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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曾经哀伤
第四十六回 虚幻相遇话说元曲 舞台演出听唱戏文
常云梦又在做梦，梦中有人给了他一张河南人民大会堂的门票，说是让他观看演出。常云梦很早就进了大会堂，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发现周颂鹤、赵燕淇几个都在。常云梦打了招呼后说：“听说演的是咱们家乡的事情，戏名叫《缇萦黎阳恋》，还说唱的是元曲。”
“元曲是元代的文学主体，杂剧和散曲合称为元曲。元代杂剧的成就和影响远远超过元代散曲，有人认为元曲单指元代杂剧或者元曲就是元代戏曲。把诗词之美融入乐声之中，其实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先人已有此举。古代留传下来的《诗》有三千余篇，孔子把重复的都删掉了，只选取了合乎义的用于礼仪教化，留下的三百零五篇诗，孔子都一一进行演奏歌唱，以求合于《韶》《武》《雅》《颂》这些乐曲的音调。”赵燕淇答话说。
“战国至元代，各个时期均有将诗词管弦而歌之的记载，中国的韵文文学，与音乐关系密不可分。到了元代，宋词已无法满足当时需要，以致宋词在声乐上的地位逐渐被元曲取代。元代散曲文学形式大约产生于宋金，至元代盛行，故称为元曲。”付伾岚接话说。
“曲是配合音乐的诗词，不论散曲或者戏曲，其曲子前一般都标明宫调和曲牌名，且每种曲牌都属于一定的宫调，但亦有借宫互用。古代的音乐把调称为宫调，只要是乐曲，均是由五音或者七音所组成，古代乐律总共有十二律吕，乐音有五音二变。十二律吕均为半音阶，六个单数半音称为律，六个双数半音称为吕，合称六律、六吕，统称律吕，亦称十二律。十二律吕以黄钟声最低，黄钟以上递高半音阶，至应钟止，相当于西洋音乐的十二调。”常云梦继续。
“可以做个对照：黄钟＝Ｃ，大吕＝＃Ｃ或降Ｃ，太簇＝Ｄ，夹钟＝＃Ｄ或降Ｅ，姑洗（显音）＝Ｅ，中吕＝Ｆ，蕤宾＝＃Ｆ或Ｄ，林钟＝Ｇ，夷则＝＃Ｇ或降Ａ，南吕＝Ａ，无射＝＃Ａ或降Ｂ，应钟＝Ｂ。十二律管再配合七音阶：宫、商、角、变徵、徵、羽、变宫。互相以某一律管为宫声（旋宫）依次而推，共可得八十四调，但这已超出人类耳朵的极限。到了唐代只剩苏歧婆的二十八调，至今的南北曲只剩下六宫十二调。六宫：仙吕、南吕、黄钟、中吕、正宫、道宫。十二调：羽调、大石、小石、般涉、商角、高平、揭指、商调、角调、越调、双调、宫调。”赵燕淇详细解说。
“这一次大家相信赵燕淇会弹奏《箕子操》了吧？听说魏淇滨还会唱《宁戚扣角歌》，随后请他们二位给大家表演一下。六宫十二调中揭指、角调、宫调皆有目无词。道宫、羽调、小石、般涉、商角、高平则曲牌甚少。常用的宫调仅仙吕、南吕、黄钟、中吕、正宫、大石、商调、越调、双调，就是所谓的九宫。这九宫亦是宋时的俗名，经过旋宫后名字又不一样了。”付伾岚笑着说。因为大会堂里人开始多起来，七个人挤在一起偷笑。
“我们可以表演，付伾岚要扮演成卫庄姜。俗名、古名、现代乐调及笛色是这样的：正宫（黄钟宫）＝Ａ，小工调或尺调、大石调（黄钟商）＝Ｂ，小工调或尺调、中吕宫（夹钟宫）＝Ｃ，小工调或尺调、双调（夹钟商）＝Ｄ，乙调或正工调、南吕宫（林钟宫）＝Ｅ，凡调、仙吕宫（夷则宫）＝Ｆ，小工调或尺调、商调（夷则商）＝Ｇ，六调或凡调或小工调、黄钟宫（无射调）Ｇ六调或凡调、越调（无射商）＝Ａ。”赵燕淇也笑着说。
“赵燕淇扮演许穆夫人。元曲的宫调各具声情，音乐韵律皆可从其宫调中显现。仙吕宫唱：清新绵邈；南吕宫唱：感叹伤悲；中吕宫唱：高下闪赚；黄钟宫唱：富贵缠绵；正宫唱：惆怅雄壮；道宫唱：飘逸清幽；大石唱：风流蕴藉；小石唱：绮丽妩媚；高平唱：条畅晃漾；般射唱：拾缀坑崭；歇指唱：急并虚歇；商角唱：悲伤宛转；双调唱：健捷激袅；商调唱：凄怆怨慕；角调唱：呜咽悠扬；宫调唱：典雅沉重；越调唱：陶写冷笑。”付伾岚接着说。
“听说小令专用曲牌有：黄钟：人月圆、括地风、昼夜乐、红衲祅（又名：红锦袍）、贺圣朝。正宫：鹦鹉曲（又名：黑漆弩）、甘草子、汉东山（又名：撼动山）、绿幺遍、普天乐、青纳祅。仙吕：锦橙梅、太常引、三番玉楼人、元和令。南吕：干荷叶（翠盘秋）、三棒鼓声频。中吕：乔捉蛇、鹘打兔、四换头、摊破喜来春。大石：初生月儿、阳关三叠。小石：青杏儿、天上谣、归来乐。商调：百字知秋令、秦楼月、玉抱肚、桃花浪、芭蕉延寿。越调：糖多令、平湖乐（又名：小桃红）、霜角。双调：百字折桂令、胡捣练、大德歌、快活年、十棒鼓、祅神急、骤雨打新荷、楚天遥、播海令、青玉案、皂旗儿、枳郎儿、华严赞、河西六娘子、山丹花、鱼游春水、河西水仙子。”常云梦接话说。
“听说小令套数兼用曲牌有：黄钟：出队子、节节高、者刺古、醉花阴、喜迁莺、四门子、挂金索、竹枝歌（又名：竹枝儿）、滴溜子、鲍老催、双声子、太平令、黄龙衮。正宫：叨叨令、塞鸿秋、脱布衫、小梁州、醉太平（凌波曲）、六幺遍、双鸳鸯、风入松、梁州令、雁过声。仙吕：寄生草、游四门、后庭花、醉扶归、醉中天、一半儿、四季花、青哥儿、忆王孙、后庭花破子、皂罗袍、好姐姐、桂枝香。南吕：四块玉、玉交枝（玉娇枝）、一枝花、香柳娘、宜春令、三学士。”周颂鹤插话说。
“还有很多。中吕：迎仙客、上小楼、快活三、朝天子（又名：朝天曲、谒金门）、四边静、红绣鞋（又名：朱履曲）、十二月、山坡羊、满庭芳、醉高歌、喜春来、卖花声、尧民歌、斗鹌鹑、粉蝶儿、醉春风、石榴花、耍孩儿、鲍老儿、剔银灯、蔓菁菜、缕缕金、行香子、榴花泣、绕红楼、驻云飞、水红花。大石：念奴娇。商调：梧叶儿（又名：碧梧秋、知秋令）、满堂红、凉亭乐、黄莺儿、踏莎行、盖天旗、应天长、绕池游、字字锦、不是路、满园春、上京马、金菊香、高阳台、浪来里。越调：黄蔷薇、庆元贞、天净沙、寨儿令（又名：柳营曲）、祝英台、亭前柳、下山虎、五韵美、五般宜、蛮牌令、黑麻令、江神子。”赵燕淇接话说。
“双调：沽美酒、秋江送、殿前欢（又名：燕引雏、风引雏、小妇孩儿）、对玉环、胡十八、钱丝泫、一锭银、庆东原、阿纳忽、拨不断、水仙子（又名：湘妃怨、湘妃引、凌波仙、冯夷曲）、庆宣和、落梅风（又名：寿阳曲、落梅引）、潘妃曲（又名：步步娇）、清江引（又名：江儿水）碧玉萧、折桂令（又名：蟾宫曲、折桂回、天香引）、驻马听、沉醉东风、转调淘金令、夜行船、乔木查、捣练子、孝顺歌、锁南枝、浆水令、锦衣香、太平令、摊破金字令、夜雨打梧桐、双玉供、嘉庆子、尹令、品令。”付伾岚继续。
“听说小令杂剧兼用曲牌有：黄钟：古水仙子、古寨儿令、古神杖儿、挂金索、降黄龙。正宫：端正好、滚绣球、倘秀才、笑和尚、呆骨朵、破阵子、锦缠道、新荷叶、柳穿鱼、刷子带芙蓉、渔灯映芙蓉。仙吕：赏花时、点绛唇、混江龙、油葫芦、天下乐、哪吒令、鹊踏枝、村里迓鼓上马娇、胜葫芦、柳叶儿、金盏儿、元和令、游四门、后庭花、普贤歌、鹊桥仙、解三酲、望吾乡、一封书、醉罗歌、奉时春、摊破金字令、夜雨打梧桐、双赤子、画眉儿、鹅鸭满渡船、千秋舞霓裳。”常云梦又开了头。
“还有南吕：金字经（又名：阅金经、西番经）、贺新郎、斗虾蟆、牧羊关、红芍药、哭皇天、乌夜啼、满江红、十样锦、步蟾宫、渔灯儿、锦渔灯、锦上花、锦中拍、锦后拍、恁麻郎、金钱花、粉孩儿、会河阳、摊破地锦花、越恁好、刘泼帽、朝天懒、秋夜月、东瓯令、金莲子、玄鹤鸣。中吕：齐天乐、红衫儿、白鹤子、般涉哨遍、沁园春、泣颜回、扑灯蛾、驮环着、添字红绣鞋、古轮台。大石：玉楼春。商调：望远行、河西后庭花、集贤宾、逍遥乐、醋葫芦、吴小四、二郎神、簇御林、琥珀猫儿墬、山坡五更、侥侥令、园林好、双雁儿。”赵燕淇接话说。
“还有越调：凭栏人、酒旗儿、调笑令、秃厮儿、圣药王、麻郎儿、络丝娘、雪里梅、紫花儿序、东原乐、棉搭絮、拙鲁速、金蕉叶、鬼三台、祝英台近、杏花天、豹子令、水底鱼、忆多娇、斗黑麻。双调：得胜令、春闺苑、乔牌儿、雁儿落、挂玉钩、豆叶黄、七弟兄、梅花酒、收江南、搅筝琶、川拨棹、甜水令（又名：滴滴金）、蛾郎儿、字字双、雁儿舞、武陵花、三仙桥、三月海棠、新水令、豆叶儿、柳摇金、姐姐带五马、五供养。”付伾岚接续。
“听说带过曲所用曲牌：正宫：脱布衫带过小梁州、小梁州带过风入松。仙吕：后庭花带过青哥儿、哪吒令带过鹊踏枝、寄生草。南吕：玉交枝带过四块玉、骂玉郎带过采茶歌、骂玉郎带过感皇恩、采茶歌。中吕：喜春来带过普天乐、齐天乐带过红衫儿、快活三带过朝天子四边静、快活三带过朝天子、醉高歌带过红绣鞋、醉高歌带过摊破喜春来、醉高歌带过喜春来、十二月带过尧民哥。越调：黄蔷薇带过庆元贞。”周颂鹤也开了个头。
“还有双调：水仙子带过折桂令、雁儿落带过得胜令（鸿门凯歌）、雁儿落带过清江引碧玉萧、江儿水带过碧玉萧、竹枝儿带过侧砖儿、锦上花带过清江引碧玉萧、一锭银带过大德歌、沽美酒带过快活年、殿前喜带过播海令大喜人心、梅花酒带过七兄弟、沽美酒带过太平令、楚天遥带过清江引、对玉环带过清江引。”赵燕淇接话说。
“还有中吕带过双调：醉高歌带过殿前欢、满庭芳带过青江引。正宫带过双调：叨叨令带过折桂令。中吕带过仙吕：山坡羊带过青哥儿。”付伾岚接续。
“你们说得云天雾地，我脑袋都大了。”马飞燕说。
“我脑袋更大，说得我糊里糊涂。”王碧霞两手抱着头说。七个人又挤在一起偷笑。
“戏快要开演了，再说几句寻常小令，每一支小令都表达出一个完整的意思，篇幅极为短小，相当于诗一首或词一阕，也称为单调小令。还有摘调，摘取散套中最精彩的曲子，单独予以传唱，就称为摘调。不过这其中有一个限制，那就是最精彩的曲子如果是在尾声的部分，就不可以摘出来单独传唱。再就是带过曲，作曲者在写完一曲之后，觉得意犹未完，于是选取同一宫调而音律可以和前曲相衔接的再成一曲，在这两曲之间，加上带字或带过，称为带过曲。”赵燕淇又开始讲解。
“还有集曲，选取各宫调中调名相同曲子的零碎句，另行组合联续成一组曲子，并给予一个新的曲名，称为集曲。再就是重头，将同一支曲牌，重复写作，称为重头。以此类推，其中开始的起句，重写的曲子和原来的曲子，前后不一样的就称为换头。”付伾岚接着解释。
“还有同调重头演故事之小令，作曲者在面临题材丰富、内容曲折的创作材料时，又非用一支曲牌写完不可，这时只好把同一个曲调拿来重复使用，就称为同调重头演故事之小令。再就是异调间列演故事之小令，用不同的曲调，或用两调相间的方式，来描述故事，而且各调间的情节又相互关联的，称为异调间列演故事之小令。”常云梦解释。
“再说寻常散套，指的是一般常用的散套，通常是首尾兼顾，结构最为完整。南北分套：也就是南、北曲二种散套，都要根据其乐调的差异，来分开使用。南北合套：选取南、北曲中曲牌相近的合为一套，有以北曲作为起头者，也有用南曲作为起头者，南、北曲相间排列而成。”赵燕淇继续解释。
“还有寻常无尾声散套，前面的寻常散套，是有尾声的散套。尾声的主要作用，在于本曲结束前，留给听者一种余韵未绝之感。一旦某首散套写到最后一支正曲时，不仅文意完尽且能收束全文，这时最后这支正曲已具备了尾声的作用，因此就不必再有尾声了。这种情况所形成的散套，就称为寻常无尾声散套。”付伾岚接着解释。
“还有重头加尾声散套、重头无尾声散套，以第一支曲调为准，接下来的每一支曲子，都用第一支曲子来重复使用，如此联组而成的散套，有尾声的称作重头加尾声散套，无尾声的则称作重头无尾声散套。”常云梦继续解释。
演出开始，剧场一侧打出来字幕：缇萦黎阳恋。大幕徐徐拉开，又有字幕打出：序幕 归故里路经文石津。常云梦像是身临大河文石津口，见大河奔流，波涛东去，岸边柳吐新丝，隔河黎阳地界淡淡薄雾，远方大伾山孤峰突起，丹丘叠翠，阡陌交错，原野麦绿花黄，一派阳春景色。
太仓公引老家员由远而近。太仓公说：“老夫复姓淳于，单名意字，人称太仓公。老夫本齐地临淄人士，自幼家境贫寒，可老夫热衷橘井杏林之术，曾拜公孙光、公乘阳庆为师，研习望闻问切，得些扁鹊脉络，为人医病，远近传名，就医者摩肩接踵，门庭若市。老夫曾任太仓令，但却专志医术，长期行医民间，不图富贵荣华，故此辞官就医。因老夫时常拒绝前往朱门高第行医，被富豪权贵罗织罪名，送往京都长安苦受肉刑。老夫膝下无男儿，只有五个女儿，可怜老夫一生行善积德，却要肉刑长安。谁知老夫的小女儿缇萦非要随老夫进京，竟敢在文帝面前为老夫申冤，甘愿代老夫受刑，文帝被小女缇萦感动，不仅免老夫无罪，准老夫回归桑梓，还废除汉朝肉刑。”
“老爷，咱们出得长安，自关中到得关东，一路东归，此处已是文石津口，大河对岸就是山东卫地黎阳。”老家员回话。
“老夫与爱女缇萦一路奔波，一时有说不出的感慨。正是：长安免罪归桑梓，已是春光翠绿时。黎阳景色大伾西，仙雾起，欲渡鸟鸣诗。”太仓公说着唱了起来：
［仙吕］［赏花时］ 新绿春风紫燕欢，对岸黎阳纱雾岚。遥望大伾山，峰峦隐现，波浪涌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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