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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田，字灿轩，河南浚县人。1894年2月10日（清光绪二十年正月初五）生于浚县卫贤乡后交卸村一雇农家庭。因自幼丧父，由舅家供养读书。1914年12月，考入北京清河陆军预备学校，准备走从军报国之路。1916年12月，升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六期步兵科，同学中有黄镇球、韩德勤、黄维纲、翟紫封等人。
1919年3月，李文田于保定军校毕业，与黄维纲、翟紫封等被分在冯玉祥第十六混成旅任少尉见习官。时第十六混成旅驻湖南常德，辖步兵四团，炮兵一团及学兵队等，军纪森严，为北陆军劲旅。1920年3月，李升任旅部中尉参谋，不久，随冯旅参加了的直皖战争，经常德至汉口，后到豫南信阳驻防。李见战后冯旅生存维艰，咬牙苦撑。
1921年8月，冯旅扩编为中央陆军第十一师，冯任师长，李文田升任师部上尉参谋，驻陕西咸阳。1922年4月，随冯部参加第一次直奉战争，由陕西赴河南，驻省会开封。10月，冯出任陆军检阅使，李随全军开赴北平南苑等地，参与了轰轰烈烈的南苑大练兵。此时，李文田调任石敬亭学兵团上尉教官，自此，与冯军主持军事教育的石敬亭和学兵营长张自忠时有来往，交情渐深。因冯玉祥重用行伍军官而排斥军校学生，李文田等人多充任参谋、教官之类军职，暂无带兵机会，却以实干精神为石、张所重，其后多次受二人提携。
1924年10月，冯玉祥在第二直奉战争中发动北京政变，建立国民军推翻直系军阀政权，驱逐清废帝溥仪出紫禁城，并请孙中山北上共商国是，改写了中国历史走向。李文田与冯军官佐深佩冯之胆略，为参加此进步行动自豪良久。
1925年1月，冯玉祥改称西北边防督办，国民军改称西北军。李文田升为石敬亭暂编第四混成旅少校参谋主任，驻军绥远包头。12月，石敬亭旅扩编为西北边防军第五师，石为师长，李文田为师参谋主任，张自忠为该师第十五混成旅旅长。不久，石敬亭兼任西北陆军干部学校校长，李文田兼干部学校教官。
1926年1月，为化解直奉军阀联合进攻，冯玉祥宣布下野。4月，西北军进一步扩编，石敬亭升任第五军（仍辖第五师）军长，李文田为该军参谋处处长。不久，西北军与直奉晋军阀在南口和雁北开战，因石敬亭随冯玉祥赴苏联寻求援助，第五军被分辖使用，李随军部和第十四混成旅为预备队，归西北边防督办直辖。8月，西北军在南口和雁北失利，李随部西向绥远。
9月17日，冯玉祥举行五原誓师，成立国民联军。各部重新编组，李文田调任张维玺第十三师所属韩多峰第四十混成旅上校参谋长。国民联军固甘援陕后，即向河南进军，以与南方北伐军合击吴佩孚直系军阀势力。1927年2月，李文田随韩多峰部进入豫西，奉命组织河南民团军，韩为民团军总司令，李为曲得意豫西民团军参谋长。7月，调任河南巩县兵工厂总办。第一期北伐结束，李文田与荣智乘结婚，荣小文田五岁，天津直隶女子师范学校毕业生，曾在北京香山慈院教书。
1928年3月，李又调任冯玉祥第二集团军军士教导团少将团长，归训练总监石敬亭节制，为集团军培训战斗骨干。北伐战争结束后，第二集团军缩编为十二个整编师，韩复榘等人为师长。12月，石敬亭接韩复榘为第二十师师长，借故将该师第六十旅旅长赵仁泉免职，调李文田任该旅少将旅长，此系李首次出任带兵官。不久，石仍回总部，师长一职由李兴中接替。
1929年5月，冯玉祥因地盘和裁军问题与蒋介石决裂，准备反蒋。22日，河南省政府主席韩复榘和师长石友三、马鸿逵等通电拥护中央。韩返回第二十师，将师长李兴中和李文田等免职，仍以旧将重撑该师。李文田只好返回陕西，任石敬亭西北军后方总司令部少将高级参议。不久，西北军由宋哲元代总司令，冯玉祥赴晋联阎反蒋却被羁河边村。10月10日，宋哲元领衔率西北军将领通电反蒋，将部队改编为八路十七个军，大部入豫、鄂与中央军作战。李文田任石敬亭第一路军第十九军（石兼军长）少将参谋长，随石部坐镇关中。因总司令宋哲元与前敌总指挥孙良诚不和，且失晋军响应，战事很快失败，向潼关败退。12月，鹿钟麟回陕任总司令，图联蒋逼阎释冯。鹿重新整编部队，石敬亭第一路军撤消，石任西北军总参谋长，李改任总司令部少将参议。
1930年3月，冯玉祥回陕，主联晋反蒋，引起西北军将领思想混乱。冯为招回叛变的韩复榘、石友三等人，将忠贞不二的石敬亭免职，李文田顿生反感，自此对冯失望。5月，中原大战全面爆发，时鹿钟麟为第二、三方面军前敌总指挥，秦德纯为前敌指挥部参谋长，李文田为前敌指挥部少将参议。蒋冯两军在陇海、平汉两线激战，各有伤亡。8月，冯阎联军在陇海战场攻势受挫，晋军派原西北军作战主任张樾亭来开封，与秦德纯商联合作战问题。秦、张二人商定，距开封东北四十里作一宽深各一丈五尺的弧形长壕，作为开封外围防御工事，以备部队撤退时使用。秦命李文田协助张樾亭完成此项工程，携第二方面军公文召集当地百姓星夜施工，限两日夜完成。李文田对西北军内部洞若观火，见张樾亭态度认真，即对张表示：“这壕没用，你在西北军日子少，我比较多几年，又到陕甘走了一趟，对于冯先生手下的将领知道的较为详细一点。如张维玺、葛云龙、梁冠英、吉鸿昌、冯治安等，他们一看情形不好，就要各人打各人的主意，不缴枪，就投降。刻下西北军外有强敌，内有心腹之患，哪能占这条线？我俩白来费力。”张表示工程款已领到，总得作一作。李对张道：“马马虎虎作一下就得了。”于是，自黄河南岸哨街至陈留县城，为省工、省力、省兵力，采用直线经始，筑长壕一道，每隔五百米，将壕折成一个约一百二十度的折角，角之两边约长三十米，以便互相侧防及斜射、侧射，构成火网。遇村则绕其前缘，以避敌弹轰击。李为张的认真所感动，督工按时完成此项工事。9月18日，张学良通电拥护中央，反蒋联军失败已成定局。下旬，因石友三擅自撤兵，联军即弃开封退守郑州外围，李文田监督完成之开封工事果未发挥效能。不久，吉鸿昌、梁冠英等人倒戈，张维玺部缴械，西北军残部退黄河以北。10月11日，冯玉祥宣布下野，盛极一时的西北军彻底瓦解。李文田随西北军总部退入晋南，即到曲沃张自忠第六师投效。
因冯玉祥、鹿钟麟先后通电下野，豫北的石友三、孙连仲又率部投向东北和中央，西北军退入晋南的残余力量遂独谋善后。李文田资历既浅又无实力，本难有所作为，因与西北军实力将领张自忠交厚，故也积极参与善后。萧振瀛、张自忠、冯治安、赵登禹、李文田等在运城宋哲元参谋长张维藩处会议，决定拒绝孙良诚而拥护宋哲元收编，共组新军。自此，李文田名列宋哲元新军八名共建者之一。
纵观李文田在西北军时期，因勤奋朴实，得石敬亭赏识，却未为冯玉祥所重。李对冯玉祥敬畏有加，冯的封建家长式作风和重行伍人员轻军校生的作法致李深为不满，应存一定程度怨艾。
第二章 第二十九军时期
1931年1月，西北军残部编为东北边防军第三军，宋哲元为军长，张自忠、冯治安为师长，李文田任张自忠第十二师少将高级参议，自此“追随张荩忱将军于军旅”。 6月，宋军改称中央陆军第二十九军，李又改称第三十八师参议。时副师长为贾自温，参谋长为张克侠。
7月，冯玉祥秘密策动石友三等西北军旧部驱张学良出关，以图再起华北。李文田已对冯失望，且信石友三难成大事，遂劝张自忠免助冯、石。见石友三迅速失败，第二十九军以讨石为名北上，李文田随师移驻正太铁路沿线的阳泉、和顺一带。
1932年4月，三十八师参谋长张克侠调南京陆军大学学习，李文田接任第三十八师参谋长一职。自此，在太行山一驻两年，李文田与担任参谋处长的保定同学翟紫封全力协助张自忠，将三十八师练为二十九军劲旅。
1933年3月，李文田随第二十九军参加了长城抗战，襄助师长张自忠指挥作战。至12日，三十七师和三十八师已在长城喜峰口、潘家口、董家口等地与日军血战四昼夜，付出重大伤亡的同时，获得较大战果，尤以王长海、董升堂二团喜峰口夜袭之战最为著名。不久，日军增加兵力，先后向罗文峪和阮家岭一带发动进攻。罗文峪为刘汝明暂编第二师防守，鉴于刘师兵力单薄，李文田奉张自忠令派三十八师祁光远团前去增援，与刘师协同作战，稳定阵地，再获战果。且看张自忠、李文田会衔于3月18日和20日从前线发给宋哲元的两封电报：
敌从后方调大部兵力，向我罗文峪、山楂峪一带进攻，今早先以炽盛之炮火，援助其携有最新式武器之步兵，向罗文峪进攻。我官兵报定与阵地俱存亡之决心，待敌接近我阵地，挥刀直砍，横杀无数，并活捉敌骑兵大尉一人，余则仓皇遁去。至午刻复以更大之步跑混合部队向山楂峪进攻，当时敌人以大炮数十门，向我阵地轰击，炮烟弥天，弹如雨注，敌步兵即乘此机向我阵地两侧挺进，于是李曾志团长亲督所部奋勇应战，一时形成极激烈之战斗。李团长虽受伤，犹负剧创指挥，我祁团长光远，率王合春营驰援，士气倍增，血战肉搏，历五小时之久，将敌击退。是役毙敌约五百名，我方营长王合春阵亡。喜峰口方面，今晨敌以步骑协同向我阵地强袭，激战数小时，敌伤亡甚重，终被我军击退。特闻。弟张自忠、李文田叩巧戍。
今日午后三时敌以飞机八架，及其白台子附近炮兵，同时爆击，掩护其约两千余名之步兵，向我阮家岭李九思团正面猛攻，我李团长督率该团第一二两营拼命抵抗，并令第三营包围敌左侧，激战数小时，肉搏三四次，卒将敌击退，纷向铁门关董家口方面溃退。是役我第二连连长何光祺、十连连长李云轩、十二连连长孔宪贵、排长高玉龙、徐梦兰、王国贤阵亡，营长杨干三受伤，并伤亡士兵二百余名，敌方伤亡过我数倍。特闻。张自忠、李文田叩哿。
二十九军取得长城抗战的局部胜利，威名远扬。李文田襄助指挥有功，也获抗战荣誉。自此，李为张自忠所重，稳定了在张部地位。
5月26日，冯玉祥在张家口通电就任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总司令，以图借抗战之机东山再起，李文田等二十九军将领遵宋哲元之意与冯保持距离。8月，冯在内外压力下收束军事，离张家口重回泰山，部队为二十九军编遣。年底，第三十八师由晋东移驻宣化、怀来、沽源、独石口一带。李文田协助张自忠指挥所部平定土匪，绥靖地方，将悍匪刘桂棠部逐出察省。
1935年1月，因察东事件，日关东军称将断然扫荡宋哲元第二十九军。面对咄咄逼人的日本关东军，李文田协助张自忠指挥察东部队加强戒备，以防不测。22日晚，日军以步、骑、炮兵千余人、伪军二三千人在飞机坦克掩护下向三十八师一一二旅阵地进攻，张、李指挥黄旅奋起抵抗，激战三天，使日伪军伤亡七八百人。恰于此时，日关东军与苏军发生冲突，随改变政策，和平解决察东冲突。2月2日，经双方在沽源大滩协商，达成和平协议，日军返回原防，我军也不进入察东长城以东地区，察东事件得以解决。
4月，李文田改任第三十八师副师长，仍以陆军大学毕业的张克侠为参谋长，李的地位在张之右。
6月，日军势力再逼中国，宋哲元因张北事件被免察省主席，即去天津。因张自忠赴张家口代理二十九军军长，李文田在宣化代主三十八师军务。不久，中央势力退出华北，宋哲元以二十九军为凭借，利用中日矛盾，逐渐成为华北地区最大实力派。10月，张自忠又代理察省主席，李文田也代理察省治安之责。12月18日，宋出任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取得华北冀察两省和平津两市的控制权。张自忠以三十八师师长兼任察哈尔省政府主席，政务繁忙之际，仍以李文田主持师部军务。
1936年1月10日，李文田兼任察哈尔省保安处处长，正式负察省治安之责。
2月5日，国民政府叙任李文田为陆军少将。
6月，张自忠由察省主席调任天津市长仍兼第三十八师师长，师部和部分部队驻北平南苑、北苑，其余各部调天津周围布防。因张自忠忙于天津政务，李文田专任副师长，坐镇北平南苑师部。
7月29日（旧历六月十二日），宋哲元于北平怀仁堂组织二十九军将领与日华北驻屯军官佐联欢，李文田与三十八师旅长董升堂、李致远等人参加。宴会期间，日军官佐气焰嚣张，不断以唱歌、舞刀挑衅。李文田唱一出黑头京戏应示应战，董升堂、李致远则以武术应之，以压日军狂妄势头。
不久，天津市公安局长程希贤调冀北石友三部任保安旅长，李文田又兼任天津市公安局局长一职。津市有英、法、日等国租界，走私猖獗，情况复杂，李文田严申警纪，维持市面稳定。
其后，李文田忠实地执行宋哲元所谓“没事不找事，有事不怕事”的对日方针，力求助宋延长冀察局面，多次陪日军顾问（冀察政委会和二十九军师以上机关设日军顾问）樱井等人到三十八师一些部队“参观”，以示“亲善”。据一一二旅二二四团团长张宗衡回忆，张在大沽驻防，与日军无联系，李文田陪樱井、牛岛到大沽，由日军顾问宴请塘沽、大沽中日双方官佐，自此双方开始来往，有冲突时随时可得解决。1937年春，李文田陪同日军顾问樱井要到三十八师所属一一三旅部分部队驻地“参观”。樱井为日军少佐，李则为国军少将，军阶悬殊，为照顾樱井面子，李故意不穿军服而着便装，陪其参观检阅部队。日军为分化第二十九军，对张自忠、李文田等三十八师将领进行拉拢，而宋哲元出于政治需要，也有意将张自忠、李文田等塑造成“亲日”形象。4月23日，市长张自忠奉宋哲元令赴日本参观，副师长李文田率二十九军将领数人在樱井德太郎引导下，从天津先赴青岛，参观日本海军舰队演习，然后也赴日本。
随着二十九军上层日渐腐败，处天津花花世界的李文田生活作风也开始腐化，逐声色犬马，有些恶习抗战期间仍难根除。
第三章 抗战初期
7月7日，发生卢沟桥事变。当时，师长张自忠正在北平治疗大肠结膜炎，并就近主持和谈，天津即由李文田等人坐镇，提高戒备，并负与日华北驻屯军交涉之责。独立二十六旅旅长李致远自马厂来天津询问情况，要求参战，李以和战未决，劝其勿急静候命令。11日，宋哲元由原籍到天津，李文田往谒，请示机宜，仍主和平解决。14日，张自忠也回到天津，约见李文田等人了解天津情况。16日，宋哲元发布北平地区作战命令，时三十八师在北平南、北苑有师部和六团以上兵力，因张自忠留天津主持和谈，王锡町副师长不熟悉作战业务，李文田奉令到北平南苑三十八师师部主持作战事务。因宋、张不愿扩大事态，幻想就地和平解决事变，故三十八师虽散驻八处，战线漫长，却不令集中备战。19日，宋哲元回到北平，次日发表和平谈话，令一三二师独立二十七旅进驻北平，仍将三十七师一一一旅乔装留在城内。其后，李文田按军部“备战避战”方针，一面采取备战措施，令构筑防御工事，在廊坊等重要地点布置便衣队，必要时随时拆毁铁路阻止日军运兵，并将随军眷属限期送走，以利作战，另一方面，又下令部队不得先敌开火，以免事态扩大。
日军一面与我谈判，一面不断自东北和朝鲜向华北增加兵力。当时不允日军利用平津路运兵，增援日军多乘汽车或步行沿平津路通过，三十八师第一一三旅驻防的廊坊、安次一带即成为日援军必经之地。日军不断以检查通信线路为名派兵到廊坊侦察、挑衅。25日下午三时，北平师部向廊坊驻军通报，日军兵车一列自天津开向廊坊，旅长刘振三认为日军此举有占领廊坊企图，遂向师部请示机宜，以便应对，但师部的指示是“让敌人的兵车进站或通过，不让敌兵出站进街”。日军到达廊坊后，要求出站宿营，被刘旅驻军派员阻止，双方反复争执，终无结果，日军强行出站，向市区方向构筑工事。形势一触即发，旅长刘振三再向师部报告请示，李文田下达的命令仍是“不准敌人出站进街，不准开枪”。刘旅派员要求日军停止构筑工事，日军竟要求驻军撤出营房方可停筑。刘振三请示师部，李文田指示：“不能让出营房”。刘旅长问：“敌人硬要进怎么办？”李说：“挡住敌人。”刘问：“如何挡法？”李说：“总之驻地不能让出，也不能先敌开火。”不久，刘旅崔振伦团与敌接火，刘向师部报告：“敌人已开始向我们进攻，我们不能等着挨打，怎么办？”李文田感到事态严重，对刘旅长表示：“育如，你拿着电话机不要放下。”李随即向军部和张自忠师长报告。时张自忠已到北平，二十九军将领正在宋哲元寓所开会，宋、张研究后，仍决定和平解决廊坊冲突。李文田电话嘱一一三旅参谋长李树人，双方将连夜派人到廊坊制止冲突，要求部队不要还击，先躲起来，并以“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古训相劝诫，刘旅放弃了当夜袭敌计划。廊坊事件标志着卢沟桥事变范围扩大至北平以外，三十八师正式卷入其中。宋、张二人研究后，以天津为租界城市，无以防守，三十八师天津驻军有遭日军各个击破之虞，令李文田星夜回津坐阵，必要时发动主动攻势以应对战事。
27日晨，李文田率师部少数人员绕行至静海。此时，北平周边局势急剧恶化，不仅三十七师在卢沟桥等地与日军激战，三十八师继刘振三旅激战廊坊后，阮玄武独立三十九旅通县驻军傅鸿恩营也与二千日军展开激战。李文田召独立二十六旅旅长李致远来静海，见其积极请战，即令该旅立即集结于杨柳青以东地区待命，并携李旅长同赴天津，准备与市府政要及三十八师驻津将领研究和战对策。李文田与市府秘书长马彦翀商主动作战，马以北平无令为由不表赞同。时北平与驻小站的一一二旅电话尚通，加之尚有无线电报，仍可与北平保持联络。虽收到宋哲元自卫守土感（27日）电和刘振三旅长指挥崔团夜袭廊坊消息，但仍无天津地区作战命令。李感形势严重，又将驻韩家墅的第一一四旅祁光远二十八团调到天津，以该团暂为师部手枪团。
28日上午十时，李文田与天津警备司令刘家鸾、一一二旅旅长黄维纲、独立二十六旅旅长李致远、师手枪团长祁光远、天津保安队长宁殿武及市府秘书长马彦翀在天津奥租界李寓所会议，李表示：“北平方面直到现在还没有（天津地区作战）命令，战与不战，如何应付当前局面，大家商量一下吧。”众人意见分歧，有的主张立即打，有的主张等北平指示再打。李文田与众人分析当前形势，认为如果现在不打，等到日军兵力增多了，想打也无法打了，因此决定立即打。会议后期，传来南苑等平郊地区已全面陷入激战的通报及师长张自忠“协同军警，相机应敌”的指示，遂决定次日早二时行动。此时李文田掌握的兵力，有三十八师驻津外围的独立第二十六旅两个团、第一一二旅两个团、第一一四旅一个团及天津保安队，日军在天津则有一个联队和部分航空兵部队。李随即进行作战部署，令一一四旅二二八团及独立二十六旅六七八团第二营及保安队第一大队，由祁光远指挥进攻敌海光寺兵营；独立二十六旅大部配属保安第二大队和第六大队，由李致远指挥攻天津总站、东部及日军东局子飞机场；保安第三大队在西站维护交通；第一一二旅二二四团附保安第四、五大队坚守大沽海防，第二二三团调市区为总预备队。指挥部设天津西南哨门，总指挥李文田，副总指挥刘家鸾。会议结束，已是晚十时。
29日晨二时，各部按计划出动，先后与日军发生激战。李文田与刘家鸾、李致远在指挥部听取战况，掌握全局。战事最初极为顺利，捷报频传。宁殿武率保安第六大队，用偷袭办法在两小时内消灭了敌人，占领了天津东车站；六七八团团长朱春芳率第二营和保安第二大队，乘夜袭击了天津总站，迅速占领并将少数日军压迫到仓库的楼上予以歼灭。另两个战场开始也较为顺利，朱团另一营兵力在营长率领下攻入东局子日军飞机场，日军飞行员受惊，即上机准备起飞，我军士兵开始经验不足，只是放火烧、用刀砍，甚至抱住飞机不让起飞，效果有限，后用手榴弹炸机效果甚好，但日机大部已起飞，只毁其十余架。防守机场的日军向我疯狂扫射，我军喊杀之声惊天动地，将日军压迫至机场办公楼和营房工事中；祁光远旅长率手枪团和保安第一大队进攻海光寺，接近至海光寺河边，日军虽有一联队兵力，但夜间不敢出动，只以猛烈炮火盲目轰击，步兵则利用坚固的工事和凶猛火力拚命防守。李文田令宁殿武任祁光远之副指挥，留少部守东站，率大部加入海光寺方面作战，并电黄维纲速派兵力增援海光寺作战；令李致远催调马福荣团加速进城，支援东局子飞机场方面作战。天亮后，海光寺兵营与东局子机场形势渐为不利，日军飞机对我军居高临下不停地扫射，步炮火力也严重地阻击了我军攻势，手枪团伤亡很大。所幸天津人民爱国热情高涨，自动前来支援部队作战。他们出动车辆运送兵员和弹药，很快将独立第二十六旅第二团送进城区参战。还有很多群众自发地送水送饭，抬伤员，有些商家甚至将自家铁门献出修工事。天津战事逐渐成胶着之势，双方均陷苦战中。塘沽海外本有日海军军舰游弋，黄旅旅部和二二三团在小站驻防，以抗击日海军登陆，二二四团则分驻葛沽、大沽、卤水沽，监视渤海海面。二二四团驻卤水沽的第三营增援助天津作战，另两营兵力参加了天津外围作战。该团驻葛沽的第一营派一排兵力北上军粮城，截断北宁铁路以阻日军运兵增援。上午九时，日本停泊在塘沽的兵舰向我大沽开炮，张宗衡团长命驻葛沽的第一营进至桃花坞附近，准备策应大沽部队作战。敌炮击终日，装甲汽艇在大沽河上巡视，未敢渡河攻击。战至下午一时，情况非常不利。海光寺方面的手枪团和保安队伤亡过半，独立二十六旅在东局子机场伤亡也重，各处纷纷向李文田要求派军增援，但因一一二旅主力被日海军牵制在小站和大沽口一带不能抽调，一时兵力捉襟见肘。李文田的总指挥部也被日军发觉，十几架敌机轮番轰炸，敌特汉奸也大肆活动，和前线各部联络陆续中断。李文田见指挥中断，暂留李致远旅长和几名传令兵在指挥所留守，李与其他指挥人员转移到一里多外的住户中躲避敌机轰炸。此时市政府已中弹起火，在南开大学的一营预备队也遭敌机轰炸死伤一百余人。海光寺、东局子机场方向枪炮声仍然激烈，李致远又派出两连预备队增援，总指挥部仅余一连兵力。战至下午一时半，李致远带海光寺方面方面正、副指挥祁光远和宁殿武向李文田报告，祁、宁二人称海光寺方面部队已基本打光，请求撤退。李文田也接到山海关、廊坊及大沽方向日军增援天津报告，决定于下午三时撤退，在静海县和马厂两地集中收容部队。各部借青纱帐掩护，陆续撤向津南。李文田回家简单收拾几件衣服，即匆匆离家而去，家人安慰，已无暇顾及。
同日，在北平潜伏的军政部参事严宽首先向军政部长何应钦报告了冀东保安队与天津保安队与日军作战消息，赴保定增援的第二十六路军总指挥孙连仲也准确地向蒋介石报告了李文田天津抗战情况，李的名字首次进入最高当局视野。30日，天津《益世报》刊登李文田、刘家鸾向全国发出的抗敌通电，电称：“日人日日运兵，处处挑衅”，“我方为国家民族图生存当即分别应战，誓与津市共存亡。喋血抗日，义无反顾。”本日，天津终于沦陷敌手，但李文田以副职独当一面，果敢坚决，力求主动，当战则战，是其军旅生涯中最为辉煌的一页。
退出天津后，李文田为保全三十八师和营救张自忠出险，开始了艰难的全军之旅。
8月初，北平消息陆续传到马厂，南苑之战我军伤亡惨重，副军长佟麟阁、一三二师师长赴登禹殉国，三十八师副师长王锡町也负伤，宋哲元奉中央命令退守保定，留张自忠在北平代为控制局势。李文田为佟、赵二人悲伤之余，又为张自忠担心不已。
国军援兵陆续开抵石家庄、保定、沧县，二十九军悉移津浦线。李文田以独立二十六旅朱春芳团扼守静海，令其余各部于马厂、大城、青县一带集结，布置妥当，即赴河间和沧县，见宋哲元。时宋已向中央请准备病假，暂以冯治安代理军长，本人率秦德纯等在河间、任丘一带收容部队。李文田向宋哲元汇报天津作战和部队整顿布防情形，受到宋之慰勉。因张自忠尚未回军，宋令李代三十八师师长，听冯治安指挥。冯令李率三十八师在津浦线以东布防，为二十九军右翼。李即归马厂，率三十八师在津浦线以东沿独流减河南岸布防，并在北岸设坚固的桥头堡阵地。赖李致远之力，已将天津保安队集马厂整训。李将其改编为一旅，使用独立三十九旅番号，以祁光远为旅长。董升堂率平汉线各部也到，李令各归建制。至此，三十八师五个旅悉数集结于津浦线以东。
张自忠从北平派周北蘅副官来师部见李文田，李等得到张的消息，请张即回领导抗战。不久，周带回张自忠书写的纸条，以隐语写道：“学校既已开学，岂有不前往上课之理。”此时，华北日军主力将进攻方向转向平绥路，天津日军兵力不多，暂未大规模南进，只以少数兵力与我军保持接触，不断向津南窜犯。李文田指挥三十八师在良王庄、独流车站、大沽以南等地组织防御作战，利用阵地战与游击战结合的方式，节节抵抗，阻日军南侵。我军利用李牙河、运河的洪水，任其在阵地前泛滥，以阻敌人进攻，并于减河闸口桥设置了坚固的桥头堡，同时在马厂等地构筑了第二、三线阵地。
萧振瀛来军中晤李文田，李、萧相见百感交集。萧为军中掮客，花样繁多，李羡慕之余，颇思效仿，但仅学得几招权术，在军中屡试不灵，反致将领反感。
8月21日，宋哲元离河间奉召赴南京谒蒋，商组第一集团军。李文田请准冯治安以三十七师部队换静海之防，将朱春芳团撤回休整。22日，天津日军二千余人自良王庄进犯静海，三十七师独立二十五旅王维贤团与日军激战两日，静海失守。当日午后，李文田接冯治安命令，着派一旅兵力配合三十七师收复静海。李对黄维纲、刘振三、董升堂三位旅长指挥均感困难，祁光远旅战力有限，遂令性情温顺的李致远率独立二十六旅协助收复静海。李旅长也大为不悦，气愤地说：“他们给丢了，叫我们去收复！”李文田只好表示：“你先执行命令吧！这是冯主席的指示，要张旅收复静海县城，你负责攻占静海车站。”晚五时，李旅已出动，李文田又接冯治安电令行动取消，即派传骑飞调独立二十六旅仍回马厂。原来，宋哲元认为静海位置突出，即使恢复也徒伤兵力。李文田并遵令将三十八师各旅自铁路以东（不含铁路）唐官屯、烧窑盆村一线至海边沿减河布防，阻敌南下。29日，日军一个大队向减河推进，企图过河南侵，遭独立第二十六旅大刀敢死队袭击，双方互有伤亡，日军伤中佐军官一员。该旅朱团在减河北岸烧窑盆、十八户潜伏，利用灵活战术与日军对战二十多天，日军不能由此渡河。
31日，宋哲元第二十九军和冀察平津保安队正式扩编为第一集团军，宋为总司令，辖陆军第五十九军、六十八军、七十七军和骑兵第三军共四个军及石友三第一八一师。第五十九军辖黄维纲第三十八师和刘振三第一八0师，宋哲元兼军长，宋在总部执掌全局，不可能亲赴前线指挥，故以李文田为代军长。
9月6日，李文田率五十九军部分师、旅长奉召到青县谒宋哲元。原来宋哲元率秦德纯、王式九、吴锡祺等人来青县视察，特召冯治安、李文田等听取前方情况。宋勉三十八师静海防守作战之功，详细问及五十九军的指挥问题。李文田颇有自知之明，深知五十九军将领长期追随张自忠，对张信仰甚深，远非自己所能驾驭，遂向宋当面表示：为有利于抗战，仍请张回军指挥为宜，以加强五十九军的团结和战斗力。李并将派人赴平见张经过及带回纸条交宋阅示。见宋首肯，李心释然。李素知宋性倔强，今以宋对张的态度，知外界所言张北平 “逼宫”一说，实无根据。李文田对张的大智大勇及自我牺牲精神由衷感佩，追随之意弥坚。李将宋意转告五十九军师旅长，黄、刘二师长也不为己甚，尚听指挥。
不久，日军开始进攻，李率五十九军随第一集团军在马厂、青县、大城等地与日军相持。13日，青县、马厂均告失守。此战，七十七军三十七师在青县兴集先败，至三十八师独自难支，也随之后退。本军将领们颇重视荣誉，要求李文田向前敌总指挥冯治安申诉。李碍于关系，深感不便，某旅长径自打电话给冯治安，声言三十七师先退，应负失败责任，但为冯申斥。自此，两军矛盾渐深，五十九军将领不愿再听冯治安指挥，甚至躲避冯的命令。
前线激战之际，军委会突划津浦线北段为第六战区，任冯玉祥为司令长官，指挥宋哲元、庞炳勋、刘多荃、吴克仁部及韩复榘一部与华北日军作战。第一战区总参议萧振瀛素与冯玉祥不睦，不愿其借抗战之机东山再起，遂先于冯到第一集团军见宋哲元、冯治安、李文田等，暗示冯北上将不利于本集团军将领，宋、冯、李即对冯产生防范之意。15日晚，冯玉祥已到集团军总部连镇，见宋哲元后即归冀鲁交界处的桑园设战区长官部。恰于此时，张自忠自北平化装逃出，由天津浮海至烟台，先冯玉祥一日到济南。李即派五十九军参谋处长翟紫封到济南慰问，请张即归领导抗战。但闻宋哲元也派秦德纯赴济南见张，嘱其千万不可归队以免招致物议。张遂暂留济南养病，来信嘱五十九军将领努力作战。李文田等见宋哲元为一己之私阻张自忠立即归队，冯玉祥以战区司令长官之尊也不能使张归队，遂大为不满。
16日，六战区调整部署，以第一集团军所属第五十九军和七十七军第一三二师守卫沧县以北李天木至刘各庄一线阵地，集团军直属之第一八一师沿娘娘河至兴集镇一线布防；以第三军团庞炳部占领马落坡、姚官屯、东西花园、赵官营至黑龙港河一线阵地；第六十七军接防大城、文安地区；第七十七军（欠一三二师）在沧南地区为预备队。时宋哲元因不愿受冯指挥准备南赴泰山，冯玉祥召冯治安、李文田来桑园会商防务，冯、李碍于宋尚在军中，借前线军情紧急为由婉拒。17日，冯派六战区高参张克侠再赴连镇见宋哲元，宋则离军南赴泰山。18日，冯治安、李文田方与张克侠同到桑园谒冯玉祥，回防后，即按司令长官部要求调整部署。但李文田等对调七十七军沧南休整却令五十九军仍在前线有所不满，认为冯治安无大将风度，遂战意消极。21日，日军第十师团和十六师团协力沿津浦线南下，进攻五十九军和第三军团主阵地，双方对战二日，五十九军主阵地失守，节节后退，日军遂进攻庞炳勋部防守的沧州。24日，李文田令张宗衡部增援沧县，未及到达，沧县即告失守，全军退泊头镇东北地区。
25日晚，六战区副司令长官鹿钟麟来到桑园，闻战况紧急，自告奋勇赴前方指挥。27日，李文田率黄、刘二师长来连镇集团军总部参加反攻作战会议，议定各部由右向左旋回攻击，二十九日各就攻击位置，三十日晨开始实施攻击。29日晚，李文田率五十九军行动，但仅行十数里后即返回。黄维纲师长问其故，李说：“老先生叫我们做什么，我们不能不出去走一走，敷衍敷衍面子，真打仗是至死也不干的。”黄维纲怒，即向鹿钟麟告发。冯玉祥闻之，恼怒之余，方悔过济南时未强留张自忠回军。日军继续进攻，各部纷纷后退，敌连陷泊头、东光、连镇等地，六战区津浦线河北地盘完全丧失，仅余山东黄河以北地区，战区长官部退济南洛口。
30日，韩复榘第三集团军一部到德州布防，阻七十七军入山东，却同意五十九军过境。原来此时张自忠仍在济南，韩佩张智勇仁义，对张执礼甚恭，对张部也有意关照拉拢。李文田遂率部沿津浦路南撤进入山东，在济阳过黄河到长清一带休整。李率五十九军将领赴济南探视张自忠，见张貌憔悴，精神压力极大，也极难过。张嘱李等努力抗战，以求救国自救。
10月1日，军委会正式发表李文田为第五十九军副军长。在此前后数日，华北的西北军将领纷纷升迁，鹿钟麟为第六战区副司令长官，宋哲元为第一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为第二集团军总司令，韩复榘任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三集团军总司令，冯治安为第一集团军副总司令兼第十九军团长，就连七七事变中仅有奔走之劳的张克侠也任为六战区副参谋长，中央此举，在于激励原西北军将领在华北努力抗战。李文田以张自忠却未被任职，心有不详之感。
5日，日军攻陷德州，韩复榘仍不愿联合反攻。冯玉祥甚为失望，遂于当晚离济南转平汉线而去。7日，张自忠在秦德纯陪同下赴南京，但次日国民政府即发表第2479号公报，明令将张撤职查办。李文田见原西北军将领纷纷升官，唯张自忠受此不白之冤，深为不满。未几，六战区副司令长官鹿钟麟受冯玉祥所派来见李文田，以正职为诱，叫李率部队调冯处听冯指挥。原来冯玉祥已赴新乡，准备以五十九军和六十八军为基础继续抗战。李文田一不满冯未尽力留张自忠，二不满冯数日前曾令捕杀萧振瀛，坚拒冯、鹿所请，续留山东。军统局长戴笠秘来前线，将冯抓部队情形告蒋介石，蒋闻李文田拒冯所诱，即想委李为五十九军军长。白崇禧将蒋意告冯玉祥，冯坚决反对，称李不服从命令，敷衍命令，不能当军长。蒋尊冯意，不使李为军长。李对冯不买帐，冯对李也长期不予谅解。时冯治安部准备从临清过运河赴冀南大名一带，派何基沣来请李率部同赴冀南，李冷冷地表示：“冯治安代理军长时，发给三十七师的是响当当的中央票，给三十八师的却是天天贬值的河北票，使我们官兵吃大亏。”李为救张自忠脱险，多次会韩复榘，佯作脱离第一集团军之状，以向蒋介石、冯玉祥、宋哲元施压。但黄维纲、刘振三不明就理，以李真有投韩之意，对李大为不满，密报泰山宋哲元。宋即分电黄、刘，要他们好好招呼队伍，对李文田的破坏活动严加防范，并告诉他们，正设法使张自忠重回部队，不日即可实现，并指示尽快设法向大名附近移动，以集结力量，相机出击。李难违黄、刘之意，遂率部沿黄河南岸西行，但到东阿又令休整。
10月中旬，军委会撤消第六战区，冯玉祥回南京，鹿钟麟则转任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下旬，宋哲元重回第一集团军，令李文田率部赴冀南准备参加反攻。李率五十九军自东阿过黄河，沿北岸到豫北新乡、道口一带的村庄待命。
11月初，李文田率五十九军在宋哲元指挥下，随第一集团军沿平汉线东侧向北反攻，以策应孙连仲部娘子关作战。时五十九军为一线部队，七十七军（欠一七九师）为二线部队，李文田以一一二旅为左翼、独立二十六旅为右翼，其余各旅随后，经大名、广平北进。行至广平，即与日军接触。对战一日，消耗弹药不少，却未见日军大部来攻，始知当面之敌为日军佯攻部队。原来日军土肥原师团侦知宋哲元部行动，以少数兵力牵制宋军，从邯郸派出一混成旅团攻击宋军总部所在地大名。10日，何基沣第一七九师防守的大名失守，五十九军腹背受敌，遂奉宋哲元之命放弃反攻。李率部经馆陶过河向南转进，到道口一带集结，以董升堂旅在龙王庙向北布防，阻敌南犯。七十七军退东明县休整。
第一集团军内部依旧矛盾重重，未几，宋哲元与冯治安关系恶化，冯离军而去。宋恐五十九军不稳，对李文田在山东的活动未予深究。11月中旬，李文田等五十九军将领见张自忠久羁靡南京，再派翟紫封赴京探望。翟归，向李文田等言张因在南京因心绪不佳深染嗜好，李等由衷痛惜，对张的境遇严重不满，遂联名致电副司令长官鹿钟麟，请其促中央尽快释张自忠归队领导抗战。12月初，南京沦陷在即，张自忠乘第一集团军搬迁专列离京经徐州、郑州转赴汉口。李文田与五十九军将领获悉，即派人于郑州车站迎候。宋哲元即派车将张自忠接新乡，向司令长官程潜汇报张的情况，强调五十九军非张不能带好，请程设法使张重新归队。程潜即电呈军委会，蒋同意张回五十九军暂代军长。张自忠归来，全军欢呼。
李文田以忠诚之心全军救主，益为张自忠所信任。
第四章 抗战中期（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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