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伾山东黄河浮桥——天成桥、圣功桥 大伾山东黄河浮桥——天成桥、圣功桥
名城浚县2
《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浚县》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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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伾山东黄河浮桥——天成桥、圣功桥
 
作者:刘会喜  加入时间:2011-3-13 10:09:16

       说起大伾山与黄河,不少人会想起《尚书·禹贡》大禹治水“东过洛汭,至于大伾”。这当然是体现大伾山与黄河关系的一段重要历史,但是,能体现大伾山与黄河关系的不仅仅是这一段。宋代,大伾山与黄河的关系最为密切,最为亲密,最轰轰烈烈。这时的黄河,簇拥着、拍打着大伾山,从山东侧向北,穿过大伾山、凤凰山、紫金山之间,呼啸着向北奔去。三山之间有浮桥横跨,如长虹卧波,这便是宋徽宗亲自命名的天成桥和圣功桥。

一、宋代浚县黄河

     黄河在浚县的流经河道,因历史悠久,且改道频繁,已难一一确指,惟宋代是黄河在浚的最后时期,故道及堤段遗迹相对较多且比较明显,结合《宋史·河渠志》等史料,尚可大致勾勒。

      宋代黄河从城关(旧滑州城)和道口(今滑县城)之间北入浚境,东北到迎阳铺一带折东,抵濮阳西。左右两岸尚存留局部堤岸遗迹。左堤自道口,北到杨堤,东北至四女台、张庄、大高村、嘴头、了堤,折东至白毛,再东出浚境。右堤自滑县旧城西,向北到浮沱(滑县),东北过苗固(滑县)到渔池(滑县),折北倒耿庄(滑县),再北到浚县马村、酸枣庙,折东到朱村、王楼,再东出浚境。当时浚滑隔河为界,此所谓右堤均在滑县境内,所谓浚县马庄、酸枣庙、朱村、王楼亦皆属滑县。

     就是这一河段,北宋时期常常决口,而决口几乎都在滑县右堤。据《滑县志》记载,约有二十多次,常常是此堵彼决,才堵复决,灾害甚重,影响很大。为此,有人认为此段河道太窄,滑县土质疏松,应在浚县开河分流。

      付诸实施的较大分流工程有两次。一次是淳化四年十月,根据巡河供奉官梁睿的建议,于迎阳铺凿渠引水四十里,至黎阳合大河,以防暴涨。次年一月竣工。但这次凿渠分流并未解决右岸溃决问题。政和四年,督水使者孟昌龄“又献议导河大伾——引使穿大伾及东北二小山,分为两股而过,合于下游。”并在大伾与其东北二小山之间架两座浮桥。这次分流规模大,投资多。分流河左堤为新修之堤,在杨堤与原黄河左堤相接,向北经八里井、毛村,接浮丘山,再向北经邢道口、吴刘沙地、南井固,向东接了堤头村黄河左堤。右堤主要依原黄河左堤,南中段较宽处筑有分流河堤,大致在四女台、西杨 屯西、紫金山一线,早已被烧砖起土挖掉。分流河上游在杨堤和张庄南之四女台之间,把黄河左堤扒断,使水流入分流河道,下游在了堤头和嘴头村之间,把黄河左堤扒断,使水仍旧流入老河东流。这条分流河当时称40里,实约长17公里,平均河槽宽1500米左右,穿山河段最窄。

     孟昌龄导河分流54年后,即金大定八年李固渡决口后,浚县黄河只剩下四分水。80年后,即金章宗明昌五年阳武决口东流后,浚县黄河彻底断流。

二、修建天成、圣功桥

修建天成桥和圣功桥是为了浚滑一带黄河两岸交通。众所周之,浚滑一带黄河的交通枢纽是黎阳津(对岸称白马津),但大伾山东的分流河阻断了黎阳津交通通道。为保障浚滑两岸交通往来,必须在分流河上架桥,通向黎阳津。孟昌龄在向宋徽宗建议开挖分流河时,就考虑到了交通问题,提出修浮桥。《宋史·河渠志》孟昌龄言:“……倚山可为码头,又有中 ,正如河阳。若引使穿大伾大山及东北二小山,分为两股而过,合于下流,因是三山为趾,以系浮梁,省费数十倍……”朝廷喜而从之。政和五年,置提举修系永桥所。六月,降德音于河北、京东、京西路。其略曰“凿山酾渠,循九河既导之迹;为梁跨趾,成万世永赖之功……人绝往来之阻,地无南北之殊……”又诏:“居山至大伾山浮桥属浚州者,赐名天成桥;大伾山至汶子山浮桥属滑州者,赐名荣光桥。”俄改荣光曰圣功。

   天成桥和圣功桥命运多蹇。修建第六年,即宣和三年六月,被河水冲毁。次年孟扬修复。靖康元年正月,金兵抵浚,宋将梁方平望风而逃,焚烧浮桥以阻金兵。这次浮桥被彻底烧毁。南宋时,浚县一带为金国版图。金国于此重建浮桥。因未见更名记载,且蔡京书写的天成桥石碑尚在,不妨仍称天成桥、圣功桥。南宋绍兴二十九年,浮桥被凌冰摧毁三十六洪。当年又重新修复。浮桥毁坏时,两岸交通靠船渡。

三、御赐桥名出差错

宋代大伾山东北有两座小山,一曰居山,即今凤凰山,在大伾山东;一曰汶子山、汶山,即今紫金山,又在凤凰山东。孟昌龄所谓导河“穿大伾山及东北二小山,分为两股而过,合于下流”,则凤凰山位于河中。又云“因是三山为趾,以系浮梁,省费数十百倍---”很自然使人联想浮桥从大伾山到凤凰山,再从凤凰山到紫金山。这样省工省费,合情合理。然而三山浮桥修成后,徽宗高兴,下诏为浮桥命名:“居山至大伾山浮桥属浚州者,赐名天成桥;大伾山至汶子山浮桥属滑州者,赐名荣光桥”。可能因为是御诏,又出自《宋史》,后人并未深究,浚县及滑县史志资料所涉,亦皆原文照录。笔者对此早有怀疑。天成桥从大伾山到河中的凤凰山,只要从凤凰山到紫金山再架一小浮桥,则两岸连通,何必再从大伾山到紫金山架荣光桥?荣光桥即从大伾山到紫金山,两岸已通,天成桥到河中成为断桥,何用之有?颇疑《宋史》记载“大伾山至汶子山浮桥属滑州者,赐名荣光桥”有误,应为“居山至汶子山浮桥属滑州者,赐名荣光桥”。

     带着这些疑问,笔者赴大伾山东,实地考察了凤凰山、紫金山的位置。凤凰山紧邻浚县水厂,被开山取石挖成了坑,正在回填还耕。紫金山亦因开山取石被挖成大石坑。虽然山被开挖,山址尚清晰可见。凤凰山在大伾山东约600米,紫金山在凤凰山东约150米。三山几乎成一条直线。(如图)实地考察更坚定了先前猜想。

     孟扬修浮桥的记载佐证了笔者的猜测。《宋史·河渠志》:宣和三年,水坏天成、圣功桥。“四年四月壬子,督水使者孟扬言:奉诏修系三山东桥,凡役工……”据此可见,三山浮桥分东、西两桥。如然,则大伾山与凤凰山之间为西桥,即天成桥;凤凰山与紫金山之间为东桥,即圣功桥。

四、名噪一时天成桥

在浚县,说起古桥,大都会想到卫河上的云溪桥,很少有人知道天成桥和圣功桥。这也难怪,云溪桥存在时间长,而且现在见存,而天成桥和圣功桥存在时间最长只有几十年,并且在八九百年前已不存在。但是,就在当时历史上的地位和影响而言,天成桥和圣功桥丝毫不比云溪桥逊色。云溪桥始建于明代,天成桥和圣功桥在宋代,历史更悠久;云溪桥在正史上只字未提,天成桥和圣功桥在《宋史》多次涉及,并且有大段记载;云溪桥为县建桥,而天成桥和圣功桥为国家重点建设项目,投资多,规模大,牵涉帝王将相、达官显贵多人。因此,浚县不能也不该冷落天成桥和圣功桥。不无遗憾的是,浚县人对天成桥和圣功桥注意不够,就连《浚县志》的记载亦只有寥寥数笔。

     天成桥和圣功桥在当时确实影响很大。皇帝宋徽宗钦定修建,并且赐名天成桥和圣功桥。为纪念修桥之功,新建有三山桥铭阁,丞相蔡京请示命名“缵禹继文之阁”。《宋史·河渠志》:“六年……七月戊午,太师蔡京请名三山桥铭阁曰缵禹继文之阁,门曰铭功之门。”阁的具体位置及形制不得而知。按情势分析应距桥不远,或可能在大伾山上。孟昌龄因修桥升迁工部侍郎,其子孟扬、孟揆领受督水监、督水使者之职。宣和七年,钦宗即位,又因此被参劳民伤财而落职。真所谓“成亦萧何,败亦萧何。”

     最近,在马部长处得到宋代两首相关浮桥的诗,一首是范成大的《天成桥》,一首是周麟之的民谣《渡浮桥》,有重要史料价值。现录于下,与读者共享。

天成桥

一冈邑屋旧河滩,却望河身百里间。

涌土涨沙漫白道,天成桥石在高山。

中原民谣 渡浮桥

     小序:大河自兵火后,浮桥废矣。近岁虏复建焉。予宿丰邱,北使遣引接来,告曰:“昨以凌冰东下,断浮桥三十六洪,修治未毕工。今当以舟济。”翼日,未辨色至渡口,各不下车,曳而登舟。后月余回程,桥已成,遂策马而过。或曰:“此桥靡钱数百万缗,人力不可胜计,斧斤未尝辍也。他年王师北征,其无忧乎?”作《渡浮桥》。

渡浮桥,黄流喷薄翻云涛。

骈头巨舰寸金纤,翼以巨木维虹腰。

戍河老兵三太息,顾语行人泪沾臆。

去年造桥民力殚,今年过桥车毂击。

只愁屡坏费修营,追呼无时困征役。

前月南朝天使来,欲令践此夸雄哉。

无何层冰蔽流下,三十六洪中夜摧。

当年白马津头渡,不下毡车上船去。

今朝缓辔扬鞭回,笑踏长鲸指归路。

但愿河伯常安流,斯桥不断千古浮。

他年过师枕席上,孰忧王旅行无舟。

适见黎阳山下驿,驿垣破处龟趺出。

丰碑大字天成桥,犹是宣和时相书。

五、伾山摩崖关浮桥

   《大伾山志》、《天书地字》均收录宋代大伾山摩崖题刻8方,除鲁元翰一方为元祐元年外,其余七方均为政和三年到宣和七年这13年间的,正在政和五年导河大伾山东修建三山浮桥前后。虽然题刻内容均为官宦观山览河,怀大禹、礼大佛、谒龙洞题名,仍让人觉得与导河浮桥相关。资料所限,不能一一考证,至少孟扬、贾党等一方题刻与之有关。因为导河架浮桥,孟昌龄升任工部侍郎,其子孟扬继任督水使者。《宋史·河渠志》宣和三年……水坏天成、圣功桥,……四年四月壬午,督水使者孟扬言:“奉诏修系三山东桥,凡役工十五万七千八百,今累经涨水无虞。”由此可知,宣和三年浮桥被水冲毁,孟扬督工修复。而孟扬题刻为宣和三年八月,可推定为其在浚修浮桥期间摹刻。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大伾山现在见存的一方记述开河修浮桥的重要摩崖题刻,《大伾山志》《天书地字》、《浚县志》都只字未提,就连明嘉靖年间熊象阶所编《浚县金石录》都未收录。该题刻位于太平天国寺上方崖壁,被元代巨幅梵文六字真言覆压,部分字迹亦漫漶不清。今春请王清兰先生捶拓片一张(见照片),仔细辨识,尚可理解大意。抄录于下:

政和五年,岁在乙未。上遣督水使者孟□□□□□□□三山之间修系永桥入内□□□□□□□□直□□思□梁平□振□□□□□□□□兴工,三月廿七日导水入□河。本路转运使席贡、转运副使祝亚、转运□□□□□□转运判官李尧□都水丞蔡□□□□□□□大名府路□□□受□奉□□□□□□□□□通利军累月。四月五□□□□□□绝顶,望两河形势少憩□□□□□□□□□后至。

尽管题刻半数字无法识别,结合《宋史·河渠志》认真分析,仍有重要意义。导水入河时间为政和五年三月二十七日,这是所能找到的唯一记载。由此推知,开河架桥工程此时基本竣工。《宋史·河渠志》没有导水入河和开河架桥竣工时间的记载。席贡、祝亚的人系奉诏督修河桥官员。这些都是绝无仅有的史料,可弥补史书缺记之憾。《宋史·河渠志》记宋徽宗六月为浮桥命名天成桥、荣光桥。题刻未记此事,亦未提及桥名,说明题刻摹刻时间早于六月。

    《宋史·河渠志》记徽宗为浮桥赐名后,又记“七月庚辰,御制桥名,摩崖以刻之”。说明还有一方关于天成、圣功桥的摩崖。虽然《宋史》没有记述刻于哪山,据三山形势分析,还是在大伾山的可能性大。只是这方重要摩崖既无迹可寻,又不见记邑乘,成了无头公案。





 

 
     
大伾山东黄河浮桥——天成桥、圣功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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