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桓公三十元年(周襄王一年,公元前651年)春天,正是周襄王即位之初,周襄王为周惠王举行大祭之后,命宰相周公孔专门到齐国去一趟,将祭奠用的胙肉赐给齐桓公,以彰显齐桓公对周王室的拥戴之功,这也表明周襄王对齐桓公的充分信任,这在当时是极高的政治荣誉。齐桓公得知这一消息后,遂大会诸侯于葵丘(葵丘会盟台位于今河南民权林七乡黄河故道北岸的王小庄东侧,现存土丘高出地面2米,面积约300平方米,这里三面环水,林木苍翠,景色秀丽。这里紧临王小庄西侧的戴国国都遗址“旧县集”。“旧县集”也是考城县治旧址。明成化年间,考城教谕蔡坤会盟台诗曰:“春秋小白为匡周,筑次高台会列侯。”明崇祯年间,考城知县杨启元诗曰:“霸业消沉有岁年,会盟台上草芊芊。居人漫说葵丘事,一代孤城野水边。”这些诗篇一方面表现了诗人对葵丘会盟台的感慨,另一方面也对葵丘会盟台进行了考证。“盟台夕照”世传为考城八景之首。民国《考城县志》记载:考城县旧城址在民权县林七西南3里,该处因屡经水灾已无城址可见,至今仍有“旧县集”之称。自东汉至元代,考城县治所都在民权县林七乡西南,均未变迁。考城县治所据《民权县志》记载:当时该城“内城九里十三步,外城十六里奇”。1288年黄河决口,“旧县集”淹没,考城县治所迁到今民权县王桥附近,1390年迁今民权李堂岳庄江淹墓附近,1437年迁今民权王桥葛岗集北即今北关镇。清乾隆四十八年,考城知县雷逊在今兰考境内堌阳筑新城,考城县治所搬堌阳,1949年撤销考城县,兰封县与考城县西部合并称兰考县,考城县东部与民权县合并)。
齐桓公在去葵丘的路上,与管仲谈论周王室的事情时,联想到齐国继承人的问题。管仲说:“周室嫡庶不分,几乎酿成祸乱。今齐国储君之位还没有确定,请主公尽早决断,以杜绝后患。”
齐桓公说:“寡人六子,都是庶出,以长论之,应为无亏,以贤论之,应为子昭。无亏的母亲卫姬跟随寡人最久,寡人已许卫姬将来立无亏为储君。易牙、竖貂二位大夫也屡屡推荐无亏。寡人又爱子昭之贤,所以尚未决断。今天请仲父您帮我定下来吧。”
管仲深知易牙、竖貂二人奸佞,且素得宠于卫姬,恐无亏异日为君,内外合党,必乱国政。公子昭为郑姬所生,郑国又刚刚与齐国结盟,立公子昭对巩固齐国与郑国的关系非常重要。所以,管仲对齐桓公说:“欲嗣伯业,非贤不可。君既然知道子昭之贤,就应当立子昭。”
齐桓公说:“我也是这么考虑,但恐到时候无亏以长子的身份争位,究竟应该怎么办?”
管仲说:“周王之位,由您出面,已经确定。今番会盟,请君在诸侯之中选一最贤者,以子昭相托,又有何患呢?”
齐桓公点头称是。
这年三月丁丑日,宋桓公病逝,太子兹甫即位,是为宋襄公。宋襄公是宋国第20任国君(公元前650年至公元前637年在位),以其庶兄公子目夷为左师(即丞相)、司马,处理朝政大事,宋国至此稳定了一段时期。目夷,字子鱼,因担任宋国司马之职,故称司马子鱼,为鱼姓始祖。
快到了葵丘会盟之日,众诸侯陆续到达葵丘。周王朝宰相周公孔也已来到,各在驿馆歇息。
宋襄公刚刚即位,父亲宋桓公还没有安葬,就接到了葵丘会盟的通知,宋襄公以大局为重,赶忙前去赴会。
管仲对桓公说:“宋襄公有让国之美,可谓贤者,并且带丧赴会,说明宋国对齐国是非常恭敬的。储位之事,可以相托。”
齐桓公听从了管仲的话,遂命管仲造访宋襄公馆舍,致齐侯之意。宋襄公亲自来见齐桓公,齐桓侯紧紧握住宋襄公的手,非常诚恳地把子昭将来继位的事托付给宋襄公,并且谆谆嘱咐:“异日全仗君主持,以便稳定齐国社稷。”
宋襄公开始愧谢不敢当,看到齐桓公真诚相托之意,就答应了这件事。
到了会盟之日,诸侯们衣冠楚楚,环珮锵锵,先请周公孔升座,然后以次而座。会盟厅内设有周天王虚位,诸侯面北叩首,礼仪如朝觐天王一样,然后各就位次。天使周公孔手捧胙肉东向而立,传新王之命:“天子有事于文武,特使周公孔赐胙于伯舅。”
齐桓公急忙下阶叩首谢恩。
周公孔紧接着说:“天子还有旨意:伯舅年纪大了,又非常辛苦,特赐一级,无需下拜。”
齐桓公刚想站起,管仲在旁边说道:“天王虽然谦逊,作为臣下的不可以不敬。”
齐桓公随即说道:“天威不能以远近来衡量,小白怎么敢依恃王命而忘记臣职呢?”遂连连叩首,再三谢恩,然后才登堂接过胙礼。众诸侯都非常佩服齐桓公有礼。
受礼已毕,齐桓公对众诸侯进一步强调了结盟的目的在于共尊周室,互相尊敬,共同对付外来之敌。他又以周王室的名义强调各诸侯国在结盟后要做到“五禁”:“毋壅泉,毋遏籴,毋易树子,毋以妾为妻,毋以妇人与国事。”意思是:诸侯国之间不能截流、筑坝或造储水池;遇到饥荒年岁,各诸侯国不能将粮食囤积居奇;不能随便更换太子;不能将妾扶正为妻;不能让女子参与国家政事。
齐桓公最后说:“凡我同盟,言归于好。”以上这些内容,已事先用文字刻在竹签上,这时,使人发给每一位与会诸侯国君和周公孔,周公孔作为见证人,然后每人都签字押印,每人各持一份,因属于衣裳之会,所以没有进行杀牲歃血,诸侯们无不信服。会盟后众诸侯各自回国。时为周襄王元年(宋桓公三十一年,公元前651年)。
宋襄公即位之后,非常想念远在卫国的母亲宋桓公夫人,怎奈宋桓公有言在先,但宋襄公是个信奉忠孝、仁义、诚信、礼仪的君子。他感到如果接母亲回国,就违背君父生前意愿,为不忠;如不接母回国,就辜负母亲的生养之恩,为不孝。思来想去,他终于想出一个忠孝两全之法,决定在在宋国距卫国最近的襄邑建起望母台(位于今河南睢县北湖的小岛上),他希望站在望母台上,向西北方向黄河对岸的卫国瞭望,能够看到自己母亲的身影。
宋襄公元年(周襄王二年,公元前650年)秋,宋襄公就派200名工匠,修筑望母台。周围百里的百姓闻之纷纷前来帮忙,结果一个占地500亩、高达5丈的望母台,只用了5天时间就建成了。第6天,宋襄公举行祭台大典,只见他面向西北焚香叩拜,台下千万臣民,也数里跪拜。自筑起望母台后,宋襄公每逢母亲生日和自己生日,以及逢年过节,他都到此登台望母。后来,为食宿方便,望母台上又建造了宏伟的殿堂和御花园,园中的山丘为“骆驼冈”。有一年的寒冬腊月,宋襄公前来望母,刚刚面朝西北跪下望空叩拜,风云突变,北风呼叫,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身处冰天雪地的宋襄公依然眼望西北方而一动未动。
而远在卫国的宋桓公夫人又何尚不思念儿子,怎能不想回到宋国和儿子团聚,但事已至此,她不能回去。她并没有错,她为了自己国家的复兴,放弃了宋国第一夫人的位置,帮助哥哥卫文公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舍小爱而取大爱,换来了卫国中兴的局面。目前虽然不能回宋国与亲人团聚,不去坐那宋国“太后”的交椅,但她问心无愧,她只好把这种思念之情埋藏在心里。《诗经·卫风·河广》就是描写宋桓公夫人当时的心境。诗曰: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译文为:
谁说黄河宽又宽,一片苇筏就能航。
谁说宋国远又远,抬起脚跟望得见。
谁说黄河宽又宽,难容一只小小船。
谁说宋国远又远,走到宋国吃早饭。
旧说《河广》是宋桓公夫人所作。《毛序》:“《河广》,宋襄公母归于卫,思而不止,故作是诗也。”《河广》是一首动人的思乡之歌。表达了是宋桓公夫人虽然日夜苦思归返家乡,但终未能如愿以偿。当时卫国都城在黄河北岸不远的楚丘(今河南滑县八里营殿上村),和宋国只隔一条黄河。诗人久久伫立在河边,眺望对岸自己的家乡,唱出了这首诗,发抒胸中的哀怨。
宋襄公四年(周襄王五年,公元前647年),时有淮夷侵犯杞国,杞人告急于齐。齐桓公联合在咸地会盟鲁僖公、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和曹伯。一则为了打击淮夷,以解救杞国,二是为了商量安定周王朝。会盟之后,七国之君亲自带兵前往救杞。帮助杞国迁至缘陵(即今山东昌乐、潍坊一带)。
宋襄公六年(周襄王七年,公元前645年)春季,因徐国依靠中原诸侯,楚国人进攻徐国。三月,齐桓公和鲁僖公、宋襄公、陈穆公、卫文公、郑文公、许僖公、曹共公在牡丘(牡丘遗址即台子高遗址,位于今山东茌平杜郎口乡台子高村西南200米处。1980年,该遗址被列为山东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遗址为一台地,高出地面约2米,东西长64米,南北宽56米,面积3584平方米)结盟,重温葵丘的盟约,同时商议救援徐国。会盟后,各诸侯国派出军队,由鲁国孟穆伯率领前往救援徐国,诸侯们住在匡地(今河南长垣西南)等候。
这一年,齐国相国管仲病重,齐桓公问他:“群臣中谁可以代你为相?”
管仲说:“了解臣下没有人比得上君主。”
桓公说:“易牙如何?”
管仲回答:“杀掉孩子来讨好君主,不合人情,不可以。”
桓公说:“开方如何?”
管仲回答:“背弃亲人来讨好君主,不合人情,难以亲近。”
桓公说:“竖刁如何?”
管仲回答:“自己阉割来讨好君主,不合人情,难以亲爱。”
之后不久,管仲就去世了。管仲自齐桓公元年(公元前685年)任齐相,在任41年。齐桓公之所以能称霸诸侯,与管仲文韬武略、激励辅佐是密不可分的,管仲对外推行“尊王攘夷”的外交主张,对内大兴改革,富国强兵,使齐国成为第一个称霸诸侯的国家。管仲是周穆王的后代,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哲学家、政治家、军事家。被后人誉为“法家先驱”
“圣人之师” “华夏文明的保护者” “华夏第一相”。
宋襄公七年(周襄王八年,公元前644年),宋国下了一场流星雨,陨石和暴雨一起落下。又一日,宋国都城一些居民无意间抬头看,竟然有6只鹢 (一种飞得很高的水鸟)在宫廷上方的天空中盘旋,远方刮起一股风,刮至宋国都城时,风速加快,于是6只鹢遇风退去。
宋襄公认为陨石落地、鹢鸟退回,这肯定与祸福有关,所以聘请周王室的内史官叔兴来到宋国,宋襄公问叔兴:“陨石落地、鹢鸟退回,这是什么征兆?是吉是凶呢?”
叔兴回答说:“如今鲁国大丧,明年齐国将有乱事,国君您将号令诸侯但不会长久。”
叔兴退下之后告诉别人说:“宋君问得不对。此征兆是阴阳之事,并不代表吉凶福祸。”
宋襄公八年(周襄王九年,齐桓公四十三年,即公元前643年),齐桓公没有采纳管仲的遗言,重新任用竖刁、雍巫、开方三人。相国鲍叔牙因齐桓公对其屡谏不从,也发病而死。两位老臣一死,竖刁、雍巫、开方三人更加肆无忌惮,他们欺桓公老迈无能,遂专权用事。顺者,不贵也富;逆者,不死也逐。
且说郑国有个名医,姓秦名缓,字越人。他经常住在齐国的卢村,因次又称卢医。他周游天下,救人无数。他曾将已经断气三天准备埋葬的虢国太子用针灸医治过来,被人称有起死回生之术。由于他的医术高超,被认为是神医,所以当时的人们借用了上古神话黄帝时神医“扁鹊”的名号来称呼他。
一日,扁鹊游至临淄(今山东临淄北),谒见齐桓公,看了齐桓公的面向,奏道:“君有病在腠理,不治将深。”
桓公说:“寡人没有感到哪个地方不舒服。”
扁鹊走了,五日后又来见齐桓公,奏道:“君病在血脉,不可不治。”
桓公不相信。扁鹊五日后又来,奏道:“君之病已在肠胃。应当速治。”桓公还是不相信。
扁鹊退了出来,桓公叹道:“医人就好喜于见功,没病也给你说成有病。”
又过了五日,扁鹊又来,看到桓公的脸色,没有声息地退出来就走了。桓公派人问扁鹊怎么这次不发一言。扁鹊说:“君之病已到骨髓了。腠理之病,汤药可治。血脉之病,针灸可治。肠胃之病,酒醪可治。今病在骨髓,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所以不言而退。”
又过五日,桓公果然发病,连忙派人到驿馆召见扁鹊。驿馆的人说:“秦先生五日前已退房离去了。”桓公懊悔不已。
齐桓公原来有3位夫人,即王姬、徐姬、蔡姬,皆没有生子。王姬、徐姬相继去世。蔡姬也已回到蔡国。后来齐桓公又陆续娶了6位夫人,因为都得到齐桓公的宠爱,礼数与夫人无别,所以都称作如夫人。六位夫人各生一子。长卫姬生公子无亏,少卫姬生公子元,郑姬生公子昭,葛嬴生公子潘,密姬生公子商人,宋华子生公子雍。其余妾媵,有子者尚多,不在六位如夫人之数。那六位如夫人中,长卫姬事桓公最久。六位公子中,也唯无亏年长。桓公的宠臣雍巫、竖刁,又都与卫姬关系密切,雍巫、竖刁都曾请桓公立无亏为太子。卫公子开方一心扶持公子潘。公子商人性喜施舍,颇得民心,因母亲密姬得宠,所以也有继位之心。六个公子中只有公子雍出身微贱,尚能安分守己。其他五位公子,各树党羽,互相猜忌,都有窥位之心。桓公虽是一代英主,毕竟不是清心寡欲,这时已到剑老无芒、人老无刚的时候了,志气自然昏惰,只知乐境无忧境,不听忠言听谀言。况且小人用事,掩人耳目,那五位公子各使其母求为太子,桓公只得含糊答应,没个决断。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桓公又爱公子昭之贤,与管仲商议后,最终才确定立子昭为太子,并在葵丘会上托付给了宋襄公。
这时桓公忽然得病,卧于寝室。雍巫见扁鹊不辞而去,料也难治了,遂与竖刁商议出一条计策,在宫门上悬一牌子,假传桓公之语。牌上写道:“寡人患有怔忡之病,不喜欢听到人的声音。不论群臣子姓,一概不许入宫。着竖刁紧守宫门,雍巫率领宫甲巡逻。一应国政,待寡人病痊之后奏闻。”
巫、刁二人,假写悬牌,把住宫门。单留公子无亏,住长卫姬宫中。其他公子问安,一概不许入宫相见。三日之后,又将桓公侍卫之人,不问男女尽行逐出,并且堵死宫门,在桓公住处周围筑起三丈高墙,使桓公与外界隔绝,只留一个小洞,早晚使小内侍钻入,打探桓公生死消息。一面整顿宫甲,以防群公子生变。
齐桓公病情加重,伏于床上起身不得。呼唤左右,不见一人答应,真真成了孤家寡人。正当桓公绝望之时,只听扑通一声,有人跳窗而进。桓公睁目一看,原来是近妾晏蛾儿。
桓公说:“我腹中觉饿,为我取之。”
蛾儿说:“无处觅食。”
桓公又说:“热水也可救渴。”
蛾儿说:“热水也不可得。易牙与竖刁作乱,守禁宫门,筑起三丈高墙,隔绝内外,不许人通,饮食从何处而来?”
桓公说:“汝如何到此?”
蛾儿回答:“妾曾受主公一幸之恩,是以不顾性命,偷偷翻墙而至来陪主公。”
桓公问:“太子昭安在?”
蛾儿回答:“被二人阻挡在外,不得入宫。”
桓公叹道:“仲父不是圣人吗?我不听圣人所言,错用恶人,该有今日。”乃奋力大叫:“天乎,天乎!小白就该如此而终吗?”连叫数声,吐血数口。又对蛾儿说:“我有宠妾6人,子10余人,没有一人在我目前。只你一人送终,深愧平日未曾厚待于汝。”
蛾儿哭着回答:“主公请自保重。万一您有不幸,妾情愿以死送君。”
桓公叹道:“我死无知则已,如果有知,我有何面目见仲父于地下?”遂以衣袖自掩其面,连叹数声气绝身亡,终年73岁。
晏蛾儿见桓公命绝,痛哭一场。遂解下衣服盖住桓公遗体,又将窗槅二扇搭在遗体上,向着桓公遗体叩头说:“君魂不要远走,待妾相随!”遂一头撞在墙上,脑裂而死。
当天夜里,小内侍钻墙洞而入,一见此景,惊忙退出,报与巫、刁二人:“主公已经气绝身亡。”
竖刁便提出商议发丧之事。雍巫说:“且慢,必须先定了长公子的君位,然后发丧,以免诸子争位。”当下二人同到长卫姬宫中,密奏说:“先公已经薨逝。以长幼为序,合当夫人之子即位。但先公在世时,曾将公子昭嘱托于宋襄公,立为太子,群臣中多有知情者。如果他们知道先公已经去世,必然辅助太子。依臣之计,乘夜率本宫甲士,逐杀太子而奉长公子即位,则大事就成了。”
长卫姬说:“我一妇人,单凭卿等好自为之。”于是雍巫、竖刁率宫甲数百,杀入东宫,来擒世子昭。
且说世子昭不得入宫问疾,闷闷不乐。这天夜里正挑灯独坐。恍惚之间,似梦非梦,见一妇人前来说道:“太子还不快走,大祸将至,妾乃晏蛾儿,奉先公之命,特来相报。”妇人把子昭一推,如坠万丈深渊。子昭忽然惊醒,不见妇人。感觉此兆甚奇,不可不信。忙急呼侍者取灯相随,开了便门,赶到上卿高虎之家,急扣其门。高虎迎入,问其来意。公子昭说了前情。
高虎说:“主公抱病半月,被奸臣隔绝内外,声息不通。世子此梦,凶多吉少。梦中口称先公,主公必已死逝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世子且速去境外,以防不测。”
昭问:“何处可以安身?”
高虎说:“主公曾将世子嘱咐宋公,今宜适宋,宋公必能相助。虎乃守国之臣,不敢同世子出奔。我有下士崔夭,只在东门把守。我使人吩咐他打开城门,世子可乘夜出城。”这时,宫中有人来报:“宫甲围了东宫。”吓得世子昭面如土色。
高虎对桓公去世更加确定无疑,急忙让子昭换了便服,打扮成从人一般,差心腹人相随,来到东门,传谕崔夭,打开东门放出世子。崔夭说:“我私放太子,罪在不赦。太子无人侍从,如不弃崔夭,愿一同奔宋。”
世子昭大喜:“汝若同行,我哪有不愿意的呢。”当下崔夭见有随身车仗,让世子登车,自己执辔,二人望宋国急急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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