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河文化研究10

淇河文化研究  第十卷 2015年
     

 

评论探讨 - 杂说“淇上”“淇左”“淇阳”

杂说“淇上”“淇左”“淇阳”
 


作者:秋雨  加入时间:2016-1-19 11:08:20

――读姚老师《从淇上释为临清县说起》

秋雨

病中耐不得寂寞,稍有点儿舒服,便想打开计算机看上几眼。今天打开计算机,看到了姚老师早些时候写的《从淇上释为临清县说起》。这是知识型的文字,我便绑上胸带,忍着身体的不适,坚持一口气读完。细读了老师的文字,觉得有理有据,证据充分,能以理服人,读之增长了知识,开阔了眼界,很有必要有此一论。

文字从唐代边塞诗人岑参《敬酬杜华淇上见赠,兼呈熊曜》一诗中的淇上说起,姚老师曾将淇上注释为临清县,但后来有学者提出异议,因而引发了姚老师写这篇论文。

文中有一问:淇河故道为什么称为白沟?白沟是汉代对断流的淇河故道的称谓,姚老师引用了当代历史地理学家史念海《河南浚县大伾山西部古河道考》:只是因为它的河床上遍布着白蚌壳类动物的残骸,呈现一片白色的缘故。淇河断流后,河床显得色白,因而就被称为白沟。我认为还有一个原因,故道泥土干涸后并不是黄色的沙壤土,而是灰白色粘土,且土中带有大量的白色石子和白蚌壳,故主色呈现出白色。

古今淇河流域差异很大,古淇河可以追溯到今天的天津市,似乎曾作为宋金的界河。卫河得名比淇河晚得多,卫河很像一把梳子,梳子的齿朝向西边的太行山。一条条支流自太行山中流出,呈近似东西向,汇入近南北向的卫河,卫河最终向着东北汇入海河。若不是卫国卫地的出现,整个卫水可能都会被称为淇水,其流域上可抵济源以北的古河内和山西铜陵以东,下可包括太行山中南段之东麓。在卫水没有出现以前,淇水近似卫水,也就是说,古淇河也像一把梳子。因此,不管是卫河还是淇河,淇上”“淇阳”“左岸具有重要的内容和意义,右岸对于淇河卫地来说几乎与等同。

说起淇河流域的源头,我想起来隔着黄河的豫西也有一条淇河,也许在黄河还没有抵达太行山东部时,这两条淇河是一条河流。那时间的沁河也许就注入淇河,或者注入济河,济河流入地下,自“淇上”穿越淇河进入“淇下”。万年前黄河奔流到海,现代黄河形成,阻断了豫西与豫北淇河的连接,沁河注入黄河,济河自“河内”从黄河的地下流到了“河外”,也可以说从“河上”流到了“河下”,进入“洛汭”之南,也就是今天的巩义境内,然后东流。是年从许国前往卫国不能直接北来,因荥泽的存在,只能沿着荥泽南岸西去,过洛阳东来抵达荥阳,直到东汉后期,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走的也是这条路。《诗经》中的《载驰》,写的是卫国国难当头之际,许穆夫人冲破许国的各种阻力,渡济水返回卫国奔赴国难,一路驾车奔走呼号,呼吁大国援助。估计许穆夫人未渡黄河,而是从文石津口直接去了黎阳津南岸的曹邑。《匏有苦叶》中也有“济有深涉”“济盈不濡轨”。《载驱》提及汶水,写文姜不顾廉耻,为了兄妹私通,奔走于汶水上下的齐鲁之间,汶水属于济水的一个支流。

为什么是年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都位于淇上,而不位于淇下呢?虽然古代不知道地转偏向力,但却认识到水系总是向右岸滚动,那个时间生产力十分落后,人力无法与自然力抗衡,因而多在左岸”“水之阳建筑建设,是为了防止水系向右岸滚动,巧妙地利用自然,趋利避害。如果右岸有天险可凭,也是可以筑城池的。古代的河流由于地转偏向力的存在,总是时常冲刷右岸,使得河流向着河下的方向改道,淇河也不例外,总是向着淇下改道致灾致祸。古人已有了防灾减灾的自然知识,故多将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建在水之阳,对于淇河来说就是淇上。至于今天为何某些都市位居右岸,那不是因为古代在右岸建设,而是因为水系的变动,最终使得本不在右岸的都市成了今天的右岸,譬如:郑州、开封、荥阳等。

当然,这只是说的北半球,南半球正好相反,如果非洲也有一条淇河的话,那里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应该位于淇下。至于今天所说的朝歌为什么出现在淇下,本人就不得而知了,需要有志的学者们深入研究,考古深入发掘。

至于江东等于江左淇上等于淇左”“淇阳,这可能是由于古长江文化与古黄河文化在地理绘图方面的方位差异所造成的。开创出四象、二十八宿的古老天文时代,所画出的天文图像,南在上,北在下,东在左,西在右。秦汉以前,长江流域的地理图像估计沿用的是古天文图像的方位。于是便有了江左代指江东,大致包括今皖南、苏南、上海、浙江、赣东北等地。因长江在安徽境内呈西南――东北向,画在古代上南下北左东右西的地图上,江东自然就成了江左。但在今天的地图上,江东位于江右

《诗经》中的淇上指的是沬乡之中的小地名,《诗经》中的泉水,朱熹认为指的是百泉,但所说的自西北而东南来注入淇水,地理方位不对。估计朱熹用的是长江流域的古地图方位,或者混淆了淇、清二水,或者将卫水看做淇水,因而才有此说。《卫风·竹竿》中泉源在左,如果是百泉,地理方位就更不对了。因而淇左指的应是淇水之阳。说明当时黄河流域的地图方位与长江流域不同,已经采用了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绘图系统,因而淇左”“淇阳”“淇上意义接近,说的应该都是淇河的左边。《桑中》淇之上指的是淇阳之地,也就是沬之乡”“沬之北”“沬之东桑中。姚老师所说岑参《敬酬杜华淇上见赠,兼呈熊曜》一诗中的淇上,也当指的是淇河的左岸,且当时是那一区域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

《诗经》之后古代诗歌中的淇上,一是指淇河左岸,是年曾是政治、文化、经济中心的城池或者地方。譬如:临清县、淇水濮上、桑间濮上等。二是有追思淇奥”“淇竹之意,是淇奥君子身影卫武公的另一种文字表述。譬如:清淇、临清、清廉、廉政等。

去年,组织上做为学习资料给了一本《中华史纲》,蔡美彪著,20126月由社会文献出版社出版,20144月第4次印刷。由于生病,去年未能完成阅读学习任务,这些天我把这本书放在了床头,身体不感到痛苦时,便拿起来读上几页。书中提到了“商国”时期的“朝歌”,文字写道:“商国最后一个国王受辛,后人称他为‘纣’。史家说他‘闻见甚敏’‘材力过人’,能文能武,在朝歌(河南淇县)营建别都。”文字中没有关于商国后期几个帝在朝歌“坐朝”的记载,只承认商国盘庚以后的都城是殷墟,这与“牧野暴乱”发生在淇河之南的“牧野”是一致的,“牧野”不是“郊区”,“郊区”连着京城,京城距“牧野”约25千米,今天的安阳距离鹤壁大约是25千米

牧野暴乱“之时,战场在“牧野”,但双方的“指挥部”均设在“淇上”,周方在同山,商国应在“鹿台”附近,否则帝辛没有机会登上“鹿台”自焚。周人鸠占鹊巢之后,在“淇上”的“大赉店”搞了所谓的“大赉天下”,用的是“淇上”“鹿台”的财宝和“巨桥”粮仓的粮食,大搞的“封神”仪式也是在“淇上”的“白祀山”上。因而,我产生了一些疑问,古之“朝歌”是否今之“朝歌”?古之“朝歌”是一个“点域”还是一个“区域”?古之“朝歌”位于“淇上”还是“淇下”?帝辛军队是屯兵于“淇水关”之北还是之南?我认为这些仍属于千古之谜,需要有力的证据加以佐证。

今日之淇河文化可以约等于鹤壁文化,但古之淇河文化远大于卫地文化,仅《诗经》之卫风地域也不只是今天狭小的鹤壁地域。弘扬淇河文化需要有开阔的胸襟,不可自缚手脚,一叶障目,只看到家乡,看不到广阔的世界,总想把所有文化都塞到家乡那片狭小的土地上,这是不可取的做法。支持姚老师此篇文字,为这篇文字叫好!

两条淇河认为是一条河,有点像郦道元认为两条清水河是一条河。卫河早先的上游是清水河,汉代清水河出河内修武县,经获嘉、汲县而入黄河的清水口,郦道元在《水经注·淇水》中将清水口与淇水口混为一谈。汉魏之际,清水本来是独立流入黄河,尚未与淇水合并,清水口与淇水口不在一起。由《三国魏志·袁绍传》注引《九州春秋》可知,当年袁绍屯兵朝歌县清水口而非淇水口。当年内黄境内也有一条清河水,这条清水河与内黄西南朝歌、黎阳境内的淇水更古的时候可能是一回事,但后来就不相干了,当然与修武、获嘉、汲县、朝歌境内的清水更不相干,但郦道元硬把隔着淇水、位于淇水南面的清水与内黄清河水混为一谈。估计与隔着黄河的两条淇河类似,也许更早的时候两条清水河本是一条河。魏晋以后,内黄境内的白沟原本是两汉的清河水,后汉时期的曹操在黎阳境内的枋头遏淇水入白沟,说明当时白沟已经存在,曹操只是遏淇水入白沟,并未遏清水一并入白沟。清水注入白沟已经是魏熙平年以后的事情了,南北朝末年陈天嘉四年前,已导清水于枋头城下汇合淇水入白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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