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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说长说爵醉言拍照 微观大观尘世生灵
常云梦感到疲惫发困，晚上洗了个澡就上床迷迷糊糊，脑子里就像过电影，不大一会儿就进了梦乡。梦中他与周颂鹤一同去了淇奥瞻斐亭大学，正好遇上吴承恩夫妇邀赵燕淇、付伾岚吃饭，韩秋枫、淇慧兰也在，常云梦提议把魏淇滨、马飞燕、王碧霞也叫来。时间不长，人到齐了，就在大学里的教师餐厅，大家开始入座。吴承恩说：“大家随便就坐，今天序长不序爵，以长幼排序。”
“不管是序长不序爵还是序爵不序长，怎么着你都是坐首席。论爵位你是正校长，我是副校长，论年龄，虽然咱们都是500多岁，但你比我大十来年。”叶嫦娥接话说。大家哄堂大笑。
“你说得不对。如果序爵不序长，就该周颂鹤坐主位，如果序长不序爵，就该付伾岚坐主位。”吴承恩笑着说。
“为什么呀？”叶嫦娥惊讶地问。
“周颂鹤是政府官员，咱们是民办公助，没有级别。你我虽然500多岁了，但听说付伾岚是卫庄姜转世，赵燕淇是许穆夫人转世，都比咱们大，卫庄姜年龄最大。咱们还是先不要序长不序爵，最好不要开这个破坏官本位的先例，恐传出去落人笑柄。”吴承恩回答说。
“你说得很对!如今干什么不是都兴这个，如果我们十几个非要开个先例，实行序长不序爵，带坏了一方风气，有人找我们的麻烦怎么办？咱们还是按照爵位大小排出座次。”叶嫦娥表示赞同。
吴承恩拉着周颂鹤，非让周颂鹤居中，然后又把常云梦按到周颂鹤的右手，吴承恩自己坐在周颂鹤左侧，叶嫦娥临着常云梦，赵燕淇临着吴承恩，付伾岚靠着叶嫦娥，魏淇滨临着赵燕淇，马飞燕靠着付伾岚，王碧霞临着魏淇滨，韩秋枫、淇慧兰坐在一起。
人一多热闹起来就容易喝多，人喝多了就会醉，醉了就可能会胡言乱语。常云梦在酒桌上一高兴多喝了两杯，于是开始说胡话，几个人还在逗他，搞得他醉话连篇。常云梦说：“封建时代，人生成功与否的评价标准就是当了多大的官。新的时代再不是这样了，各行各业，行行出状元，人生的成功与否，是要看为社会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魏淇滨站起来反对，说常云梦是因为没有坐在首席心里不满，说得全是反话，是对这次酒桌上安排的座次发牢骚，惹得大家捧腹大笑，议论纷纷。常云梦喝多了，哪里还管那些三七二十一的事情。常云梦又开始说话：“是不满意，俺忘介绍俺的职务了。家里就三口人，孩子不在家，实际只有两个人，但我们家有三个副主任，我是第三副主任，第一副主任由家里的小狗狗担任，第二副主任由小猫猫担任。我怕当不上第三副主任，偷着给孩子他妈说了几句好话，还特意去街上买了两块烤红薯，行贿了一块，自己吃了一块，没让狗狗和猫猫知道，我算是如愿以偿。怎么说我这第三副主任也比周颂鹤的爵位大，再说付伾岚是卫庄姜转世，年龄最大，就是付伾岚和赵燕淇不坐主位，吴校长的年龄也大，中华美德哪里去了？”大家哄堂大笑。
“喝糊涂了，这本来就是按照序爵不序长排的座次。喝酒吧，咱两个干一杯!”周颂鹤与常云梦碰了一杯后说。
“按照序爵不序长也不该你坐在主位，俺这个第三副主任就不是爵位了？”常云梦看着周颂鹤说。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你们都坐在上首，让我陪你们这几个大领导，这个桌上数俺年龄最小，平时都说要关心爱护年轻人，一个个嘴里说得好听，遇到实际利益，哪一个想到让我坐到上位？只想到你们自己的爵位，你们了不起，你们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不知不觉沾染了社会上的坏风气，我真的为你们脸红!”喝醉的韩秋枫开始说傻话。
“这孩子，傻劲又上来了。但孩子说得很有道理，值得大家思考。”叶嫦娥也来了劲头。
“看来只顾自己的爵位，不为群众办事，这样的头头不得人心。”周颂鹤说。
“当上不关心群众的官又能如何，只会落得身后骂名!”常云梦接话。
喝多了的周颂鹤再也坐不住了，强烈要求重新安排坐次。淇慧兰还比较清楚，开口说：“都别再又争又让了，学校门口那个天天要饭的傻老头年龄最大，他还天天喊自己是玉皇大帝下凡，我去把他喊来，让他坐到主位。”
最后吴承恩坐在了周颂鹤的位置上，周颂鹤坐了吴承恩的位置，常云梦与其他人的位置都没动。常云梦要与周颂鹤换位置，叶嫦娥反对，结果没换成。大家似乎都在为首次大胆地打破官本位，为首次将序长不序爵付诸行动而欢呼雀跃，又是一阵海喝狂喝。常云梦又被猛灌了几杯，已经不辨东西南北，醉得胡话更多。常云梦说：“以后咱们再聚会就得序长不序爵，不能学官本位那一套，不能沾染社会上的一些坏风气!这是一种腐败!思想的、政治的、经济的、社会的、上层的、基础的，等等的治理整顿，关键是源头。就说咱们大学校园里的医药治理整顿这件事情，只去校办医院看如何如何，只能是做样子给学生们看，只能是欲盖弥彰，不解决任何问题。吴校长应该知道问题在哪里，但可能触及一些人的利益和灵魂，自己焉能把自己举离地面？其他方面雷同，不多说了。来，大家继续喝!”
那天是立春，从中午一直热闹到日落西山，时间到了18点40分，常云梦大声说：“龙年开始了!玉兔已经归去，皆成往昔梦中之事。金龙就要腾飞，且看未来吹起春风。”
然后又是一阵热闹，常云梦喊着要到外面拍校园里的夜景。喝醉了怎么也拍不好，等回到吴承恩的办公室，打开一回放，乱七八糟，既不讲摄影角度，更不会用光，好几张竟然把人照成了半拉脸，有几位还被捆绑在树木或电线杆子上，常云梦觉得很难受。常云梦喝着茶水说：“我怎么能拍成这样啊？我不会写文章，不会绘画，拍了这样的照片，还什么一幅好照片就是一篇没有文字的美丽诗篇、秋水文章；一篇好文章也可以画出一副副美丽的图画！”
吴承恩也不说话，悄悄地展纸研墨，请常云梦施展才艺。常云梦也不客气，醉意中痛快淋漓，挥毫抒发。一幅梅花图，看着别扭，即不见钢筋铁骨，有不见梅魂纸上。修改，添一笔，再渲染，不就是搓、擦、点、染吗？都用上，恰在此时，门外有人喊了一声报告，常云梦手一抖，原本画梅花，竟画成了山水。山水需要留白呀，哪里还有白纸，把墨水全洒上去了，哪里还有“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啊，结果满纸成了夜色。只好用白加黄画个月亮，点几个星星，挂在墙上，月下继续聊谈。
酒意未退，常云梦又到外面照了几张“到此留念”的照片，几个人喊着：“把相机压低点，向后退，要么我动一动。”结果快门一响，人头藏进了建筑物中，当时常云梦还真的想着是在捉迷藏，哪里想到是在拍照片。原本人头可以露在灯光之下，不能够了，很是遗憾!前方那棵树背景不错，照一张，留个纪念。常云梦怕取景太少，就站在大石头上向下照，后来才意识到用上了电影拍反面人物的艺术方法，忘记了是给自己人拍照。那棵粗大的淇竹应该用仰视拍摄的，怎么要用鸟瞰啊？看看效果，果然像个坏特务!常云梦醉酒拍照片总怕意境表现不够，总怕别人看不懂背景，总想把整个天下都照进一张照片，结果使图片满得让自己吃不下饭，看一看图片就饱了。
又回到办公室，吴承恩拿出来很多过去拍摄的照片让大家翻看，常云梦平时就爱翻看过去的照片，醉了就更爱看了，看着看着，趁大家没注意，提笔在上面乱写，图片上随心所欲地加文字说明，文字也不恰当，位置也不合适，原本想画龙点睛，结果搞得图片满目疮痍，叶嫦娥真有些生意了。叶嫦娥说：“图上的题、拔、赠、评、款、印可是有讲究的，乱加不得!”
“我虽然经常外出，但总是照坏照片。后来成立协会，我只敢远远地驻足看看。协会里拍摄的艺术图片，那可是即讲意境，又讲艺术。听协会的人讲，专业者有好多精品，像英首相去曲阜，在大雄宝殿龙柱旁被拍照一张，题目叫《倾听龙的心声》，还有八达岭长城之上，两个国家元首一个向南看，一个向北看，题目叫《望长城内外》，其意境深远，使人读后回味无穷。后来不敢再去协会门口偷看，我就去找朋友瞎聊。我说不会拍照，给朋友出个题，《深山存古寺》该如何拍照？”常云梦开始醉聊。
“快说说如何拍照。”叶嫦娥说。
“这话可不能被秋雨知道，秋雨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脑袋进水，还说别人神经不正常，他也是个酒鬼，酒后胡言乱语，他一定会出馊主意，让去拍照古刹寺院，他才是个疯子!我给朋友说：可否设想，进得群山之中，寻一涓涓溪流，拍摄一个小和尚溪边担水，和尚背后是巍巍群山，一条石阶自和尚脚下消失在群山深处。不久，朋友的作品发表了。庆贺酒宴，朋友非要去叫秋雨，叫他干什么？一个疯子!”常云梦不快不慢地说。
“不能叫他，叫他干什么，一个疯子。”叶嫦娥笑着说。大家都有些醉意，跟着大笑。
“朋友要我再出个题目，我就再出，出一个题目，喝一次酒，何乐而不为？酒后我要朋友照一张《踏花归来马蹄香》，结果朋友照了一匹骏马，后面还跟着老板家的那只狗，并且拍得特别清晰!我给朋友说：你是想给那只狗溜须拍马吗？小心得了狂犬病，再这样我就不与你往来了，我最恨溜须拍马，那是小人所为!你应该设想远处一匹骏马，也可以想象成是那只狗，尾部朝向图片似隐似现，近处是马蹄印，可不能是狗爪印，印迹消失在马的所在，几只彩蝶围马蹄印飞舞，你试一下。朋友中奖了，那顿酒才叫丰盛!秋雨仍不在场，我放开胆量喝得心花怒放。”常云梦继续在讲。
“我也要找你出题目，好中一个大奖。”淇慧兰笑着说。
“小孩子家，别打岔。那天朋友拿了张照片，是一辆轿车把一只狗撞死了，仔细辨认，也没认清是不是老板家的，朋友想叫给起个名字。他先去找了几个朋友，几个朋友都是跟着领导耍笔杆子的。谁知几个朋友才思敏捷，尽情地描述景色、轿车、死狗，有的还涉及了动物保护。有的多达三四百字，少的也有四五十字。我与朋友又开始喝酒，富丽堂皇的，这次秋雨神经兮兮地来了，恰好几只青蝇入侵，服务员拿着蝇拍抬手把青蝇击毙，秋雨疯了似的大叫：飞拍毙蝇，好手段!我灵机一动，竟然脱口而出：飞车毙犬于道。把服务员和秋雨吓了个半死。”常云梦说的绘声绘色。
“常云梦酒醉意不醉，可不能把他的话当成醉话。文章讲究主人公，描写有主要对象，但不能写成像‘样板戏’那样的‘高大全’，记述有主次、详略。照片也一样，也要讲主次、详略，有的要模糊、有的要清晰，层次分明，重点突出。试想一张山水照片成了平板，分不出近景远山，那还叫风景啊？一张人物照，看不出照片表现的主人公是谁，还有什么价值？”吴承恩说。
“你们说，我静听。疯子秋雨可能又喝多了，他一喝多就醉眼蒙眬，吐字模糊，听秋雨似乎也说什么文章讲结构、构思，照片也一样，也要预先进行构思、设计，照出来的照片呈L型分布，还是M型分布，还是什么分布，总要有个形状才美观……疯子秋雨怎么不说话？”常云梦接话说。大家又是一阵笑声。
“疯子秋雨没听到你说的什么，他哪里会知道，早睡着了。”叶嫦娥笑着说。
“让他睡吧，我给说一件真实的事情。英国人罗伯特·虎克发现细菌之后，人们开始注意到这一生物群体。一年夏天，我酒后在树下纳凉，醉意中似乎哪里像是在开讨论会，议论热烈，一个声音说：‘谁能说说天有多大，天外还有没有我们的同类？伯柯特芮娅博士，请您先谈一谈!’‘格莫斯先生，您提的问题太重要了，我们正在组织科技力量加紧探索，未知的东西太多了!目前我们这个世界环境恶化，我们是该考虑举国搬迁，去寻找新的生存空间了。’听到谈话，我四处搜索，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翠绿翠绿的，蝉开始鸣叫，我再也没听到那个未知世界的谈话。”常云梦开始说醉话。
“我正要入睡，那个谈话又开始了，我搬来了高倍放大镜，再次搜寻。一尘一世界，说得一点没错，通过放大镜我看到一个露天大会场，只见标语写着：细菌世界空间探索科学讨论年会。标语下面有一片枝枝杈杈的图案，应该是会标了。‘伯柯特芮娅博士，正在开会怎么不在会场啊？’‘你好!出来活动一下。你怎么也不在会场啊？’‘压力很大呀!今年的年会要有个结论，我们的生存空间已经恶化，要尽快寻找新的空间啊!先辈们从未停止过探求周围的世界，除了我们这个世界以外，是否还有世界存在，是否还有其他形状的生物，是否还有比我们更智慧的生物？’就在两个细菌谈话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生物爬了过来，细菌伯柯特芮娅博士与她的同行惊呆了，两个细菌很难置信自己的眼睛，那个黑色的巨大生物竟然比他们想象的世界还要大!一种多足的爬行动物，伯柯特芮娅只能依次看到那个巨大生物的局部，然后通过想象才能初步得出巨大生物的基本形状。”常云梦说得像真事一样，大家听得很专注。
“伯柯特芮娅博士立即返回会场，她向大会宣布了自己的发现。新闻不胫而走，一时间那个细菌世界都知道了天外有巨大生物存在，五彩的巨大空间吸引着那个世界的细菌们，探求未知世界激励着那个细菌世界。那个巨大的黑色生物爬过细菌们的世界，其实是一只蚂蚁，蚂蚁一直向着远方前行，消失在细菌们的未知空间……”常云梦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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