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文汇 (一卷)      

武公湖畔话淇园
朝歌漫话 - 武公湖畔话淇园
武公湖畔话淇园
 
作者:鹤壁晨报 陈志付  加入时间:2009-4-22 8:33:45

武公湖畔话淇园

  ●“有匪君子”赞誉美

  

  卫国在淇县立都时间长达400年,在这段历史中,卫国出了个贤明之君卫武公,堪称我国古代君王中的楷模。随行采访的岳武佐先生介绍,卫武公姓姬名和,是卫国开国之君卫康叔的第九代孙,他即位后做了55年的国君,在位期间上佐周王朝平息犬戎之患,下修卫康叔仁德之政,在他的治理之下卫国政通人和、国泰民安,因而深受庶民拥戴。

  岳武佐说,卫武公之所以被后人广泛称道,是因为的言行举止处处表现出了君子风范,他在位55年,能够百采众谏,勇于自责,经常与下臣一起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一国之君能够严格要求自己,因而卫武公执政时期的卫国百姓和谐、百业兴旺。后人感念武公的恩德,称他是“有匪君子”,并在淇园内的中竹林建起武公祠,以志不忘。

  “有匪君子”出自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淇奥(yù)》,其中的“匪”通“斐”,“有匪君子”是指卫武公德才兼备,品格高尚。

  《淇奥》诗云:“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兮谑兮,不为虐兮!”

  “淇奥”是指淇河的拐弯处。《淇奥》一诗充满对卫武公的赞誉之情。岳武佐说,淇河进入淇县后拐了个近似“U”字的大弯儿,当年“绿竹猗猗”的淇园正好处在淇河湾内。《淇奥》一诗让人首先看到的是“有匪君子”卫武公相貌堂堂的美男子形象,他像切过的象牙又经过了磋,像琢过的玉石又经过了磨,是个“如金如锡,如圭如璧”的完美君子。

  卫武公完美君子形象又恰到好处地融进了淇园“绿竹猗猗”、“绿竹青青”、“绿竹如箦”的优美画面之中。武公之完美高大,翠竹之挺拔修长,在诗情画意中传达出人如竹、竹如人的意境。难怪后人将“淇奥”、“淇园”当成了卫武公的艺术化身。

  

  ●德就山磨万古明

  

  除了《诗经》中流传下来的对淇园之竹和卫武公赞美的诗篇外,在淇县还有大量的碑刻和摩崖也对淇园和卫武公之德极尽赞美之词。

  古人不像我们今天轻轻敲敲键盘就可以将信息保存起来,他们最善于把石头作为传播的载体,于是文字便与石头一起流传后世。卫武公死后,人们为他歌功颂德自然也离不开碑刻和摩崖。

  淇县黄洞乡鱼泉村耿家湾的半山腰原先有座武公祠,1959年当地大搞水利建设时在耿家湾修建水库,武公祠及其遗址遂淹没在水库之中。水库当初起名为夺丰,富有鲜明的时代特征。然而淇县人并未因水库淹没了武公祠而忘却卫武公,他们一直以来把夺丰水库称作武公湖。武公湖的水面长约3000米、宽近200米,记者来到耿家湾,随行的岳武佐先生指着碧波荡漾的湖面说,前面的那片水面就是武公湖的遗址。和武公祠一起被淹没的还有祠前的一座观景亭,即有斐亭。有斐亭的旁边当年立有石碑,上刻“淇园”二字。

  武公祠始建年代失考,鱼泉村的老年人还记得从前的武公祠碑刻如林、摩崖众多,内容都是赞美卫武公和淇园的。当年武公湖修好后紧接着又于1962年在湖边修公路,两次工程施工中将这里的碑刻和摩崖毁坏殆尽。当时有人来到山上不分昼夜地制作拓片,也算为保护历史文化立了功。

  明末御史孙征兰曾在摩崖题记中赞扬卫武公:“圣从川湄千秋睿,德就山磨万古明。”

  在孙征兰看来,武公之德像日月一样光耀千秋万代、普照山川大地。

  武公湖拦河而建,这条河在古时称美沟,相传当初因淇园之美而得名,思德河是其后来的名字。思德河边有个村庄原名槐荫店,后来改名为思德村。

  武公祠、有斐亭、思德河、思德村及后来的武公湖,皆因后人为追思“有匪君子”卫武公的高尚品德而起的名字。

  武公祠和有斐亭均已不见踪影,幸有碑文保存下来让我们对其历史有所了解。

  明正德十六年(1521年)淇县知县刘金在《重修睿圣武公祠记》中写道:“太行左城,距淇三十里许,有睿圣武公祠,以白云为篱,以青山为屏,以光风云月为侣。祠何以建于此耶?盖以此地多竹,可以医俗,与公相符。公尝适于此也,故其恣也。国人立祠,而春秋祭祀,固寄思也。”

  清顺治年间礼部尚书杜臻的《卫武公祠碑记》中说:“古之传不朽者,立德为上,立功次之,立言又次之。吾读《诗》、《抑》,而后知武公之德深远也。淇为卫郡,卫故殷墟。自康叔始封,承武王之三诰,用能和集其民。武公为康叔九世孙。盖卫本侯爵,其称公乃自武公始也……今公祠建于淇县西北,山行六七里,峰回路转,若天设地藏之祠。令人抚绿竹览流泉者,益信武公之德。”

  清康熙年间淇县知县赵之屏在《重修武公祠记》中写道:“武公祠建有年矣,去城西北三十里以祠名焉。前之人慕武公之德而爱山水之灵,故祠。

  在《有斐亭记》中,赵之屏说:“淇迄西皆太行也,其西北芙蓉林,则群峰拱翠,中锐然而云蒸者,灵山也。由是景行山之崔巍,无非盛德之高也。桅淇水之涟漪,无非至善之流也。若夫家崇礼教,人重纲常,其熏陶于切磋琢磨之化者,自古迄今,正自无穷也。有斐之意,取诸《卫风》以之名亭,美君子而志也。”

  在此恕不一一道出碑文,总之,我们能理解“德就山磨万古明”之深意。

  

  ●淇园“八景”竹为最

  

  由卫武公打造的淇园素有“华夏第一园林”之称。早在卫武公的老祖先周文王时期中国就有了“灵囿”,不过囿只能算作园林的雏形,尚不能称为园。卫武公的淇园则具备了园林的基本功能,其依赖自然山水与树木、花草、绿竹构成和谐的统一体。

  岳武佐说,淇园的范围从卫都朝歌城西北直至太行山,即今天淇县高村镇的西北部、庙口乡和黄洞乡一带的广大区域。这一区域在历史上属礼河社,明代《淇县志》中说:“淇园在县西北礼河社淇水之澳,卫人美武公之德赋绿竹为兴即此。至今民怀其惠不能忘也。”

  漫步淇园旧址徜徉武公湖畔,记者仿佛穿越历史时空回到了“以白云为篱,以青山为屏,以光风云月为侣”的淇园美景之中,脑海中活现出“有匪君子”卫武公“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完美形象。

  淇园当年有著名的“八景”,即“淇园翠竹”、“斐亭莲芳”、“群峰敛碧”、“列柿流丹”、“半岩风雨”、“曲径烟霞”、“一壶映月”、“双剑横秋”。而这“八景”中最能够体现淇园特色的还是竹子,所谓“绿竹猗猗”、“绿竹青青”、“绿竹如箦”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在黄洞乡鱼泉村,村民们告诉记者,听老人们说卫武公当年在思德河与淇河之间建造的淇园非常大,竹子特别多,鱼泉村一带为中竹林,由鱼泉村向西至思德河上游的黄洞乡纣王殿村一带为上竹林,鱼泉村东边的庙口乡至高村镇一带为下竹林。上、中、下竹林沿思德河绵延20余公里。淇园的竹子尽管几乎绝迹了,但是他们前些年还挖出过竹根。

  中国竹文化源远流长,卫武公则开创了国人爱竹之风的先河。自打有了淇园以后,凡中国古典风格的园林中都少不了竹子,可以说是无竹不成园。

  卫武公是卫国的一代贤明之君,他爱竹和植竹应当缘于他看中了竹子所具有的高风亮节。正如清代淇县县令郭玥的《淇奥绿竹赋》所云:“既虚中以洞洞,复直外而亭亭;睇摇月而影秀,闻朔风而韵清;枝参天以玉润,叶映水而碧澄。尔乃高节克贞,介操不变,任彼繁华,由伊丽艳。历风霜之交加,阅寒燠之递禅,维终始之相符,备性情之至健,守哲人之端方,淑君子之令善。”

  受淇园美丽迷人的景色所吸引,历代文人墨客乃至帝王将相曾纷至沓来饱览淇园秀色。公元82年,汉章帝慕淇园之名,率文武大臣前来观光,由此足见淇园的魅力。明朝开国元勋刘基畅游淇园后欣然赋诗:“驻马淇园春正浓,三山云外耸芙蓉。武公去后琅玕少,霁色猗猗入画中。”

  “绿竹千年种,临流响卫都”。遗憾的是,曾经遍布淇园的翠竹今已清香不再。

  淇园走向衰败当自汉朝始。史料中说道:“淇上多竹,汉世犹然,所谓淇园之竹是也。”可是,到了西汉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黄河瓠子口(今濮阳西)已溃决23年泛滥不止,汉武帝刘彻亲自率领数万军民修堵,采用各种办法均不奏效,后来汉武帝命令“下淇园之竹以为楗”,最终才获成功。这次的黄河大决口让淇园的竹子大伤元气。

  东汉光武帝建武元年(公元25年),喜爱习武和射箭的河内太守寇恂“讲武嗜射,伐淇园之竹,造箭百余万”,淇园又一次遭到严重毁坏。后来淇园屡遭劫难,导致“今望淇川,复无此物”。

  

  图①淇园竹林中的武公祠被淹没在武公湖下。

  图②③④系资料图片,与本文无关。

  史书记载:“卫有淇园,出竹,在淇水之上。诗云: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是也。”

  史书又说:“淇园,卫之苑也。”

  淇县是周朝时卫国前期的国都之地。卫武公时期,卫国国力强盛,“卫之苑”说的便是卫武公着力打造的淇园。淇园在中国历史上负有盛名,因其建园年代早、规模大,被誉为“华夏第一园林”。

  时过境迁,盛极一时的淇园已名存实亡。日前,记者随淇县文史专家岳武佐先生踏上淇园旧址,来到武公湖畔探访“华夏第一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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