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繁简聊谈说汉字 魂游梦幻绿筠诗
回到淇园宾馆,已是晚饭时候,常云梦、周颂鹤、赵燕淇也没再叫那四位同学,就在宾馆餐厅简单要了几盘菜,提了一瓶淇河酒。喝了几杯,三个人又聊了起来。
“我有两个问题需要同你们讨论。一是简化汉字与繁体汉字的问题,二是殷墟那块甲骨文碑。”常云梦突然说。
“简繁汉字的问题是需要讨论一下,嫦娥回来以后,一定不认得现在的简化汉字。就说嫦娥老家那个‘苏’字吧,原本是鱼米之乡,现在却成了草下办公。”赵燕淇接话。
“繁体汉字是含有许多历史文化,宝贵得很,我们应该保护珍惜。但简体使我们提高了写字效率,是时代发展的必然产物,是象形走向符号的过程。‘苏’字可不能那样理解,苏本是一植物名字,我的理解却是那些鱼禾总是被荒草覆盖着,禾苗在荒草之下如何生长,又如何丰收?”常云梦回话。
“我认为不如用繁体,停止使用简体。简体字把源远流长的华夏文化丢失了,还是恢复繁体字的好!
”周颂鹤插言。
“照你们的意思,甲骨文更含有华夏文化,如果要废止简体字,我看不如把繁体也废止了,全部用甲骨文,要么就追溯到仓颉造字,那样华夏文化就可以源远流长,万古不朽了!”常云梦明显是在反驳。
“那可是严重的复古思想,是拉历史倒车!我是怕历史断代,子孙万代以后,字越来越简化,谁还知道繁体字?那时间又要把繁体字当做新的甲骨文进行研究了。”赵燕淇有些委屈地说。
“赵燕淇这话有可取之处。为了不使文字历史断代,完全可以编纂一部文字历史大典,把每个汉字从甲骨文、大篆、小篆,再到繁体简体记述清楚,供文字研究专业人员和爱好者查考,这样不就解决断代问题了?为什么非要废止简化字呢?为什么过去文化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就是那个时间繁体字难学、难记、难写,而有些文人唯恐文化不玄奥,写个文章也必须是固定的之乎者也,搞得人人望而却步。文化应是华夏大众的文化,不应该是操纵在少数人手里!你周颂鹤要废止简体字,那可是要让多
数人再次沦为文盲,那可是真正的愚民行为,千万要不得!”常云梦像是在谴责周颂鹤。
“常云梦说得对。作为搞文字艺术的人来说,可以写繁体的毛笔字,那是艺术。至于能够通用,能够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应该是向简化方向发展,一日千里的飞速发展,再让人们一笔一划地用繁体字赶时间,显然不是时代应有的需求。文字可以分成两个分支:一支是实用性的、黎民大众的、通行的文字;一支是艺术的、学术的、研究性的文字。”周颂鹤接话。
“哈哈哈,老同学立场变得快,可喜可贺!听说将来要世界大同,国家最终也会消亡,世界将成为一个地球村,可文字、语言就是很大的障碍,科技发展了,时代进步了,而文字为什么不能发展?怕断代可以编纂大典,藏文、蒙古文,所有民族的文字都可以编纂大典。可以通过大典逐步使华夏的文字统一,秦朝始皇帝就搞过文字统一,新时代为什么不能?不仅华夏文字要统一,将来世界大同了,地球的文字也应该统一。怕断代就都去编纂各自的文字大典,如果有当年的仓颉造字大典,如果有甲骨文大典流传于世,后世儿孙还用费那么大的气力去研究甲骨文吗?新时代一定要有个文字大典,这是造福子孙的大事!”常云梦说。
“不管怎么解决繁简的问题,都要以黎民百姓的福祉为前提,要搞黎民大众欢迎的、能够接受的先进的华夏文化,复古的、陈旧的文化可不能再搞了!谁搞愚民文化,谁搞拉历史倒车的文化,必遭万众的谴责,必成历史的千古罪人!”赵燕淇像是进行了总结。
“喝酒,喝酒。来,干杯!”常云梦举着酒杯说。
“你不是还有第二个问题吗?喝了这杯再说。”周颂鹤也举着酒杯说。然后两人干杯,赵燕淇只是吃菜。
“现在讨论第二个话题,就是那块甲骨文碑。北京有个司天台,南京有个北极阁,山西有个陶寺古观象台,嵩岳有个观月台,新密有个观星台,我看都没有殷墟那块甲骨文历史久远。这说明那时间卫水流域就有了测天占候,安排农事的活动。”常云梦说。
“朝歌位于淇河岸边,这里那个时间也一定有类似的司天台。”周颂鹤接话。
“一定有!否则如何有淇河汤汤的结论?文王又如何能著《周易》?”赵燕淇很是同意。
“应该有的,这里可不仅仅只是有鹿台、摘星台,更应该有个天象台。殷墟甲骨卜辞,周代河图洛书,春秋观天占卜,唐宋测风量雨,都应该有它们的遗址。你们就在这里工作,周末也骑上你们的破洋车,跟驴友们沿着淇河走走,说不定就会有新的发现。”常云梦说。
“哈哈哈,还不如坐着你的鳖孙小卧车沿着淇河跑得快些。”赵燕淇笑着说。
累了一天,三个人就此分手,常云梦又住进了淇园宾馆。洗漱之后,电视也没看,常云梦倒头就进了梦乡。梦中的演出似乎是在等着他,第三场刚刚开始。美丽的场景,一流的声、光、电舞台,把个淇河的历史变迁、山水景观和人文情韵展现在人们眼前,大型的翻转舞台能使演员上天入地,极为玄妙。胤禛带着第三场的组员一齐登台,胤禛自我介绍:“我叫爱新觉罗·胤禛,清世宗雍正皇帝。说我私改遗诏,我这个佛教徒咋会干那些事,看在我为乾隆创建的大清全盛之势,就别再重提旧事了。我喝上一杯酒,给大家作首诗。”胤禛开始作诗:
瞻彼菉竹,有节其直,惟君子之式兮。
瞻彼菉竹,有叶其森。惟君子之馨兮。
瞻彼菉竹,有实其繁,惟君子之飧兮。
青青翠竹,在淇之澳。其臭维馨,其洁若沐。
籊籊修篁,载茂潇湘。慕彼清风,移植我堂。
娟娟绿筠,在渭之滨。置我轩户,淡交以亲。
亭亭丛玉,可以濯俗。笔墨灵奇,写以相属。
程俱说:“我不认识这个皇帝,我叫程俱,北宋任过礼部员外郎,后病退。高宗建炎三年,金兵占据临安,我只有弃城退保华亭。绍兴二年,我作为中书舍人,因弃城被罢职。后来秦桧当政,我是再也不当官了。”喝酒作诗:
绿筠无尺长,气与西山爽。聊持内方丈,便作淇渭想。
会当冰雪余,杰立千林上。自非岁寒人,谁与共幽赏。
过说:“我是苏轼的第三个儿子,名叫苏过。父亲离世,我依靠叔父苏辙住在颍昌,后来做过通判。”喝酒作诗:
海竹纤杉乱苇萑,君家千树独淇园。清阴夏簟常留客,疏影秋光共入轩。
屐阮孰窥尘外趣,锻嵇聊与世人论。可怜此路今无几,桃李成蹊不待言。
朱槔好像很是遗憾地说:“我乃朱熹叔父,生平未仕,常爱奔走各地,今逢淇河文化研究会成立,特来淇奥看看。我喝酒,我作诗。”听他吟诵:
淇澳渭川那复梦,而今天遣出南方。要观大节须霜雪,莫说此君无肺肠。
照水形容殊不恶,临风言语一何长。山僧岂识留连意,千里故人逢异乡。
常云梦无意之间,发现嫦娥也来看文艺演出,欲上前答话,又恨离得太远,常云梦胡梦颠倒,糊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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