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水北流去(1)

一、洪荒横流

地球刚刚形成的混沌开天时期，亘古洪荒，地球的天空没有风云雨雪，地面没有山间潺潺的小溪，没有江河奔流，更没有宽广的湖泊海洋。

初生地球的表面干燥，就像现在干燥的月球表面，一派萧瑟景象。地球物质仍在继续收缩，体内成了岩浆激荡的海洋，地表火山爆发频繁，高山隆起又沉降，成就了地球造山时代。

火山喷出的物质携带着气体，气体只能在地球引力场中运动飘荡，梦幻般的原始地球大气出现，水蒸汽也在其中润育，古大气圈亮相登场。

地球是由衰老天体爆炸碎片化为尘埃聚合而成，碎片中含有无机盐结晶水合物，高温下结晶水合物离析出了水蒸汽，水蒸汽自地球内部溢出，天空出现了古云，古云降下古雨，古雨在地表就高而下，涓涓细流汇成初始的江河，江河奔腾着去找寻地表的低洼地带。数十亿年的沧海桑田，洪荒横流，最低处纳百川形成原始的海洋和湖泊。

水在时刻不停地运动着、变换着，一会儿是液态，一会儿是固态，一会儿又成了水汽，弥漫于苍茫的大气空间。水汽来自海洋，来自其他水域，甚或来自动植物体内，蒸发，蒸腾，蒸散，向着苍茫的大气空间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水汽。

暖湿空气厌倦了赤道地区的闷热，投向南北两极的怀抱；两极地区的冷空气抵不住极地的寒冷，一路怒吼着投奔赤道地区。冷暖气团原本是要直达目的地的，由于地球在不停地旋转产生的地转偏向力破坏了气团的行程。地球转动使气团偏离了既定的方向，气团急着前行，方向偏的更为严重。地转偏向力使风在北半球向右转，在南半球向左转，且在两极最明显，在赤道处则消失，后面我再详述这一名词的概念和原理。因此，台风只能形成在南北五纬度线以内的区域，而家乡浚县的高空永远都是西南气流控制，孟加拉湾的暖湿空气经过印度洋后，再穿越青藏高原抵达浚县的上空。

冷热气团狭路相逢，开始了一场搏斗。暖湿空气质量比冷空气质量轻，冷空气重而下碶，暖空气轻而抬升。抬升降温凝结，水汽在凝结或升华为云滴的同时释放能量，于是形成了空中上下的对流，云横空出世。云内的云滴在冰晶或凝结核的作用下汇聚碰并，长大的冰晶或水滴在云中零度等温层上下的负温区和暖温区之间翻滚，继续增长碰并，有的成了固体的冰雹，多数成为更大的雨滴。由于云滴或者冰雹长大到一定的重量，上升气流的浮力抵不过地球引力而使雨水或者冰雹纷纷坠落。雨水沿着小溪流入江河，江河百川归海。水在地面与大气间循环往复，岁岁年年，周而复始。

水汽在近地层大气空间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有的化为雨水，有的化为冰雹，有的化为飞雪，有的变作迷雾，有的成了美丽的露珠，水汽成就了地球上的风云雷电，雾霜雨雪，大自然变得五彩纷呈。雨滴可有大小，大雨滴很是自豪，夸口说：“我有直径九点六毫米，我是中国最大的雨滴！”更大的雨滴笑着说：“我的直径十二点四毫米，我不敢称最大，也许中国还有更大的雨滴。”那些有幸留在空中的云水，笑着两个雨滴，反射着太阳的光线，把自己装扮成雨后天空的彩虹。

地球上有了水，开始孕育生命。上溯五亿四千万年，远古林间一声吼叫，恐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奇特生物诞生在地球上。梦幻迷离中经历了千万年漫长岁月，恐龙繁衍生息，时间到了六千多万年以前，恐龙正在向着恐龙人进化。天空象是轰然崩塌，地壳聚变，恐龙时代永远被封存在无知的空间。那个时间没有诗人，如果有诗人，必然会留下千古凄美的文字可供研究。正是：

亘古渊源，洪荒如幻。苍茫风云水泛滥。孕育蓬勃万物生，有恐龙，千万年，封存云烟。悲叹中，探究那无知不解的古空间。

二、寻求和谐

上溯440万年到100万年，地球上出现了人类的祖先南方古猿。200万年前到175万年前，古猿进入能人阶段。170万年前到20余万年前，直立人诞生了。20万年前到10余万年前，有了早期智人。大约在10万年前，出现了晚期智人，人类的脑子变的聪明起来，终于拉开了原始人类的序幕。

远古时期，由于地壳运动，华北平原下陷，内陆与海洋连接，滔滔海水直流到太行山东麓。由于分布在华北西部和北部的众多河流携带大量的泥沙涌入大海，经过漫长的岁月，才有了华北平原，平原上尚未填平的区域，就形成了古大陆泽。

那个时侯，自我国西部高山和黄土高原流下来的水，绕过秦岭，在太行山与伏牛山的结合部的谷口东来，然后进入荥泽，荥泽南到荥阳汜水，东抵原阳南、封丘北。荥泽北侧，东出至菏泽，汇入汶水，东北入海。另一支流入巨野泽，由巨野泽流出，转向东去入海。圃田泽与荥泽各成一水域，也许更古时候二者是一水域。两泽在黄土高原东端，与华北平面接壤，由于地势低洼，河水自山区至此减速，水源又多，排泄不畅，以致河水漫溢而成两泽。荥泽的存在，影响了大河，汉代以前，黄河的名字叫大河，至汉代荥泽被淤积湮塞，荥泽消失了，荥泽原本就是黄河泥沙沉淀池，黄河的名子始于东汉，可能与荥泽淤平后河水变得黄浊有关。

岁月到了公元前26－22世纪，那条大河流域的上游出现一个部落，先后由皇帝、颛顼、帝喾、尧、舜带领着，终于发展成为中华民族――这就是五帝时代。蚩尤是古大陆泽的土著氏族，黄帝部落是后来从陕西迁到大陆泽地区的。蚩尤与黄帝部落战争不断，后转战冀北涿鹿，继后留下了巨鹿、涿鹿、获鹿、束鹿等地名，可谓逐鹿中原。

五帝后期，大河流域发生了很大的水灾，生于西羌迁徙到今登封附近的鲧被舜派去治水，鲧采用堵水的方法，花了九年时间治水，没有把洪水制服。后换成鲧的儿子禹治水，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他采取了因势利导的方法，带领百姓凿开了龙门，把大河从河南孟津开始疏导到各大支流，主流入大陆泽，然后又从大陆泽开始疏通九道河流入海，经过十年的努力，大河水患终于得到治理，大陆泽后来成为黄河三角洲地区。

当年大河流经浚县大伾山，那一带洪水泛滥，百姓不仅无地可种，就连居住的地方也被洪水淹没，禹把自己乘坐的船只拴在大伾山东南麓，率领百姓修堤挖河。一条大蛟在洪水中兴风作浪，禹与大蛟战了三天三夜，终将大蛟捕获，并将其锁在大伾山东崖之上。如今锁蛟石、栓船橛仍在。黎阳大伾山大石佛，就是后代缅怀大禹治水的见证，大河故道上的地名，也多带上了水的烙印。

夏商之后，大河下游河道多次变迁。周定王、汉武帝、王莽新朝，大河均发生过大的改道，宋代的黄河再次改道。尤其是汉朝以前，大河下游频频改道，使得鲁南、豫东和淮北地区成为泽国，八百里梁山水泊就是那个时代的产物。东平湖、南阳湖、独山湖、昭阳湖和微山湖当属八百里梁山水泊的遗迹。正是：

千古苍茫浪涌天，飞流滚滚景奇观。先人治水求和谐，大禹魂留浚县山。

听怒吼，叹腾翻，中华代代谱新篇。炎黄后裔今儿女，感动黄河鼓浪欢。

卫水北流去(2)

三、卫河问世

改道后的大河一次次向东移动，随着荥泽、菏泽、巨野泽的消失，大河变成黄河，大量的泥沙沉降，使得河床抬升。从太行山流出的小清河、屯氏河、白沟、济渠、淇河、漳河等大小支流再也不能汇入黄河，从此脱离了黄河母亲的怀抱。于是他们悲痛地汇聚到周朝时候的卫国境内，形成了卫水，卫水忧伤地唱着离开黄河母亲的歌声，沿着当年大河母亲走过的古道，向着北方蜿蜒流去。

因为当年自太行山中汇聚的卫水清清，所以那条北去的卫水被称为清水河，隋唐时期改称永济渠，宋代又称御河。明代有人认为，御河流经的地方多在春秋时的卫国，所以改称御河为卫河，卫河就这样问世了。

卫河源头一支自辉县市苏门山麓流出，一支自博爱县的皂角树村流出，两支流在新乡县合河村西汇合，经河南省新乡，在新乡汇聚几个小支流后过卫辉、浚县，在浚县南端新镇坊头村接纳淇河之水，然后经滑县道口再过浚县。

其实道口一直属于浚县，新中国初年，道口还是小河二区的一个镇，后来滑县需要新的县城，就把道口划给了滑县。当年小河二区的区长，1953年又任浚县县长的魏嘉麟前辈依然健在，他后来去了外阜又被提升，离职后回到河南，他给我讲的此事。

卫河自浚县流至汤阴，汤阴河汇入后流经内黄，安阳河在内黄汇入卫河，卫河再经清丰、南乐进入河北省的魏县，然后在定陶接纳漳河之水，于山东省临清汇入南北运河，运河流至天津汇入海河，海河东去流入渤海。

卫河全长900余千米，跨越河南、山东、河北、天津四个省市。通常所称卫河，是指新乡县合河到山东馆陶的秤钩湾一段，该段卫河干流长283千米。卫河流域面积15830平方千米，西北部山区面积6280平方公里，东南部平原面积9010平方公里。卫河由西南向东北斜贯浚县县境，浚县境内的卫河段长96千米。自太行山流出的大小支流，呈梳齿状分布于干流左岸，源短流急，洪水突发性强，从整体趋势来看，卫河是一条南北流向的河流。

古卫河当年是沿着黄河古道北去的，所以卫河当年应该是从大伾山的东麓流过。今天的浚县王庄乡东部仍留有当年卫河的遗迹，当年盛夏季节总是三天两头下雨，那时间真是“伏里天，洼不干”，县北卫河东部各个自然村的村头都有储水的大坑，村与村之间多有排洪水渠，这些排洪渠道向北东去，最后汇入王庄东部的卫河古道，然后进入内黄县流入卫河。如今可不是那样了，如今成了十年九旱，一年多旱，雨水变的奇缺贵重。排洪渠不见了，村头的大坑多已填平盖上了房子。

古黎阳城汉代的时候位居大伾山北麓，卫水西侧，这说明当年卫河的确流经大伾山东麓。汉代以后古黎阳城因水患而成湖，被湖泊淹没，遂移城至浮丘山巅。后黎阳城历经置州置郡，明洪武三年降州为县，移城于浮丘山东北麓，绕南、东、北三面构筑城墙，城西以卫河阻险。明正德五年，增筑西城墙，抵浮丘山而至。因登山鸟瞰城内尽望，故于明嘉靖十一年跨浮丘山峦拓筑西南城隅。明万历二年，围半壁浮丘于城内重筑城墙，终成昔日浚县古城。

再进一步推测，汉朝的时候黄河已经不在大伾山东麓的山脚之下，而应该是在距大伾山一定距离的东边，那一定是在周定王时期黄河就东移了，但从三国时期的地图上看，黄河又的确流经大伾山。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汉朝的时候，卫河夹在大伾山与凤凰山遗址之间，黄河与大伾山之间隔着一条卫河，黄河当位于凤凰山遗址东侧。这样说来，当年的黎阳津规模一定不小。

后来卫河怎么又到了浮丘山的西麓了呢？这大概与后汉三国时期的曹操有关。公元204年的建安九年，曹操欲攻打邺城，为了运粮草，在淇水口用大枋木筑堰，集淇水入淇河古道白沟，以通漕运，后人便称此地为枋头。枋头曾置永昌县，公元525－527年的后魏孝昌年间，曾在枋头置汲郡。枋头城遗址位于浚县新镇乡西枋城村东北，南距卫河二千米，西距淇河一千五百米，处于淇河入卫河的三角地带。当年的枋头城是黄河文石津渡口通向邺城南北大道上的要塞。

邺城位于河北省临漳县西南二十千米处的漳河北岸，自枋头疏浚通往邺城的漕运，显然卫河在浚县境内向东绕了个很大的弓背，也许那个时间进行了卫河的驱直，驱直后的卫河流经浮丘山西麓。当年的浮丘山位于古黎阳城的西边，人们统称浮丘山为西山。自从卫河改道流经浮丘山西麓，从西侧远望浮丘山像是漂浮于卫河之上的舟船，于是人们就把西山称作浮丘山。正是：

豫北雨潺潺，卫水依恋。大河东去水心寒。告别母亲寻古道，渤海贪欢。

回首泪涟涟，离了家园。伤怀北去大平原。故土梦中归去也，岁岁年年。

四、卫河历史

卫河即古清水，北魏杰出的地理学家郦道元的《水经注》中对卫河有记述。卫河在隋唐时期称永济渠，宋代称御河。隋唐以后各代为发展漕运，让其对我国北方地区的经济发展发挥重要作用，各代都进行过卫河治理。

卫河是中国海河水系南运河的支流，运河是中国东部平原上的古代伟大工程。公元前485年，吴王夫差筑邗江城，并掘邗沟，沟通江淮水道。公元前364年，魏惠王把魏国都城从安邑今山西省夏县西北禹王村迁至大梁今河南省开封市东南，然后开挖鸿沟，把黄河与淮河连了起来，惠王先把黄河水引入浩淼的蒲田泽，继而引入淮河。公元605年的隋大业元年，隋炀帝杨广发动数百万民工开挖大运河，拓宽开深山阳渎，又开通永济渠，连结洛河、黄河、汴河、泗水达于淮河。大业六年，拓宽加深江南运河以达杭州。同时由洛阳附近凿永济渠通卫河，经临清转天津，全线沟通，长约2700千米。元朝定都大都今北京后，自公元1283年起，先后挖通济州河、会通河，并建设闸坝，渠化河道，终于成就了今运河的前身。运河北起北京，南到浙江杭州，故又叫京杭运河。元代以前，运河途经北京、天津、河北、山东、江苏、浙江四省二市，沟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现仅通至杭州。

运河分为通济渠、邗沟、永济渠、江南河四个部分。运河的开挖，不全是重新开凿，大部分属于疏浚、拓宽、修整等，它给南北水运带来很大的便利，促进了南北经济、文化的交流，是我们中华民族水运史上的重要篇章。当时江淮以南的役夫和船只以及漕运、兵甲、武器、兵士等都是通过永济渠运往涿郡的。运河因为是隋炀帝下诏所开，所以唐宋时人们又称清水河为御河。御河明代时沁水断流，主要水源依靠百泉，其流经的地方又多在春秋时的卫国，所以改称御河为卫河。

进入元明朝代，卫河航道已显得十分重要，为补充卫河水源，引丹河水济卫，并限制百泉灌溉用水。明清朝代，卫河设有专门管理机构，掌管卫河济漕、灌溉等事务，并进行过多次疏浚。卫河航运对沿途经济的发展曾起过重要促进作用，至到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往来于新乡至天津间的船只川流不息，纤夫的号声沿着河岸此起彼伏，后来发展为机动轮船拖带船队，成为豫北地区的水运要道，是沿途人民赖以生存的主要河道。随着陆路运输事业的发展，卫河航运受到影响，水运事业日渐萧条。

卫河之水多自太行山中流出，流域面积大，而卫河干流弯曲，河槽窄深，是一条蜿蜒型河道，所以洪水突发性强，历史上曾多次泛滥成灾。1963年，是卫河建国以后泛滥最严重的一次。当年有两个台风先后登陆，前面的台风登陆后减为低涡，最后消失在豫南地区，后面的台风登陆后，再次把第一个台风激活，两个台风势力叠加，豫北正好处在台风边沿的暴雨区内。疯狂持续的大暴雨袭击了整个豫北地区，一时间卫河难以泄洪。当时又巧遇渤海海啸，海水倒灌海河，使得卫河泄洪受到阻碍，一时间卫河两岸成为泽国，浚县的父老乡亲深受洪涝之苦。为了抗洪排涝，遂在浚县卫河的西部，开挖了一条笔直的共产主义渠，并先后对卫河的弯曲段进行了数次驱直治理，使得以后再没有出现过那样大的洪涝灾害。

卫河是豫北地区的母亲河，更是浚县的母亲河。千百年来，它哺育了我的故乡浚县，哺育了我的先人和父老乡亲，卫河孕育出故乡的卫河文化和卫河文明。是卫河让我的故乡山清水秀，田野青青，年年五谷丰登，卫河是故乡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我是喝着卫河水长大的，是故乡的卫河水哺育了我，卫河永远流淌在我的心中。正是：

春去秋来卫水边，儿时岸上我家园。辛勤播种求收获，心事一怀绿麦田。

思故土，望伾山。卫河北去在心间。浪涛拍打茫茫雾，秋雨风霜漫漫岚。

卫水北流去(3)

五、卫河弯弯

小的时候住在卫河岸边，我注意到一种现象，卫河西侧的河堤总是直直的，偎依着卫河伸向南北，可是卫河东侧的河堤却是蜿蜒崎岖，且距离卫河远近不等。再看河床弯弯曲曲，河湾很多，且河湾总是向东弯曲，河的西岸总是斜坡，而东岸总是被水冲刷的陡坡立崖。河东岸的耕地慢慢变成河床，西岸慢慢多出耕地，河两岸的村庄常为此闹矛盾，甚至两村越河械斗，这一现象让我苦思敏想，总想能清楚其中的神秘。

原来是地球自转导致的这一现象。地球绕太阳公转的同时，自身也在由西向东绕着通过南北两极的地轴转动。对于北半球来说，地面向东移动的线速度南边比北边快。在北半球，假若一物体自南向北运动，物体起始时地面向东偏移的线速度快，末了地面向东偏移的线速度慢，于是站在地球上看物体前进的方向也就向东边偏离了；假若一物体自北向南运动，物体起始时地面向东偏移的线速度慢，末了地面向东偏移的线速度快，于是站在地球上看物体前进的方向也就向西边偏离了。物体移动的速度越快，其偏离的也就越多，且都是向移动方向的右侧偏移。在南半球，其结果正好相反，物体会向移动方向的左侧偏移。这就是前面我提到的地转偏向力。

地转偏向力是指地球上一切作水平运动的物体，由于地球自转而发生偏向的一种力。地转偏向力是由法国数学家古斯塔·加斯佩德·科里奥利于公元1835年研究发现的，由于地球的自转，当物体相对于地面运动时，对于站在地面上的观察者来说，感到物体运动的方向发生了改变，于是便设想物体受到一种力的作用，此力就被称为地转偏向力，也就是物理学中的科里奥利力。

由于地球的旋转，使北极地平面产生一个绕地轴作逆时针方向的转动，它的角速度就是地转角速度，而在南极地平面产生一个绕地轴作顺时针方向的转动，它的角速度也是地转角速度。如果有物体相对于极地平面运动时，站在地面上的观察者会感到物体受到一个平行于地平面的力作用，这个力称为水平地转偏向力。水平地转偏向力在北极为逆时针，在南极为顺时针。

由于地球的旋转，使赤道地平面产生一个绕与地轴垂直的平面方向的转动，而只有水平方向的角速度。如果有物体相对于赤道地平面运动时，站在地平面上的观察者会感到向东运动的物体受到向上的力作用，而向西运动的物体受到向下的力作用。这个力称为垂直地转偏向力。

赤道与极地之间的各纬度上，相对于地平面作水平运动产生的地转偏向力，既有垂直地转偏向力，也有水平地转偏向力。地转偏向力是由于地球自转而产生的力，它只在物体相对于地面有运动时才产生，只能改变物体运动的方向，不能改变物体运动的速度。地转偏向力可分解为水平地转偏向力和垂直地转偏向力两个分量。

搞清楚了地转偏向力，也就不难理解卫河为什么总是向东边弯曲的道理了。浚县处在北半球，卫河自南向北流动，由于向右的地转偏向力存在，水流会受到向东的一个力，于是卫河之水总是冲刷东侧的河岸，一但哪一段有了弯曲，如不加固河岸，其弯曲必然加速。年长日久，卫河不得不向右弯曲了。

因地转偏向力的存在，就不难理解黄河的数次改道总是向东移动的道理。在远古的岁月里，人类社会的生产力水平十分落后，人类总想与大自然求得和谐，然而他们一次次的失败了，黄河总是因地转偏向力的作用向东弯曲，最终进行改道。改道后的黄河依然再次向东弯曲，然后再次改道，古往今来的黄河就这样无休止地向东滚动，一次次的水患使得黄河儿女深受其害。只有到了新中国，人民的力量才算驯服了黄河。

卫河也不例外，卫河东岸蜿蜒的大堤就是卫河改道的历史见证，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卫河东岸河堤内侧仍有不少被称作“死河”的芦苇坑，那应该是卫河改道又经历代驱直后的遗迹。卫河弯弯，流到新中国，流进新时代，卫河才逐渐变得笔直，弯弯的卫河已经成为历史。正是：

河古道，弯弯总向东绕。风云怒卷电雷鸣，漫天雨暴。北流远去水天边，泽国一片浩淼。

聚民力，战洪涝，挖宽展直灾消。河边绿柳水中影，鱼上树梢。月夜远方布谷声，黎明鸟惊知了。

莺歌燕舞黎阳好。凯风吹、山河欢笑。开引浚泉济卫水，故乡良田五谷创新高。祝愿家乡在祈祷。

卫水北流去(4)

六、卫河文化（１）

公元9－20年的汉代王莽新朝以前，豫北地区属于黄河流域。卫河的前身是清河，战国时清河在内黄接受洹水后折向东北流经今河北馆陶、清河一带，至山东平原附近向东注入大河。王莽时期，大河自濮阳以东改道由今山东省入海，清水河自馆陶西北漫溢而向东北流去，自此卫水脱离黄河母亲，自成黄河以外的一条水系。所以，在公元9－20年以前，豫北地区的卫河文化属于黄河文化，其后就成了独立于黄河文化的卫河文化。

卫河文化有着厚重的华夏历史。这里我首先要提到花窝遗址和大赉店遗址。两个遗址位于原浚县大赉店村南，花窝遗址东滨淇河，大赉店遗址西滨淇河，两遗址在淇河的两岸隔河相望。

在距今花窝村东北一里许的岗地上，发现一处新石器时代早期文化遗址。经开掘，出土器物具有独特的风格。石器以磨制为主，打制次这，有铲、斧、凿、磨棒，并有少量尖状器、刮削等细石器；陶器为手制，火候较低，质松易碎，均为红陶，陶质分泥质和夹砂两种，文饰有压印纹、划纹、锥刻纹、蓖点纹等。器形有小口双耳、三足器等。经中国社会科学院测定，距今七千年左右，这对填补仰韶文化以前历史空白和探索仰韶文化的渊源，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实物史料，说明卫河流域也有新郑裴李岗和邯郸磁山那样的文化，卫河流域与新石器时代早、中、晚期文化是一脉相承的。1986年12月，花窝遗址被公布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大赉店遗址是一处新石器时期文化遗址。遗址文化层堆积较厚，上层陶片多饰粗绳纹，器形厚重；中层发现圆形袋状窖穴及穴居遗迹，出土陶器和石、骨、蚌器等。陶器多泥质和夹砂灰陶、饰篮纹、绳纹、方格纹，器形有鼎、罐、鬲、豆、杯、筒状器。下层发现半地穴式房基，出土彩陶片及鼎、小口尖底瓶、红陶钵等。分属商代、龙山、仰韶三层文化叠压起来的遗址，提供了三层文化叠压的实物例证，具有重要的考古价值，曾引起中外学者的重视，范文澜、郭沫若曾在其著作中引述过大赉店遗址。1963年，被公布为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正是：

淇水汤汤两岸边，渊源文化数千年。

悠悠岁月成千古，且看今朝谱新篇。

殷商后期和周朝初年，盘庚死后传了十一个王，最后传到了纣王。纣很像后来的隋炀帝杨广，原本相当聪敏，体力过人，早年曾经亲自带兵和东夷进行过一场长期的战争。纣很有军事才能，在作战中百战百胜，最后平定了东夷，把商朝的文化传播到淮水和长江流域。除了后代的杨广，纣又和夏桀一样，只知道自己享乐，根本不管人民的死活。纣最感兴趣的就是没完没了地建造宫殿，在他的别都朝歌大兴土木。

朝歌也就是今天的河南省鹤壁市淇县朝歌镇，周灭商以后，将其所辖分成三个区域，朝歌北边为邶，南边为鄘，东边为卫，并封康叔建立卫国，今日浚县位于卫国。汉代置朝歌县，元代置淇州，明代改为淇县。

纣在朝歌境内造了一个极大的仓库，叫做钜桥，把抢夺盘剥来的粮食堆积起来。巨桥位于今天的浚县境内，有巨桥镇，现已归鹤壁市淇滨区所辖。纣把酒倒在池里，把肉挂得像树林一样，他和宠姬妲己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他还用各种残酷的刑罚来镇压他的臣属和百姓，凡是诸侯背叛他或者百姓反对他，他就把人捉起来放在烧红的铜柱上烤死。

纣还在朝歌造了一个富丽堂皇的鹿台，把搜刮得来的金银珍宝都贮藏在里面。鹿台遗址位于浚县巨桥乡刘寨村北二里处，西、南两面滨临淇河。鹿台是公元前约11世纪纣王二年开始修筑的，历时三十七年而成。台高千尺，其大三里。遗址如今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早年已被肢解为六个台地，后尚存五个。自东向西数，一台占地三十亩，二台十五亩，三台十亩，四台二十亩，靠近淇河的五台五亩。上世纪八十年代，一台失去三分之二，其它各台均被夷为平地。

鹿台遗址是一处仰韶、龙山、商、周、战国、战国至两汉时期叠压起来的古文化遗址。曾出土有细泥红陶片、黑色陶片、灰色陶片，器形有杯、缸、鬲、豆、瓮、盘等，此外还有骨针、骨簪、铜镜、钩镶、耒形币等等。

周武王伐纣，纣王与周武王大战于牧野，也就是今新乡辖区内的卫河上游，最终纣王大败。纣王牧野大败以后登上鹿台，穿上自己的宝玉衣，举火自焚而死。牧野大战使一个延续555年的殷商王朝灭亡，又使一个将要延续800年的周王朝诞生。牧野大战也给后人留下了许多成语，如：小心翼翼、天作之合、黄钺白旄、白鱼入舟、赤鸟流屋、叩马阻谏、不食周粟、爱屋及乌、助纣为孽、百夫致师、前徒倒戈、血流漂杵、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等等。鹿台是那段华夏历史的见证。正是：

凤鸾宝帐葬殷商，牧野悲声纣命亡。

曲曲远山魂离去，翩翩舞袖在他乡。

梨花带雨春凋谢，芍药笼烟散大荒。

但得妖娆千古恨，取回长乐两茫茫。

卫水北流去(５)

六、卫河文化（２）

与殷纣有关的卫河文化古迹还有比干墓，比干墓位于新乡市所辖的卫辉市境内。说起比干，人们马上会想到《封神演义》，传说比干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妲已要求剖出来供纣王观赏。比干因有姜子牙的法术，神符可以保护五脏六腑，心脏被剖后仍然不死。关于比干，《史记?殷本记》有详细记载。

被挖了心的比干出城路遇一老婆婆挖无心菜，比干问：“菜无心怎长？”老婆婆反问：“人无心怎活？”比干当时血流如注，大叫一声一命呜呼。后来周文王灭商成功，姜子牙追封比干为文曲星。

据说那个老婆婆为妲已所变，它所挖的无心菜为三叶，无心菜有毒，近些年当地有人怀疑，试着吃了一点，立时口吐白沫，经医院抢救方保得性命。

传说就在比干倒下的地方，曾有一只凤凰降落过。比干倒地后，刮起一阵大风，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坟丘。所以，比干墓是凤凰点穴，天葬形成墓茔。比干墓四周柏树苍翠，但每颗柏树皆无心，似乎上天也怕人们忘记纣王无道，残忍的把自己叔叔的心也挖去了，苍天也在昭示人们，树木也在纪念忠臣比干！

孔老夫子周游列国至此墓莹，挥笔写了碑文“比干之莫”，墓字不带土，说大地就是比干的基石，意在褒奖比干忠君热爱社稷的精神。后人不理解孔老夫子的心意，以为写错了字，擅自在莫字下面添加土字，遂遭雷劈，结果被天雷将土字击掉。该碑文是历史保留下来孔子的唯一手迹，其价值无法评估！

　　比干姓子，沫邑即今卫辉市北人，生于殷商即公元前1092年农历四月初四日，卒于公元前1029年，为殷商贵族商王太丁之子。比干一生忠君爱国，倡导“民本清议，士志于道。”比干从政40多年，主张减轻赋税徭股，鼓励发展农牧业生产，提倡冶炼铸造，富国强兵。商末纣王暴虐荒淫，横征暴敛，比干到摘星楼强谏纣三日不去，最后被侄儿纣王剖视其心，终年63岁。

比干夫人妫氏怀孕已三月，比干死后恐祸及，逃出朝歌于长林石室之中生一男婴，名林泉。林泉为林姓始祖，比干为林氏之太始祖。每年农历四月初四日，海外及全国各地的林姓后人都会在比干墓前举行祭祖大典。

周武王为比干封墓，赐林姓；魏孝文帝拓跋宏立庙宇；唐太宗下诏封谥忠烈公、太师；宋仁宗为《林氏家谱》题诗、元仁宗为比干立碑塑像、清高宗祭文题诗、清宣宗修复比干庙正殿等等。民间都把比干尊为文财神。正是：

剖心谏纣数万世忠烈有谁能比

焚身丧殷留千古唾骂与公无干

卫水北流去(6)

六、卫河文化（3）

沿着卫河支流的汤阴河逆流而上，位于今汤阴县北约4千米的地方有座羑里城，这里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座监狱。羑里城又称文王庙，元、明、清各代曾多次重修，现存古建筑多为公元1542年的明嘉靖二十一年重修，近年来又重新恢复了部分殿、亭，现为周易博物馆。主要建筑有演易坊、山门、大殿、拜殿、演易台、洗心亭、玩占亭、吐儿冢，还有御碑、文王易碑、岣嵝碑等明、清碑碣十余通，古柏约40株。近年来，又竖起了许多海内外人士的捐资碑和数次国际周易学术会议纪念碑。1996年，羑里城被公布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羑里城文化内涵博大精深，此处有七米厚的龙山文化和商周文化遗存，三千年前殷纣王在此地关押周文王姬昌七年，文王姬昌在此据伏羲八卦推演出64卦384爻，从而著书《周易》。划地为牢，文王拘而演周易的历史典故均源于此地。

文王长子伯邑考遭妲己诬陷，被纣王所害，纣王将伯邑考做成肉丸子，把肉丸送给文王食用，文王由卦象得知爱子遭劫，翌日接到早餐却也装作浑然不知地吃下以骗取纣王，让纣王以为文王卜卦只是浪得虚名而已，因此纣王就放了文王。

据说文王刚刚踏上西周的土地，便觉得一阵恶心，张口吐出三只小白兔。文王知道这是伯邑考三魂所化，痛心的流下眼泪。小兔子东瞧瞧西看看，便沿着大路进了文王的宫殿，在文王的夫人和母亲面前徘徊。婆媳两人不知哪来的小兔，但却见到小兔子后内心升起一种莫名的悲伤。天已经黑了，小兔子又走到院里，仰望天空，嫦娥奉女娲之命下凡，将它带到了月宫。另一说法是姬昌将吃下肚的食物呕吐在羑里的围墙下，日积月累，形成了一座坟包，被后人称为吐儿冢。吐儿冢今天仍在，就是伯邑考墓。

文王姬昌逝世十二年后，次子姬发率大军大败殷军，灭殷商而建周自称武王，尊谥父姬昌为文王。后人在羑里城修建文王庙，以经念这位为人类创造了巨大精神财富的伟人。

关于伯邑考墓，我给演义了一段《红楼夜话》，写的是《猫猫外传》、《狗狗外传》和《兔兔外传》，有要细看的可进我的空间，本意是想让卫河文化多出些饭后的谈资。摘录如下：

大观园中都在议论一件怪事，说是怡红院的宝玉突然养起了狗狗。贾母很是不解，宝玉噘着个嘴对奶奶说道：“我就是要养狗狗！林妹妹就养了一只猫猫，我很想抱回怡红院喂养几日，可妹妹就是不肯，还摸眼泪。我养的狗狗奶奶喜欢可以带走喂上几日，有愿意的，尽管领走几日，只是都要关爱狗狗，要准时还我。”

大观园里真的总有人时不时把狗狗带走，但都能准时归还，故此宝玉也就很是乐意。醉酒总爱骂人的焦大孤身一人，夜里寂寞，也就爱时常把狗狗从怡红院门口骗走，把自己不忍心吃的，全喂了狗狗，狗狗从此喜欢上了酒鬼焦大。焦大喝醉了酒，总爱对着狗狗说：“好好跟着宝二爷，可不能跟那些个败业的子孙！听说最近来了个薛霸王，他可是个在逃的杀人犯，还夺人所爱，这种坏蛋本应早死！”

提起薛蟠，他是薛宝钗的哥哥，表字文起，外号“呆霸王”。呆霸王幼年丧父，寡母纵容溺爱，五岁上就性情奢侈，言语傲慢。他略识几个字，终日惟有斗鸡走马，游山玩水。后来竟然成了皇商，可一窍不通，赖祖父旧情，户部给挂了个虚名，支领钱粮，一应事体，自有伙计人等措办。呆霸王倚财仗势强买英莲为妾，还打死就要成为英莲男人的冯渊。原本是要被判死罪，贾、薛两家托人贿赂，葫芦僧给贾雨村出主意，放走了呆霸王。呆霸王跟着妈妈带着妹妹，假借妹妹待选进京，躲进了大观园。

因金陵贾府无年代可考，时序混乱，也不知是阴差阳错，还是时光倒流，大观园与清河县一破落户西门家有了往来。说起青河县破落户西门庆，专在县里管些公事，与人把揽说事得些小钱，后来他骗娶了富孀孟玉楼、太监侄媳李瓶儿，两位小妾给他带来了巨额财产，因好色又从武大也就是武松兄长手中夺得潘金莲。马无外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女婿陈经济因父东窗事发，将家产转移到丈人西门庆家保存，最后也被西门庆占为己有。破落户转眼成了个大富户，又开起了生药铺，还当着官吏，走路都学起了螃蟹，人称“花花太岁”。

花花太岁有了钱，总嫌自己官职太小，于是进了京城走关系。花花太岁到了花花世界，先去了畅春院，不想在那里巧遇呆霸王薛番。二人气味相投，薛番乐意帮忙，不过也用了花花太岁不少银两，后来二人八拜为交，成了兄弟，花花太岁为兄，呆霸王为弟。

不久，呆霸王有生意赶往青河县，从宝玉那里领上狗狗，带着伙计人等就出发了。花花太岁大摆筵席，吴月娘、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李娇儿、孟玉楼、孙雪娥、陈经济坐陪，还请来了好朋友应伯爵。二人推杯换盏，嫂嫂们轮番给呆霸王弟弟敬酒，并且各怀心中事儿，特意给弟弟套近乎，醉意朦胧的呆霸王看着几位美人儿更加痴呆。又喝了几杯，呆霸王盯着潘金莲走神，心想回家就把夏金桂给休了，只留小英莲香菱，然后再学着西门哥哥多霸占几十个别人好看的老婆。夜深人静，酒席散去，夜里几次有人推呆霸王的房门，呆霸王喝得宁宁大醉，哪里顾得那些事儿。

次日，花花太岁带着家丁，扛着两杆土鸟枪，与呆霸王骑着高头大马，狗狗撒欢似的跑在前面，说是要到景阳冈打兔子。到得景阳冈，下马上山进了树林，没走多久，前面看到有个方坑，坑里困着一只兔兔，兔兔上蹿下跳，就是爬不出那个方坑。呆霸王端着枪就要对着兔兔射击，怎奈土鸟枪里的火药顺着枪筒向外撒，如果向下射击，没等扣动扳机，火药便会撒完。紧急之中，呆霸王倒转枪口，拿着枪筒向兔兔砸去，兔兔看枪把砸来，向上一窜，前爪正好触动了扳机，“嗵”的一声枪响，枪口正好对着后面赶上来的花花太岁，花花太岁应声而倒，受了重伤。

后面的家丁还未跟上，狗狗看到花花太岁的鸟枪脱手，回头再看看兔兔的勇敢行为，一时想起来焦大说的话。于是，狗狗迅速拾起花花太岁的鸟枪，把枪口对准了呆霸王，只听“嗵”的一声，呆霸王一头栽进了方坑。兔兔乘势顺着枪杆越上坑沿，正要躲藏，却见狗狗爬在地上端着土鸟枪，兔兔十分纳闷。狗狗对着兔兔喊道：“兔兔请你不要害怕，我们是一路的，向我这样的狗狗是不吃兔兔的，我只会枪打这些个坏蛋，你不也是和我一样？定是一只灵兔。”兔兔半信半疑，又听狗狗说道：“我从金陵而来，这就要回大观园中找我家宝二爷去，是否随我一同前往？”兔兔听狗狗如此说话，方才想起观世音指点，已全部信了。兔兔道：“你在山下等我，我去找寻我的妹妹，咱们一块儿前往金陵。

兔兔哥哥妹妹下得山来，狗狗正在等候，三位当即启程，向着金陵进发。一路景色，自北国来到江南，一时春暖花开，兔兔妹妹好奇心强，总是蹦蹦跳跳，这里看看，那里观观，兔兔哥哥总怕妹妹走失，时刻照看。

话分两头，却说金陵另有一官宦人家，主人姓叶，叶老先生膝下有一爱女，爱女与吴承恩交往过密。因吴承恩不第之后，常来叶家找叶老先生议论社稷之事，厌恶腐败的官场，对黑暗的世道很是不满，痛恨那些贪赃坏法之官。每每爱女在一侧插言，感叹世道黑暗，常说“夜长啊“！劝吴承恩不如写书，鞭笞邪恶势力，寄托自己情怀。吴承恩总是接话“夜长啊！”女子也许错听成“叶嫦娥”，误认为吴承恩是在喊她名字，就对吴承恩道：“小女就叫‘叶嫦娥’，只要吴哥哥决心写书，不枉小女一片诚心。”

叶嫦娥自此频繁与吴承恩来往。初春时节，吴承恩约叶嫦娥到长江边上游玩，叶嫦娥一大早就在长江岸边等吴承恩。猛然天空一盘状物出现，一下子把个叶嫦娥罩个正着，等叶嫦娥醒来，已在一个不知道什么的地方，身边却多了一只玉兔兔。

吴承恩后来到处寻找叶嫦娥不见，听目击者说是被一圆物带往天界去了。叶嫦娥的确是被圆物带往天界，送入月宫，从此与玉兔兔为伴，年年岁岁。叶嫦娥每天数着日子苦苦支撑，她共画了一千一百三十三个“正”字，也就是五千六百六十五个日出日落，屈指算来，离开金陵已是有十五年至多。其实，她哪里知道她是在月球之上，那里的一个昼夜就是地球上的三十天，如此算来，至今已是五百多年，当是公元1535年之后，也就是明嘉靖十三年之后离开的地球，真是“夜长啊”！这些吴承恩更是不知道，吴承恩思念叶嫦娥，于是将一腔情愫诉诸笔端，他根据战国时期的《归藏》，西汉时的《淮南子》和东汉时的《灵献》记载，挥笔写下了《嫦娥奔月》，后来又在悲愤中写下了《西游记》。再后来神州飞船在月球上如何巧遇叶嫦娥，如何接回地球，回归华夏故里；后来冰川科考队如何在西部冰川之下发现吴承恩，如何使他复生；吴承恩又如何与叶嫦娥数百年后相见，这些已在《嫦娥传奇》中详尽记述，都是后话。

兔兔哥哥哪里知道兔兔妹妹已经回归天界，已在月宫伴着叶嫦娥，兔兔与狗狗在江边寻找数日无果，洒泪别了长江。狗狗把兔兔带进大观园，见家庙附近较为妥当，就给兔兔安了个窝，狗狗每每偷些吃的，悄悄给兔兔送去。

那日妙玉打开庙门向外张望，一只兔兔竟然大胆地从她脚下跑进庙门，直奔佛堂，卧在妙玉经常孤灯伴佛的坐位一侧。妙玉很是稀奇，伸手将兔兔抱入怀中，兔子竟然很是乖巧，两只小眼睛看着妙玉流泪。妙玉认为不是一只凡间的兔兔，必有来头，于是更加喜爱，自此妙玉和兔兔为伴，日日坐在佛前禅悟。

据说后来花花太岁还没有治愈枪伤，就碰上了武松，一命归天。若不是挨兔兔打那一枪，武松哪里是花花太岁的对手。呆霸王后来也带着重伤回到了大观园，但比狗狗晚到数日，霸王找到怡红院说事，宝玉却倒打一耙，整个大观园谁也不相信狗狗会用枪打呆霸王，一时间怡红院门前沸沸扬扬。只有酒鬼焦大暗自高兴，他从心底里更加喜欢狗狗。

凤姐闻听呆霸王找到怡红院闹事，那还得了，随机赶往现场，三下五除二地把个呆霸王骂个狗血喷头。贾母也亲自前往，最后薛姨妈代不争气的儿子受过，给宝玉赔罪，贾母才算放过一马。贾母言道：“以后谁再敢找我孙儿事端，就是与大观园为敌，就是以我为敌，不得好死！”夜至亥时，事情才算平息。凤姐送走老祖母，回到房中和平儿灯下拥炉开始闲聊倦绣一会儿，二人睡下。

卫水北流去(７)

六、卫河文化（４）

时交三鼓，凤姐方觉星眼微朦，恍惚只见秦可卿从外走来，含笑说道：“婶子好睡！我今日回去，你也不送我一程。因娘儿们素日相好，我舍不得婶子，故来别你一别。还有几件心愿未了，非告诉婶子，别人未必中用。”凤姐听了，恍惚问道：“有何心愿?你只管托我就是了。”秦可卿道：“婶婶，你是个脂粉队里的英雄，连那些束带顶冠的男子也不能过你，你如何连两句俗语也不晓得?常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如今我们家赫赫扬扬，已将百载，一日倘或乐极悲生，若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岂不虚称了一世的诗书旧族了！”凤姐听了此话，心胸大快，十分敬畏，忙问道：“这话虑的极是，但有何法可以永保无虞?”秦可卿冷笑道：“婶子好痴也。否极泰来，荣辱自古周而复始，岂人力能可保常的。但如今能于荣时筹画下将来衰时的世业，亦可谓常保永全了。即如今日诸事都妥，只有几件事未能实言相告，心中牵挂不下。”

凤姐便问何事。秦可卿道：“婶婶可知潇湘馆中猫猫来历？她可是来自西方灵河岸边的一只灵猫，因呵护绛珠仙草，年久日深，与仙草生情，为伴绛珠到得我府中。”凤姐诧异，问道：“难道宝玉的狗狗也有来历不成？”秦可卿道：“婶婶问的极是。怡红院中那只狗狗原是灌口二郎真君的咬天犬，因受观世音点化，下界欲寻猫猫回归灵河而来。”

凤姐十分不解。秦可卿道：“此番并非只有猫猫狗狗下界。婶婶可知周文王长子伯邑考？伯邑考被商纣王质于商都朝歌。周文王被囚羑黎之时，商纣王将伯邑考蒸煮，令周文王自食亲子之肉。周文王每食一口便呕吐一次，所吐之物落地便化作一只只兔兔。后来周朝推翻商纣，创下八百年基业，遂在羑黎至相州的路边，为伯邑考修葺墓茔。兔兔守着墓茔终不散去，于是羑黎民间视兔兔为文王长子，呵护尤加，决不伤害。”凤姐听的发呆，秦可卿继续道：“朝代更替，时过境迁，民俗不古，终于有人开始枪杀兔兔。兔兔伤心民风败落，遂离开伯邑考墓，开始找寻能够生存繁衍的净土。众兔兔先是向西寻访灵河，因太行王屋方七百里，难以跨越，于是折转投奔京都，欲告御状，后来竟然走散。其中两只成仙得道的兔兔阴差阳错，误入景阳冈，那时猫猫已经战过武松再次回归天界，兔兔并不知晓，后来观世音路经景阳冈，点化兔兔，要兔兔兄妹两个前往金陵与猫猫狗狗相聚一处。”

凤姐开始怀疑，觉得已在云雾之中。秦可卿仍在继续，道：“信则灵，不信后必至祸。我府不可收留杀人逃犯，不可与世上奸佞结交往来，婶婶可要谨记！府中目今虽说荣华不绝,不过是瞬间的繁华，一时的欢乐。盛筵必散，天机不可泄漏。只是我与婶子好了一场，临别赠你两句话：三春过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就此拜别婶婶，我去也。”凤姐还欲问时，只听二门上传事云板连叩四下，将凤姐惊醒。有人门外道：“东府蓉大奶奶没了。”凤姐闻听，吓了一身冷汗，出了一回神，只得忙忙的穿衣，前往王夫人处。

荣府从上至下也有三四百口，虽事不多，一天也有一二十件，加上猫猫、狗狗和兔兔在院子里每天的折腾，竟如乱麻一般，并无个头绪可作纲领。却说千里之外小小一个人家，与荣府略有些瓜葛，那家因秋尽冬初，家中冬事未办，于是由刘姥姥带着才五六岁的板儿进城想打些秋风。

刘姥姥后来进大观园，贾母带着刘姥姥及人众来到庙堂闲坐。众人一看宝玉、黛玉和妙玉，很是稀奇。只见黛玉抱着猫猫，宝玉带着狗狗，妙玉护着兔兔，众人大笑不止。刘姥姥道：“与我们庄户人家一般模样儿，也爱猫儿、狗儿、兔儿的。”刘姥姥孙子板儿插言道：“奶奶就很喜欢狗儿，狗儿也很喜欢奶奶。”刘姥姥道：“去，这里哪有你说话！”众人又是大笑不止。贾母道：“不如我坐东，这就起个猫儿狗儿兔儿诗社，要三个孩儿各赋诗一首，算是起事了。”刘姥姥抢先道：“我最懂什么是湿呀干呀的，我们村庄上种地种菜，每年每日，春夏秋冬，风里雨里，哪有个坐着的空儿，天天都是在那地头子上作歇马凉亭，什么湿的干的没见过。我先来说上几句：猫猫、狗狗，生在福中不知愁。兔兔拜佛，多耗几灯油。三个宠儿食量大似牛，吃一个老母猪不抬头。”

贾母笑的前仰后合，对刘姥姥道：“老亲家，想笑零散我吗？还是让孩儿们出场罢。”众人大笑不止。宝玉抢先说道：“奶奶提议甚好，我先响应。”于是，宝玉要来笔墨纸砚，写了个《狗狗词》，众人见写的是：

思不尽欢心怡红养狗狗，想不完春柳春花影桥头，

忍不住嬉闹玩耍黄昏后，忘不了快乐与哀愁。

爱不够善解人意胜朋友，好不解姐妹笑看情不留。

抛不下的猫猫，丢不开的狗狗。

唉！恰便是割不舍的伤痛隐隐，皈不依的佛门悠悠。

贾母道：“好是好，如何又要学妙玉出家，小心爹娘不依你！”林姑娘翩翩向前，道：“黛玉也写一首，贻笑大方。”只见黛玉写道：

猫乖圣物灵，爱憎恨分明。快乐潇湘馆，平添几许情。

萧竹摇月影，起舞在林中。寂寞谁相伴，秋窗泣雨声。

凤姐抢先看了，猛然想起梦中秦可卿所言，不尽有所感悟，正想说话，只听贾母道：“这个喜欢，猫猫也有灵性，招人喜欢，写的好！只是后面太悲哀，这丫头心事重，又是宝玉惹她生气了吧？回头我给你解气。”黛玉听了，背过脸去，偷偷地摸了一把眼泪，被宝玉看个正着。宝玉道：“冤枉好人，明明是猫猫惹她，奶奶却怪罪孙儿，这可不行！”黛玉道：“哪个怪你！平白里为何要捉我的猫猫到你那里？不让你捉去，你就养个狗狗气我。”凤姐出来打圆场，才没有闹腾起来。刘姥姥道：“该妙玉写诗了，一定写的很好。”妙玉也不答话，拿起笔来写道：

金鼎脂冰腻玉盆，孤灯衾倩被难温。

才将佛殿安排住，乖巧灵仙闯进门。众人看了一起鼓掌，贾母起身道：“你们继续，我累了，我和老亲家一起回去，你们再玩一会儿。别翻了天，宝玉可不能再欺负林丫头。我把猫猫、狗狗、兔兔一起带走，今晚替你们养着。正好遇上五一佳节，你们尽情玩吧！”