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河文化研究  第十一卷 2017年
       

淇卫名人 - 水翁的纣王情结
水翁的纣王情结

 
作者:贾振君  加入时间:2017-6-24 14:11:46

 2017-06-24 贾振君

在小城,若要寻找一位对事业执着到几近“偏激”的学者,大家会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人,对的,他就是高水然先生。

在一次学术座谈会上,高先生曾振臂一呼,发出过震耳发聩的声音——谁再说殷纣王的坏话,他就是我们朝歌的叛徒!先生还有一句名言:我就想不通了,环视左右,哪有放着爷字辈不当,非要装孙子的?讲这句话的背景是,小城新建了一个文化广场,无论规划布局、建筑面积,抑或美好绿化,都无可挑剔,而且难能可贵的是,为了凸显历史厚重和文化品味,在广场的中央地带矗立起一座高台,安放一尊大国重器——朝歌鼎,广场亦被命名为卫国古城墙遗址保护公园。朝歌明明是声名显赫的大商帝国之都,为何要自我矮化,甘当周王朝的一个弹丸小藩——卫国之京畿?着实令人费解。而且按照高先生的“真知灼见”,广场中央不如来一尊帝辛的高大铜像,更威猛、更醒目、更庄严、更彰显我们朝歌的“雄心壮志”。

在朝歌,有一批为纣王正名而奔走呼吁的专家学者,高先生无疑是他们的“带头大哥”,不仅因先生毕生孜孜以求,而且还在于他的学识修养与丰硕成果。

高水然先生隶书作品

高先生曾撰写过多篇极有分量的论文,譬如《对纣王的评语》、《浅析比干的死因》和《斮胫河名小考》,在《浅析比干的死因》中,他抽丝剥茧,步步为营,拨开迷雾,终还原出事件的真相来。他的论证思路是,比干的死因基本上出自《尚书》、《史记》、《封神演义》以及民间传说,通过旁引博证,得到的结论是,《尚书》、《史记》、《封神演义》以及有关民间传说中确有许多错讹和不实处,蒙蔽了后人的眼睛。

高水然先生楷书作品

然后笔峰一转,巧设了几个问题:比干是否因“犯颜直谏”而惹恼了纣王才遭到杀身之祸的?比干都听到了些什么话呢?纣王是否真是一个非常残暴的人?对这些疑团一一否定后,又另辟蹊径,从比干墓的地理位置与商王朝葬制中理出蛛丝马迹,找到答案。尤其令人叹服的是,文中还运用了一个非常巧妙的反证,一下子就击中了谎言的软肋。那就是比干被纣王剖心的时间问题,按《尚书》和《史记》所载应是周武王进攻朝歌之前,也就是目前被史学家所公认的公元前1046年,纣王将比干残杀于摘星楼上。然而,现在作为国级文物保护单位的卫辉市北郊的比干庙前所塑的比干像上,镌刻的比干卒年却为公元前1029年,也就是说,武王姬发攻克朝歌,纣王自焚之后又过了十七年,比干才死去的。我们不禁要问,比干死于纣王之后,他的心怎么能会被纣王剖了呢?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因此,所谓的“纣王剖比干之心”纯属无稽之谈。

高水然先生甲骨文作品

类似这样的例证,还同样地被移植在《斮胫河名小考》中, 斮胫河的“斮胫”二字,最早见于《伪孔传》。但是,如果人们稍加剖析,就能从“斮胫”这个名字中发现许多纰缪的地方。首先,殷王辛作为一个大国之君,未必会因妲己一句话就轻易将无辜百姓的双腿用利刃砍断以验骨髓的盈虚。其次,当时的摘星楼距斮胫河最近处也有三四里远,纣王和那个所谓的妲己凭什么能够在摘星楼上看得见河边一壮一少两个樵夫渡河呢?

高水然先生行书作品

再者,从记述西周初期至春秋中期社会面貌较为翔实的被史学家誉为“百科全书”的《诗经》中可以看出,当时卫国以及周边国家的百姓并没有发现朝歌境内有什么斮胫河存在。假如《伪孔传》上的话属真,那么,基本上同属描写一个时期的社会状况的《诗经》中为什么对斮胫河只字不提呢?为什么对纣王的“暴政”只字不提呢?是怕犯纣王的忌讳吗?显然不是。因那时周已将殷灭掉,周为了宣扬自己的王道,极尽对殷纣王的诬陷还嫌不够,绝对不会放过纣王这条“斮胫”的罪状的……这些淋漓酣畅、游刃有余的论证无不折射出他睿智的思维和深厚的文史哲积淀。

高水然先生草书作品

说到折胫河,还需补充一个有关高先生的故事,城南新修了一座公路桥,取名“斫胫桥”。高先生骑车路过发现后,心中极为不快,从大处说,小城自取其辱,数典忘祖,诋毁亵渎自己的先人,从小处说,不吉利,不和谐,难道每一个从此桥路过者都要被斫胫不曾?一个桥梁的名字虽事小,却能反映出一座城市的历史文化底蕴和市民的文明素养。

《鹿台泪》(上、中、下)大型画册

他三番五次找到有关部门,“锱铢必较”,陈述要求更名的理由,至少更名为“斫胫河桥”,虽增加一字,意思却差之千里。只可叹有关部门非常任性,最终未能采纳他的意见。

高水然先生集经史子集之大成,对诗、文、书法、绘画、篆刻等都有所涉猎,而且颇有建树,在小城乃数一数二的大家。正因他具有深厚的人文底蕴、丰富的阅历和勤勉的治学,才赋予他的艺术作品高远大气厚重,充满张力,反过来,广泛的爱好、艺术的滋养又支撑和促进了他的文史的广博和纵深,进而把周围的所谓这家那家们远远地甩了几道街。

高水然先生可谓大器晚成、厚积薄发。他于2001年从县文化馆退休,之后用了一年的时间,排除干扰,编绘出一套反映殷商文化的大型连环画《鹿台泪》,包括文字脚本四万余字和画页五百余幅。

在作品中,他用客观的态度较系统地重新评价商纣王,故事情节曲折动人,语言精炼流畅,画技高超精湛,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而且,为此还结识了国内知名度较高的艺术家冯远先生和沈尧伊先生,得到了他们热情鼓励和支持。

《春到黎阳图》(局部)

2013年之后,年逾七旬的高先生并未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他宝刀不老,重整旗鼓,又推出了《沬乡诗稿》、《高水然书画》两部文集,现如今七十五岁高龄的高先生又全力投入画册《朝歌情》的创作中,当仁不让地扛起小城文化建设的大旗。他之所以给新作品取名为“朝歌情”,与其说寄托了“武庚复国”的“纣王情结”,不如说更寄托了他自己眷恋家乡的一片真挚情怀。

高水然先生国画作品

高先生个性率真,敢于讲真话,敢于“掰手腕”和“死磕”,不论他是多高多权威的专家名人。一个真正的学者来不得半点投机和撞骗,必然要靠作品说话,高先生的作品就明摆在那儿,由不得谁不服。

高水然先生篆刻作品

左起韩峰主席、窦增新主席、高水然先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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