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上篇博文《从邵燕祥题韩羽〈傅青主听书图〉说开去》贴出后,引起了邵燕祥老师的公子邵小哨的注意,便转给邵老师,我便得以和邵老师取得联系,随即就收到邵老师的回信。信中说:“儿子从网上转发来您关于傅青主一画引发的文章,旁及您对四清时北京来人的记忆,读了十分亲切,故让儿子找来您的联系方式,想不到这么快就收到您的音讯。”信中纠正了我博文中的一处错误,即:随“四清“工作队到浚县的是时任中央广播文工团团长、“三八式”老革命陈庚,不是华北军区文工团的团长、音乐家晨耕。
信中得知,邵老师新近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了长篇传记《一个戴灰帽子的人》,书中相当篇幅写到西宋庄。不几天当我收到邵老师的增书后,便急切地翻到西宋庄那部分拦腰读了起来。我的心,随之被邵老师用心血营构的文字提了起来;我的思绪,也随着邵老师的叙述的故事飞扬起来。

亲切,是我读这本书的第一感受,这种读感邵老师早已预料到了,“你读来也会有某种亲切之感。”其实,在我收到邮包还没打开书本阅读时,我就被邵老师的亲切举动感染了。在北京,邮寄印刷包裹件,要求邮寄者必须亲往查看后封包,邵老师已经是82岁的耄耋老人了,并且他正患眼疾,要在做白内障手术前走到邮局给我邮寄书的啊。书中对浚县历史文化的追溯,对西宋庄地理环境及乡俗民情的描述,都给我一种震颤心扉的亲切感受。

再是真实。《一个戴灰帽子的人》全书20来万字,两万多字是讲传主1965年在西宋庄所遇所感的。邵老师用真挚的感情,朴实的语言、爽直的文风,叙述了那个特定历史时期的令人反思的真实故事。
三是深刻。在此之前,我在执编《浚县文史资料》的时候,接触过一些当地“四清”运动为背景的文史稿子,但都流于表象。作者以亲历者的切身体察与审视历史的锐度,再现了那段沉重的历史。
读这本书,特别是西宋庄的部分,最大的收获是我体会到了一种特别的“温暖”。作者到浚县之前,走过了一段由戴着红帽子的先进党员,到戴上黑帽子右派,再到摘掉右派帽子的坎坷历程。他是头戴一顶无形的灰帽子参加四清运动的。在这种情况下,投机取巧的人,会利用这个机会“戴罪立功”表现一把,但邵燕祥老师却对衡量“四不清”干部的尺度拿捏得十分谨慎精当,将四清运动限定在可掌控的范围之内,没有错让人戴上“黑帽子”和“灰帽子”。让我久久不能忘怀的是吃派饭时郑孝贤家上的那碗马肉,以及作者因吃了一次小锅饭对房东的那份成为永远的歉疚的内心披露,都使我感到了作者善良、正直带给我的浓浓暖意。
这种暖意,还来自邵老师那封来信中对我的鼓励和期待:“希望于您能在有便时纠正我文中失于核实的东西,告诉我一些五十年来的变迁,如能唤起您的写作兴趣,等于为我续写西宋庄故事,那就太好了。”在写这篇博文的今天,节令已进大雪,重温邵老师的来信,我感到了别样的温暖。在此祝福邵燕祥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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