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河文化研究  第十一卷 2017年
       

评论探讨 - 再评《淇水恋歌》:虚构出荒诞的甥舅情恋,糟践淇水文化:
再评《淇水恋歌》:虚构出荒诞的甥舅情恋,糟践淇水文化:
作者:秋雨  加入时间:2017-12-16 22:26:23

 2017-12-16 12:15

说明:原发的《当有人糟践你家姑奶奶时,你会忍气吞声吗?――再评淇奥演出的〈淇水恋歌〉》,题目改为《再评〈淇水恋歌〉:虚构出荒诞的甥舅情恋,糟践淇水文化》。
 
鹤壁日报讯:《淇水恋歌》再演,好评如潮。报道说省文化部门主要领导到鹤观摩指导演出,市里的主要领导到演出现场观看。由报道得知,《淇水恋歌》是2017年度省政府购买公共文化服务项目、省专业艺术创作扶持项目“风雅传韵——诗经国风情景音乐会”中的一个剧目。报道说演出集中国古代乐器演奏、传统诗词吟诵、情景表演等多元化艺术表现形式于一体,多角度展现了淇水地域文化特征、春秋卫国考古资料特征、诗经文化魅力以及许穆夫人的家国情怀。还说整场演出高雅大气、扣人心弦,演出结束后,观众好评如潮云云。
 
官方媒体吹嘘过了,我作为小老百姓倒想泼些凉水,说说其中的荒唐!
 
据说《淇水恋歌》受到专家们的普遍好评,我还是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要唱几句反调,说些官方某些领导不愿听的话。虽说《淇水恋歌》的大背景是《诗经》时代,但却很像汉唐混合剧,感觉不到商周时期的气息,也品不出《诗经》的味道。再听唱腔,更像明清时期的南曲,没有听出《诗经》时代的淇水韶音。
 
据看了演出的朋友介绍得知,《淇水恋歌》以许穆夫人为主线,可能是想要表现淇河,表现《诗经》,但剧中却虚构了齐公子小白(齐桓公)与许穆夫人的恋情,还把《诗经·邶风·静女》中的“彤管”误做“一支大毛笔”,让许穆夫人含情脉脉地赠给小白,其实“彤管”是一种植物“彤管草”,令人笑掉大牙!北戎入侵卫国,卫国山河破碎,而剧情中的齐桓公是为了许穆夫人的那段恋情,才对卫国出手相救,齐桓公是不忘旧情才挺身而出的,完全有违历史的真实,让亲外甥女爱上亲舅舅,太令人气愤了!剧中已经是为人妇的许穆夫人旧情难忘,虽与许穆公牵手,却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齐桓公,别说是在古代,就是放置当今也罪不可恕!剧中让许穆夫人在舞台上大声叫喊:“啊——我的齐桓公!啊——我的小白!”还应该再加一句:“啊——我的夫君亲娘舅!”剧中让我们的淇河之魂、中华第一位女爱国诗人如此不知羞耻,毫无半点忠贞可言,使淇水蒙羞,是鹤壁蒙羞,使许昌蒙羞!
 
为此,当晚我就写了《莫把〈载驱〉混为〈载驰〉》。文中先介绍了《载驰》,作者就是许穆 夫人,她生长在淇河岸边,是年属于卫国,后来嫁到许国。这是许穆夫人用赋之笔法,替卫国代笔,成为卫国发往各国求援的文字。《左传》记述,公元前660年,卫国遭到北狄入侵,好鹤失国的卫懿公在荧泽一战中兵败身死,卫国都城臣民整体逃难,宋桓公在黄河边接应,立卫戴公为君。卫国国难当头之际,许穆夫人冲破许国的各种阻力,返回卫国奔赴国难,一路驾车奔走呼号,写出了这首诗歌,呼吁大国援助。许穆夫人为拯救自己的国家不顾个人安危,视死如归,勇往直前,矢志不移,充分表现了坚强果断的意志和高尚的爱国情操,字里行间充满着她对故国强烈的爱,读后震撼人的心扉,堪夸绝世红颜敢迎淇奥风雨,当赞舍生忘死挺身奔赴国难。
 
接着介绍了《载驱》,这首诗歌以赋之笔法写的是文姜不顾羞耻,败坏人伦,为了与齐襄公兄妹通奸奔走在齐鲁的道路上。文姜在其夫鲁桓公死后,仍不顾其子鲁庄公的颜面而与齐襄公保持不正当关系,在其子鲁庄公当国君期间,曾多次与齐襄公相会,而其子鲁庄公竟也无能加以制止,因此人们作此诗进行讽刺。
 
然后我说《淇水恋歌》虚构的许穆夫人与齐桓公之恋情,真的把《载驱》当成了《载驰》,如果不是“新台之丑”和“株林之丑”伤风败俗,估计也会将许穆夫人变成宣姜或者夏姬,小白也会变成卫宣公或者陈灵公。这不是在歌颂许穆夫人,而是在给中华第一位女爱国诗人身上泼脏水,破坏了一位伟大女性的光辉形象!这是在抹黑淇河,歪曲《诗经》,毁我淇河之魂!
 
鹤壁文化部门的某领导看到我的文字后发了声,说“此文颇有断章取义之嫌”“先须知全豹,窥一斑即下断语不妥”。许穆夫人是淇河之魂,是中华第一位女爱国诗人,是一位伟大的女性,是鹤壁走出去的姑娘。
《诗经》中还有许穆夫人的诗篇,一篇是《泉水》,这首诗歌是身在异国的许穆夫人对故国家园的梦绕魂牵,长流不断的淇河之水,怎能流尽她的一腔爱国情怀,往日的青春都赋予这东去不返的淇水了。另一篇是《竹竿》,这首诗歌写出了许穆夫人对自己少女时代的留恋,少女时代的她手持竹竿在淇河岸边垂钓,诗中展示了她心中的思乡情怀。许穆夫人自淇奥嫁到了许国,为了奔赴国难,也曾冲破种种阻挠,回到过朝思暮想的故土。别后的淇水日夜不息东流,怎能流尽她的一腔爱国情怀,怎能流尽她的乡愁?往昔少女的青春时光都赋予这东逝的淇水了,故乡永远驻留在她的梦中。我曾为这位从故乡走出的伟大的女性写有几句《淇河泪》:
 
思不尽哀伤梦断人消瘦,
唤不回春怨秋悲满目愁。
锁不住淇河烟雨霜寒露,
抹不去心头上眉头。
时不再远嫁悲别空泪流,
恨不完山河破碎忆回首。
想不该的难休,
离不归的别后。
呀!
满目这春不再的秋风阵阵,
流不断的淇水滺滺。
 
用现代的话说,她相当于鹤壁父老的姑妈,或者姑奶奶,如果有人糟践自己的姑妈、姑奶奶,请问哪一位能够答应,哪一位能够忍气吞声?!
 
相传清代孔尚任的《桃花扇》在浚县城演出时,浚县人大闹舞台,指责剧中纯属胡说八道,给浚县人脸上抹黑,后来刘德新自淇县又调回浚县任县令,强令孔尚任将故事地点的浮丘山改为虎丘山,并命人砍了浮丘山上的桃树林,将桃花庵更名为白衣阁。此外,为避“姑”字,规定凡浚县人,称父之姐妹不得为“姑姑”,改称“妈妈(mǎmǎ)”,称母亲为“娘”,至今依然是浚县的习俗。
 
封建时代的官员能够做到,今天的人民公仆就做不到?不仅做不到,还要替给许穆夫人泼脏水的《淇水恋歌》大唱赞歌,这就相当于有人作践自己家人的时候,还替着作践人者说话,我们的地方媒体也不问青红皂白大唱赞歌!可见文化部门的某些地方官员多么无知,对自己所管辖地域的历史文化太不了解了,可以任由他人胡乱编排中伤我们的淇河文化!
 
鹤壁文化部门的某领导说:艺术创作允许适当的虚构。此话没错,但我们需要看看《淇水恋歌》是如何虚构的,看看所虚构的齐国公子小白(齐桓公)与许穆夫人的恋情有多么荒唐!
 
许穆夫人是宣姜所生,宣姜是齐僖公之女,宣姜的兄弟有齐襄公、齐桓公、公子纠、公子彭生,姐姐有文姜,与宣姜一起被称为姊妹花。宣姜原本要嫁给卫宣公的太子伋,但因卫宣公贪恋美色,作为老公公却不知羞耻占有了自己的儿媳,此事不应当指责宣姜,宣姜是无辜的,甚至是受害者,《诗经》中《新台》讽刺的就是这件事情。宣姜与前夫卫宣公生有公子寿、公子朔(卫惠公)。
 
但后来的宣姜却变坏了,他向卫宣公吹枕头风进谗言,结果卫宣公买通盗贼,计划在太子伋出使齐国途中暗杀太子伋,太子伋被父侯卫宣公夺走心上人,又要被父侯杀人灭口。公子寿与公子伋的关系极好,得知此事后告知公子伋,公子伋却不听其劝告,准备毅然赴死,决意杀身成仁,成全自己的父侯。公子寿不忍,以送别为名灌醉了太子伋后代其出使齐国,酒醒后的太子伋驾船追赶,但当追上公子寿的小船时,公子寿已被杀死。公子伋悲痛万分,告知杀手真相,也求速死。杀手将二人首级送给卫宣公,卫宣公后悔不已,一病不起,于公元前700年一命呜呼,宣姜也将自己的儿子寿送了命。《诗经》中《二子乘舟》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卫宣公死后,齐襄公出于政治方面的考虑,暗中教唆宣姜,要她与自己名分上的儿子公子顽(卫昭伯)结为夫妇。宣姜本应是公子顽的嫂嫂,因“新台之丑”变成了公子顽的小妈,继而又与名分上的儿子公子顽姘居,成了公子顽的妻子,生下了齐子、戴公、文公三个儿子和宋桓夫人、许穆夫人两个女儿。根据宗法社会的礼制规定,宣姜不能私自返回齐国,作为母亲的她又不能看望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她在感情上当然是很痛苦的。宣姜死于何年没有记载,一朵带毒的鲜花染成污浊终归凋谢在淇河卫地。卫国黎民对这种败坏人伦的秽行,当然深恶痛绝,于是有人写了《墙有茨》这首诗歌,讽刺宣姜的丑行。
 
其次还有《君子偕老》,看字面貌似歌颂,其实字里行间的服饰仪容之美乃是反衬宣姜人品行为之丑,是在讽刺宣姜的放荡。还有《鹑之奔奔》也是在鞭挞宣姜,以雌雄鹑鹊相交反兴他们的乱伦行径。卫国黎民对宣姜的丑行深恶痛绝,深以为耻,谴责其禽兽不如。
 
下面再说《淇水恋歌》中的公子小白,他是齐僖公的第三子,后被立为齐桓公。说到齐桓公,不得不说管仲。管仲出生于嵩山南麓,家庭贫寒,早年与颍上人士鲍叔牙一同出游,合伙经商,后从事政治活动。鲍叔牙发现管仲有才能,经常和管仲往来,因管仲家中贫寒又有老母在世,他常占小便宜,鲍叔牙并不引以为意,反而善待资助于管仲,于是二人成为至交。他们二人的友谊成为后世美谈,史称“管鲍之交”。
 
齐国发生齐襄公乱政时,管仲力助公子纠与弟弟公子小白争位,鲍叔牙力助公子小白。公元前686年,齐襄公死去,他的侄子公孙无知篡位。公元前685年春天,齐国大夫雍廪杀了公孙无知,公子小白即位,立为齐桓公。小白取得君位后,经鲍叔牙的推荐,小白重用管仲为相,任为上卿,尊称“仲父”。管仲凭着自己的经天纬地之才辅佐齐桓公,使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成为春秋时第一个霸主,但考究齐桓公却不怎么样,尤其救卫国于危难,并不是他的原本心愿和功劳。司马迁在《史记·管晏列传》中说:“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管仲世所谓贤臣,然孔子小之。岂以为周道衰微,桓公既贤,而不勉之至王,乃称霸哉?语曰:将顺其美,匡救其恶,故上下能相亲也。岂管仲之谓乎?”
 
也许《淇水恋歌》是受了“管鲍之交”的启发,将“管鲍之交”中的两位男主角换成了一男一女,男主角成了齐公子小白,女主角成了许穆夫人,进行了荒唐的张冠李戴!也许是因为许穆夫人曾对傅母说过:“古者诸侯之有女子也,所以苞苴玩弄,系援于大国也。言今者许小而远,齐大而近。若今之世,强者为雄。如使边境有寇戎之事,维是四方之故,赴告大国,妾在,不犹愈乎!今舍近而就远,离大而附小,一旦有车驰之难,孰可与虑社稷?”许穆夫人站在国家的高度考虑自己的婚事,本想嫁到强国齐国,却嫁给了弱国许国,从而被今天的编剧荒唐地演绎出齐公子小白与许穆夫人的恋情。
 
演绎者是否知道,许穆夫人的母亲和小白皆是齐僖公的子女,小白可是许穆夫人的亲娘舅,有亲外甥女与亲舅舅成为一对恋人的吗?难道这就是某官员指责我文字的“断章取义”?还需要我去“先须知全豹”,否则便是“窥一斑即下断语不妥”?!我想质问《淇水恋歌》为什么要如此糟践许穆夫人,辱没一位伟大女性的清白,给淇河之魂、民族之魂泼脏水?!
 
眼下似乎有一股逆流,他们不仅要毁掉新中国的人民英雄,毁掉中华近现代的民族英雄,还要毁掉华夏的古代英雄,目的就是要灭我中华之魂,毁我长城!希望不要赶这样的时髦,更不要为了毁掉古代的巾帼英雄而虚构!更不能为毁我淇河之魂、民族之魂而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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