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经之《淇奥》
艺术作品 - 读诗经之《淇奥》
读诗经之《淇奥》
 
作者:rich  加入时间:2009-6-23 9:22:16 

 2009-06-17 09:53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啄如磨。瑟兮僩兮,嚇兮晅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嚇兮晅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簀。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壁。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这是卫风的一首歌儿叫做《淇奥》,淇是指淇水,奥指的是河流的弯曲处。在淇水汤汤,曲岸回环的岸边沙洲,有一片竹林绿得青青翠翠。想必那是一个阳光碎金,微风明丽的傍晚,这淙淙流水边的竹林啊,修长幽静,映水和鸣,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心旷高远的心思。而这样悠长的心思啊,又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起了一个绝世优秀的男子。

人的思维感觉真是奇怪,完全不相干的人和风景,竟然会在感动的灵犀间由此及彼,奇妙的联系起来。就如看这个竹林的猗猗青青,就联想到了那个男子的优秀其华。这个不相干的联想啊,是思维里最微妙最幽深的感觉,在诗歌里,这个感觉就叫做“兴”。

诗歌的美,在于感觉上的美。卫风里的《淇奥》,就是在描述一个优秀的男子给人的美好感觉。这个男子,容光绝世,优雅从容,气度沉稳,深藏如水。青儿每每读之,心里总是忍不住的惊叹到思慕,心里不尽的想象那高华的风采如玉如枳。

男儿若有相貌堂堂,却并不就此算得好男儿。男儿的好,在于气度,在于性情,在于其人格的魅力。若是徒只相貌好,那便是流于男色,成了T台上的走秀。美则美矣,但并不触动内心,就如那个唐僧,其表雅尔,然说话念经却真是让人味同嚼蜡,毫无半点生趣,喜欢他的女妖精,多半都是惦念他的长生不老肉,没有多少倾慕的成份在里头。可真真的空有一身好皮相了。

而《淇奥》里的卫武公,却是一个丰华绝代的好男儿。“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是指其性情稳重尔雅,而“如金如锡,如圭如壁”则是指举止庸容高华。古人治骨曰“切”,治象牙曰“磋”, 治玉曰“琢”, 治石曰“磨”,一个男人的性情竟然如骨般硬朗,如象牙般高贵,如玉般光洁,如石般坚定不移。举手投足之间,丰神俊朗,如金锡圭玉白璧般流光溢彩,那该是如何的灼灼其华,照人眼目?这样的男儿,既便是远远的看见,不曾交得一语半句,也会是照耀得女心女意都亮敞起来了。

更何况这个男子气度竟然如琴瑟的声音那样悠远不凡:“瑟兮僩兮”。威仪棣棣,赞叹不已:“嚇兮”和“晅兮”。哎,这样的男儿,一见便会刻骨铭心,永不磨灭,也难怪千百年后那个叫做青儿的女子无数次的在这首古老的《淇奥》里徜徉神思不已了。

 古人炼句,直如妙手偶得的天籁,今人无论如何的遏尽文采的翻译,都是难以企及原句的优美。“如切如磋,如啄如磨” “如金如锡,如圭如壁”这样的句子,朗郎读之,只如吞珠嚼玉般,顿觉齿颊生香,美不可言。而诗中对这个绝世男子华贵衣饰的描写“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更是让青儿艳羡那恰到好处的精炼美好,只觉是无可替代的好字。

其实,男儿注重衣饰,并非是坏事。男子的衣装,也需与个性搭配讲究。青儿总是觉得,衣冠不整,穿衣看不出风格者,在性情举止上一定拖泥带水,甚而邋塌。而华美的衣饰,于优秀的男子,往往是恰到好处的锦上添花。而内涵空洞无物的男子,无论穿得再是如何的个性轩昂,总透着一股子掩不住的脂粉浓墨走秀的嫌疑,要令人忍不住的觉得其面目可憎,避而远之了。可见得男儿衣饰华美的程度,还要与性情品质相得益彰才是好。如同名剑佩雅士,红粉只合赠佳人般,衣与人,彼此都要相谐才是美。

而这个歌儿里其质如圭如壁的男子啊,耳垂宝玉,帽饰璀灿,“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真是衣与人相互映衬,照耀彼此的容光,如同好水泡好茶,其味更是绵长醇厚,令人回味不已。

然而,更让青儿眷恋的是:“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风华绝代的容光是内敛深沉的,如夜色无边暗暗,而星星月儿都亮了起来,映照在深潭里。这个绝世的男儿,幽默而风趣,如天上的星星一般,一闪一闪的调皮,好玩而喜欢捉弄人。奇怪的是,被捉弄的人却也心甘情愿,同喜同乐,“不为虐兮”。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人格的魅力。

性格上的幽默是花枝上的晨露,使得花儿更真更艳,也更和人亲近。青儿喜欢晨露犹滴的花儿,觉得男儿本性里的幽默好玩啊,直把“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性情渲染得生姿摇曳,有万千道也道不尽风采在里头。

一个好性情好气度的男子,如果不善“戏谑”,未免呆板无味,与人不亲,便不会让人心生喜悦。甚而有点象大堂之上的华贵摆设,好则好矣,但是冰冷冷的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青儿喜欢黄药师,可使之心动的,并非是他绝世的武功,而是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念头,那些个五花八门的奇门遁甲。甚而对门下弟子违背常礼的割脉断筋,然而弟子们仍是眷恋师恩,不存半点怨恨。这样迷人的魅力,灿烂如同清晨太阳欲出不出那一刻的光辣哒,真是让人心旌摇曳。

如此男儿,安意如说是“竹叶坏水色,郎亦坏人心”,要使人恋爱得一塌糊涂。可青儿却说是“永结无情游,相期藐云汉”,清到如水,引为平生知己,但却不落半点情缘。只做那个唯一的最知心最亲密的莫逆。

好男儿世本有之,然只有卫风描述得如此直接大胆。春秋时期的卫国之地,是原来商纣的朝歌所在。那卫国虽是地处于一个好地方,但历代君主却是大都荒庸腐化,只《淇奥》里的卫武公是那少有的例外,所以就如黑暗里北极星般的闪亮耀眼,要歌以咏之。试想若是代代君主俱是贤明,那满天的星辰都闪亮起来,反倒显不出这颗北极星耀眼的华彩了。由此,武公遂成了中国诗歌文化里的第一位奇男子也。而那歌中用于起“兴”的青青翠竹,也从此成了中国几千年文明里君子的象征。

朝政弱,而士弱,士弱而士文化弱,当时卫国之文化,民歌尤为活泼自由。用胡兰成在《中国文学史话》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士的文化象日蚀的隐晦无力时,民的文学就象满天的繁星璀璨起来。 所以啊,《诗经》里最直接描述绝色男儿和绝色女子的歌儿,都是出于卫风。

想那庄姜,本是齐女,然因嫁给了卫国国君,就有了不厌其烦描述其美的卫风《硕人》,此歌成了后来历代文人描写美人诗歌的鼻祖。而后来同样绝色的美人文姜,却因嫁的夫君是鲁国国君,就没有如《硕人》般专描其美的动人篇章来歌颂其美艳了。

这不能不说是文学的一种侥幸。然而这样的侥幸却是云破月来花弄影,有意想不到的华丽与深邃。

其实,世间最美的邂逅,与绝色女子或与绝世男子的那一次偶遇,皆是在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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