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约公元前1046),本名受德,后世称商纣王,是商朝最后的一个君主,都于沫(应为“沬mèi
”),改沫(沬)邑为朝歌(今淇县)。
帝乙死,应立长子启,因启母贱不能立,而立少子辛为帝。帝辛自幼聪敏过人。《荀子·非相篇》说帝辛"长巨姣美,天下之杰也;筋力超劲,百人之敌也。" 《史记·殷本纪》记载:“(帝辛)资辩捷疾,闻见甚敏,才力过人,手格猛兽。”其它史料中也有“形容俊美”和“帝辛受德有倒拽九牛之威,具抚梁移柱之力”的记述。
历史上的商纣王不仅是一个容貌俊美、力大无穷的帅哥猛男,同时也是一位有着雄才大略、文治武功的英明天子。帝辛继位后,重视农桑,社会生产力发展,国力强盛。他继续发起对东夷用兵,把商朝势力扩展到江淮一带。特别是讨伐徐夷的胜利,把商朝的国土扩大到山东、安徽、江苏、浙江、福建沿海。帝辛对东南夷的用兵,保卫了商朝的安全。帝辛统一东南以后,把中原先进的生产技术和文化向东南传播,推动了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促进了民族融合。
帝辛敢于革除先王旧弊,不再屠杀奴隶和俘虏。而是让他们参加生产劳动,补充兵源,参军作战。他蔑视陈规陋俗,不祭祀鬼神;他选贤任能,唯才是用,不论地位高低;择后选妃,不分出身贵贱,立奴隶之女妲己为后,宠幸倍之,唯言是从。
帝辛在位后期,居功自傲,耗巨资建鹿台,造酒池,悬肉为林,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使国库空虚。他刚愎自用,听不进正确意见,在上层形成反对派,杀比干,囚箕子,失去人心。他在讨伐东夷之时,没有注意对西方族的防范,连年用兵,国力衰竭,对俘获的大批俘虏又消化不了,造成负担。
约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联合西方11个小国会师孟津,乘机对商朝发起进攻,牧野之战,大批俘虏倒戈,周兵攻之朝歌。帝辛登上鹿台,“蒙衣其珠玉,自焚于火而死”。商亡。
商纣王同历代帝王一样,固然有淫逸奢侈、骄狂拒谏、横征暴敛的昏暴一面,但这些所谓的“毛病”并不能掩盖其雄才大略、英明神武的主流方面。
那么,是谁抹黑商纣王把他说的一无是处?
一是周武王的政治宣传。
牧野之战,是周武王推翻商朝的决定性战役。为了解决自己以臣伐君、不合礼法的篡逆问题,周武王在与各路诸侯会师后,发布讨伐纣王的战斗檄文《泰誓》,历数了商纣王执政以来,像“用妇人之言”、“毁坏三正”以及“离逖王父母弟,断弃先祖之乐”等“自绝于天”的种种“劣迹”和“罪恶”。周武王的这一招无疑是是奏效的。他那怒发冲冠、激烈愤慨般的煽动演讲,一下子就把以下犯上的谋反之战,变成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正义之举。
为了让商纣王成为众矢之的,周武王利用牧野之战前的最后一点空挡,再次做战前总动员,宣读《牧誓》,重申商纣王的罪恶。经过两番庄重的战前誓师,不仅使商纣王荒淫残暴、无恶不做的腐朽统治者形象在人们心目中埋土扎根,也使整个队伍同仇敌忾,群情激愤,斗志昂扬。一场在理论上“以有德伐无德”的战争号角吹响了。
商纣王死后,被周朝恶谥为“纣”。纣是马屁股后面的革带,有损贬之意。
二是《史记》的推波助澜。
商朝的灭亡之后,几乎被周以来的史学家们全部“封杀”。就连被后人尊崇为“史圣”的司马迁,在《史记》中也没有记载商纣王的积极的一面,但像“好酒淫乐,嬖於妇人”、“厚赋税以实鹿台之钱,而盈钜桥之粟”、“慢於鬼神”、“以酒为池,以肉为林”、“重刑辟,有砲格”的劣迹却比比皆是。
三是神化小说的广泛传播
真正把商纣王推向罪恶深渊、万劫不复境地的,却是流行于明、清年间的那部虚构人物情节的《封神演义》。在这部神话小说中,作者美化周武王,狂贬商纣王,其残暴无道、罪大恶极的形象,在人们脑海里根深蒂固。
早在春秋时期,孔子的得意弟子子贡曾说过:“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之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论语·子张篇》)意思是说:“商纣王虽坏,但决不象传说中那样历害,他之所以名声不好,是因为人们把天下所有恶事都算到他的头上了。”
宋朝学者罗泌在《桀纣事多失实论》中指出:“帝辛大造宫殿,建造酒池肉林,宠信女色,囚禁贤人,残害忠良等罪恶,与夏桀的罪恶如出一辙,凡桀的罪,就是纣的罪恶,桀纣不分,这些都是出于模仿。”罗泌这样说是有根据的。例如:令人发指的“炮烙”酷刑,本来是夏王桀的发明“专利”,却被人们张冠李戴在纣王的头上。“肉山、酒海、琼室、瑶台”本是夏桀奢侈生活的“必需品”,周武王却把这些“屎盆子”毫不留情地扣在了纣王的头上。
毛泽东在评价帝辛时说:“其实纣王是个很有本事、能文能武的人。他统一东南,把东夷和平原的统一巩固起来,在历史上是有功的。”郭沫若在一首诗里说:“殷人南下集江湖,南方因之惭开化,国焉有宋荆与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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