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0-13 07:40:45
10.魂梦黎阳飞天女 电波地外唱歌声
来看卫黎明的年轻女子不是林如平，是林如平的同窗好友李紫燕，卫黎明看着李紫燕想起了林如平，呆呆地站在那里。
“卫黎明，看着我不说话，在想什么？”李紫燕的问话，打断了卫黎明的回忆。
“看到你，我想起了如平，我好想见到她。”卫黎明眼中浸着泪水说。
“我也同你一样，好想如平！只是事情已经这样，我们只能自我安慰，人总要向前走路， 若是止步不前，如平他乡有知，也不会同意你整日陷在痛苦之中不可自拔。我与那个去警方举报你的人干了一架，我不想同一个坏德之人来往！卫黎明，如平走了，就让我照顾你好吗？”李紫燕带着哀伤的表情说。
“紫燕，谢谢你！如平占据了我的整个内心世界，今生今世，她是我的唯一，再也不会另有所求。谢谢你，紫燕！你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归宿，我的同窗张正义倾心于你，我衷心祝愿你能够幸福！”卫黎明婉言谢绝了。
“我等着你，等着如平的归来，否则，我不会退却！”李紫燕坚定地说。
“不能啊！紫燕，没有否则，没有如果，如平归不归来，我都会一生守候着她！”卫黎明也十分坚决地说。
“这是如平留下的物品，我给收拾了一下，特意给你送来，留作纪念吧！有几张照片，我留下了两张，包裹里有她的春夏秋冬照片，思念的时候就看看她的照片吧！我已经先去京华太空监听站上班了，等待着与你一同前往火星。这是些吃的，还有两套衣服，是我给你定身做的，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多多保重！”李紫燕说着站起身来，递给站在边上的警察两个包裹。
“我与如平深表对你的谢意！此恩此情，令我今生难以报答！”卫黎明站起身来，向着李紫燕深深鞠了一躬，李紫燕抹着眼泪走了。
卫黎明随同两个包裹被送回到监号，狱友们本来充满激情地等着卫黎明归来，但看到卫黎明无精打采的样子，都从心里凉了一半。郝远望走上前说：“老弟呀，放宽心！我相信你的心上人会回来的，要耐心等待！”
“大哥，是如平的同窗好友来看我，送来了如平的春夏秋冬照片，还有一些吃的，让大家分着吃了吧！我要好好看看如平的春夏秋冬照片。”卫黎明说着从怀里掏出了林如平的照片，狱友们谁也没有去动卫黎明的包裹，卫黎明开始自己动手，给大家分吃的东西。
“能让大哥看看弟妹的样子吗？”耿远望凑到卫黎明身边问，卫黎明递给了郝远望两张。
“这……这……这哪里是尘世的人啊？分明是天上下凡的仙女！”郝远望看着照片有些吃惊，狱友们也都悄悄围拢过来。
寂寞的狱中夜晚，虽然卫黎明翻来覆去睡不着，但他还是因为精神太疲惫，后半夜入了梦乡，梦里他见到了林如平。卫黎明向着林如平说：“蝶儿平，你终于回来了！”
“老虎明，咱们正在游黎阳城，我从哪里终于回来了？在白日做梦吧？”林如平伴着银铃般的笑声说。
“真的把我高兴糊涂了。咱们今天游的黎阳城，并不是昔日黎阳城，昔日黎阳城也不是古时候的黎阳城。”卫黎明笑着说。
“我看你是没有睡醒！什么今天、昔日、古时候，难道黎阳城不是一个？”林如平问。
“汉代黎阳城位居大伾山北麓，因水患成湖，遂移城至浮丘山巅。黎阳城历经置州置郡，明洪武三年降州为县，移城于浮丘山东北麓，绕南、东、北三面构筑城墙，城西以卫河阻险。明正德五年，增筑西城墙，抵浮丘山而至。因登山鸟瞰城内尽望，故于明嘉靖十一年跨浮丘山峦拓筑西南城隅。明万历二年，围半壁浮丘于城内重筑城墙，终成昔日黎阳城。”卫黎明回答。
“卢柟一定亲眼目睹了黎阳城的修筑。”林如平说。
“并且一定捐了资金。咱们绕着城转了一圈，城围是4500千米，墙高11米，城基厚18米，城头厚6米。城外石基高3.6米，上部砌砖，砖厚1米，白灰桐油灌缝。城墙四周有雉堞，上有垛。东、南、西、北各筑瓮圈城门。”卫黎明比划着说。
“我看到城门上分题有：东望澶云、南控黄流、西瞻行翠、北迎紫极。城门上还有两层高楼，分别题有：长春、叠翠、长青、拱北。城墙四角各建有角楼。”林如平仰着头说。
“绕城还挖有护城河，从城的西南引的卫河水，至城西北还回卫河。护城河长4000米，宽6米。城门外各建有石桥，桥头各建有石坊。西门北侧卫水一段城墙开有两个便门，分别题有：观澜门、允淑门。”卫黎明介绍说。
“护城河是否与啸圃中的荷花池相通？撑船能否到县衙后花园的玉照亭？”林如平问。
“荷花池直接连着卫河，玉照亭在城墙内，如何连通啊？你可知道黎阳城的形象标志是什么？”卫黎明问。
“我很快就要成为黎阳人了，当然知道！别看大伾山上的太极宫很高，但却不是形象标志，文治阁才是黎阳城的形象标志。倚槛恣流目，高城临大川。九回纡白浪，一半在青天。气肃晴空外，光翻晓日边。开襟值佳景，怀抱更悠然。”林如平吟诵着唐代杨巨源的诗句，慢慢消失了身影。
“蝶儿平，我怎么看不到你了，你在文治阁上面吗？”卫黎明绕着文治阁仰头到处找寻。
“老虎明，我也在到处找你，真的好想你！”林如平从半空中向着卫黎明奔跑。
“蝶儿平啊！你怎么不辞而别，去哪里了？”卫黎明也向着林如平奔跑，然而那段距离看似近在咫尺，但却远在天涯，二人怎么也到不了近前。
“老虎明，我很想告诉你，但却不能够。天堑难越，没有通途，太空遥遥，电波阻断，音信断绝。老虎明，你怎么会在牢狱之中啊？”林如平仍在远处奔跑。
“他们说是我把你害了，我有口难辩，现在你回来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卫黎明跑着说。然而再看林如平时，它却变成了奔月的嫦娥，而且肋下还多出来一双洁白的翅膀。天上挂着一轮银白色的圆月，可是林如平却是向着别的方向飞去，渐飞渐远。遥远的太空，传来了林如平的歌声：
真的好想你，
我在夜里呼唤黎明。
地外的星空哟，
也知道我的心，
怎奈长空隔星辰。
真的好想你，
我在夜里呼唤黎明。
寰宇的星云哟，
也了解我的心，
情愫难寄心上人。
银河地外怎么能隔阻，
我对你的爱。
太空深处轻轻地飘着，
我的一片情。
真的好想你，
你是我深爱的黎明。
寒冷的冬天哟，
也早已过去，
愿春色铺满你的心。
真的好想你，
我在夜里呼唤黎明。
地外的星空哟，
也知道我的心，
怎奈长空隔星辰。
真的好想你，
我在夜里呼唤黎明。
寰宇的星云哟，
也了解我的心，
情愫遥寄心上人。
你的笑容就像一首歌，
滋润着我的爱。
你的身影就像一条河，
滋润着我的情。
真的好想你，
你是我生命的黎明。
寒冷的冬天哟，
也早已过去，
但愿我留在你的心。
寒冷的冬天哟，
也早已过去，
但愿我留在你的心。
卫黎明深情地仰望着苍茫的天空，飞天的林如平消失了身影，卫黎明向着天空高喊：“蝶儿平，蝶儿平，我也真的好想你！”卫黎明梦中的呼喊，惊醒了狱友们，再看铁窗外面，天已大亮，该是放风的时间了。
卫黎明同狱友们开始放风，每天重复着单调的吃饭、劳动，在煎熬中度过漫长的白天，然后又是漫漫长夜。突然有一天，卫黎明正在放风，一位警察走到卫黎明面前说：“林如平有消息了。”好多狱友听到这句话，都向着卫黎明看过来，卫黎明却痴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卫黎明并不知道，几个世纪以来，监听外太空智慧生物的工程几起几落，重启又停，随着不明飞行物再次降落地球，世界各地再次重启对外太空的监听。古都京华也耗巨资建起了对外太空的监听站，不间断值守，收到了不少来自外太空的电波信号，但就是无法识别。
一天夜里，值班员华春娅收听到一段十分奇怪的微弱太空电波，及时录了音。录音的前一节是听不懂的声音，经比对不是地球上的任何语种，接下来是二百多年前华夏大陆流行的歌曲《水中花》和《真的好想你》。恰好李紫燕也在监听站工作，华春娅与李紫燕是好朋友，于是叫来了李紫燕偷偷回放，李紫燕听着听着，止不住流起来眼泪。华春娅感到奇怪，便问：“紫燕，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林如平！林如平！林如平！这是林如平的歌声。快！快！快去把卫黎明接过来，千真万确就是林如平！”李紫燕流着眼泪不停地说。
监听站秘密向上级请示，经批准办理了不少手续，还在一份密件上盖了不少红圈圈，终于由警察押送，把卫黎明弄到了监听站。工作人员开始播放那段奇怪的录音，一开始是那些听不懂的呜哩哇啦，卫黎明有些心情烦躁，接着是那首《水中花》，然后又开始唱《真的好想你》。卫黎明听得傻了，眼泪止不住顺着脸颊流到胸前，他激动地站起身来，走近播放器说：“亲爱的如平！梦里寻你千百度，却原来你就在京华，害得我到处寻找。我刚进监狱的时候，仿佛就听到你唱《水中花》，记不清是哪天夜里，又听你唱《真的好想你》，我只说是在梦中，想不到你就在我的身边。蝶儿平，你快出来吧！我也真的好想你呀！”
“卫黎明，请你坐回原处！这是录音，让你听是不是林如平的声音，快坐回到原处！”看守的警察在提醒卫黎明。
“我知道是录音，这就是如平的声音。你们把她藏到什么地方了，怎么不让她出来见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卫黎明对着警察怒目而视。
“黎明，是我请求让你过来听的。我说是如平的歌声，他们不相信，这一回他们该相信了。”李紫燕走过来说。
“如平在哪里？这是在什么地方给她录的音？为什么不让如平来见我？”卫黎明质问李紫燕。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等着吧，迟早会见面的。”
“我现在就要见她！我真的好想她，求求你了紫燕，让我见她一面吧！”卫黎明向李紫燕哀求着说。
“同在京华，眼下如平有重要任务，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何必在乎朝朝暮暮？相信你很快就会自由了，耐心地等待吧！”李紫燕在安慰卫黎明。卫黎明不依不饶，闹着非要见林如平，无奈之下，警察带走了卫黎明。
其实，收到太空这一信息的不止京华一家监听站，亚洲东边经常发生地震海啸的岛屿上，也收到了同样的一段录音，经他们的专家回放鉴定，向公众发布了一条新闻。文字如下：
据悉，岛屿太空监听站日前收到一段莫名的录音，疑似太空电波，好像监听太空智慧生物有了结果，一时间岛屿公众为之欢欣鼓舞。但内里却有地球人的华语歌声，后经岛屿专家鉴定，系是某个地方有人伪造，欺骗地球人类。这进一步说明，某个地方野心勃勃，除了想称霸亚洲，称霸地球，还想称霸宇宙，呼吁地球各地的人们擦亮眼睛，不要上当受骗。
亚洲东南几个岛屿跟着起哄，纷纷发表评论，西半球也有一些人出来说三道四，貌似想要结成一个什么联盟，表面上是在说那段录音不是来自太空，背后却隐藏着某种深意。京华监听站对此表示抗议，但关于录音是否来自太空没有表态。京华监听站数次召开会议，站长连篇累牍，翻来覆去，秘书代写的讲话稿子长篇大论，言之无物，其实就一句话：外松内紧，站好自己的岗位，各负其责，不越位，不缺位。华春娅和李紫燕被多次叫去询问，华春娅坚持说：“我没有做任何手脚，记得当时太空天线对着地球的东南方向，波段也是在太空波段上，信号特别微弱，不是我细心和听力好，绝对录不下来这段录音。”
“我也没有做任何手脚，当时一听就是林如平的声音，我与她是几年的同窗好友，绝对不会听错。”李紫燕接着说。
“你为什么要让犯人到监听站？是何用心？你不知道那是保密的吗？”站长问。
“那是监听站向上面请示过的，不是我的个人行为。林如平是卫黎明的女朋友，他们感情很深，让他听一下有什么错吗？”李紫燕反问。
“如今造成了极坏的全球影响，你们两个都要写检讨！”站长说。
“他们也有监听站，我们没有泄密，与我们无关，为什么要让我们写检讨？”华春娅问。
“要你们写就写，没有为什么！希望你们严格遵守规章制度，不要违反监听站的工作纪律！以后也不要再提录音这件事！”站长态度强硬地说。
回到狱中的卫黎明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些事情，他知道林如平就在京华，自己很快就能获得自由，心情好了许多，又开始给狱友门谈天说地。卫黎明对郝远望说：“原来她就在京华，太高兴了！”
“我说什么来着，她不会离开你的，有情人终会如愿的，我也为老弟高兴！”郝远望笑着说。
“卫黎明，请你跟我走！”一位警察突然进来说。
“找我又有什么事情啊？是让我去见如平吗？还是要还我自由？”卫黎明问。
“哪有那么多好事！去了你就知道了。”警察说。
卫黎明来到了审讯室，被按在凳子上坐着，几位警官坐在审讯桌前，一位警官拍着桌子说：“卫黎明，有人举报了你，说你竟然会唱二百多年前的歌曲，给我们唱唱什么《水中花》和《真的好想你》，进了监狱还有那个雅兴，你太有能耐了！这两首歌是怎么传出去的？又是让谁模拟的录音？用的什么设备发出的无线电信号？你要老实交代！”
“这是哪跟哪啊？我是在梦里听我的如平给我唱的，我在监号里只是学着如平唱了几句，我也很想她，唱几句也不允许吗？那个录音是你们让我去听的，与梦里听到的一模一样，不是你们录给我听的吗？怎么就成我录制的了？你们到底把如平藏到了什么地方？”卫黎明感到莫名其妙地说。
“老实回答，不许抵赖！你的同伙是谁？老实交代！”警官又是拍着桌子，声音更大。
“我没搞什么模拟录音，也没有什么同伙，每天老老实实接受你们的劳动改造，一没有那个机会，二没有那些设备。每天你们都监控着，还需要问我吗？”卫黎明依然不服软。
“听你对犯人说什么河流枯竭，井中皆无水，疾病横行，死者众多，还说什么马呀驴呀都消亡了，你还想搞什么破坏活动？老实交代！”警官有些恼火。
“怎么听的啊！我在说历史上的干旱，什么马呀驴呀，我说的是玛雅文明的消亡。”卫黎明平静地回答。
“玛雅文明？是否又在宣传玛雅预言的世界末日，二百多年前就有人借此蛊惑人心，说什么连黑三天，搞得人心惶惶，街市上的蜡烛被抢购一空，你是否又想搞煽动，搞破坏活动？”另一位警官问。
“看来你们也读人文历史，也懂得科学，但为什么总要把我往坏处想？我是在宣传科学，唤起人们保护环境，维护生态平衡，保卫我们的地球家园，这也有罪吗？”卫黎明据理力争。
“你是犯人，请不要用蔑视警官的语言！也不要转移话题，快交代录音的事情！”第三位警官说。
“是你们转移的话题！犯人怎么了？犯人就必须回答你们这种无中生有的问题吗？还是那句话，我没搞什么录音，也没有什么同伙！”卫黎明态度强硬地说。
“拒不交代是要加罪的，难道你一点也不畏惧？”第一个警官说。
“没有的事情让我怎么交代？该加罪就加罪好了，迟早是个死罪，就随便你们加罪吧！”
“把他带下你，让他好好反省，想好了再交代！” 第一个警官拍着桌子说。
卫黎明被送回了监号，什么也不想同狱友多说，他百思不得其解，录音明明是他们让自己去听的，怎么就成是自己录制的，而且还要说出同伙，这不是天方夜谭吗？管他呢！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随他们去吧！郝远望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对卫黎明说：“对！无事不怕鬼叫门，我们也可以为你做证！”
自审讯过卫黎明之后，警方再没有找卫黎明问话，变得十分平静，但再也没有了前来看望的家人、朋友和同窗，卫黎明感到与世隔绝了，心像是死了一般。卫黎明拿起笔来胡乱写道：
道路啊道路漫长多坎坷
人生啊人生不会折回头
莫不是时间的长河冲淡了情感
莫不是岁月把记忆的纹印磨浅
往日的海誓山盟
往日的地久天远
相会有期总无期
生死诀别两茫然
突然有一天，卫黎明的姐姐和哥哥破天荒来看卫黎明，说了很多话，卫黎明问起母亲身体如何，姐姐哥哥二人两眼总是落泪。卫黎明问：“爹娘生病了吗？生的什么病？还在医院里吗？你们为什么要来看我？怎么不在咱爹娘的身边守着？”
“弟弟呀！咱们家里几次来看你都被拒绝了，这一次终于见到了你。你在监狱里又做什么了？怎么突然不让我们看你？”姐姐可能是想转移话题。
“他们可能怕我搞什么录音，所以断绝了我与外面的一切联系。我问咱爹娘怎么了，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卫黎明追问。
“弟弟呀！咱的爹娘已经不在了！”哥哥忍不住说了实话。卫黎明感到天旋地转，又像是天塌地陷，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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