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皇宫中的浚县花斑石 帝陵皇宫中的浚县花斑石
名城浚县2
《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浚县》第二卷

 

   

文史事件 - 文史资料 - 帝陵皇宫中的浚县花斑石
帝陵皇宫中的浚县花斑石
 
作者:马 珂  加入时间:2013-1-4 18:58:13

文化鹤壁

        浚县地处中原腹地,辽阔平原上,不多的几座山峰,曾盛产珍奇的美丽石材。它们曾为封建帝王所青睐,被大量开采,或被雕凿成神圣庄严的雕像为众人瞻仰,或充当帝王殿宇陵寝的一部分。曾经文人笔下美如仙境的秀美山峰,就这样化作中华古文化有形的载体,也化作封建帝王们昭示权利与荣耀的圣器!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丰富珍贵的石材资源,孕育出了远近闻名的石雕艺术之乡,千百年来,也滋养着一代又一代的石刻艺术家。

  

图为善化山玄塘采石遗址。2012年8月份浚县屯子镇花斑石入选省首批“中原贡品”保护名录。

 

 花斑石石雕

图为著名考古专家刘精义在浚县善化山

图为著名考古专家刘精义与著名石雕艺术家张学英

 

 

图为记者在世界文化遗产十三陵定陵地宫内拍摄到的浚县花斑石

    历史上的浚县地域,广阔平原之上曾分布着9座山峰,由于历代山石的开采,紫金山、凤凰山已经消失,同山、白祀山、善化山由于开采过度行将消失。曾是浚州八景的紫金山玉女仙迹、善化奇峰已无缘再见。这些消失的和行将消失的山峰,在古代文人的笔下曾是那样美丽,只可惜,人们在得到丰富石材的同时,如今的我们只能从古代文人的笔下勾勒曾经的美丽图景了。
对浚县文化深有研究的柴秀君告诉记者,早在汉代浚县山石就已被开采利用,并被运往各地。我们所熟知的汉代画像石、北魏大石佛、北齐造像碑、唐代千佛寺石窟造像、宋代蟠龙壁雕、明代恩荣坊……都是利用浚县境内的青石塑造的。浚县青石还被用于修建北京十三陵、南京中山陵、开封龙亭。古往今来,这些精美的石雕艺术品,成为了庄严肃穆的庙宇道观、牌坊碑刻等古建筑的一部分,与自然风光相融合。而浚县石雕之乡屯子镇及白寺所产的另一石材——花斑石,因其绝无仅有的品质,被封建帝王所青睐,用于修筑宫殿和陵寝,在中国古建筑史上留下了更为光辉灿烂的一页。2012年8月份,浚县屯子镇花斑石入选省首批“中原贡品”保护名录。

    帝王垂青的花斑石

    关于浚县花斑石,《大明—统志》、《正德大名府志》、《帝陵图说》等许多著名典籍中均有赘述。说它“光腻类玉,其色五等,可充殿阁柱础之用”;说它滑泽如新,微尘不能染且光焰灼人;说它变化莫测,神光五色,犹如琼花瑶草一般,似隐隐散发着清香。
    花斑石在当时可谓是世界上顶尖级的装饰建筑材料,在元代修建大明殿,明代修建奉天殿、皇极殿等封建王朝的最高权力殿堂,还有帝王陵寝宫殿都用的是这种石材。据说早在汉代就已被开采利用,唐五代时期,河北藩镇杨师厚,曾在善化山采巨石制作德政纪功碑。他用铁车装满花斑石,以数百头牛运送,车辆所过之处,田舍庐墓皆成平地。当地百姓怨声载道,皆呼“碑来,悲来”。元代、明代,浚县的花斑石被皇家专用,民间禁止开采。永乐、嘉靖、万历、天启几朝,都曾派钦差来善化山督工开采花斑石,用以装饰皇宫、陵寢。
    考古文献《风雪定陵》一书中说,花斑石由多种颜色的鹅卵石经过地壳变动,受到高温高压以后,再生而成,当时仅在河南的浚县能够采到,不远千里,运来应用。这种岩石,虽然五颜六色光彩灼目,但却没有纹理,质地坚硬,雕琢十分困难。开采时,只能按最大尺寸开成毛材,然后用手工反复研磨,其费工耗时,可以想象。

    1990年深秋,张富民、张学英、柴秀君三人在浚县屯子象山上,发现了几方永乐、嘉庆、万历时期采石记录的摩崖题记,为史书记载明代皇宫陵寝取自浚县花斑石找到了有力地实物证据。其中有一方明天启年间的摩崖题记最为珍贵。题记说:在明天启年间,奉皇帝圣旨修复故宫皇极殿而在浚县开采花石。并派钦差大臣专事监督。在开采的花石中,这里的天、地、玄、黄、白祀(位于今浚县白寺乡白祀山下)五个石窝坑中的花石最为上乘,特刻题记以明示后人。
    浚县屯子镇郑厂村著名石雕艺术家张学英告诉记者,古代天为南,地为北,玄为东,黄为西。天地玄黄四塘,是古人根据四塘所分布的东西南北地理位置而命名的名字。
    只可惜,10年后,象山已被炸成深坑,记载浚县花石辉煌历史的明代题记,早已成了碎石斋粉。只有曾经的几张拓片,成了永恒的记忆。

    寻找花斑石开采遗址

    为了寻找这种传说中的珍贵石材,在张学英的指引下,记者来到了位于屯子镇郑厂村西南的善化山所在地。曾经的善化奇峰,如今已是满目疮痍,取而代之的是深达数米的深坑。不仅令这萧瑟的冬季更显苍凉。
张学英告诉记者,善化山是由象山、平房山、尖山三座山峰组成,历史上有多位皇帝登过此山,因风景秀丽,变幻莫测,名为善化。善化山上曾有很多珍贵的文化遗存,因为山石的开采如今已经不存。元代诗人马德华在《善化奇峰》一诗中这样描述过浚州八大景之一的善化山:“三峰结冲秀,石罅訇然开。川灵隐深谷,嘘气成楼台。飘扬五云起,依约群仙来。异景不可即,因之忆蓬莱。”后人根据此诗判断,在元代为采取花斑石就已经对善化山进行了开采,同时受当时开采技术的局限,善化奇峰的美景还没有受到太大影响。马德华的这首诗恰是对当时开采场景的准确描述。
    关于善化山盛产珍贵花斑石史书亦有记载。善化山东侧方圆十公里分布着天、地、玄、黄四塘。我们现在要看的是位于善化山东边的玄塘,历代的开采使它成为一处深约十多米的大石坑。
    “这就是当年开采花斑石的遗址。”记者闻声望去,一面平整的石壁断面横亘于眼前,由于经历数百年的自然风化,石壁表面显示出沧桑的痕迹。记者不仅陷入了沉思:依照当时的技术条件,不知古人们是如何将如此坚硬的石质平整地切割呢?
记者注意到,在石壁断面上有均匀的石孔痕迹。“古代开采山石是用铁钎一锤一锤地敲进石头里,按照石头的纹理撬开,得到的是大块完整的条石,不像现代炸山、崩山将山石都崩碎了。这些断面上的石孔就是当时的开采工具留下的痕迹。”在张学英的介绍下,记者仿佛看到了古代数千工匠们在铁钎的叮当作响中挥汗如雨开采山石的盛况。
    “别看这些花斑石原料表面粗糙不堪,一经打磨便如玉一般光洁。走,我带你去看看花斑石做成的石雕作品。”张学英的话将记者从万般思绪中拉回。
    在浚县屯子镇石雕艺人朱运良的家庭展馆内,几件花斑石雕刻的作品格外引人注目。它们五彩斑斓,表面犹如油画,且光洁温润如玉。“花斑石早已不再开采了。这些都是过去开采花斑石遗留下的一些碎石块,我们把它琢磨成了小件工艺品。”朱运良指着其中一件用花斑石雕刻的作品说道。 

    北京故宫定陵里的浚县花斑石

    今年10月份,记者在参观北京定陵地宫时,在金刚墙附近的地宫隧道找到了用大块花斑条石垒砌的高大笔直的隧道墙。整面几乎全是色彩斑斓的花斑石,令不少游客为之赞叹。一些花斑石上有“上用”字样,即为皇帝所用宫石。
    在玄宫内停放帝后棺椁的寝殿,记者看到地面全铺以花斑石。这些花斑石为正方形,每块都打磨得平滑整齐,色彩绚丽,应为精选的上等花斑石。在帝后的棺床上亦铺有花斑石。神宗梓宫(帝后所用棺材称梓宫)正中下面是“金井”。据导游小姐介绍,金井为整个地宫的穴位,用以接受地脉之气。有力证明了当时帝王对花斑石的珍视。
    记者在北京故宫乾清宫殿宇的前廊下,以及坤宁宫、宁寿宫外廊地面上,也发现了这种色彩绚丽、五颜六色、瑰丽精美的花斑石。

    刘精义浚县三寻花斑石遗址

    1956年,参与北京定陵考古发掘的著名考古专家刘精义为找到北京定陵地宫内的花斑石的出处曾三次来浚县寻找花斑石遗址。1996年来过浚县一次,因为没有遇到知情人,他毫无收获地回去了。在他74岁那年,不可泯灭的心愿促使他第三次来到浚县。
    无巧不成书。说起来石雕艺术家张学英与之还有段趣闻呢。据张学英回忆,2007年立秋时节天气还十分炎热。那天晚饭时,来了两个老人。一个来自洛阳,一个来自北京,想在他家借宿。张学英一看不认识,说话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就说对不起,你们要想住宿请到屯子镇,那里有旅店,我们家小孩都放假在家没地方了。二位老人就走了。张学英吃着晚饭,不由忐忑不安起来:两位老人都七老八十了,这么热的天,他们到哪去了?两位老人都不接待真是人心不古哇!想到这,张学英把饭碗往桌上一搁,喊来儿子骑摩托车一起到镇上去找两位老人。
    在屯子镇的一家小旅馆,张学英终于将老人找到了。他们正在一间小客房里啃面包喝水。张学英见了,不好意思地上前道歉道:“您不用吃这个了,走,跟我到饭店吃点饭,今晚的饭费、住宿费我出了。”二位老人客气地谢绝了:“您这一来,我就看出您是个很好客的人,很有狭义之风。”
    经过攀谈,张学英才得知那位从洛阳来的老人叫刘精义,是参加过北京十三陵定陵的发掘,现在世无几的考古专家。张学英当时刷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抓住了老人的手:“今天下午我手中捧的正是那本历史价值颇高的考古文献《风雪定陵》啊!”
谈起花斑石,刘精义满面红光地说:“花斑石在元代修建大明殿,明代修建奉天殿、皇极殿等封建王朝的最高权力殿堂,还有帝王的陵寝宫殿都用这种石材,可见,这种石材的珍贵。我搞这方面的研究将近一辈子了。有没有开采、当时怎么开采的,规模有多大,论文该怎么写?所以到善化山考查是我很久以来的心愿。今年我74岁了,我想这是最后一次来吧。如再没收获,将是我一生的遗憾。”
    张学英再次握住了老人的手:“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会让您满意的。因为我就是知情人之一。天启年间开采花斑石的摩崖题记拓片就在我手里,并且我和我的朋友还有永乐、嘉靖、万历时期采石题记的记录……明早七点,我准时派车接您到我家吃饭,饭后我陪二位看善化山、五塘遗址。”刘精义听了,激动地忘了垂暮之年,高兴地简直要跳起来了。
    第二天,刘经义迫不及待地看过题记说:这是多么珍贵的历史资料啊!为看天、地、玄、黄四塘,老先生不顾年迈之躯,步行二三十里崎岖山路,为四塘拍照留存。
    “写论文的关键在于它的出处和证据。在这里,我得到了几十年梦寐以求的东西。”刘精义心满意足地说。张学英还记得临别时,刘精义老先生对他说的话:张老弟,咱们是“神交”。

    浚县石材与石刻艺术 

    浚县的石材犹如土壤,孕育出浚县屯子镇石雕石刻艺术之乡。千百年来,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石刻艺术家。
    浚县屯子镇的石刻艺术正是起源于两千年前的汉代,善化山的花斑石被发现的时候。
    1983年,在浚县善化山出土了造型和雕刻都无比精美的汉代石雕化石(现为国家一级保护文物)。这与汉代一位叫羊和的少年有关。为了养家糊口,羊和利用山上的花斑石磨制成精美的器具换取口粮,从此开始了一代石雕鼻祖的创业历程。
    在善化山地塘附近,有一处鲁班庙,即是代代石刻艺人对土木工匠祖师的敬仰。
    遥望天地玄黄四塘,记者不由感觉,这些石窝犹如摇篮,犹如大地母亲的怀抱,牺牲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孕育出巧夺天工的石刻艺术,滋养着代代石刻艺人。

 





 

 
     
帝陵皇宫中的浚县花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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