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日期: 2011-11-21
(原创题目:)“楚河汉界”遗址与黄河
说起楚河汉界,许多人都可能说上一二。但要把该遗址和黄河联系起来,细说端详,恐怕就不多了。这还得从大伾山、鸿沟、汴渠等有关的古地名说起。
大伾山,是黄河历史上著名的地理地貌特征,最早记载于《尚书•禹贡》,说“禹河”“东过洛汭(伊洛河与黄河交汇的地方),至于大伾;北过降水(今漳河),至于大陆(今河北、天津一带)。”这里所说的“大伾”山,据专家考证就是指今天郑州黄河游览区一带的山体。不过在秦汉以前,其面积更大、更广,北、东可延至武陟、获嘉、原阳等县,面积约100平方公里。楚河汉界的汉、霸二王城就分布在这广袤的山体上。以今天的眼光看,真正的汉、霸二王城大概在邙山北沿的黄河河道内。
那么,承载汉、霸二王城的大伾山又是如何神秘消失的呢?这就不能不提到黄河。按历史和考古专家的说法,是黄河漫溢、侵蚀和人力开凿的结果。
先说黄河对大伾山的漫溢、侵蚀。这一情况的发生是与古时大伾山山前独特的河情、河势及大伾山山体的土质(黄土)密切相关的。秦汉以前,从华阴、砥柱一泻东下的黄河,在洛汭附近南接伊洛河水,北接济水、沁河后,忽被横亘在面前的大伾山阻挡,湍悍的洪水不仅淘刷河岸山体,抬升的河水还会四处寻找出路从不太畅通的山谷涧漫溢冲出。因此,也就有了“济自大伾入河,与河水斗,南溢为荥泽”,“河决为荥,济水受焉”的记述。洛汭与大伾山山前这一独特的河情、河势曾为古人所关注和重视。据历史记载,洛汭在夏、商、周以前曾是古代帝王“沉璧祭天”的地方。另据有关专家研究,于国人极具影响力的太极图,也是古人在此通过对清(伊洛河水清)、浊(黄河水浑浊)对流、涡旋的河势观察,感悟而得。这种河势变化直到东汉时期仍未多大改变。阳嘉三年(公元134年),河堤谒者山阳东缗司马登曾有详细的记述:“伊洛合注大河,南则缘山,东过大伾,四流北岸。其势郁蒙涛怒,湍急激疾。一有决溢,弥原淹野,蚁孔之变,害起不测。盖自姬氏之所常戚、昔崇鲧所不能治也。”正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河水的不断漫溢和淘蚀,而使大伾山山体日渐陷落泯灭,不见山形。
人力开凿,则加速了大伾山的消失。“昔大禹塞其淫水,而于荥阳下引河东南,以通淮泗。”这一历史记载,一方面说明世人对黄河下游灌溉、漕运开发利用之早,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大伾山为人力开凿的时间之长。大禹治水时,就已在这里开渠引水。随着社会的进步,经济的发展,引黄河水以利灌溉和漕运也越来越受到世人的重视。汴渠的发展及其在历史上的重要地位即为证明。春秋战国时期,以大伾山为渠首,沟通河、淮两大流域的鸿沟水系(为汴渠的前身)完成,至唐宋时期汴渠(汴河)已基本成为封建统治阶级赖以生存的经济、交通大动脉。渠道不断拓宽,引水量急剧增加,加之洪水期间渠道的分洪作用,不难想见大伾山受损的严重程度,足以形成“腰斩”。而到了宋代,绝大部分的大伾山山体已被黄河所吞没。
大伾山的塌退乃至消失,不仅给“楚河汉界”遗址带来了灭顶之灾,而且还使黄河下游河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河道逐步南迁,摆动范围越来越大,并最终导致曾位列“四渎”(长江、黄河、淮河、济水)的济水,以及荥泽、圃田泽、逢泽、菏泽、黄泽、鸡泽、大陆泽等多个平原湖泊的湮没。
有了上述认识,我们再来谈“楚河汉界”遗址与黄河更深一层的关系。
我们知道:世人对一条河流的认识不仅仅限于其水文特征,更多则源于它的人文地理特征。而要谈到这一点,古遗址的作用则是不可替代的。“楚河汉界”遗址作为著名的古战场,有着2000多年的历史。它的存在,于世人认识黄河来说,其价值是不可低估的,尤其是在旅游观念、文物保护意识不断增强的今天。20世纪90年代末,因该河段右岸山体受河水顶冲、淘蚀,而不断坍塌、后退,曾被多家媒体所关注。究其原因,就是出于对“楚河汉界”遗址的保护。当然,在某种程度上也再次引起了世人对黄河的关注,并因此在此兴修了桃花峪控导工程。进入20世纪后,荥阳市重视发展文化产业,加大旅游开发力度,又以“楚河汉界”遗址和桃花峪黄河中下游的分界点为中心建成景区,供人游玩,欣赏黄河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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