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河文化研究  第十一卷 2017年
       

文艺作品 - 《晋国雄风》第六回 申生领命伐东山 里克攻占下阳关
《晋国雄风》第六回 申生领命伐东山 里克攻占下阳关

 
作者:钟石  加入时间:2017-4-28 17:39:09

 钟石2017-04-01 14:49

晋献公十七年
(周惠王十七年,鲁湣公二年,公元前660年),献公命申生率曲沃之众去伐东山赤狄皋落氏。里克向晋献公进谏说:
“太子是奉献祭祀宗庙社稷祭品、早晚问候服侍君王饮食的人,所以叫冢子。国君外出就守护国家,如果有别人守护就跟随国君。跟随在外叫做抚军,守护在内叫做监国,这是古代的制度。说到带兵一事,对各种策略作出决断,对军队发号施令,这是国君和正卿所应该策划的,不是太子的事情。率领大军在于控制命令,太子领兵,如果遇事都要请示就失去威严,擅自发令而不请示就是不孝,所以国君的大儿子不能带领军队。国君失去了任命职官的准则,太子统率军队也没有威严,何必如此呢?而且下臣听说皋落氏准备出兵迎战,君王还是不要太子去为好。”
献公仰面而叹:“这不是你所知道的。我听说,立太子的原则有三条:德行相同时根据年龄长幼来决定,年龄相同时根据国君的喜爱程度来决定,喜爱谁还有疑惑时根据卜筮的结果来决定。你不必对我们父子关系费心,寡人有子九人,尚未定谁为太子。我要通过这次出征来观察太子的能力。卿勿多言。”献公不高兴。
里克无话而退,去见太子申生。太子申生说:“我将被废掉吗?
”里克说:
“太子努力吧,君王命令你统率下军,只怕不能胜任其职,为什么会废掉你呢?再说您只怕不孝,不要怕不得继位。严格要求自己又不责怪别人,就能免于危难。”里克告于狐突。狐突说:“公子危险了。”随写信给申生,劝他不要出兵,出兵取胜而会遭到嫉妒,不如逃走。狐突料晋国将乱,便托言痼疾,闭门不出。
士蔿也对太子申生说:
“太子啊,看来您难以做继承者了。现在把先君的都城分给您,而封给您卿的地位,预先把您推到群臣的最高地位,哪里能够继位呢?与其得到罪过,不如逃走,不要让罪过到来。效仿吴泰伯的作法,不是很好吗?这样还能博得谦让的美名。而且俗话说:‘心里如果没有毛病,何必担心没有家?’上天如果保佑您,您就不要留在晋国。”
申生叹道:“君以兵事授命我,不是相信我,而是在考验我的心是否忠心。我如违君逃走,正好落下罪名。我若战死沙场,也可落个忠诚孝子的好名声。”
于是太子申生率领军队讨伐东山。里克推说有病,没有跟随太子申生。
晋献公让他穿左右两色的衣服,佩带有缺口的青铜环形佩器。狐突驾御战车,先友作为车右。梁馀子养为罕夷驾御战车,先丹木作为车右。羊舌大夫作为军尉。先友说:“穿着国君衣服的一半,掌握着军事的机要,成败全在这一回了,您要自己勉励啊!分出一半衣服没有恶意,兵权在手可以远离灾祸,与国君亲近又远离灾祸,又担心什么。”
狐突叹息说:“时令,是事情的象征,衣服,是身分的标识,佩饰,是心志的旗帜。所以如果看重这件事,就应该在春、夏季发布命令;赐予衣服,就不要用杂色;使人衷心为自己所用,就要让他佩带合于礼度的装饰品。如今在年终发布命令,那是要让事情不能顺利进行;赐给他穿杂色衣服,那是要使他疏远;让他佩带缺口青铜环佩器,那是表示出丢弃太子的内心。现在是用衣服疏远他,用时令使他不能顺利进行;杂色,意味凉薄;冬天,意味肃杀;金,意味寒冷;玦,意味决绝,这怎么可以依靠呢?虽然要勉力而为,狄人难道可以消灭得一人不剩吗?”
梁馀子养说:“领兵的人,在太庙里接受命令,在祭祀土神的地方接受祭肉,还应该有一定的服饰。现在得不到规定的服饰而得到杂色衣服,命令不怀好意可想而知。死了以后还要落个不孝的罪名,不如逃了吧。”
罕夷说:“杂色的奇装异服不合规定,青铜环形佩器表示不再回来。这样,即使是回来还有什么用?国君已经有别的心思了。”
先丹木说:“这样的衣服,狂人也不会去穿的。国君说:‘将敌人消灭光了再回来’,敌人难道可以消灭得一干二净吗?即使把敌人消灭干净了,还有内部谗言,不如离开这里。”
狐突要走,羊舌大夫说:“不行。违背命令是不孝,抛弃责任是不忠。虽然已经感到了国君的心里冷酷,不孝不忠这样的邪恶是不可取的。我们还是为此而死吧。”
太子准备作战,狐突劝阻说:“不行。从前辛伯劝阻周桓公说:‘妾媵并同于王后,宠臣相等于正卿,庶子和嫡子同等,大城和国都相同,这就是祸乱的根本。’周桓公不听,所以遭到祸难。现在祸乱的根本已经形成,您还能肯定会立您为嗣君吗?您就考虑一下吧。与其危害自身而加快罪过的到来,何如尽孝道而安定百姓。”
申生主意已定,还是坚持讨伐东山。结果太子申生与皋落大战于稷桑之地,皋落氏败走,申生献捷于献公。
虞国、虢国两个,都为武王灭商之后所封的姬姓诸侯国,同姓比邻,唇齿相依,其地皆连晋界(虞国位于晋山西平陆、夏县一带,虢国位于今河南三门峡黄河两岸、山西平陆一带)。
晋献公十九年(公元前658年)时,当时,虢公丑骄兵好战,屡次侵骚扰晋国南部边境。这时边疆又来人告急,报说虢国又来滋事。
献公说:“当初我们的先君庄伯、武公平息晋国动乱时,虢国常常帮助晋国讨伐我们,又藏匿了晋国逃跑的公子,如果果真作乱,不去讨伐,将给子孙留下后患。”献公下定决心要讨伐虢国。骊姬得知此事后,私下里对献公说:“为什么不用申生带兵出征?他善于带兵,素有威名,由他出征必然成功。”
献公想采纳骊姬的建议,又恐申生胜虢之后立威难制,所以踌躇未决。于是问大夫荀息:“虢国可伐吗?”
荀息回答:“虞、虢二国和睦相处,关系密切。我攻虢国,虞国必然相救。我如移师攻击虞国,虢国又相救之。我们到那时以一敌二,我们难以取胜。”
献公说:“那么,我们就没有办法对付虢国了吗?”
荀息回答:“臣闻虢公好色。请君在国中选一美女,教给她歌舞和各种礼仪,然后派使者用车送给虢公,并以谦逊的言词请求双方和解,虢公必然欢喜接受。这样就使虢公沉糜于声色之中,从而贻误政事,疏远忠良。到那时,我们再贿赂犬戎,使之侵扰虢境,以转移虢国的视线,我们再乘隙而攻击,虢国可灭。”
献公用其策,培训女乐后送到虢国,虢公欣然接受。
虢国大夫舟之侨谏言:“这是晋国钓虢的鱼饵,主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轻易上当呢?”
虢公不听,同意与晋国和平相处。自此以后,虢公白天听取靡靡之音,晚上有美女陪伴,从而荒废了国政。大夫舟之侨再次谏言,使虢公非常恼怒,便使舟之侨出守下阳关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犬戎得到晋国的贿赂,果然侵扰虢国边境。虢国在渭水河畔打败了犬戎。犬戎主遂起倾国之师,大举进攻虢国。虢公也恃其刚刚取得胜利,率兵拒之,两军相持于桑田之地。这时,献公又问荀息:“现在戎、虢正在相持,寡人可以讨伐虢国了吗?”
荀息回答:“目前虢国正在与犬戎出兵打仗,胜负未果,而虞国正在严阵以待、全神贯注事态的发展,已经做好了援助虢国的准备。臣有一策,可以今日取虢,而明日取虞。”
献公:“卿有何策?”荀息说:“君派人送给虞国丰厚的贿赂,向虞国借道伐虢。”献公说:“晋国近来与虢国达成和解,恐怕讨伐虢国的理由不成立吧,虞国肯相信我们吗?”
荀息说:“君秘密派兵在使虢国的北部边境滋事。虢国的边吏必然要责备晋国。那时我们再以此为由出兵,借道虞国就属于正常的了。”献公又采纳了荀息的计策。派兵滋扰虢国北部边境,虢国边关的官吏果然来责备晋国,两下里遂起兵戈,相互攻击。虢公因这时有犬戎之患,也无暇顾及北部边境的事件。献公说:“今日伐虢不在师出无名了。但不知贿赂虞国当用何物?”荀息说:“虞公性情虽贪,但不是至宝他不动心。必须用二物作为礼物,但恐怕您不舍得。”
献公说:“卿且说此二物是什么?”荀息说:“虞公最爱的是玉璧和宝马。君不是有垂棘之璧?屈邑不是盛产宝马吗?请将此二物送给虞国,以借道伐虢。虞公只要贪我之玉壁和宝马,就坠入我的计策了。”
献公说:“此二物是我的至宝,怎么能忍心送给别人?”
荀息说:“臣就知道君不舍得此二物。但是,我们借道以伐虢,虢国没有虞国相救必然灭亡。虢国灭亡,虞国还能独存吗?到那时,这玉璧、宝马还能跑到别处吗?我们只是把玉璧暂时寄放在外府,把宝马暂时在外厩饲养,最后还的回到主公您的手中。”大夫里克说:“虞国有贤臣二人,即宫之奇和百里奚,我们这样用事,恐怕他二人看破并出面谏阻虞公?”
荀息说:“虞公贪而愚蠢,虽有人谏阻,他必然不从。”
献公随即安排准备了玉璧和宝马,一一交给荀息,命荀息亲自出使虞国借道伐虢。
虞国公开始得知晋国要来借道伐虢的消息,十分气愤。但当看到荀息带来的玉璧和宝马时,不禁回嗔作喜,手里抚弄着玉璧,眼睛离不开那几匹宝马,心里感到乐滋滋的。听了一会儿,才想起问荀息:“这都是贵国至宝,天下罕见,怎么舍得带给寡人?”
荀息说:“寡君仰慕君的贤德,敬畏君的强大,所以不敢私藏其宝,愿与大国同欢。”
虞公说:“虽然如此,贵君对寡人必有所言。”
荀息说:“虢人屡次侵进我南部边境,寡君以社稷为重,主动与他们和解。但誓约未寒,他们近日又来滋事。寡君欲借贵国之道以与虢国理清是非,尚若侥幸取胜,所有俘获尽归上国。寡君愿与上国世修盟好。”
虞公大悦,正欲发话,宫之奇谏阻:“君不要应允。常言说
‘唇亡齿寒’。晋国吞噬同姓诸侯,已经不是一两个了。目前他们之所以不敢加兵于虞、虢二国,就是因为有唇齿相助的原因。如果虢国今日灭亡,那么明日虞国就大祸临头了。”
虞公说:“晋君不爱重宝,以结交欢于寡人,寡人怎么能珍惜那尺寸之径?况且,晋国强于虢国十倍,失去虢国而得到晋国,哪有什么何不利?你且退下,不要坏了这样好的事情。”
宫之奇正要再今谏言,百里奚在旁边牵住他的衣襟制止了他。宫之奇退后,私下对百里奚说:“子不助我一言,反而制止我,这是什么缘故?”
百里奚说:“我听说,在愚人之前进良言,就好比把珍珠放在道路上一样。昔日夏桀杀关龙逢,帝辛杀比干,都是因为强谏的缘故。你如果那样做,那不是很危险的事情吗?”
宫之奇说:“我料定虞国必然会灭亡。只有以忠信立国的人,才能让外国军队留住在自己的国土上而不受其害。除去自身的愚昧以应付外界的压力叫做忠,坚持正确的立身之道以待人处事叫做信。现在国君把自己所不能接受的祸害加给虢国,就是没有除去自身的愚昧;为了晋国的财礼而让自己的兄弟之帮灭亡,就是没有坚持正确的立身之道。一个国家没有忠就不能自立,没有信就不能稳固。既不讲忠信,又让外寇借道,晋国了解了我们的弱点在回师途中将会算计我国的。自己已经拔掉了立国的根本,怎么能长久存在下去呢?我若不离开虞国,恐怕灾难就要临头了。你愿意和我一同离开虞国吗?”
百里奚说:“你先走吧,我迟些时候再走。”于是,宫之奇便率领全族老幼离开虞国逃避到西山。
荀息回到晋国,向晋献公汇报:“虞公已经接受了玉璧、宝马,同意我们借道伐虢。”献公于是便想亲自带兵伐虢。
里克劝道:“现在破虢易如反掌不劳主公亲往。”
献公问:“你有何妙计?”
里克说:“虢国的都城虽在上阳(今河南三门峡市区崤山路东段一带),但其国家的门户却在于下阳(位于今山西平陆境内)。下阳一破,虢国必败。臣虽不才,愿代主公效劳,如国无功而返,甘受重罚。”
献公乃拜里克为元帅,荀息为副帅,率兵车四百乘伐虢,并先派人把出兵的日期告诉了虞公。
虞公说:“寡人接受了贵国的重宝,无以回报,愿与贵国联兵伐虢。”
荀息曰:“君想联军出征,不如将下阳关让给晋国使用。”虞公说:“下阳关为虢国把守。寡人怎么能献出?”
荀息曰:“臣得知虢君正与犬戎大战于桑田,胜败未决。君借口出兵助战,暗中将晋国军队引入,便可轻而易举地夺取下阳关。臣有铁叶车百乘,由君带领。”
虞公按照荀息之计,到下阳关对守将舟之侨谎称去增援虢国。舟之侨信以为然,开关让虞公的战车进入。车中藏有晋国的精兵,入关后一齐发难。里克乘机驱兵直进,一举夺得下阳关。舟之侨只得投降了晋国。里克从此在下阳关驻扎下来,下阳城成为晋国的地域。
虢公在桑田打败了戎人。晋国的卜臣郭偃说:“虢国必将被灭亡。他们被灭掉了下阳关,却不知戒惧,反而又建立了武功,这是上天夺去了虢国的镜子,而加重它的作恶啊!虢国必定轻视晋国又不爱抚百姓,过不了五年,必然灭亡。”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河南省鹤壁市《淇河文化研究》网    站长:姚慧明   电话  0392-2621230    电子邮箱: yhm450217@tom.com

站由淇县之窗网站运行和管理。  站长:老农(信箱qxzhd@126.com)  QQ:1036847795   网站电话:0392-7226249

 版权所有 未经书面许可 不得复制、翻印、镜像!

豫ICP备09020854号          豫公网安备 4106220200000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