣熠，意以熠，议熠医伊，熠懿毅，意役毅逸。毅以熠宜伊，翼逸。熠驿邑以医伊，疑伊胰痍，以蚁医伊，伊遗异，溢，伊咦。熠移伊，刈薏以医，伊益矣。伊忆毅，亦呓毅矣，熠意伊毅已逸，熠意役伊。伊异，噫，缢。熠癔，亦缢。
叶嫦娥看后先是一皱眉头，接着说：“小妹给哥哥说说自己的理解，我用顺口溜给哥哥说，不讲平仄韵律，哥哥不能笑话小妹！”
    “快说，快说！”吴承恩催促。叶嫦娥说起了顺口溜：
    羿有后人一名医，名传彝族深造诣。医生姨有一爱女，绝代万方甚美丽。
    表兄爱上美表妹，妹拒情爱兄无计。表妹一日来彝地，巧遇浪人毅对弈。
    毅棋艺高妹难赢，对弈萌生爱怜意。来日二人又对弈，互赠信物蜥蜴衣。
    为爱梦呓卧不起，浪人投医找名医。熠医借机要挟毅，忍痛割爱毅泣离。
    熠诊妹胰生疮疫，用蚁用草将病医。表妹病好思念毅，实难接受表兄意。
    万念俱灰终自缢，名医悔恨魂皈依。

    吴承恩竖起大拇指，搞得叶嫦娥脸蛋绯红。叶嫦娥说：“哥哥好坏，你是在考小妹。小妹也要考你，我也在淇奥得见一篇文字，请哥哥说说。”叶嫦娥也拿出一张纸，只见上写：
    石室诗士施氏，嗜狮，誓食十狮。施氏时时适市视狮。十时，适十狮适市。是时，适施氏适市。氏视是十狮，恃矢势，使是十狮逝世。氏拾是十狮尸，适石室。石室湿，氏使侍拭石室。石室拭，氏始试食是十狮。食时，始识是十狮，实十石狮尸。试释是事。

    “我也用顺口溜来说给小妹。”吴承恩看后也开始编顺口溜：
    石室诗说士施氏，施氏嗜好吃凶狮。发誓要吃狮十只，于是时常逛狮市。
    市场欲买常看狮，午半上市狮十只。施氏恰到正当时，一看正好是十只。
    持弓射箭十狮死，十只死狮运石室。石室潮湿下人擦，擦干石室吃十狮。
    欲吃十狮才发现，十狮原来是石狮。十只石狮如何吃？嫦娥此事要解释。
    二人说说笑笑，抬头远远又看到张真人和吕洞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