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谓:音乐代号
想起城市这个词语,我会首先想到音乐,音乐是一个城市的气场。想起音乐,我就忍不住想起朝歌,其实更应该想起杭州或汴州其它什么州。但我想起了朝歌。朝歌早已在地图上抹去了称谓,是因为一场很大的变故。朝歌,朝向东而歌,定格为甲骨片上走春秋的刀笔,骨刻的是血色浪漫。它遗留下的信息是那么少,罄竹难书的的传说又那么多,弄得乐都再也无一根可以作萧的青节。它的庸俗而又丑恶的气味甚至浸洇到墨老先生的思想堤坝,唐代有个叫胡曾的,写道:长嗟墨翟少风流,急管繁弦似寇仇;若解韶乐知肉味,朝歌欲到肯回头。我对考古工作者至今不能挖掘出朝歌遗址感到庆幸,它深深地隐藏在目光背后,想来都让人对这个模糊暧昧又不缺乏疼痛的都城充盈困惑。朝歌究竟创作出了什么比编钟还要酥骨的天籁,媚眼和吻,挥发成 香水的气态,暗暗弥郁三千年的中原。很可能,那是个开放的年代。
园林:苍翠外衣
朝歌城外,一圈淇水依绕,茂林修竹,称淇园。水是一个城市是否具有强大生命力的源动力。朝歌是个有福分的城市。既是王 的都城,来往的人就许多,多的如淇园的竹。又都自称君子,说自己像竹一 样有节,竹林又很密,也是隐君子的好去处。有水有竹,酿的极有可能是 竹叶青了。即使现在,这里的气侯已远不及早先前的湿润,淇地人家庭院里,有雅致的植上一丛两丛的竹,终年如妲己的腰条,细细地柔美风姿,也透出朝歌城外那一望无际竹林的大雅。朝歌有竹的映照,当是一座君子城。瞻彼淇奥,绿竹漪漪,是让别人欣赏的温和的外套,如果淇园的竹 真是王辛下令栽植的,那么他就是一位有双重性格的分裂症患者。微子出走,箕子佯狂,比干剖心,不留情地砍了竹笋根。往事越千年,公元前109年,汉武帝才发现“下淇园之竹”为柱桩,可以堵塞冲决了二十年的黄河口。这就是竹的另一种大用处。
高台:君主理想
摘星楼是朝歌的制高点,却不是作为军事来用的,它的目的,是 供一个王为一个女子“手可摘星辰”。一个事业成功男人最大的乐趣,也莫过于此,认为是成优感的最高满足形式。如果我是王,也会这么干,至于人面桃花何处去,那是潮起潮落,怪只怪有个百家姓。传说和演义中,摘星楼是纵情声色的场所,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功能。我却认为,这是王孤独的活见证。我们自从有了王,其实我们一直都喜欢有个王的,然后赋于他至高无上的权力,当然包括修筑天下最高土台子的权力。但王是一个人,就是一个女子,不管是民间的还是天仙,当她有了肉欲同样会有王的理想。摘星楼上,其实是两个王在斗法,都是为了星光下湛蓝却又幽深的夜空。只是,我们总是不希望有女王出现,所以即使王辛在另一个叫做鹿台的高处自焚,妲己还是不能做成王的。因为又有一个筑高台的来了。
扯谈:民间还原
碑刻一直是文人雅匠乐此不疲的趣事,有的要镌到山崖上去。碑刻又从另一个角度展示了一方小天地的大传承,也一直成为中国文化见证的风趣记忆。但,朝歌公园里的一块碑,碑额上却赫然刻着“扯谈”两个大字,实在让人琢磨。横额是:“再不来了”,又让人捧腹扪心。淇地关于这个“扯谈碑”有两种传言,一说是来自于戏曲《一捧雪》,经考证不凿。另一说就比较复杂,情节曲折,与道有关,稍沾些谱。再看看碑阴:不负三光不负人,不欺鬼神不欺天,有人问我修行法,只在无为自然间。果然是道家的清静。朝歌自古俗语中有扯谈一词,为扯闲篇,神乱聊,与事实有极大出入之意。真是考证一番,怕是王辛自焚时的遗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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