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公元1472年~1582年),字伯安,浙江余姚人,明弘治十二年进士。正德初年,因得罪宦官刘瑾,王守仁被贬为龙场(今贵州修文县境)驿丞。刘瑾被诛后,王守仁移任庐陵知县。他是明代重要的哲学家和文学家,还平定过叛乱,立下军功。他主张以心为本体,以为“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否认心外有理、有事、有物。他反对朱熹的“外心以求理”,提出“求理于吾心”的“知行合一”说,被称为“姚江学派”。因他曾筑室于故乡阳明洞,所以学者称之为“阳明先生”。
王阳明虽善书法,但正如明代大书画家徐渭所说:“古人论右军(指王羲之)以书掩人,新建先生(指守仁)乃不然,以人掩其书。”这就是说,由于其他方面的名气太大了,结果把他的善书之名掩盖掉了。
明弘治十一年(公元1498年),浚县名宦王越死于甘州军中。消息传到北京后,皇上很伤心,特意辍朝一日以示哀悼。弘治十二年(公元1499年),新科进士王守仁奉旨送王越灵柩回浚县安葬。在这次出差期间,王守仁来到了大伾山。登山揽胜,他有感而发,写下了《大伾山诗》和《大伾山赋》。写诗的时间是“己未仲秋朔”,而作赋的时间为“己未重阳”,这说明王守仁在浚县至少逗留了一个月。
据传说,在浚县逗留的这段时间中,王守仁曾在大伾山上聚众讲学。其间,他做了一个梦,梦中见到王越赠他宝剑一把。王越安葬后,为表示答谢之意,他的儿子果然将王越的宝剑赠给了王守仁。为纪念阳明先生,明代后期,人们把大伾山上建于嘉靖三十九年(公元1560年)的东山书院改建为阳明书院,并将王阳明的《大伾山诗》和《大伾山赋》复制后立于书院中。民国二十三年,有人又将王阳明画像碑仿刻后镶入书院墙壁。
《大伾山诗》原作刻于大石佛北崖下,宽1.66米,高0.93米,为行书。通览全篇,《大伾山诗》风格豪放,气势逼人,字里行间犹如黄河之水浪涛汹涌,令人观后激情为之奔荡。
《大伾山诗》中,除了对大伾山的赞誉之外,还充溢着诗人对人生、对仕途的信心与激情。“宫阙五云天北极,高秋更上九霄看。”前句讲,登上大伾山向北方遥望,似见五彩祥云正缭绕于皇宫之上,后一句则阐释了“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人生哲理。
《大伾山赋》碑为中行书,高2米,宽0.88米,立于大伾山巅。《大伾山赋》从文采上,不失为一篇好散文;从书法上,行书中杂以魏碑,实是一幅好帖。
《大伾山赋》文情并茂,表述了“山河之在天地也,不犹毛发之在吾躯乎?千载之于一元也,不犹一日之于须夷乎?”的辩证思想。一咏一叹间,抒发了一代名儒旷达博大的胸怀。
不难看出,王守仁当年写作《大伾山诗》和《大伾山赋》时,正值气盛志满之时,眼前物,天外景,胸中意,无不诱发作者昂扬的斗志与饱满的政治激情。然而,由于刚正不阿的内在性格,王守仁很快就因得罪宦官刘瑾而遭贬谪,后被放逐到蛮荒边远的龙场当驿丞。这在当时是一个仅次于死刑的处分。在他人生低谷时期的正德四年(公元1509年),王守仁写下了著名的《瘗旅文》,流露出一种“人生飘忽,死生不定,只好达观自处随遇而安”的心情。前后仅隔10年,王守仁经历了人生大波折,对人生和仕途的态度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也从此使他的世界观逐步走向了成熟和完整。刘瑾被诛后王守仁东山再起,官职屡升,直至南京兵部尚书。
专家认为,石刻《大伾山诗》和《大伾山赋》对研究王守仁思想体系的形成与发展,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如今,王阳明已经走了,但以他名字命名的书院还在,他的魂也在,“愿天下尽读有用书”的摩崖石刻也在。
“这是个聚仙聚气的地方!”面对只留下残垣断壁的阳明书院,国家文物学会副秘书长葛宇先生说,“过去文人从风水上看这里有灵气,有仙气,所以在这里抒发心情,泼洒笔墨。这里的气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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