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河文化研究  第十一卷 2017年
       

文艺作品 - 《晋国雄风》第五回 献殷勤二五得势 宠骊姬诸子外遣
《晋国雄风》第五回 献殷勤二五得势 宠骊姬诸子外遣

 
作者:钟石  加入时间:2017-4-28 17:36:02

 钟石2017-04-01 14:48

却说在晋献公诛杀桓叔、庄伯的公子们时,有些公子逃亡到虢国。虢国是西周初期的重要姬姓诸侯国。周武王灭商后,周文王的两个弟弟分别被封为虢国国君,虢叔封东虢(今河南荥阳县西汜水镇)为东虢国。虢仲封西虢(今陕西宝鸡市东)为西虢国。西虢国后随周平王东迁至今河南三门峡、陕县一带,地跨黄河两岸,河北称为北虢,河南称为南虢,实为一国。
晋献公九年(周惠王九年,鲁庄公二十六年,公元前668年)秋天和冬天,虢国因为桓叔、庄伯的公子们报仇而两次进攻晋国,但都未能取胜。
次年,晋献公准备进攻虢国。士蔿劝阻说:“不行。虢公好骄傲,如果突然和我国交战而得胜,就必定会丢弃他的百姓。等他失去民心,我们再去进攻,即使他们要抗拒,还会有谁跟他一起作战呢?礼、乐、慈、爱,这是作战所应当事先具备的。百姓谦让、和谐、对亲属爱护,对丧事哀痛,这才可以使用。现在虢国不具备这些,多次对外作战,百姓必会气馁。可眼下虢国尚未发生内乱,我们暂时不可攻打”。
晋献公采纳了士蔿的建议,暂时没有进攻虢国。
晋献公十二年(周惠王十二年,鲁庄公二十九年,公元前665年),骊姬为晋献公生下儿子,取名奚齐。第二年,少姬也生了一子,取名卓子。晋献公对骊姬姐妹二人十分宠爱。晋献公既心惑骊姬,又喜其有子,就忘记与齐姜的一段恩情,欲立骊姬为正夫人,便使太卜郭偃以龟卜之。郭偃把占卜的结果告诉晋献公:“专一渝,攘公之羭,一薰一莸,十年尚有臭。”献公问:“怎么解释?”
郭偃说:“渝就是变,主观上想专一,事实上发生了变乱。攘是夺,羭是美,有了变乱那么就会美与恶倒置,故称攘公之羭。草的香味叫薰,臭味叫莸,香味压不住臭味,臭气长久不消,故有十年尚有臭呀”。
献公一心溺爱骊姬,根本不信郭偃的话,又命史苏以《易经》算卦。得到的是《观卦》的六二爻,爻辞上说:“窥观利女贞。”献公说:“居于宫中,观看外面,正是女子的贞正吉兆,还有什么比这更吉利的呢?”
太卜郭偃说:“开天辟地以来,先有龟象后有卦象,听从卦不如听从龟。”
史苏也说:“礼法不允许有两个正夫人,诸侯不能再娶正夫人,这才是观的真正含义。让骊姬再做夫人,就谈不上贞正。谈不上贞正,还有什么利。就以周易所说,也未见得就是吉利的。”
晋献公说:“如果都用占卜来决定事情,那我们就都听鬼的吧。”竟不听史苏、卜偃之言。遂选定日子,在太庙祈祷,立骊姬为正夫人,少姬封为第二夫人。
史苏私下对大夫里克说:“晋国将亡,奈何?”里克大惊,问道:“亡晋者何人?”史苏说:“难道不是骊戎吗?”
里克不得其解。史苏对大夫们说:“你们可要戒备哩,晋国内乱的根子已经产生了。当年,国君立骊姬为夫人,民众不满的心态原就达到了极点。古代的明君从事征伐,是发动百姓为百姓除害,所以民众能高兴地拥戴他,无不尽忠竭力甚至不惜一死。现在国君发动百姓却是为的自己丰厚,民众对外攻战得不到利益,又厌恶国内君王的贪欲,所以上下已经离心了。然而骊姬生的又是儿子,难道这是天意?上天加强了晋国的祸害,民众不满这种状况,内乱就要发生了。我听说国君应该喜欢好的事物,憎恶坏的事物,欢乐时就高兴,安定时就放心,这样统治才能持久正常。砍伐树木不从树根开始,必定会重新萌生;堵塞河水不从源头开始,必定会重新流淌;消灭祸乱不从根本着手,必定会重生祸乱。如今国君杀了骊姬的父亲却又留下骊姬,这正是祸乱的根基啊。既留下骊姬,还要顺从她的欲望,她想报杀父之耻就会伸张野心。虽然外貌很美,但内心一定很丑恶,不能算是真正的美。国君喜欢她的美丽外貌,必定会答应她的要求。她得到国君的宠爱会进一步加强政治上的欲望,扩张其野心,这样就必定会使晋国败亡并且造成深重的祸乱。祸乱一定来自女人,夏、商、西周都是这样。”史苏又说:“昔日夏桀伐有施,有施以其女妹喜献给夏桀。桀宠妹喜,遂后夏朝就灭亡了。商朝帝辛伐有苏,有苏氏以女妲己献给帝辛。帝辛宠爱妲己,商朝也灭亡了。周幽王伐有褒,有褒献上其女褒姒。幽王宠爱褒姒,西周也灭亡了。今晋伐骊戎而获其女,又要加宠,难道还不灭亡吗?”
这时太卜郭偃见到里克,里克对郭偃说了史苏的话。郭偃说:“我认为史苏的话很有道理,晋国要发生内乱这是无疑的了,但不至于亡国。昔唐叔虞受封的时候,卜词说:‘尹正诸夏,再造王国。’晋国正是兴旺之时,哪里有灭亡的道理?”
里克问:“如果晋国发生内乱,当在何时?”郭偃说:“善恶之报,不出十年。十者,数之盈也。”里克很认真地把郭偃的话记在竹简上。
晋献公非常宠爱骊姬,立了骊姬为正夫人,又想立骊姬所生的儿子奚齐为嗣。一天,晋献公对骊姬说了这个想法。
骊姬心中甚喜。只是这时申生已立作世子,如无故更变,恐群臣不服,必然谏阻。况且重耳、夷吾与申生关系密切,三公子俱在左右,如果说出这个事而办不成,反而会受到提防,到那时岂不更被动。想到这里,骊姬跪在献公面前说:“申生立为太子,诸侯们谁不知道?并且申生贤而无罪,如果您为了我们母子二人,欲行废立,妾宁愿自杀以报国君。”
献公以为这是骊姬的真心话,遂将另立太子之事搁置起来。献公有爱臣二人,即梁五和东关五,并与献公察听外事,挟宠弄权,晋人谓之为“二五”。献公还有一个专门为他演戏的人姓优名施,少年美姿,伶俐多智,能言快语,献公特别宠他,他出入宫禁没人阻挡。
骊姬看优施特别聪明,认为他是可以帮助自己的人,便与优施结好,发展到了私通的程度,并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优施,让他想法离间三公子,以便为自己的儿子奚齐夺嗣。
优施为骊姬献策:“必须以封疆为名,把三个公子远远支出,然后再居中行事。但这个事我都不便直接提出,必须由外臣提出来,才能显得这是对国君的忠诚。现在‘二五’深得主公的赏识,如果以夫人的名义给‘二五’以赏赐,就会得到‘二五’的支持,有他们向主公进言,主公还能不听吗?”
骊姬一听此计甚妙,遂拿出金帛礼物交给优施,让他分别送给“二五”。优施先见了梁五,对梁五说:“君夫人愿与大夫结交,特让我代表她表示诚意,望大夫不要辜负夫人的一片好意。”随把准备好的礼物交给梁五。
梁五大惊,说到:“君夫人如何对我这样高看?必有相嘱。你不说,我怎敢接受。”
优施便将与骊姬合谋之事告知梁五。梁五说:“这事必得东关为助方可。”优施说:“夫人对东关大夫也有馈增,同您一样。”梁五答应了这件事。优施又说通了东关五。三人又聚在一处商议停当。次日上朝,梁五进言于献公:“曲沃是先祖宗庙所在的地方,而蒲邑(位于今山西蒲县)靠近狄国,屈邑(位于今山西吉县)靠近秦国。宗邑无主,则民无畏威之心;边疆无主,则戎狄有窥伺之意。如果由太子主曲沃,重耳、夷吾,分主蒲、屈二邑,君居中央以驾驭全国,晋国就会如磐石一样安稳。”
献公说:“世子出外可以吗?”
东关五说:“太子,国家的储君。曲沃,也是晋国仅次于都城的重地。非太子不能当此重任。”献公又问:“曲沃是这样。蒲、屈二邑是荒野之地,如何能守。”东关五说:“不把它作为城邑它就是荒野,如果把他看作重地,它就会成为晋国的城邑。”东关五、梁五又齐声赞美道:“一朝而增二都,内可屏蔽封内,而外可开拓疆宇,晋国自此就会更加强大。”
献公相信了二人的话,使世子申生居曲沃,以主宗邑,太傅杜原款从行。使公子重耳住在蒲邑,令狐毛(春秋时晋国卿大夫,属白狄狐氏。狐突长子,狐偃兄,晋文公之舅)辅助重耳。使公子夷吾住在屈邑,以主边疆,令吕饴甥(即吕省,字子金,晋国大夫,《史记》作吕省,《左传》作吕甥,因为封地在阴、吕和瑕,所以又作吕饴甥、吕饴甥、阴饴甥、瑕甥)辅助夷吾。
晋献公十六年(周惠王十六年,鲁湣公一年,公元前661年),晋献公扩充军队为二军。晋献公自己统率上军,太子申生统率下军,赵夙(造父的六世孙为奄父,奄父生叔带,叔带辅助晋文侯,叔带的五世孙为赵夙,赵夙生共孟,共孟生赵衰,赵衰扶助公子重耳成就霸业)驾御战车,毕万担任护右,出兵灭掉霍、魏、耿三国。晋军凯旋之后,晋献公下令使赵夙整修和扩建太子城曲沃,使曲沃比以前更加牢固,更加宽阔,被称为新城。
晋献公又使士蒍监筑蒲、屈二城。士蒍在筑城中不甚尽力,草草完事,并士蔿在施工过程中不小心,将木柴掉进城墙之中,城墙质量较差。夷吾把此事告诉了晋献公。晋献公派人专门责备士蔿。士蔿叩头谢罪说:
“臣听说:没有丧事而悲伤,忧愁必然跟着来到;没有兵患而筑城,国内的敌人必然据作守卫之用。’敌人既然可以占据,哪里用得着谨慎?担任官职而不接受命令,这是不敬;巩固敌人可以占据的地方,这是不忠。没有忠和敬,怎么能奉事国君?《诗经》说:心存德行就是安宁,宗室子弟就是城池。’君王只要修养德行而使同宗子弟的地位巩固,哪个城池能比得上?三年以后就要用兵,哪里用得着谨慎?”。但士蒍最终还是把修筑城墙的事完成了。士蒍因而私下里赋诗一首:“狐裘龙茸,一国三公,吾谁适从?”
狐裘是贵重的衣服,龙茸是乱的样子。这里是说,高贵的人太多,而嫡庶长幼又没有区别。诗的意思是:狐皮袍子蓬蓬松松,一个国家有三个主人翁,究竟我该一心跟从谁呢?
士蒍知道骊姬必有夺嫡之谋,所以才发此言。
这样,太子申生与二公子都远离了都城,住在晋国的边境上。只有奚齐、卓子,还在君主的身边。
骊姬现在更加讨好献公,以进一步收买献公的心。
献公把耿地(今山西河津东南一带)赐给赵夙,把魏地(位于今山西芮城东)赐给毕万(生卒年不详,姬姓,毕氏,名万,毕公高之后,春秋时期晋国大臣。毕万死后,毕万子孙以其封地为氏,称魏氏,毕万是战国七雄之一的魏国先祖),并任命他们担任大夫。晋献公内受骊姬蛊惑,外有
“二五”使奸,疏远太子,宠爱奚齐。只因申生小心孝顺,又有带兵之功,使得骊姬无间可乘。骊姬又召见优施合谋:“如果现在废除太子而立奚齐,你有何计策?”
优施说:“现在三公子都远离都城,谁敢与夫人为难?”
骊姬说:“三公子都年富力强,历事已深,朝中多为他们的左右,所以我不敢乱动。”
优施说:“那就应当依次除掉他们。”骊姬问:“应先把水除掉?”优施说:“必须先除掉申生。申生为人仁慈。人仁慈就害怕得罪他人,害怕得罪他人,就只听有得罪自己。然而世子虽然离主公远了,但主公素知他的为人,如果别人说他心存异志,主公必然不信。夫人可在半夜里想主公哭泣,以赞誉的口气诬陷于申生,我看定能成功。”
骊姬果然夜半而泣,献公非常惊异,忙问什么原因,骊姬再三不肯说。在献公的追问下,骊姬才说:“反正妾说了君也不会相信。妾所以哭泣,是因为妾恐怕不能久侍君为欢了。”
献公说:“怎么出此不祥之言?”
骊姬收泪说到:“妾闻申生为人,外表仁和而内心冷酷。他在曲沃,对百姓大施恩德,百姓对他非常忠诚,甚至为他去死,他这样做是大有用意的。申生每每对别人说:君受我的蛊惑,必然乱国。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件事,唯独君一人不知。夫君何不将妾赐死,以平息申生起事之原因,使国家百姓免遭内乱之苦。”
献公说:“申生对百姓这样仁慈,怎么能对君父不忠不孝?”骊姬说到:“妾也怀疑。但我听外人说,对百姓的仁慈与掌国者的仁慈不同。对百姓的仁慈以爱亲为仁,掌国者的仁慈是建立在对国家有利的基础上的仁慈。如对于国家有利,哪还有别的亲呀爱呀?”献公说:“太子一贯洁身自好,他就不怕落个犯上弑君的罪名吗?”骊姬回答:“昔日周幽王不杀宜臼,把他放在申国。申侯召犬戎杀幽王于骊山之下,立宜臼为君,是为平王,为东周始祖。到现在人们只知幽王的罪恶益彰,谁把罪名加给平王了?”
献公一听此言,不由得心生惧,遂披衣起坐,说:“夫人之言甚是,我如何是好?”骊姬说:“夫君不如告老退位,他或许能心满意足,或许可能放你我一把。昔日曲沃兼翼,不是亲骨肉吗?武公如果顾及其亲,还能有晋吗?申生之志,正在这里。君还是让位吧之。”
献公说:“不可。我以武威二字成为一国诸侯。如果国家从我手中断送,不能称之武,我如果无力驯服我的儿子不能称之威。失去武威,受制于人,虽生不如死。你不有忧愁,我自当有办法。”
骊姬说:“今赤狄皋落氏屡侵我国,君何不使申生带兵伐狄,以观其能否带兵,若其不胜,则问罪有名。若他胜利归来,他必然会骄傲自大,野心勃勃,到那时再除掉他,国人必服。”
献公一听大喜,次日便派人给申生下令,让他率曲沃之众去伐位于东山的赤狄皋落氏(位于今山西垣曲东南皋落镇一带)。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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