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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卫地遐想诗话感慨 淇奥追思歌咏哀伤
“都让你们两个把瞻斐诗话说完了，常云梦快下台，让别人也说几句。我来朗诵宋代文彦博的《舟中别后中夕无寐偶成四十言奉寄中辉大卿聊致黯然之怀》。”叶嫦娥走上台去说。台下一阵大笑。
“说的什么题目？那么长一句，那也能叫题目？”吴承恩对着叶嫦娥说。台下又是哄然大笑，大家开始鼓掌。
“就是这样的题目，我有什么办法。文彦博生活于1006年至1097年，字宽夫，汾州介休人，仁宗天圣五年进士，历御史、转运副使、知州判府、枢密副使、参知政事、平章军国事，拜太师，封潞国公，一生更事仁、英、神、哲四朝，洊跻二府，七换节钺，出将入相50余年。我把诗中的‘五十年’改成了‘五百年’。”叶嫦娥开始朗诵：
五百年亲友，如今两鬓霜。相逢在淇奥，所乐似潇湘。话旧如春梦，听歌放酒狂。压关楼下别，一夕九回肠。
“文彦博与中辉大卿相逢在淇奥，曾在淇水中尽情荡舟游乐，分手后，夜里不能入睡，写诗表达分别后的伤感。首联写二人交往历史之长和老来情谊弥笃，颔联忆淇奥相逢之乐，颈联写相会活动内容，尾联写分别地点和别后的思念。”叶嫦娥解释说。
“叶副校长这是在说自己的淇奥缘遇。我来朗诵清代戈涛的《雨夜》。”赵燕淇朗诵：
凉气入庭竹，潇潇声作秋。应知今夜雨，顿长百泉流。淇水经前渡，苏门忆昔游。十年弹指事，伏枕梦悠悠。
“戈涛生活于公元1625年至1684年，字芥舟，号蘧园，河北献县淮镇东南村人。乾隆十六年辛未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历官刑科给事中。常常奏事针砭时弊，为民请命，言他人所不敢言。擅书法，有诗名。清代中叶，与边连宝、纪晓岚、刘炳、戈岱、李中简、边继祖并称为瀛洲七子。诗的大意是：堂阶前院子里的竹子带来了凉意，凄清之声已是秋天。夜色潇潇秋雨，顿时使百泉之水流增长。回忆起曾经的老朋友和途径淇水而过游历苏门山的情景，十年人生弹指转瞬，枕上魂梦悠悠。”赵燕淇解释说。付伾岚朗诵清代柯劭慧的《拟行行重行行》：
遥遥远行迈，悠悠怀所思。问我将焉怀，哀此生别离。去君日永久，相见邈无期。隰淇皆有岸，相思独无涯。朱颜退红采，绿鬓著素丝。春华委霜霰，营魂岂久持。一息不自保，何况待来兹。
“柯劭慧，女，字稚筠，胶州人，荣成拔贡孙季咸之妻。读过她的作品后，觉得她的文笔有些像当年的李清照，但又觉得她是一个贵妇人，其人生观不敢恭维，他与李清照的个人魅力天地有别。这是一首模仿东汉无名氏《行行重行行》写游子、思妇的拟古之作，原诗表现了离乡背井的游子在漫长的岁月中已经不知飘荡到什么地方。柯劭慧模拟一位游子的口吻，沉痛悼念不幸逝去的一位自己深爱着的女子，情真意挚，读来非常感人。诗的大意是：向着遥远的地方行走不止，满怀忧愁思绪。问我忧思什么，我在忧思哀伤人生别离。他永久地离我而去，欲要相见已是遥遥无期。《诗经·国风·卫风·氓》有句：“淇则有岸，隰则有泮。”唯有我的相思无岸无涯。女子秀美的容颜终将会老，少女的秀发终会变成白丝。青春韶华惨遭风剑霜刀，魂魄终将归去。眼下生活不能自保，还谈什么以后如何。”付伾岚解释说。马飞燕朗诵柯劭慧的《春日杂诗》：
仲春多清和，喜逢新雨后。驾言出行游，徘徊顾我囿。缟李被素锦，夭桃著丹绣。交交仓庚鸣，青青垄麦秀。穀 晨亮可欢，客怀难为候。理来物非昔，感往情如旧。空怀淇颍心，徒羡松乔寿。此志未云就，俯仰终宇宙。焉得鲁阳戈，勿使曦娥骤。神仙非力求，富贵自天授。不如秉烛游，聊以慰昏昼。
“诗的大意是：春季的第二个月，农历二月便是仲春，仲春天气清明和暖，又是喜逢清新的春雨之后。《诗·邶风·泉水》有句：驾言出游，以写我忧。我驾车出游，漫步在春雨后的园林。园中白色李花像素锦，艳丽桃花似红锦。黄莺婉转枝头唱鸣，麦子秀发而未实，植物生长繁茂，花朵盛开。良辰美景心情愉悦，不容易遇上这样的时节这样的景色，身处异乡感慨万千。古往今来，物换星移，感怀往事，情愫如旧。想起淇奥政绩显赫的卫武公与汉时颍川太守黄霸代有政绩，自己却是空怀满志，很是羡慕他们像仙人赤松子和王乔般的长寿。面对浩瀚的宇宙，我的志向依然如故，并未烟消云散。《淮南子·览冥训》：鲁阳公与韩构难，战酣日暮，援戈而〖XCS6.tif〗之，日为之反三舍。鲁阳戈就是力挽危局的手段或力量。曦娥，古代神话传说中驾驭日车的神，一说太阳的母亲，常代指太阳。如何才能得到力挽危局的手段或力量，可不能让时间过得太快。神仙不可强求，富贵自有天定。不如及时行乐，姑且用来打发日子。这是天命论，混吃等死，我不同意这样的人生观。”马飞燕解释说。
“清代商景徽有一首《美女篇》。商景徽，女，字嗣音，明、清间会稽人，明吏部尚书周祚次女，上虞徐咸清之妻。”王碧霞朗诵：
美女东城隅，红颜华灼灼。垂垂十二鬟，一一飞金雀。初日照楼台，春游出宛洛。采桑攀远杨，搴芳捋丛薄。行路何踟蹰，中心谅有讬 。不知谁家子，白马黄金络。强言立道傍，翩然互酬酢。本非淇上姝，宁践桑中约。家无薄幸儿，白头负前诺。赠妾双明珠，还君抵飞鹊。日暮行归来，空闺守寂寞。
“诗的大意是：东城边上有美女，容貌美丽可人，像《诗经》中描写的那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十二个香雾云鬓，每一个上都有金钗首饰。东升的朝阳照上楼台，美女走出春游南阳和洛阳。又是采桑又是攀爬远处的杨柳，之后采摘花草在茂密的草丛玩耍，丛生的草木。看她走路缓行的样子，定是心中有所托付。不知谁家的女孩子，骑着头上笼着金色络头的白马。站立道旁好言强求与她，见她翩跹仙子一般与人应酬交往。虽不是淇河女子，也情愿履行桑中之约。《诗经·鄘风·桑中》诗句：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家中没有薄情郎、负心汉，到白头也不会违背以前的诺言。男子赠给美女双明珠，美女接过飞鹊镜。《太平御览》引《神异经》：昔有夫妇将别，破镜，人执半以为信。其妻与人通，其镜化鹊，飞至夫前，其夫乃知之。后人因铸镜为鹊安背上，自此始也。天色将晚美女出游归来，空阁之中独守着寂寞。”王碧霞解释说。
人，光绪三十三年知上海县，卒于任上。”韩秋枫朗诵：
昨闻瓠子动悲歌，楗行淇园正塞河。大泽鱼龙争北徙，中原鸿雁渐南过。通渠六辅兒宽少，平世三公蔡廓多。千万金钱休太息，卅年填海更如何。
“诗的大意是：瓠子位于河南濮阳县西南。汉元光三年，黄河决入瓠子河，东南由巨野泽通于淮、泗，梁、楚一带连岁被灾。至元封二年，武帝在泰山封禅后，始发卒万人筑塞，还亲自临祭，沉白马玉璧祭河伯，令以薪柴并伐淇园竹制揵堵塞决口。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悲吟汉武帝刘彻的《瓠子歌二首》，像是看到河工砍伐淇园绿竹制成楗正在堵塞黄河决口。滔滔黄河之水泛滥，遍地泽国，水中大鱼争相遨游茫茫北去，中原上空鸿雁哀鸣南飞。六辅儿宽说的是古关中地区六条人工灌溉渠道。汉元鼎六年，左内史兒宽在郑国渠上游南岸开凿六小渠，以辅助灌溉郑国渠所不能达到的高地，至唐犹存。当年黄河决口时没有开通六辅兒宽这样的河渠。宋朝济阳考城人蔡廓，字子度，他博涉群书，言行以礼，反对肉刑。宋高祖曾说：羊徽、蔡廓，可平世三公。周代以司马、司徒、司空为三公，或以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西汉时以丞相（大司徒）、太尉（大司马）、御史大夫（大司空）合称三公；东汉时以太尉、司徒、司空合称三公，又称三司，总揽军政大权；唐宋沿用此称，已无实权；明清以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作为大臣的最高荣誉头衔。太平之世像蔡廓这样的三公很多。金山银山也只落得个深深地叹息，想起精卫鸟填海之事，三十年来冤恨极深或意志坚定又能如何!”韩秋枫解释说。
“我朗诵一首清代河南新安人吕法曾的《咏怀》。”淇慧兰朗诵：
南山有文豹，霖雨不下来。天马体容与，而终不自谋。女贞慕松柏，乃与岁寒期。高楼齐浮云，上有女伤悲。过时讵不字，淇梁非所宜。
“诗的大意是：南山之上有豹子，既是连绵大雨也不会下山。豹子犹如神马，在山林之中闲暇自然缓慢前行，豹子从来不为自己着想打算。女贞凌冬青翠不凋，其子可入药，但它却仰慕松柏岁寒而不凋，于是就与松柏约定在天寒冷时在一起。漂浮的白云自楼头飞过，高楼之上女子在独自悲伤。到了一定的时间女子是要出嫁的，在淇河中垒石而成可以过人的淇梁之处，女子看见狐狸独行求偶，牵挂起心上人的缺衣少穿。《诗经·卫风·有狐》有句：有狐绥绥，在彼淇梁。”淇慧兰解释说。
“我也朗诵一首清代王闿运的《秋晓风日偶忆淇上》。王闿运生活于公元1833年至1916年，原名开运，字纫秋，中年改名闿运，字壬甫，50岁改字壬秋。署所居为湘绮楼，自号湘绮老人，学者称湘绮先生，出生于善化学宫巷内家宅，世居湘潭县云湖桥山塘湾。”常云梦朗诵：
秋云洗晨光，庭树碧已散。风期偶然照，水石若在眼。清淇忆晓涉，尘虑得初盥。日色马上明，波痕鹭边浅。沦漪自然绿，空秀不可限。樵汲带清景，望望使步缓。自从闭门来，屡见王路蹇。泽衰怀绿猗，道难惧蓬转。情闲地仍幽，物扰理自遣。谁谓山水深，方从寸心远。
“诗的大意是：秋云洗洁晨光，庭院里的树木落叶凋零。眼前的风景竟与淇上的秋景偶然相合，回忆中的淇河流水与水中之石犹在眼前。回忆清晨涉淇河时的情景，凡尘俗念得以洗涤。明媚的阳光下骑在马背，鹭鸟旁的淇河水浅。水生微波碧碧，幽静秀美景色无限。打柴汲水带起清丽的景色，依恋地瞻望放慢了行进的步伐。自从闭门隐居以来，屡闻仕途的艰难。眼看世风日下，恩泽衰减，每每缅怀卫武公时代那‘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的清明社会。仕途的坎坷艰难，蓬草随风飞转，人们流离漂泊，行踪无定。无所求取情闲自然觉得淇地幽静，自我调解从事理上自然得到宽解。谁说山高水深，皆是内心感觉遥远。”常云梦解释说。
“我朗诵一首元代杨维祯的《淇寡妇》。杨维祯生活于公元1296年至1370年，字廉夫，号铁崖，别号铁笛道人，浙江诸暨人，元代文学家、书法家。泰定四年进士，官至江西等处儒学提举。在元末据有诗坛领袖的地位，时人称其诗为铁崖体。”何琴欣朗诵：
淇上有寡妇，始慕宋共姬。食贫以自守，笑诮怀猜疑。忽为盗所污，放僻靡不为。昔为淇妇宗，今为淇妇嗤。可怜困思反，不如贸丝儿。
“诗的大意是：淇河边上有一位寡妇，她倾慕于春秋时宋共公夫人。虽家境贫寒，但自己仍守贫未嫁，惹得旁人猜疑和冷言冷语地讥讽嘲笑。忽然有一天被强盗奸污，于是变得放荡起来开始胡作非为。往日被淇河岸边的妇女们所效仿推崇，如今却被妇女们所耻笑。可怜她困惑懊悔而想回到从前那个贞洁样子，他总在回忆从前丈夫抱布贸丝之时，与自己桑中之约的幸福时光，然而丈夫已经死了，往昔只在梦中。这首诗描写了淇河岸边一位寡妇曾为淇妇宗，后被淇妇嗤，以及寡妇感到困惑的内心斗争，觉得对不起死去丈夫的描述，反映了当时社会失去丈夫孤身女人的命运和遭遇，也反映出杨维祯对这位妇女不幸遭遇的同情和对当时社会的批判，也是对‘三从四德’封建害人的不满。”何琴欣解释说。
“我吟诵元代王恽的《玉漏迟·留别淇上诸君》。”韩伯仝吟诵：
浙江江路杳。苍茫自叹，南飞乌鸟。故国回头，梦里青山吟绕。手把一麾南去，道不比、八州常调。君莫笑。南楼苦要，胡床舒啸。
休扰。归去扁舟，若比似陶朱，尚犹年少。飞泳虽殊，友义固应明了。拟览九江秀色，谁凄断、关河残照。霜月晓。去去眼中人少。
“词的大意是说：浙江江河航道深广邈远。遥对苍茫独自感叹，乌鹊南飞，乌鸦知道反哺，人更应该有侍奉尊亲的孝心。回望故乡，故乡的山山水水总在梦里萦绕。把手一挥向南而去，回乡的道路可不比他乡平常的人在旅途。您可不要笑话王恽，他将要远离家乡淇奥到浙江赴任，浙江发出了恳切的邀请，坐在马扎儿上放声歌啸。休要打扰，南去的小船之上，如果与越国大夫范蠡相比，倒显得比他年轻。飞鸟游鱼虽殊途，当情感却是相同的。本想观览长江美景，谁曾想尤似长河落日，夕阳残照江水，顿生凄凉。霜天月落已是拂晓，家乡淇奥却别离在遥远的北方。”韩伯仝接着又咏诵了王恽的《蝶恋花》：
淇水当年麟凤渚。回首飞翔，落落风云举。三叠阳关回首处。渭城柳色朝来雨。
今夕何年天所与。白发归来，一笑同歌舞。醉里相将寻杖履。
“我吟诵宋代文彦博的《陌上桑》。属于汉乐府《陌上桑》的临摹作品，写一位淇河采桑女，美貌、勤劳、智慧，和被使君爱慕的情景，反映了淇水流域当时蚕桑丝织业的发达。”杨艺青吟诵：
佳人名莫愁，采桑南陌头。困来淇水畔，应过上宫游。贮叶青丝笼，攀条紫桂钩。使君徒见问，五马亦迟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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