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壁市《淇河文化研究》网        淇河文化研究第一卷(2005-2006)

 

淇河浚地

燕昭安

     淇浚两县,一衣带水,同属一市,河东河西,经济来往,婚嫁联姻,情同手足,携手发展。但是在历史上, 由于封建官僚的地方保护主义,曾有一段时间两县以邻为壑,相互掣肘,关系相当紧张。

        明永乐至弘治年间,浚县出了一个官高位尊的人物,名字叫王越,字世昌,景泰二年(1451)中进士,在京城当过兵部尚书。此人文韬武略,才华出众,曾统领大同及延绥甘宁军务,三次率兵出塞,收复河套地区,身经十余战,出奇制胜,动有成算,奖拔士类,笼络豪杰,人乐为用。他还写一手好诗文,著有《王襄敏集》共三卷,其风格豪放苍凉,反映激越悲壮的河朔风光及情调。

        但史学界对王越的个人品质却颇有微词。首先是他投靠巴结权阉奸臣汪直,作了一些陷害忠良的坏事。其次,他有狭隘的地方保护主义思想。当时他与汪直在朝中横行,搞得怨声载道,却没人敢向皇帝奏本告状,最终还是专为皇帝唱戏逗乐的小中官阿丑,趁为皇上表演之机,编排戏剧影射汪直、王越,才使得皇帝看清汪、王为人,传旨将二人降职。

        王越当权的时候,为了在家乡炫耀自己,收买人心,出了许多馊主意。相传浚县城西关卫河上修建云溪桥时,王越曾授意要“高高的,小小的”,即把桥修得高一些,但桥洞要低小。当时卫河商船直通天津,桥洞低些,过往商船就无法直接通过,必须在桥这边御下货物,搬到桥另一边再重新装船,当地人可挣些装卸搬运费。到晚年,王越又仗势将原属淇县的庆丰、德化、纯化、统歌、集贤、修仁、永清、明德等位于淇河东的八社割划给浚县。对此,数代淇县人一直耿耿于怀,清顺治《淇县志》乾隆《卫辉府志》均记有此事。相传王越还定下“淇河浚地”的规定,即淇河作为淇浚界河,河底归浚县所有。因此,旧时河东(浚县)唱戏,戏中的王越是红脸扮相,河西(淇县)唱戏,王越就被抹成白脸。

        无独有偶,明末,淇县出了个孙徵兰,同样是文武全才,也同样有狭隘的地方保护主义。相传他一次忽然觉得眼跳耳鸣,掐指一算,原来是太行山出了一条青龙,正从地下向淇河以东拱去。如果这条龙拱过河,浚县就要出三斗芝麻五斗米那么多的官儿。他怕浚县出官,压住他在朝中的权势,就采取了一种“破法”:在淇河岸河口村东修“青龙阁”,压住青龙。修青龙阁需要大量石头,而河口村地处平原,缺少石材,为了抢在青龙过河前修好青龙阁,孙徵兰四处张贴告示,高价收购石磙,声称一斤石磙换一斤小米。短短几天,几十里以内的石磙都被老百姓送了来。结果孙老官用的是木梁做的大秤,石磙一过称,大的半斤,小的才四两,百姓叫苦不迭。尽管如此,用石磙垒成的青龙阁仍然稍微晚了一点,两条龙须已经拱过淇河。于是浚县卫贤集上仍然出了郝御史、孟都堂两个大官。

        由于封建官僚争权夺利,挑拨唆使,淇河两岸关系常常出现危机,遇到修路架桥,筑坝补岸,抗旱取水等敏感问题,往往发生争执,甚至出现打架、械斗。相传淇县群众曾纠结起来,去浚县赶会,住到老奶庙里,白吃白喝,声称碧霞宫供奉的老奶奶娘家是淇县骑河黄庄的,“娘家人”来了,理当接受礼遇款待。浚县人受不了了,就也纠结团伙,抬着老奶木像来淇县骑河黄庄“回姥姥家”。

        随着时代发展,两岸人民才越来越意识到封闭自守、相互敌视,对谁都没有好处,危害无穷。两县人民在党的领导下,放开眼界,携手共进。在全国改革开放发展经济的大潮中,狭隘的地域观念更被抛到九霄云外。为了社会发展,要引进外资,买卖做到了国外,还谈什么两岸纷争!两县同时被省政府宣布为“历史文化名城”;淇县的畜牧业发展排列全省第一,浚县的粮食生产全省名列前茅;淇县发展基础骨干工业,声名大震,浚县乡镇企业遍地开花。一条淇河,哺育了两岸人民,两县人民也象奔流不息的淇河水,向着光明的未来前进。
        原载燕昭安《淇园随笔》(1993-7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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