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壁市《淇河文化研究》网        淇河文化研究第一卷(2005-2006)

 

鹤壁旧事

赵玉鹏

尊敬的姚校长:
        您好!前几天我有事去南宁几天,8月8日晚上刚回来,这几天,我把您主持的淇河文化研究网站上的文章都读了一遍。
        对于鹤壁文化,我有一种浓厚的感情,也日益意识到其重要性,从而想挽救一些古老传统文化。2005年元月份我祖父于85岁时无疾而终,所以许多内容没有保存下来,是一个很大的损失。我了解我们当地的文化主要是在10岁左右,由当时的一位80岁的老先生传授过一些,由于年少无知,体会不到老人家的良苦用心。后来初中毕业的假期,祖父讲过一些陈年旧事,还让抄写一些资料,后来再也找不到了。上次春节回家时,和父亲闲谈时,又提及此事,对讲起一些当地一些科技文化方面的事情,了解了一些,我当时很感兴趣,并且想要和父亲一起去浚县看望尚且健在的但已有八十七八岁,将近九十的干祖母,由于下雪,又不知她老人家是在浚县还是在鹤壁集,没有去成,她老人家和我干祖父(1900~1982)知道一些当地的事情。
        我这两天主要写了一个引子和槐园梦忆,在写作过程中尽其可能地尊重事实本身,但错误方处,在所难免,望您见谅!其它方面的,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进行梳理。
        祝您健康,全家幸福!

                                                                                      赵玉鹏
                                                                                      2006.8.11
[作者简介]
        赵玉鹏(1974.11---)河南鹤壁人。现任教于右江民族医学院人文社科系。工程师(高级程序员),硕士。
        地址:广西百色市城乡路98号 右江民族医学院人文社科系
        邮编:533000
        E_mail: zhaoyupenghebi@163.com 

                                       鹤  壁  旧  事

                                          赵玉鹏 

                                           引子

        初次到外地,在与朋友们漫不经心的聊天中,朋友问:“老家是什么地方的?”我则回答:“是鹤壁的”。一听“鹤壁”这个词,朋友连声称赞是“好地方”。初以为是只一种善意的恭维,并没有太大的感触,理由是在那里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呢?意想不到的是,这样类似的一幕后来竟然接二连三地重演,实在出于好奇,于是忍不住追问一句“为什么”。朋友则解释:一听“鹤壁”这个名字,则充满了一种灵性,一种诗情画意般的美感。一听言之有理,可能久居于此而忽略了其中的感受吧!鹤,在我们头脑里出现的第一印象则是丹顶鹤在水边自由自由的栖居,的确是一幅唯美的图画。另外,“鹤”作为中国的一种文化现象,给人一种吉祥和长寿的象征,而吉祥和长寿恰恰是人们一种永恒的追求。
        “鹤壁”这一地名的来源,据考证从唐朝时期就开始使用。关于为什么称之为“鹤壁”,有两种传说:一是说法是:古时候有个人在住店时发现盘缠不够,这时向店主人提出个建议,在墙壁画只鹤作为住店费用。画好之后,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只鹤竟然翩翩飞上了天,于是把该地名称为“鹤壁”。另一种说法是:在南山(今鹤山,又名访子山)之壁放过鹤。
        记得刚上小学的时候,在填写“籍贯“这一栏时,写下了“鹤壁市鹤壁集”时,觉得自己的出生地和籍贯为什么带有这么多“鹤壁”呢?异地的漂泊生涯随着时间的流驶和年龄的渐长,一种淡淡的乡愁与回归情绪在心中暗暗滋长,特别是在这块土地上生存繁衍了近三十代的家族,觉得有许多话要吐出来。可是真正要写的时候,才发觉得犹如当初化学家维勒教授初次涉入有机化学的丛林一样,感到荆棘遍布,心中是那么的孤独与无助。
        研究鹤壁文化,以前惯用的方法是是从一些诗词和典籍中来考察的。在我内心深处,一个地方的科学、技术、文化等方面的成就能够深刻地影响一个地方的社会发展和当地的气质。
        元朝末年,这里一带由于连年战争,人烟稀少,所以明朝初年从山西省洪洞县有人家迁移到此,至此这里开创了一个新的文明世界。这也是古鹤壁的从唐初到元代的著名的制瓷技术到元朝之后就中断了的一个重要原因吧。经过数代人的艰苦努力,至清朝末年,依靠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形成了菜园、田园、槐园和庭院的格局。随着近半个世纪的城镇化进程,近六百年来的传统文明渐渐地湮没在历史的尘烟之中。
        恩格斯说过:没有理论思维的民族是无法生存和发展的。同样的,如果没有内在的文化思想,是不可能生存至今,并有绵绵不断之势的。回顾鹤壁集西街的一段陈年旧事,借此关注一下这个地区的基本已经频临失传的医学技术和农业种植术,独特的算法等,从中我们看到了经验主义与理性精神的完美结合。这里以自然界平衡和有序为基础的决定论占主流思想,而忽视了宇宙间万事万物包括人类社会的无限复杂性中的非决定论,即使有些萌芽,也是处于一种自发的原始状态。

                                       槐园梦忆

                                        赵玉鹏

        鹤壁古镇位于羑河上流,流经西街的羑河南岸有一棵古槐,据专家考证据有4000多年的树龄。如果是在南方的两广地区,认为万物有灵,遇到这样一棵奇树,肯定会被人膜拜的。如果仅仅是一棵长得粗壮一些的树,,并不会引起当地居民人们太多的兴趣。奇怪的是由于年代的久远,不知是自然原因,还是人为原因,树中间竟然长着椿树,所以当地居民称为“槐包椿”。槐树和椿树的之间有个缝隙,几个小孩可以钻到槐树树干里面绕着椿树玩。
        在“槐包椿”的对面还有一棵很大而且非常茂盛的皂荚树,旁边就是一片槐园。槐林的面积并不算太大,约1000平方米左右。古老的羑河从它旁边静静地流过,河两岸有十余亩菜园,两岸水资源丰富,为了灌溉的方便,两岸有许多口井。其中有一口自流井,高出现在的河平面5米,用巨大规整的条石,花费一个元宝(50两银子)而修筑成的,至今仍在流淌着清澈的井水,似乎仍在向世人诉说着那段即将被尘封的历史。
        槐园前面是位于羑河两岸的十余亩菜园,过了菜园有八十亩良田。槐园上面居住者辛勤耕作的人家。居住的庭院离河面大约有20米,这样可以防止洪水的侵袭。通过分析地形可以得知,当初里是一段坡度很陡的丘陵,这里庭院的一片平地应是人工修成的。不知是通过计算出来的,还是偶然因素使之然,这里河岸的高度正好与现代城市的河堤高度相仿。
        种植槐树,体现了浓厚的理性精神,槐树既可以观赏,也可以入药,还可以食用。槐园幽而静,静而思,思而得。槐园培养了人的一种理性思维。不同于官宦人家的花园,缺乏亭台楼阁,花前月下那种诗情画意的美感,却多了一份理性精神。槐园中的槐树疏密有致,错落有间,人们可以在里面喝茶,静坐,聊天,也可以来回活动筋骨。在劳作之余,人们开始在这里休憩,思想的火花由此碰撞而产生。
        治平(治国平天下。语本《礼记•大学》:“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主持人注),可能离这些普通百姓的生活太遥远了。中国的传统儒家文化在这里并没得到太多的重视,只是有一些启蒙读物,如三字经,十字经百家姓(非普通的四言百家姓)和一些简单的字谜如“三人同日行”等,或许功名利禄与这里田园牧歌式的生活相比,显得那么苍白与无力的原因有关吧。相反,与人们生活密切相关的算术,神奇的医术与农业特别是蔬菜种植术在这里别具特色这里的人喜欢用数字表达自己的思想,小石子,草棒等皆可用来做为演算的工具,真是草木皆“数”;追求“数”的简单与和谐,而“帐房先生”情结成为这里追求的最高人生目标。”民以食为天”,通过长期的摸索实践,这里的种植的菠菜一棵能达4.5斤,其它地方拇指大的小花,放到菜园里,能够培育成碗口大的花,建市初期,曾经从这里走出了农业技术员,前往郑州,漯河,许昌等地讲学。
        古时候的人们认为同类事物可以感应相生,用模仿自然的方法来为丰富的土壤祈得雨水,日光或肥沃,巫术由此而产生。然而这里巫术在这里并没有广为流行,也是由于深层次原因的,这里自然环境优越,菜园很少出现旱情,即使出现洪灾,也可以采取补助措施来弥补,万不得已时,槐园就派上了用场,可以说是生活的最后一到防线。槐园的存在使巫术由此而让位于科学,让人们的理性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槐园可以称之为这里的灵魂。
        幼年时槐园是我的乐园,清晨的第一束阳光透过槐林,让人体验到生命的惊喜;炎热的夏季的中午,人们喜欢去里面边吃饭边聊天,槐园斑驳的阴影驱除了人们心中的酷暑;黄昏时分,槐园漫步,自是一番别样情绪。
        槐园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日益荒芜,到了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的童年时期,槐园成了我的一片静土。槐园给了我一片宁静的思考空间。思考天上的星星为什么会闪闪发光?思考那遥远的星空有没有生命的存在,在这无垠的宇宙,难道只有我们所居住的地球孤零零地存在着?如果有生命,形式是什么,我们能认出来吗?进一步,低级生命能够识别高级生命吗?那些鱼虫鸟兽有与人一样的思想吗,他们如何通讯?我们的身体内部是不是还有一个世界里,我怎么感觉不到其活动呢?当一个人的身体的某一部分与身体脱离,当时还想会控制这一部位;而面对剪掉的手指甲想要使其移动时,却发现它不听使唤。面对这样的一些事实,对自己的知觉产生了怀疑,从而有了有限的感知与无限的宇宙之间的恐慌与不安。小的时候,在这块槐园里使用各式各样的杠杆撬石头,充分体现到了科学的无穷力量。在槐园里思索,钟表为什么会转动,其力量来何于何处呢,自己如何能够产生一种可以持续作用的力,如何保存呢?一种亚里士多德式的容正确与错误思想于一体的理论由此而在童年幼小的心里萌发。度过天真灿漫的童年,通过课外阅读书,阅历渐渐丰富,在这片槐园里,思绪漫天飞舞,一会儿成了战马嘶鸣的战场,一会儿成了勾心斗角的政治舞台;一会儿成了想象着自己成了剑胆琴心的侠客,一会儿自己又成了无所不能的英雄豪杰。
        上世纪80年代末,离开了槐园,但在槐园里却产生最初天马行空般的激情,产生了最初对宇宙和生命的追问。在那漫长而孤独的岁月里,只有槐园留下了一片明媚的记忆!那种浪漫主义的激情与现实主义的理性相结合的思维方式却一直在影响着我以后的生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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